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脱下衣服,露出古铜色的厚实胸膛,他跳进还在冒着股股热气的石桶里,盘腿坐了下来,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具体是什么以后你自会知道,待会你回去后,收拾收拾行李,三日后跟着我出庄。”他把一只胳膊搭在桶沿,微仰着头,闭着眼睛,接着说:“带上三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所以你负责照顾。”
“啊?”正在调节水温的云洛停下手中的动作,连忙转身:“你是说让我跟着去照顾女人,而且还是三个?”他伸出手指看了看,忽然觉得很惊悚。
“哦?有意见?”离恨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云洛,眼神忽然射出锐利的光芒。bxzw。
“没有!”怎么会没有意见,云洛连忙转过身,嘟着嘴,好歹我也是堂堂北山曲公的二徒弟,怎么沦落到当跟班的地位了,“哪三个女人?”
“紫烟屋里的三个女人。”离恨幽幽地说。
“祁小七,赛六六,还有紫烟姐……”云洛瞠目结舌:“你带着她们去干嘛?游山玩水吗?”师兄好像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你觉着呢?”离恨没有睁开眼睛,懒懒的敷衍着。
云洛苦思冥想了一会,右手摩挲着还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嘀咕着:“师兄是干大事的人,所以不可能是去玩,那么……”他嘴巴张了张,然后又泄了气:“不知道。”
“那就不要猜了。”离恨从石桶中站起,披上外衣,然后走了出来:“没什么事情了,你出去吧,我要歇息了。”
云洛把石桶的水倒掉,然后按了一个按钮,然后向离恨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刹那间,屋子了的温度忽然变得很低很低,刚刚被热水蒸出一身汗的离恨,身上开始结起冰来……
冰清宫
李冰清一大早便守护在阿珠床前,看着熟睡中的阿珠脸上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她攥着手链放在胸口,低声啜泣着。
阿珠的手指忽然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她想翻个身,腿上一阵刺骨的疼痛让她嘶了一声,李冰清连忙从床上站起来,低着头温情的对阿珠说:“阿珠,你的腿骨折了,昨天阿拉嬷嬷刚为你接好骨,你不要乱动,否则很难愈合,若是很痛的话,你就稍微忍一忍好不好。”
阿珠点了点头,平躺在床上,她很想问这是哪里,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发出声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不出话来?
她有些伤心,忽然想起一些事情,眼神里忽然透出一丝恨意。bxzw。
李冰清捕捉到了阿珠眼神中的那抹恨意,黯然神伤,阿珠肯定是想到了害她的人,究竟是谁呢,是谁把一个十八岁的妙龄少女害成这个样子?江慕白,你为什么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早知今日,十七年前,我就应该带着阿珠一起走。
见李冰清哭的伤心,阿珠慢慢伸出胳膊,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向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劝她不要伤心。
多么懂事的孩子,李冰清俯下身子,柔声说道:“阿珠,你好好养伤,等你病好了,咱们去找伤害你的人报仇。”我一向慈悲为怀,可是你们竟然灭绝人性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阿珠又眨了眨眼睛,但是没有人知道她这次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宫主,阿拉嬷嬷来为阿珠小姐喂药来了。”外面碧雅喊了声。
“进来吧!”李冰清轻声喊道,但是眼睛仍旧温柔的盯着阿珠,一分钟也未曾离开。
阿拉嬷嬷端着一碗看起来很苦的黑色药碗走了过来,她向李冰清微微一笑,也坐到床边,看了一眼阿珠:“阿珠这孩子很坚强。”
李冰清凄然一笑:“她本来可以活的很幸福。”
“你不要太难过了,她的毅力惊人,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恢复的。”阿拉嬷嬷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李冰清把阿拉嬷嬷手中的碗接过来,“我来喂吧!”
她用勺子轻轻舀起来一小勺黑色药水,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感觉温度不是很烫了后,正想喂给阿珠,忽然转过头问道:“这药是不是很苦?”
“良药苦口啊。”阿拉嬷嬷知道李冰清是心疼女儿,但是还是不得不安慰她。
李冰清犹豫着,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阿珠再吃一次苦,可是若是不吃的话,她的病又好不了,该怎么办呢,正当踌躇不定时,阿珠又扯了扯她的衣袖,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让我喝吧,再苦我也不怕。
李冰清看了一眼阿珠,咬了咬牙,把药匙小心翼翼的放在阿珠唇边,阿珠微微仰头,喝下去后难过的蹙起眉头,嘴角稍稍沁出一些药渍,李冰清连忙拿手绢擦掉。
阿拉嬷嬷也是心疼不已:“这孩子……哎!”
喂完药后,阿珠昏昏欲睡,李冰清与阿拉嬷嬷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掩上门,李冰清严肃的问:“阿拉嬷嬷,阿珠脸上的伤真的会留下疤痕吗,还有,她的嗓子也会一直哑着治不好吗?”
