《亲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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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泪-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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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孩子叫张春蕾是郑继兵的高中同学,俩人的关系很密切,在郑继兵有病的时候常来看他,对郑继兵离家出走非常难过,自己暗自流泪,在她心里的郑继兵一定会回来,她也下定决心要等他回来,听说他回来了,高兴的一夜没有睡觉,第二天大早就来看他,可是没想到他一直面对着墙躺着,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伤心极了,保姆送她时说:“姑娘你不要太难过,这次他回到家里跟谁都不说话,我看他是有心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这样,他是能说话的,和妈妈说了不少的话,和妹妹也讲很多话,就是一进这个家门就不说话了。”

    张春蕾回到自己的家里,躺在床上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认为继兵的行为太反常了,在离家出走前他也有病,但是,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对我是很好的,他向我哭诉自己的遭遇,自己的想法,我走的时候他还送我到门外,这次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我和他说那么多的话,他一句话都不说。保姆说他有心事,那么他的心事到底是什么?他有什么心事不能跟我说呢?我们俩从小在一起,我想什么,我心里话,经常跟他说说,觉得心里踏实,他也非常愿意帮助我出主意,想办法,特别是当我受人欺负的时候,他总是帮助我。今天我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有那么多的苦楚都跟他说了,他怎么无动于衷呢?难道真的病成毫无感情的麻木之人了,我看不像啊?保姆说他在医院里和郑妈妈能说话,与郑继军妹妹说了很多的话,他要是没有病到麻木的程度,难道连一句话都不能跟我说吗?要不是他的心变了,在他的心里又有别的什么人了?我想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曾经说过只爱我一人啊,那么说,他真的不是郑继兵了。

    郑敬文出医院以后心情不好,保姆按医生的要求每天照样将药送到他的房间,可是他一粒也没吃,所以他的病又有反复,心情焦虑,有时向空中挥舞拳头,有时用力跺脚,对家人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好了。老太太到郑敬文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对郑敬文说:“兵儿我觉得你今天不大高兴,有什么心事吗?”郑敬文说:“我想一个人到外边走一走。”老太太说:“走一走是可以的我的眼睛看不见,*蕾来陪你玩玩也好,她可以和你到外边走走。”郑敬文说:“我不想和她在一起,我要自己活动。”老太太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春蕾那姑娘多好啊,以前你们形影不离好的一个人似的,就在你离开家的那些日子里,她也经常到咱家里来看我,她和我说一定要等你回来,这次回来应该对人家好些。”郑敬文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和她在一起了,请你们告诉她以后不要来了,我不想看见她。”老太太说:“这怎么行,你不能这样做,春蕾姑娘说她要和你结婚,好好的照顾你。”郑敬文急着说:“不行现在不能结婚。”老太太生气的说:“怎么不能结婚?你看看咱们这个家,我的眼睛瞎了需要人帮助,你的生活也需要人照顾,人家提出和你结婚这是求之不得的,我们千万不要辜负姑娘的好意。”郑敬文意识到不能再和老人说了,老人家是想儿子想媳妇,再和她说不结婚的事情她就要生气了,于是他就保持沉默什么话也不说了。

    老太太回自己房间去了,郑敬文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必须离开这个家。他心中很矛盾,我走了老太太能经受的住吗?保姆还得受埋怨,说她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看住病人,让病人跑了,保姆也会自责的。继军、春蕾她们又是怎么想?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可是,如果我不走岂不是更糟吗?使她们一家人的情感都用在我的身上,而忘掉她们的亲人郑继兵,这是何等的不公啊?再说对春蕾的态度,太冷了破坏她与郑继兵的感情,太热了姑娘提出结婚怎么办?郑敬文想来想去还是走为上计。他在走之前给郑家的留言。《心声》——我叫妈妈这不是欺骗,是因为娘想儿,儿想娘,叫声妈妈能追回娘的魂;我来到这儿也不是欺骗,是因为娘离不开儿,儿离不开娘,走进家门妈妈欢欣;我走了更不是欺骗,是因为娘想儿,儿想娘,我走了可寻亲人郑继兵。郑敬文在留言纸上又写上谢谢,对不起,五个大字。默默地走出郑家。

    再流浪宿睡街头,被收容农场劳动。

    郑敬文在大街上走了一天,没有吃没有喝,想住店没有钱。他在夜市拣到一些剩饭剩菜吃了,又喝了一些凉水,就在百货大楼门前的红地毯上躺下休息,他想郑家现在的情况会怎么样泥?

