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戒不掉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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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戒不掉的瘾-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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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店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颇为清秀也很热情,盘下这个店的初衷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又能顺便赚点钱,可是现实还是太残酷,每个月的房租都让她够呛。
  也许下个月就要转租出去了,所以花架子上的很多陶瓷罐子和玻璃缸里的小乌龟金鱼都卖得很便宜。青瑜选了半天也不知道要送什么花比较好,所以最后还是很大义凛然地买了一只绿毛龟。
  小乌龟“啪啦啪啦”地在玻璃缸底爬来爬去,绿毛龟配刺儿头,青瑜越看越觉得简直是天生的绝配。
  不知道是青瑜来迟了还是来早了,陈家大少爷出院搞得跟古代皇帝出塞行围似的,各色身材容貌一流的佳丽随行侍寝,就差铺条红地毯直接在医院把婚礼给办了。
  青瑜灰不溜秋地夹在这群花红柳绿里压根就像一个舞台背景里毫不起眼的丑小鸭,而且还是最蹩脚的那一只,她想了想,还不如趁此时溜了。
  可是青瑜刚转过身子要拔腿开溜的时候,忽然从虚掩的门缝里有激烈的争吵声传了出来,有女人尖锐的声音和中年男子略带沙哑的嘶吼声。
  走廊里顿时躁动地跟一锅乱粥,也不知道谁敢这么大嗓门的对着刺儿头大吵大嚷的,青瑜的好奇心顿时被激起来了,她知道不该碰的东西她最好就别碰,可是人这一辈子每一次都活得那么理性而逻辑通顺的话,那还活得有什么乐趣可言?
  不过好奇心归好奇心,青瑜拨开人群,还是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拐角里看,毕竟在一大帮女人里,她可不想成为那个枪打出头鸟。
  青瑜刚眯着一只眼睛想往里看得仔细的时候,忽然听到一记清脆的被打耳光的声音,“啪”的一声,青瑜的心也跟着一跳,手里拎着的乌龟缸子差点掉地上摔得粉碎。
  旁边有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银牙咬碎地恨恨道,“那个女人真不要脸,起桢该有多疼啊!”
  原来这一巴掌是陈老爷子打的,当然‘那个女人’就是青瑜那天在医院走廊上遇到的那个女人,高挑,时髦,而且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后来青瑜才知道,她是陈起桢的父亲后来娶的妻子,年轻貌美,又心机深重的女人。
  青瑜想起那天那个凌厉而带着锋芒的眼神,不禁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不过,别人家的家事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她又想脚底开溜的时候,忽然门被“哗啦”一声地整个拉开,陈起桢虽然一身病服却依旧如古代贵公子般的翩然风度,让整个走廊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瑜还没来得及溜掉,就被眼尖的陈起桢一把拽住,她第一次觉察到他的手心是那样的冰凉,在众目睽睽之下,青瑜的手腕被他捏地生疼。
  陈起桢发疯了一般将青瑜塞进了他的车里,然后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着,这架势简直就是《速度与激情》的翻版。
  青瑜的头发被鼓进来的风吹得如狂魔乱舞,心也跟着“咕咚咕咚”地狂蹦乱跳起来,这家伙,不会真的要她陪葬吧!