阿拉嬷嬷面色凝重:“匕首上的毒药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剧毒,所以我并不知道怎么去解,至于她的嗓子,”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李冰清听到阿拉嬷嬷这样说,紧张的拉起她的手:“阿拉嬷嬷,你一定要尽力救阿珠,不论需要什么药材,我都会努力去搜罗,我欠这孩子的太多了,我不能看她那么痛苦。”
阿拉嬷嬷看着作为母亲的李冰清,虽然心里并不肯定,但是为了让她稍稍放心,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宫主,碧雅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收拾好了一间房间,里面任何能够映射到自己脸庞的东西都给撤掉了。”
“冰清,你这是?”阿拉嬷嬷猜测到了李冰清要做的事情。
李冰清点了点头回答:“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我怕让阿珠看到自己的这幅模样会伤心至死,所以我让碧雅收拾一间没有镜子之类物品的房间,这样阿珠便不会看到自己现在的长相,也就不会太过于伤心。”
“冰清—”阿拉嬷嬷有些哽咽,突然对十七年前她们这些老一辈对李冰清做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
李冰清轻轻拥了拥阿拉嬷嬷,温柔的说:“阿拉嬷嬷,你不用觉得歉疚,十七年前的事情我是自愿的。”
“孩子!”阿拉嬷嬷轻轻抚摸着李冰清的脸:“你就是太善良了。”
李冰清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对碧雅说:“我要你查的人现在在哪里,我需要去找他!”
“据说女儿离家出走也心急的不行,所以现在也一直满世界跑着找,今日据说停驻在凉城。”碧雅回答,别看她平时调皮的很,但做起事来一点也不会含糊。
“那好,碧雅备轿,我去会会他。”十七年未见那个人了,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怨恨我。
“冰清,你难道要去见他?”阿拉嬷嬷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
李冰清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看着她说:“阿拉嬷嬷,我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我才有可能知道匕首上的毒药究竟是什么,否则阿珠……”说到最后,她哽咽着,不愿再说下去。
“我明白,你去吧!我会替你向其他嬷嬷解释的。”阿拉嬷嬷轻声说道。
李冰清感激的看着阿拉嬷嬷,“谢谢您!”
“宫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碧雅问。
“现在!”李冰清脱口而出。bx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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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这是唱的哪出?】………
无弹窗,万名书迷同时在线(bxzw。)沧寒山庄的女人们自从知道要出庄寻找血玉后,都开始紧锣密鼓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你看。bxzw。
“小七,我看这些做粥的材料要不每样带上一点。”陆紫烟问道。
“好的!”祁小七想也没想就点头应承,反应过来后又连忙摇头:“还是不要了!”咱们不是出去野炊,带着那么多东西,那冰山肯定又不给好脸色看了。
“小七,我喜欢听紫烟姐弹古筝,要不把古筝带上吧。”赛六六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忙碌的祁小七问,
祁小七停下来,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姑奶奶,那个古筝很重的,带上它很沉的。”
赛六六撅了撅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她也知道小七说的是实话,只好不再强求。
于是整个上午,祁小七她们的行李就在询问与pass中完工了,看了看收拾的成果,祁小七吁了一口气,好在自己立场坚定,否则都最后不可能只有这三个包袱,若是自己任由事态发展的话,凭着紫烟姐和六六这股劲,恐怕十个包袱也不止。
“明天出发,今天一定要早早睡。”祁小七伸了个懒腰。
“紫烟姐在吗?”云洛在外面大声喊。
“是洛儿吗?进来吧!”陆紫烟说。
云洛走了进来,看到三人打好的包袱,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本来我还想提醒你们明日要出发,千万不要忘了收拾行李,没想到你们早就弄好了。”
“哎,云洛,你怎么对我们出去的事情那么关心。”坐在一边喝水的祁小七忽然抬头问道。
云洛撇了撇嘴道:“能不关心吗?我已经很荣幸的被师兄授命要照顾你们三个了。bxzw。”虽然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祁小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云洛身旁,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咧开嘴笑道:“没想到离恨想的还挺周到。”她弯腰拾起三个包袱然后全部推到云洛怀中,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说:“包袱的颜色太素了,我们应该换些鲜艳些的。”
“祁小七,你要是敢换,你就死定了!”云洛咬牙切齿。
看着一见面就斗嘴的二人,陆紫烟很是好笑:“小七,你别整洛儿了,好歹得给我们的小男子汉留些脸面。”
云洛朝陆紫烟笑了笑,还是紫烟姐通情达理,不过若是把小字去掉就更好了。
祁小七听到陆紫烟为他求情,便不再说什么,转了话题:“云洛,问你一件事。”
“什么?”云洛走到桌边,把三个包袱呼啦一下全都堆在上面,抬起头看向祁小七。
“还记得上一次我和曲公去逍遥王府为六六解毒,然后骑回来的马车吗?”
