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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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的世界-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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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会让人长大让人成熟,俺向往那些生活在城里成熟优雅的女性,大概习惯了村里封闭的生活了,当俺想接触社会的时候,一回头才发现自己与哪方面都不入,俺不能忍受别人的勾心斗角尔点我诈,受不了别人衣着花哨咋眼化妆化得妖里妖气,而现在的社会真是一个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的物质飞扬的时代,一切以钱为重,为了利益可以丢掉真诚、友情、爱情,俺看不惯别人过于奸诈过于势利的眼神,可是你没有钱就会饿死,你是个穷鬼是个农民人家就会看不起你,所以大家现实地残酷,当然精神层面就得退居二线了。

    还有,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等级存在,就会有层层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这是俺在民县的体会,看来,既然无法改变的东西很多,那就只能调整自己去接受,学会和社会打交道,才能适应它活下去,收获是建立在付出努力和艰辛之上的,只是觉得社会让人困惹,但俺还是相信到处都有好人,这是师太的话。

    今年是这些年里俺最感轻松的时期,娘性情和善很多,俺们相处的很好,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挣够足够的钱,不要娘再摆滩受苦了,她一直是俺的软肋,她做一天俺便有一天的压力,有每一天对家的愧疚。还有一方面,是俺不甘心当个摊贩子,俺很想通过努力让人对俺刮目相看,但是俺另一方面又放心不下她,所以,现今依然乖乖就范原地踏步,村里的年青人都不知去哪儿了?很少有相仿的人在家。明年修房子后年就好了,娘不再有愁事,可以放心了,她会等你出来接替下小摊位,她相信你会做好。

    只是很多的时候娘让俺看的很心疼,她看上去确实比同龄人沧桑许多,让俺心酸不已,看着她们的背影俺常常会泪流满面,可是俺改变不了现状,俺很无能的。做小菜虽不是很累,可俺也不希望她干活了,你知道吗?现在俺很希望她能天天骂骂俺,俺会乐觉得她的唠叨是一种享受,更让俺觉得踏实。

    可是娘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声说话打骂俺们了,她和善了许多,俺很长时间还不大习惯呢!感到心里不安,特别是天空突然全部暗下来的时候,夜色大片大片笼罩俺的时候,心里头会觉得莫名的恐慌莫名的忧伤,俺不喜欢黑夜,它让人不真实。

    俺爱娘!

    关于爹,其实心里头并不喜欢他,但觉得他也很可怜,可是他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俺多希望他是那个修自行车的加奇大爹或是卖菜的文贵大爹,他们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风雨无阻,没有任何抱怨。

    特别是加奇大爹无愧于现状版的老黄牛,看了都会令俺们年青一代人心虚,他们无怨无悔,只是为了让自己平凡朴实的家里生活的好一点,让他们的孩子们过的好一些,他们的坚守和责任感,促成了一个家的完满,虽然依旧贫穷但俺想他们传承给下一代的不仅仅是勤劳、善良、责任、无悔。

    俺多羡慕她们有那么个伟大的父亲。

    蜗牛,俺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夜晚。

    俺们在路上走,俺不相信是他不让你回家,你说不信俺带你去,当俺亲自听到爹真的不开门让你进去俺心都寒了,你不要俺出声,没有那一次俺真还不相信!

    当然娘也不情愿地留你住了一晚上,他们俩的语气都叫俺受不了,俺是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他们都觉得你是累赘包袱,俺不能想像你在那段时间里是如何渡过来的?试想一个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孩子要生活啊!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如果是俺,俺也会去做犯法的事!!!

    因被逼无奈呀。

    你真的是够坚强和勇敢,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像俺一样什么也不管,对大人的事充耳不闻隐忍着生活,收住你个性的闪光,或许你可以在家里一直待着。

    爹也是的,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你坐大牢了,他倒像个尽职的人,隔两个月准时走那么远的路去看你,真让人不放心,事已至此,俺从没有讲过一句让他难堪的话。

    俺想他失去了子女的爱已经够不幸了,俺不会伤害他,何况是他抱养的俺使俺活下来的,俺会悄悄的不被娘知道地按时去问候爹和婶的,他的生日快到了,俺会给他买一瓶二锅头去他家的。

    可是蜗牛,俺恨他,像恨那两个遗弃俺的人一样恨他,因为他后来也遗弃俺们和娘。

    但俺表面还是会笑笑的,会尽一个做女儿的职责的,俺曾经也恨过娘,他们虽抚养了俺可带给俺们无数的伤害和灾难,但当俺看到娘好强操劳了一辈子的皱纹深的吓人时,看到她对俺微笑,俺便原谅了她所做过的一切不对或者是令人讨厌的事情。

    俺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娘收养了俺,俺有可能早死了,俺感谢他们养大了俺,故是从心底的原谅,所以感觉轻松多了,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了,俺试着让自己开心,俺唱歌娘说俺唱的像个牛叫似的,俺很开心,其实事情并不是娘说的那样,俺自觉唱歌还可以,只是没有一个展示的平台,俺还会……

    算了,不提了,提了你都不信的!!!

