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一叹息,道:“母亲我也是这么想的,谁又想到,你说的话竟然成了真的了。”
李母话一出口。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一家三口在房中商议此事时的情景了,格非虽然口口声声说没有事情,可是他面色不定,想必一定也是心里没有底气。
而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了,自己真的不想让女儿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什么无礼待遇。
心里这么想。李母心口突然一疼,瞧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真的有些难以忍心,好似现在自己就能预测到小女之后的坎坷人生路似的。
李母强装镇定,心里暗暗想道:“我想的这些不过是空穴来风,虽然有些依据,不过还是没有定论,自己就是再猜想,那也是白想,不足为信。”
虽然在心里劝告自己想的不足为信。可是李母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想着女儿在自己家落魄之后的狼狈模样。
说不定她没有了丫鬟伺候,没有了他人的言语相让,生活会很不顺利。
与人嫁了,人家或许还会嫌弃她。
李母再一转头,却又低头自语道:“小女这么有才华,谁能嫌弃她?”
李母一说话,李清照听到了,看着母亲阴晴不定的面容,便问道:“母亲在说什么?”
话一问出口。李清照随即明白过来了,母亲一定是在担心自己。
念头及此处,李清照倒也是心里一酸,不禁想起了家父家母在自家落魄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
几人在书房之中还是心里都没有谱。却听门外有人吵了起来。
李母大惊道:“不好,格非与人家争辩起来了。”
由于一起生活几十年了,李母与李格非相互之间也都很了解了,因此李母仔细一听,知道那声音是老爷的声音。
几人出了门,看到门外李格非和那位公公正在面面相对。又相互怒目而视,之间硝烟弥漫,好似一番争斗几欲发生。
李母几人上前,站在李格非身旁停下脚步,眼睛瞧着李格非,心里稍稍放了下来,毕竟一府之主回来了,那个公公如何也不敢撒野了。
李格非一转头,见自己的妻子都来,心里很是欣喜,一见家人,多少有些放心了。
可是再一转念,李格非又觉得,现在这里正处理朝政问题,自己如何处理,让家人看了,若稍有差错,不免有失脸面。再一个,自己知道这个公公来者不善,自己还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在这种人面前露面呢!
因此想了想,李格非便对夫人道:“我与这位公公谈论朝政,你们先回去吧。”
李母与李清照二人都还想说,却听那公公首先说道:“夫人小姐在此,不是正好吗?为何要差她们到别处去呢?”
李格非心里想道:“你这个公公管得有些宽了,我叫我自己家里人,你插什么话?”
心里不平,李格非自然说道:“公公不必帮助老夫管这个,老夫家里的人,老夫还是管得了的。”
其实言外之意便是我家的事用不着你管。
李格非句句以“老夫”自称,便是在言语上给那个公公言语上的压力,让他知道,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大小一个官,他还不能放肆。
那公公自然明白李格非的意思,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咱家可不敢多事,咱家出身寒门,童大人这次破格提拔了咱家,交给咱家这么重要的任务。童大人有令,让咱家好生保护李大人的安全,因此咱家这才处处插手。若有冒犯之处,李大人切莫见怪。”
公公的话更是狠毒,他的意思是,自己只是一个小官,却来管你李大人的事,这说明你李大人只是童大人眼中的一颗小小的钉子而已,想要拔出,只需派一个小官来即可。
再者,自己也不想来,若不是你李大人犯了事,童大人下令,谁愿意来啊?
他在话中还处处以“咱家”自称,说明了他心里想着自己这个人的地位可不比你李格非低多少,自己心里还觉着比你李格非还高出一些来呢!
他这话,顿时将李格非的地位一下子降低了许多,让李格非和他一个位置了。
李格非听着他的话,心里便有了气,可是自知圣上正对自己有意见,自己不能再生事端,因此只得忍气抱拳道:“公公严重了,格非哪里会见怪?这里景色虽不及外面,却还可以,公公自己玩吧。老夫上朝之后,有些累了,这就失陪。”
那公公心里想道:“说不过我就躲了,好,你躲,我还不想与你争辩呢!”
于是那公公也抱拳回礼道:“李大人客气了。”
李格非猛然一转身便大步扬长而去。李母与李清照二人紧跟着。
又回到了书房,李格非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口中兀自喃喃自语。
李母见状,很是伤心,上前说道:“你喝这么快是做什么?”