    保姆上街买菜回来,到郑敬文的房间里不见其人,她看完郑敬文的留言信,如同五雷击顶两眼发黑昏倒在地,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她清醒过来,立即走出房间四处寻找。

    张春蕾听说郑继兵又离家出走了,连忙到郑家看个明白,她推开各个房间的门不见郑继兵,郑妈妈知道是春蕾姑娘来了,就将她叫到自己的屋里问她找谁?春蕾还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知道郑继兵出走,不敢说出真情,脱口说出保姆到那里去了?老太太说:“是啊,往天这个时候她都该做好饭菜啦,今天是怎么了,到现在还不回家?”姑娘说:“我到外边找一找。”她走出房门恰巧保姆回来了,保姆哭诉着,郑继兵走的前后情况,最后她说:“这怎么办哪,老太太如果知道她儿子又走了,她可就真的活不成了。”姑娘虽然也流出痛苦的眼泪,但是,她还是尽量的安慰保姆:“现在急也没有用,他自己想走你一个人怎么能看得住,你不是还没有告诉老太太吗?这很好,她老人家是禁不住这件事情的打击的,暂时我们不能告诉她的真实情况,如果老太太要问郑继兵,你就说我和他一起出门了,等继军回来以后,我们再想办法。你马上给继军打电话,请她赶快回来,然后给老人家买些她喜欢吃东西,她现在还等着你吃饭呢。”说完她就走了。

    继军接到保姆的紧急电话,立即请假回家,在回家的路*想:“家里会出了什么事情呢?保姆说话的声音和往常不一样,是急切而颤抖的声音,是伤心悲痛的声音,是哭而没哭的声音,她只说让我快快回家,下边就没话了,是她说不出来了,还是不能说或者是不敢说,问题真的就那么严重吗?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情呢?是有关妈*事情?我回来的时候妈*心情很好啊,难道是摔伤了?我想是不会的如果是老人有事情保姆是能够对我讲的,那么就是哥哥的问题了,能够叫她痛哭流泪事情一定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最严重的是事情莫过于哥哥离家出走,是啊,说不定就是这件事情,如果是这样对保姆的压力可真太大啦。”

    郑敬文躺在百货大楼门前的红地毯上,仰望天空的星星,仿佛这些星星都泛眼朝他微笑,他弄不清是讥讽他不该离开郑家,而又在大街上流浪呢。还是庆幸他修全离开郑家良心得解放和宽慰。他想到郑家对他确实很好,不告而别,是对不起郑家,特别是对不起继军妹妹,她为我治好了冻伤,还积极为我治疗其他疾病,我不应该——,咳,我觉得不离开郑家真的不行啊,我不能再欺骗她们,我不是郑继兵,她们以为我是郑继兵,当前是一家人皆大欢喜,可是真正的家人没找到,那才是可鄙的,我走了他们可以继续寻找真正的郑继兵,可以找到真正——幸福。他的两眼看不到星星了,看到的是很多很多的人,看到郑妈妈两眼笑眯眯地对他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是春蕾姑娘和你结婚的日子,你应该高兴才是。”郑敬文急了,连忙说:“我不能和她结婚,她不是我老婆。”说完他就想跑,这时春蕾姑娘拉住他的手说:“你不要跑吗,我们结婚了,我就是你的老婆了。”说着就紧紧的抱住他不让他走。这时就听到有人喊:“抓住他,不要叫他跑了。”郑敬文挣扎着睁开眼睛,已经被人连推带拉弄上车了。郑敬文就是这样在梦中被收容了。

    *对收容来的人进行登记,工作人员首先问谁姓郑啊?没人回答,然后叫大家站去起来逐个的看看,走到郑敬文面前,上下端详了一阵子,用手拍着他的肩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郑敬文意识到他们可能是找郑继兵,这时候他不能说自己是郑敬文更不能说是郑继兵,他把郑字去掉耳刀,把兵字去掉上边,报出假名叫关八,又问:“你家住在那里?”他说:“八里铺。”再问:“是哪个市?”他说:“不知道。”工作人员就不再往下问了。因为他们清楚被收容来的人,基本上是有病的人,多数是头脑有病的人。有的人虽然病不十分严重或者头脑没有疾病,但是,他成心隐瞒自己不报真名实姓,这种人也是很难问清楚的,所以他们一般不在登记的时候多费工夫。

    收容来的人住在一间大房子里,房间内只有木版搭的通铺,铺板被磨的流明睁亮,工作人员按照登记顺序大概的分配每个人的位置,要求他们遵守纪律不准打架骂人,不准到别的房间去,可以去厕所。然后锁上铁门就走了。

    八点钟吃早饭,每人一个馒头一碟咸菜,稀饭随便吃。饭后郑敬文站在窗户前边向外望,他发现有一台红色小轿车在办公楼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仔细一看是郑继军和张春蕾,他立刻明白了这两人是来找自己的,怎么办?我既出来了就不想再回郑家,他预料到她们一定要到宿舍里来找他,他必须躲过这一关,在这几个屋里是没有地方躲藏的,于是他对身边的人说:“老弟请你帮忙,到这边来,他两到厕所里互换了衣服,此时的郑敬文身穿破旧的黑色棉大衣,脚趿拉一双前面露脚指头后边露脚后跟的破布鞋,头发乱蓬蓬地手脸又脏又黑。

    *长陪同郑继军和张春蕾来到被收容人员住的房子里,郑敬文在他们面前一瘸一拐的慢慢腾腾地走到铺板跟前,他又慢腾腾的爬到铺上偎依在墙角里,郑继军她们看到这些人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她们,在这一群人中没有一个像正常人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在墙角的那个人实在可怜,郑继军忍不住的流出眼泪。她向所长点点头说:“这里没有咱们走把。”