    俺很享受娘说俺,俺爱娘!俺懂得心疼她了,正如俺心疼你和哥一样。

    俺们这三个不可割舍的家伙。

    知道你伤好点了,俺放心多了,俺知道你不快乐,你别忘了每天给自己记日记,学会享受孤独与自己对话,而俺没有日记是月记,你别学俺,要每天对自己对别人微笑,身体不好的话告诉俺们,写信告诉俺你的生活。

    有些事俺想起来就想笑,你知道吗?娘可逗了,她在悬空寺的小店买一双袜子,不知做什么手脚回来就变成两双了,她兴奋满怀地一遍一遍讲给俺听,俺应合着:“真好,捡了大便宜了。”

    还有一次,那儿发货券,娘争取了六张,一张一个大麻花,领了六根**花回来,又一次次的讲给俺听,还告诉俺下午街上再发货券的话别错过再领几个。

    天知道,俺可没那本事,俺这个没出息的人,就是去吃大锅饭钻来钻去还是最后一个,俺天生就不机灵。

    村里人家办喜事,娘一碗一碗的端出来倒在袋子里,还让俺看着,并说周围的人也那样,俺看着她心里笑破了肚子,娘占小便宜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爱。

    一句话:都是穷怕了呀!

    娘那个年代以及她们的上一代,都是极典型的土家人,那些城里年青人不屑的所谓垃圾物品,在他们看来都是宝,咱奶奶也那样,俺经常得帮她卖破烂的。

    当然,节俭被俺很好的传录下来了,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花。

    几个小时过去了,俺写得匆匆忙忙的,字不好看俺知道,上次你说俺字难看都被娘当成笑话笑俺了,不好就不好吧,愿你多保重。

    俺回来差几天是元旦,你猜爹说什么?俺认为他会摸俺的头心疼地道:“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在外头受了不少苦吧?”可是他没有,反而一直在怪俺在外不多待几天到元旦再回来,还说让别人知道对他对俺名声都不好。

    俺对他很失望,心里很不舒服,俺是他女儿啊!吃饭时婶说给俺弄点好吃的,他还不让,说俺在家里一直有的吃,俺不是想吃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他说话有些欠妥,每次去看他,婶留俺吃饭基本上都是旧饭,俺没有抱怨过什么,俺不讲究吃穿。

    他过得很不好,好几年都是那件衣服,家里什么都没有,看得俺很难受,爹和娘他们真的都很可怜。

    在外面的日子是不容易,还好俺没丢了自己,在民县的那段日子多亏了有二巧姐的照顾,二巧姐也在县城一个饭店打工补贴家用,她很善良,她很喜欢俺的,说俺是个好孩子。

    冬天里异常的冷,俺没衣服穿多亏了她,那段日子,她一直是俺的精神支柱,俺回来时,她买吃的让俺在路上吃,帮俺打点收拾行李,告诉俺在中巴上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问路问民警,二巧姐的关怀使俺异常的感动。

    外边是能挣几个钱,但是迫于种种压力,俺还是回来了,俺出走是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的,你们原谅俺。

    一直以来心里是觉得很苦很压抑,终于帮着家里渡过最黑景的时期,把哥也供出来了,可以松口气了,熬到后年咱们家就一切都好了,你勿念。

    以后的路怎么走?俺心中已有个数了,过了年后俺还要去闯闯,不等你出来带俺去了,俺自己要去一个更大的更远的地方闯荡一下,是的!俺要去J市看看,看看那里是个什么天地,俺的情况已有变了,你别为俺担心。

    说实话,说不定以后别人欺负了你,还得俺帮你呢,你信吗?世上有许多的事变幻不定的,许多事都是一个缘字,这个缘字或许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等俺到了J市稳当后再和你联系,到时说不定姐已不一样了,让你们刮目相看了,呵……

    就此搁笔,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保重自己!

    姐:燕子

    大鹰看完这最后一封信后递给了等待的长雁,心想:“燕子呀!燕子,你为什么要干犯法的事呢?而且是做的这样的惊天巨案?你飞到哪里去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们还是要抓捕你归案的呀!!!你可能不知你还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吧?她的生活和你恰恰相反,这是命运?还是社会造成的呢?如果当初你俩换个位置,现在我们要抓的可能就是鸽子了,一个市民和一个农民的差别就这么大吗?”