李母话说着,眼泪便奔了出来。
李格非本来还顾及自己的颜面,不想在自己家人面前出丑,可这时候回到了书房之中,也没有了外人,李格非又想着窝火的事,便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问题了,直接端起茶来饮尽,好似在和谁较劲。
李清照看到爹爹这样,心里也是不忍,便在心里猜得更加确切了,想道;“爹爹在朝,一定出了事情。”
李格非一转身,看到夫人和女儿都在看自己,而且泪眼横波,哭到了伤心处,便也猜到她二人一定多少知道了自己上朝的事,因此也不瞒她们,直言道:“赵家有事,应该轮到我们了。”
李清照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对此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是再一听爹爹说这个噩耗,心里不由得还是起了波澜。
李格非接着说道:“我今日一上朝,圣上便是看我的眼神不对,我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皇上身上,自然对皇上这个神态看得清楚了。心里便觉得不对,待到了早朝结束,皇上将我留下,召到了他的办公处,与我长谈,说我在先帝爷身边时的政绩。
哎,谈及我时,皇上表现得很是痛苦,他道我是保守一派,对祖宗旧法都很是保护,这对我大宋的江山都很有帮助。
可是话锋一转,他却又说起了我的罪状,将之都一一与我亲口说了,说罢很是伤心,说不调查处理不行,可是又知道我是功臣,因此先这样。”
李清照心里想道:“果然是这样,想不到那日赵公子一言相告,竟成了谶言。”
李格非说完话后,又是一声叹息。
李母问道:“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成为谶言了吗?”
李格非道:“是与不是,都看皇上的意思了。”
李清照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平,便道:“圣上办事,好没有道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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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坏事
李格非与李母听了李清照的话,顿时大惊失色,忙对着小女摆手。
李格非道:“你怎么这么大胆?”
李母也忙将自己的身子慢慢挪到门口,缓缓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透过缝口来回看了看,见周围只有自家人。
还觉得不放心,李母又干脆将门洞开,对着门外的几个下人柔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那几个下人都点头道:“老爷夫人和小姐的话我们都没有听到。”
李母这下子也无话可说了,她也知道,李清照这一句话说出去,势必让周围人听到,这几个下人若装作没听到,自己或许还不行他们,现在他们这么说,摆明了便是听到了。
不过对于自己家的下人李母还是信得过的,因此左右再一看,并无其他人在,因此又对那几个人道:“不可胡说。”
那几个人都道:“是。”
李母这才放心回去,将门关上。
李清照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是欺君之话,可她也知道,自己方才那么说那完全是生气所致,气话而已。
因此爹爹说自己不该说这句话,李清照倒还真的有些难以服气,虽然理智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是嘴上却还是想争上一争,道:“清照所说并无错误之处。”
李格非将自己的手向下摆动,一边摆动还一边对李清照小声说道:“我的祖奶,你千万别再说了。”
李清照这下子便也闭上了嘴,她也知道自己所说的话可能导致家庭没落,甚至送命,因此过了嘴瘾之后,她便不说了。
李母回来,看着李格非,轻声问道:“如此的话,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格非摇头道:“这可是皇上决定的事,圣怒之下。谁敢造次?不在这时候说别人一两句坏话以示自己忠诚,那就够可以的了。谁还敢和圣上较劲?”
李清照这时心中只剩下着急了,那日谶语,今日惊艳。这下子可让自己怎么办?
自己的家人或许流放或许被贬千里之外,这样倒还好些,可怕的是性命堪忧,这可是自己担心的最大问题。
李清照心里担心,眉宇之间也隐隐透漏着不安的神色。整个人站立也都没有了精神。
这时却听门外有人大喊大叫,李格非与李母还有李清照三人都是一定,心里都明白,这声音就是那个公公的声音。
李格非咬牙道:“这公公又在做什么?”
将袖子一甩,李格非主动走了出去,一开门,四下一看,大步走了出去。
李母与李清照二人相互一看,都觉得有些不好,因此都慌忙跟了过去。
李格非寻声走去。只见前方士兵俨然站立,手持兵器,相互横眉,更无一点和颜之色。
李格非大声叫道:“干什么?”
李格非一吼,却听一人道:“李大人来了。”
话语之中很有幸灾乐祸之意,李格非听得明白,知道那就是公公的声音。
李格非再向前一走,转了一个弯,寻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那公公正傲气站立。挺胸昂首,双手交叉于身前,嘴巴一斜,样子很是得意。
再一看。只见那公公身前几个下人正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几人身前,都有斧子砍刀,放置很是整齐。
李格非看到他,心里想道:“这个公公定然开始寻滋生事了。”
李格非上前去,朗声问道:“何事大呼小叫的?”