  她越想越害怕,终于拿两只手蒙住眼睛,委屈得差点哭起来,“喂,陈起桢,我发誓,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你想死,可别拉着我行吗?我还上有老下有小呢,喂,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知道在这个既冷血又无情的家伙面前演苦情戏压根就不顶用,可是青瑜心里真的害怕呀,好几次,她都觉得这家伙绝对有自杀的倾向。青瑜偷偷地把手叉开一条缝去瞄瞄看陈起桢已经发疯到了何种程度,可谁知这家伙一脸冷静淡定地像一座冰川,只有那眼睛火红地像要把青瑜都要烧起来。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去他家给他送快递的那一晚,汉尼拔,汉尼拔,变态汉尼拔,吃人心肝还一脸坦然的样子……青瑜终于捂着脸“呼哧呼哧”地像哭了起来。
  陈起桢专心开车,半天才磨过头来,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递给青瑜,还以为他是良心发现,谁知半秒后毒舌功发作,对着青瑜一番认真批评道,“以后少看点韩剧,还有,”他把车里的调频打开,试图让爆裂的情绪缓过来,“把鼻涕擦擦,别弄脏了我的真皮座椅。”
  真是的,每次青瑜努力想挤出眼泪的时候,偏偏鼻涕跟着后面凑热闹,好像心里最隐私的东西又被这家伙扒了出来,她很少在别人面前哭,他竟然如此了解她。
  可是青瑜却对这个家伙真的是一无所知,她完全摸不透他的性子,喜怒无常不说,当你真正以为他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的时候,他却忽然能温柔地在你冷的时候将身上的外套递给你。
  说他情商低吧,倒也不是真的像那些丝毫没有人情味的渣男一样自私抠门,说他智商低吧,管理着那么大的一个家族企业,手下几百号人,他倒也是游刃有余的。为此,青瑜还特地查了这个家伙的星座,百度百科上说,他的生日是七月十五日,典型的巨蟹座,腹黑深沉,却又是个顾家温柔的极品暖男。
  暖男,呃,好吧,青瑜还真是没怎么体会到,腹黑霸道倒是体现地淋漓尽致。
  青瑜本来以为他又会理直气壮地带她去一些什么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场合,谁知他竟然开车带她来到了一条小河滩。
  这里长满了茂盛的青草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在高高的桥梁和万丈红尘的高楼大厦下面,这里显得空旷而宁静。
  陈起桢抽出一支烟点上,望着远方渐渐晕开来的云蒸霞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久了的情绪,他终于可以回忆般淡淡地说道,“我很喜欢这里,小时候每次被我爸狠狠揍一顿的时候,我都会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地坠下去,一点一点的消失,好像所有的疼,难过,都会随着烟消云散,就像那条河流,一直向前流,卷走一切……”
  青瑜坐在那棵槐树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煽情文艺的陈起桢,晚风吹得青草飒飒轻响,他的碎发凌乱地覆在额上,一向极修边幅的他,病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被风吹得微微拂动,倒减去好几分眉峰间的冷峻疏离,以前青瑜总觉得他就是个喜怒无常毒舌刻薄的变态狂,可是这样子看过去,却有着寻常男子的温和清俊,甚至透出一种孩子般渴望被呵护关心的稚气来,只是他脸庞上那赫然红肿的五个指印,青瑜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一下,然而手伸到半空中却忽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疼吗?”
  陈起桢倒轻快地把烟弹到了水草丛里,“呼啦”一声躺在了草地上,望着天空,半晌才忽然喊了她一声,“青瑜……”
  青瑜以为他眯着眼睛又在打什么主意,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嗯?”
  他挑了挑眉毛,就在青瑜回头的一瞬间,他忽然从她背后掏出手机吻住了她的唇,细小的“咔嚓”一声,画面定格在这温馨浪漫的一刻,背景是丝绒般渐渐被红霞晕染的天空,夕阳一点一点坠落,一群鸥鹭从草丛里“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他像个孩子一样,像很努力才吃到了一颗糖,青瑜还真是不敢想象,被绯闻缠身的鼎盛集团CEO,自诩为情场高手的陈起桢,吻功竟然会这么差劲。
  他太用力地碰疼了她,青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忽然惊愕地一把推开了他,拼命地想擦掉他的痕迹,“喂,陈起桢,你干嘛?” 