    帮助郑敬文换衣服的人叫张三。在郑继军她们走后张三踌到郑敬文跟前,对郑敬文说:“那个女的看到你她就哭了,是认识你吗?”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说:“不会的,如果是认识他一定要和他说话,要是她们要找的人就会将他带会去了,我看她哭,那是触景生情她一定有什么伤心事情,或者是看到我们这里的人太可怜了,流出同情的眼泪。”郑敬文说:“是的,她没有认出我是谁,她是看我这个模样可太可怜了,她的心特善良了,见不得受苦受难的人,她的眼泪是同情的眼泪,是怜悯眼泪,是伤心的眼泪,是痛苦的眼泪,她们在这里没有认出我来,她们失望了,她们悲痛欲绝——”

    大家沉默了一会,张三对郑敬文说:“大哥你真是她们要找的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不和她们回去?郑敬文说:“是的,她们是来郑继兵的,可是我不是郑继兵,她们把我当成郑继兵了,要我到她们家去住,你们看到了没有,那个穿军装的女兵,是郑继兵的妹子,就是他把我认成她的哥哥郑继兵了,送医院给我治病,她的妈妈想儿子想的,眼睛也认不清了人,就将我当成她的亲儿子了,她出院的时候,叫我和她一起出院,叫我在她家住着。那个穿西服的姑娘叫张玉丽,是郑继兵的未婚妻,对郑继兵感情很深,不管郑继兵是有病,还是离家出走,她都没有变心,一心爱着郑继兵,这次她也将我当成郑继兵了,她向郑家老妇人提出结婚,以便在郑家照顾老妇人和郑继兵。老妇人也急着为郑继兵办喜事。你们说说,我这个假的郑继兵还能在她家住吗?我还能够回他们家吗?”张三说:“有这样的好事情,有吃有住,还有媳妇多好啊,我做梦也梦不到啊,有这样的好事你怎么还不和她们回去。”还有人说:“你真傻,白得个老婆还不干?”那个年龄大的人说:“还是不回去的对呀!她们认错人了,以全部身心投注到她所爱的人的身上,你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心上人,冒充是不道德的。”郑敬文说:“是的,我明明不是郑继兵,她们把我当成郑继兵,如果我要是回到她们家里,张玉丽要是和拜天地,你们说我是拜还是不拜,我要是不拜,不但张玉丽那里通不过,郑妈妈那里是更没办法通过的。真要是拜天地,那问题就严重了,所以我是坚决不回她们家啦。”

    下午工作人员指导被收容来的人洗澡以后,给他们每人发一套灰色工作服,他们自己的衣服在没有消毒处理之前一律不准穿,他们都换上工作服之后,又上了收容他们那辆汽车,将他们拉到南山农场。

    郑老汉军营要人,继军娘急睁双眼。

    郑老汉听说通信连在雪地里救活一个精神病人,他想找到通信兵问一问,在大街碰上几位现役军人,问他们是否知道通信兵雪地救人的事情,他们都说不知道。他找到通信团政治处,政治处主任指示群众干事用车将郑老大爷送到通信连,协助老人把救人的事情搞清楚,有什么困难请连队帮助解决。

    通信连副指导员李英接到上级的通知:“有位老人到你们连队了解有关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要认真的热情地接待,如实的说明当时的情况。尽量帮助解决问题。”李英想被救的人,郑继军早已接走了,当时的情况她都了解的很清楚,有谁还来了解什么事情呢?他叫通讯员找来卫生员和通信兵张静,告诉他们接到上级通知,今天有人来连队了解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俩是当事人,好好回忆当时的情况,如实地讲事情的经过和你们遇到的问题。

    吉普车在连部门前停下了,李英他们前往迎接车上下来的人们,群众干事先下车,然后下来一位身穿着旧军装的老人,没有戴帽子,头发花白,面带愁容,李英上前一步给老人敬礼,老人还了礼之后紧紧地握住李英的手郑重的说:“谢谢,谢谢!”李英请老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之后,自我介绍说:“我叫李英是通信连的副指导员,指着正在为老人送水的女战士,她是通信兵张静。”又拍着一个战士的肩膀说:“这个是我们连的卫生员。”老人家和她们一一握手,非常感激地说:“你们都是好战士,好军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哪。”群众干事对李英说:“郑小强老人来你们连队是想了解有关雪地救人的事情,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说。”李英对张静说:“你先向首长汇报在野外的情况。”当张静讲到雪地里的人还有微弱的脉搏的时候,老人家才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接着他就急切地问道:“姑娘,他人长的什么样啊?”张静说:“当时他头发很乱,人特瘦,闭着眼睛张着嘴,显得鼻梁很高,细长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我只是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心想救活他。”老人被年轻的女战士崇高的行为感动的老泪直流,他用颤抖的手从怀里取郑敬文的照片,请张静看。张静仔细地看了之后说:“是的,就是这位哥哥。”李英、卫生员等人看了照片之后都说是他,没错是郑继兵,老人听到郑敬文二字,高兴的说:“你们说那个人真的叫郑敬文!”李英说:“老首长您的女儿继军妹妹说她哥哥叫郑继兵,没说叫郑敬文。”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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