那公公一看到李格非。慌忙一微微俯身,忙笑道:“李大人来了。”
李格非慢慢走近他们,低头一看,那几个人分明穿的衣服就是自家的下人所着衣服,他们显然就是自己家的下人。
李格非心里想道:“这个蔡京竟然这么心急,让人一来就找我的事。”
虽然心里在嘀咕,李格非表面还是装作道:“公公大呼小叫的,所谓何事?”
那公公道:“李大人,方才的事惊着您了,这可是对不起了。”
李格非将头一摆,并不听他废话,而是说道:“公公有事直说,不用转弯抹角的。”
那公公一听这话,先是低头一笑,随即慢声说道:“李大人呐,这可不是咱家多管闲事,这几个人他们的做错了事。”
公公一指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人,诡异笑着。
李格非心想:“他们都是下人罢了,能做错什么事?”
于是李格非摇摇头,也是不怀好意地一笑,给那公公脸色看,随即说道:“他们能做错什么事?”
那公公一听,受了质问,反而很是有理地说道:“你瞧他们,他们将这柴火都给掉落了一地,这弄得地上应该多脏。”
李格非顺着地面瞧了瞧,只见这青石地板上稀稀疏疏地都洒满了泥土柴屑,只在这一片而已,其他地方却没有。
李格非心里想道:“这只怕是这个公公陷害他们的。”
于是摇头一笑,李格非轻声说道:“这个本是不大的一件事,又有何麻烦的呢?扫扫就行了嘛。哼哼,不过,这等小事,公公你也要插手吗?”
那公公忙摇头道:“这可并非本公公插手,只不过圣上派咱家前来,那就是保护李大人的,李大人你可别忘了,变法之时,你过于保守,致使许多人对你不公,而且那些人中也不乏平民百姓,匪徒猖患,这若是有人偷偷进来对您不利,我们可负不起责任呐。”
李格非一皱眉,心里想道:“说什么与我有仇,简直无稽之谈。”
心里觉得可笑,李格非便道:“公公言重了,这可是我的两个伙计,哪里是什么匪徒啊?”
公公一指,指尖处径直向他们的身前处,道:“这些砍柴打柴的工具,可都是要人命的。咱家生怕他们过来了对你李大人不利,这才这么做的。”
其实此时李母与李清照二人都在李格非身后的转弯处隐藏着身体,她们二人对李格非和公公的言语都听了个遍,心里都是愤愤不平,想着:“明摆着以此为借口而乱我们李家人的心。”
李格非连连摇头道:“公公言重了。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下人,本意善良,不会那么做的。”
那公公这时却将自己的头一仰,摇头说道:“那可说不准。反正咱家这份心思尽到了,他们鬼鬼祟祟,应该拿到刑部去审,来啊,拿人。”
李格非一瞪眼。心里想道:“这个太监也太过份了,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动自己的人。”
虽然很是着急,也是气愤难忍,可是李格非却又想:“算了,有圣上在,他添油加醋胡乱一说,也可担当不起这样的罪名。”
因此李格非只是强颜一笑,道:“没有什么事嘛,老夫家的人老夫自然会管,就不劳烦公公了。”
那公公看着李格非的样子。再仔细看他眉宇神色,心知李格非一定是急了。
那公公心里欢喜,想道:“这个李格非看来是急了,我的目地达到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自己又怎么能主动退步呢?因此那公公不依不饶道:“那怎么能行?李大人身家性命全系咱家身上,咱家怎么能够马虎了?若皇上怪罪下来,咱家吃罪不起啊。因此我看,还是拿了这几个人去刑部审问吧。”
话一说出口,那公公便一伸手,就示意手下拿人。
李格非虽然忍着。却也难以再忍,于是咬牙说道:“公公太过疑心了,老夫说他们没有事,他们就没有事。”
李格非话语之中字字凝重。话话都很加重,这让那公公心中一颤。
那公公心中想道:“他终于急了,童大人这样安排的,我说李大人,你可不要怪我。”
因此那公公一摆手,哈哈一笑。随即说道:“咱家与李大人看家护院,那到底还是李大人说了算的,既然李大人这么说了,那咱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随即那公公再一摆手,示意属下退下。
这时却又听有人喊道:“大胆。”
李格非一惊,本来心中已经很是恼火了,这时难以忍住,大声喊道:“谁在喧哗?”
那公公躬身一拍手,大声叫道:“是咱家的人。”
李格非道:“公公管好你的人。”
那公公道:“不知出了什么事了。”
突然又停乒乓几声,是兵器的声音,又听噼里啪啦东西摔碎的声音。
公公摆手道:“我们快去看看是什么事。”
李格非在前顺着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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