  他偷偷收起手机,懒洋洋地继续躺在草地上,摸着瘪下去的肚子,理直气壮地嘿嘿一笑道,“饿了,看到两瓣香肠就想吃。”
  他竟然把她的嘴唇想成了碟子里的两根香肠,青瑜简直哭笑不得。这家伙永远毒舌不正经地让人想海扁一顿,青瑜越想躲得远远地,却发现自己的整个世界早已黑压压的全是这个家伙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映雪在青瑜这死皮赖脸地待了一个月终于被孙大志给请回去了。映雪假传怀孕的消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灌到了大志他妈的耳朵里,估计是想抱孙子了,毕竟是他们孙家的骨肉,虽然拉下脸来跟映雪她妈面对面地谈妥了条件,男方家买的房子总共是五十六万,没有首付贷款,而是一次性付清,映雪她妈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答应出二十万的装修费用作为嫁妆,但是房产证上必须写上自家闺女的名字。大志她妈一想到自个儿没见面的孙子还在外面颠沛流离着,咬着牙答应了,可是这女人精明地跟什么似地,映雪她妈不放心,白纸黑字,立字为据。映雪结个婚就像打仗似的,既要冲锋陷阵,又要足智多谋。
  映雪本来跟大志他妈闹得就不愉快,可是自从映雪搬回大志那去以后,大志他妈也跟着屁颠屁颠地过来监视着,生怕自己的这个小孙子在映雪的肚子里弄出个好歹来。
  明明就是假装的,连孙大志自己都知道,这下好了,在能够顺利结婚之前,映雪就还不得不逼着自己假戏真做。
  冰箱里之前映雪最爱喝的可乐雪碧冰淇淋全部换成了牛奶和鸡汤,映雪喝到想吐却只能在老太婆关爱的注视下一口一口地抿下去。本来就嗜甜不嗜酸的她每次咬完柠檬牙都快酸掉了,却还要忍着呗酸疼了的眼泪点头说,“阿姨,这柠檬真……真……真好吃。”
  映雪想去上班逃离这种囚牢般地痛苦吧,他妈死活不让,以前漂亮的高跟鞋全给架到橱子上去了,除了棉拖,就只能是平底鞋。映雪想涂个唇彩化个美美的妆吧,他妈又开始在大志耳边唠叨,说映雪太不像话了。
  映雪好几次趁大志他妈睡着了之后才敢发牢骚,可大志却也只能做个鬼脸一脸委屈地说,“媳妇,为了咱儿子咱就再忍几个月吧,你可知道你老公我才是最辛苦的,憋了这么久,连碰你她都不让碰,老婆……”他用脚趾头蹭了蹭映雪的身子,声音忽然无限温柔骚包。
  映雪一脚踹到他心窝子里去,恨铁不成钢地忿忿道,“孙大志,你是不是故意整老娘,你明明就知道……”
  映雪一向心直口快大大咧咧,孙大志赶紧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捂着映雪的嘴,指了指隔壁的卧室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婆,算我求求你了,你就长点心吧,要是让我妈知道我们骗她的,下场只有一个……”他用手在脖子上“咔嚓”一声,忽然让映雪也清醒了不少。
  可是,她还是觉得好委屈,终于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啜泣道,眼泪顺着臂弯滚到了床单上,“孙大志,你说,你到底是要我还是要你妈?我快疯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她逼疯了,你知不知道?什么都不让我弄,我是犯人吗?还是仅仅是你家的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孙大志一把把映雪搂在怀里,小声地安慰着,“我知道,我知道,媳妇受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只是我妈把我养大也很不容易,以后啊,有机会了,我会重新买套房子,只有你,我,还有宝宝,就咱们一家三口,好不好?”