云洛想了想,然后点头:“在师父那放着呢,那只马本来很瘦,嘿嘿,不过已经被我养壮了。当然你不用谢我。”他眯着眼睛对着祁小七嘿嘿笑道。
切,鬼才会谢你呢,祁小七撇了撇嘴,然后说:“这一次出去,我知道途中会经过五邑山,我想把马车还回去,借了这么久都没还,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是想让六六看看玉树临风的武林盟主罢了,嘿嘿。
“没问题!”云洛点了点头。
摄政王府
“主公,正如您所料,刘运标回去后就开始招兵买马,看来真是下定决心要跟着我们干了,属下看皇帝退位之日指日可待。bxzw。”嗜血禀报道。
杨国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笑:“他被逼到这个地步当然会有所行动,但是他一向是个软弱怕事的人,若不是他的儿子刘基北心狠手辣,做起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我未必会用他,不过你最好给刘基北吹吹风,让他看紧他的老子,别到最后坏了我的事情。”
“属下明白。”嗜血领命道。
“边疆战乱平复的怎么样了?”杨国忠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鼻翼间的两道深沟恶俗的抽动了一下。
“主公放心,江允浩想要完全平息战乱估计还得三个月,我会派人一直监视,若是准格尔不敌,我会派兵力支援他们的。”
杨国忠假笑道:“若是被人知道是我们挑拨准格尔发起战乱,私下里还为他们支援,想必会被天下人谩骂的。啧啧,到那时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嗜血奸笑:“主公大可放心,咱们办得是大事,等您坐上宝座,成为千古罪人的是杨国忠,不是您!”
“该打!”杨国忠故意板着脸说:“杨国忠不就是我吗?哈哈哈哈。”说完他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褶子随着狂笑纠在一起,残酷至极。
“对!对!主公就是当今朝上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嗜血附和道。
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哼哼!杨国忠眼中射出一道冷光,早晚有一天我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天子,“揽月那里情况怎么样?”嗜血回答:“刚送出去,应该快有消息了。”
杨国忠点了点头,忽然瞥见窗口飞进一只纸鹤,扑扇着翅膀,在他面前旋转了几圈,最后落到他的手里。
纸鹤眼睛点点血光,让杨国忠不屑的笑了笑:“还真挺巧,说来就来了。”他打开纸鹤,认真阅读起上面的内容,嘴角的笑意越泛越开。
“信上说了什么?”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看来月儿这一次办事倒挺利索。”杨国忠嘴角稍微扬了扬,合上信说:“明日我回去一趟,你替我上朝时,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主公放心!”嗜血朗声回道。
沧寒山庄
第二天一大早,祁小七三人就起了个大早,手忙脚乱的解决了早餐,就来到离恨塔前等待,云洛牵着马车早已经等在那里,祁小七忙跑过去,咧开嘴笑道:“吆喝,没想到我们的小厮倒是挺称职的。”
云洛从马车上跳下来,冲到祁小七面前,用手指着她狠狠的说:“祁小七,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告诉你,爷爷是在帮助你们,不是伺候你们。”爷爷的,还真把我当下人了。
“哦?是吗?”祁小七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坏笑:“那是我们理解错了——对不起,云,呃,小厮。哈哈。”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然后转过身扎到赛六六和陆紫烟中间,笑嘻嘻的欣赏着云洛风云变幻的表情,哼哼,我这是报你那一次在离恨那里揭穿我的仇。
云洛抬起手正想发怒,离恨从塔里抱着剑走了出来,他走到马车面前,看了看问道:“我说过要骑马车吗?”
“不是我,是她非说要坐的。”云洛连忙撇清关系,指了指不远处的祁小七落井下石。
离恨抬起头瞥了一眼祁小七。
祁小七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讨好的笑着,:“其实我没那么娇气,只是这马车是武林盟主谢大叔的,你说我这都借了好久了,若是老是不还的话,岂不是对不起曲老头。”
“哦?”离恨侧过身子,低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祁小七,嘲弄的笑道:“你倒是说说看这事情怎么与我师父扯上关系了?”
“那个—”祁小七想了想,接着说:“你看啊,老头见了谢大叔就说我是他认得孙女,若是被人知道曲公的孙女借人的东西都不说要还,是不是会让名扬江湖的北山曲公的名号受污,其实,”她叹息了一声:“还不还的跟我也没关系,我这还不是为了老头嘛。”
离恨嘴角抽搐了一下,冷冷的说了句诡辩,径自上了马。
而站在一旁的云洛早已憋不住笑,凑到祁小七身边,捣了捣她的胳膊,戏谑道:“祁小七,我不得不佩服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了,简直是出神入化!”
“哼哼。”祁小七甩了一下头,好不骄傲的说:“总是被模仿,从未被超越。”说完一蹦一跳的走到赛六六和陆紫烟身边,一手拉着一个上了马车。
马车外面的云洛脸部一阵抽搐,这丫头,还真是自恋到不行!
等人都坐定后,云洛上了马车的驾驶区,他的马跟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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