  女人啊,再辛苦再委屈,再想变得理智而决绝,都逃不过男人的几句贴心的甜言蜜语,他的一个温柔的拥抱,一个甜蜜而略带心酸的亲吻,仿佛所有的疲倦,都在那一刻变得不再重要。
  两个人从青梅竹马一路磕磕绊绊却始终不离不弃,有时候孤单惯了的青瑜竟开始羡慕起这样的映雪来。可是电话那端映雪的哭哭啼啼却忽然又让她揪心起来,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孙大志她妈这几天心口不舒服在住院,映雪总算可以趁着老太婆不在的时候大大地舒上一口气,可不知道是不是憋屈久了,还不知道装怀孕装得久了真的怀上了,最近总是晕晕乎乎的,打电话给青瑜的时候,才晓得她是上厕所时被大理石上积的水摔了一跤。
  孙大志忙着在医院照顾他那妈,青瑜打了一个的就赶紧把映雪送去了医院,然而医生的话让青瑜她彻底懵了,原来映雪后来确实是怀上了,可是因为之前有过流产的经历,孩子很容易掉胎。
  青瑜可没敢把这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映雪,她偷偷找来孙大志,虽然只是以一个闺蜜的身份不好骂这男人,可毕竟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映雪才会三番五次地这么被折腾着,“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如果你真心爱映雪的话,就该给她一个确定的未来。”
  孙大志只是不做声,这个男人越发地沉默寡言了,也许工作上的压力确实不小,青瑜也不想咄咄逼人。
  映雪暂时要住院,她不放心青瑜一个人回家,所以催着孙大志送青瑜。城市灯红酒绿的喧嚣与迷醉,夜总会衣香鬓影,KTV夜夜笙歌,孙大志忽然点燃一支烟,他与青瑜的话并不多,可是沉默的尴尬让他开了口,“以前上学的时候总羡慕这样的日子,有钱就能像个大爷,潇洒,自在,可是长大了才知道,烦恼永远比写作业还让人头疼,那时候不会写可以随便抢来别人的试卷抄抄,只要你够狠,可是现在,什么都想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他苦笑着摇摇头,握着方向盘的骨节渐渐变得青白狼狈。
  青瑜没有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看着他的侧脸,这样的背影,这样的略微有些瘦削的轮廓,坚毅里带着点风霜摧蚀的疲惫。她不愿相信那一次在一家商场看到一个搂着时髦漂亮女人的男人会是他,他是个做生意的人,青瑜知道很多东西不过是在逢场作戏,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戳破,有些东西一旦被撕开,就是无法挽回的千疮百孔。
  青瑜看着车窗外的万丈霓虹从眼前‘唰唰’掠过,他开车很缓很稳,不像陈起桢,或许世道人情的历练让他多了一份沉静,在每个红绿灯路口都会停下来耐心等待,青瑜笑着说道,“都当过爸爸的人了,还这么多愁善感,对了”青瑜指了指前面的十字路口,说道,“就在前面停吧,我想去超市买点东西。”
  下车的时候,孙大志还是没忍住对青瑜说道,“那天我碰到许幻阳了,在酒吧里喝得烂醉,我一直都以为他才是咱们这拨人里最有出息的一个,成绩好,长得帅,谁知道一谈起过去的那段感情就贼没出息地哭了,嗳,他那样一个人,任何时候都冷静地像一尊佛,唯独对你……”
  “都过去了,还提来做什么。”青瑜异常冷静地推开车门,关上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大志,“路上开车慢点,还有,”她趴在车窗上,微笑着说道,“希望很快能收到你和映雪的喜帖。”
  爱情里的小确幸,女人其实要的并不多,足够的爱,和足够陪她到老的决心和耐心。
  可是这样的勇气,在青瑜的身上早已消耗殆尽,有太多人对她说过,“青瑜,你和幻阳真是般配……”“青瑜,我一直以为只有你和他才会走到最后……”“青瑜,幻阳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何时多了这么多的别人口中的幻阳,而她却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爱情的开端,谁都以为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执子之手,当然,初尝爱情甜味的她,也不例外。
  那时候许幻阳在外地上大学,即使在辛苦,青瑜也会两地跑着去看他,后来幻阳毕业了,开始了实习的生涯。
  他们在城市比较偏的一个地段租了一间小房子,虽然不够大,布置一下却会很温馨。青瑜辞去了服装厂里缝纫工的工作,她其实也不想一辈子都窝在那没有丝毫生气的缝纫机前,她有着女孩子想要的精致和美丽的生活。
  幻阳给她买了很多自考需要的资料和书籍,他知道青瑜一直都非常喜欢读书,搬家的那天,青瑜的书加上幻阳的书,足足码了两个铁皮箱子。
  因为是廉价租来的房子,这里的设施很简陋,没有橱子,没有柜子,没有书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还算干净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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