    第二天上午,一份份通缉女飞贼燕子的通缉令从I省J市铁路公安处传向全国各地。



………【第十四回狂人新解 人生道路】………

    蜗牛这几天愁坏了,别人怎么劝说都不起作用。收藏*顶点~小说~网

    每天晚上都被血淋淋的恶梦惊醒,他所做的都是同一个梦,在梦中他梦见他的姐姐燕子被大批公安持抢追捕,可怜的姐姐吓得四处乱跑,他在远处看见无路可逃的姐姐便焦急地大声呼叫姐姐的名字,想让姐姐听见后跑到他藏身的这个山洞,可是任凭他怎么喊姐姐都听不见,急得蜗牛直跺脚一头头地出汗,他想冲出去把姐姐拉过来,可看到在追捕姐姐的公安中还有少管所的管教干部,便吓得爬在地下,因他亦是从少管所脱逃出来到处寻觅姐姐的,几秒钟过去后再起身找姐姐的蜗牛,绝望地看到,还在飞奔的姐姐被公安武警黑洞洞的枪口,打得碎成飘在空中的无数片横竖乱飞的羽毛……

    今天晚上在恶梦中大叫着:“不!不!!不要!!!”的蜗牛,再次被睡在身边的难友推醒后面色惨白一身大汗地坐在那儿,喘着粗气惊恐的睡不着。

    少管所一中队二号监舍房顶上昏暗的灯泡惨淡地照着怎么也睡不着的他,时间不长听着同监舍几十个难友高低起伏的呼噜声,蜗牛心中再一次充满了悲伤,他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专门与他们这样的穷人家的孩子作对?自己坐牢就不说了,现在连最疼自己的姐姐也被公安抓捕着,他不明白到底是他们不该来到这个地球上?还是他们无权生存在这个社会里?

    蜗牛虽然岁数不大,但是从小的生活经历已使他早早的老成了,尤其是在进了少管所后的日子里,在接触了海冬青这样的人物后,更是令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想到海冬青,低头沉思的蜗牛忽然抬起头眼一亮,心想道:“是呀!这几天自己一个人瞎着急都急昏了头了,每日白天只顾胡思乱想晚上则忙得做恶梦,怎么就没想到去和冬哥商量一下呢?”

    在少管所的十几人中队中有十几个老大,每个老大都是各个中队的大组长,但他们所有的人都不能同一中队的大组长海冬青相比,在蜗牛的心中他对海冬青奉若神明,经过与海冬青的相处他对海冬青已服得五体投地了,对海冬青的雄伟思想及做人处事等绝对地认可,他已明确的表示:自己一生将忠心耿耿地跟随海冬青创一翻大业,永做海冬青的追随者。

    在少管所像蜗牛这样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叫藏獒,一个是叫猩猿,他们两个人也都是本队的犯人,一人分管学习,一个分管生产,是海冬青在一中队工作上的左右手。

    而蜗牛做为一中队三号监舍的号长亦是海冬青在少管所建立的势力的骨干力量,另外在整个少管所别的中队还有许多海冬青的仰慕者,他们和蜗牛、藏獒、猩猿一样对海冬青言听计从,称海冬青为:“冬哥。”

    当蜗牛想到应该与海冬青谈谈关于姐姐的事后,心中一下子静了许多,他知道这位在少管所坐了六年大牢的冬哥,再有几天就要出狱了,准备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展示他的雄才大略去了,在这之后藏獒和猩猿等人也都陆续的获得自由了,海冬青说要上来接他们回去组成一个最优秀的团队共创大业,至于还得坐两年大牢的蜗牛,海冬青已说明会全力安排好他在大牢的事,让他安心改造,等出去后让他找海冬青,一起奋斗。

    这样的情况使蜗牛兴奋不已,他知道自己已找到最现实的路了,他心中亮了起来。

    他有时想或许这就是姐姐在信中所提到的缘分吧。

    蜗牛穿衣下地后推开监狱的号门,问值班的犯人道:“冬哥睡了没有?”

    值班的少年犯睡得迷糊地告诉他:“冬哥?噢!冬哥还没睡呐,在他的办公室看书呢。”

    蜗牛听了什么也没有说,抬脚快步朝海冬青的办公室走去。

    海冬青一个人静悄悄地坐在大组长的办公室,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书,揉揉发困的双眼,站起身从桌上拿起“555”香烟点了一支吸了几口,信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黑呼呼的夜色,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一支香烟燃尽后,海冬青转身在地上来回地踱着步,他想:“历史上的《十一家注孙子》中,只有曹操对孙子兵法注解的深刻到位,因他自己本身就拥有雄心壮志雄才大略且文采及风骚十足,他一生亲临战场数十次,有失败亦有胜利,只因他实践过所以他才拥有发言权。可恨自己没有生在那个年代,否则的话定和曹公共谋大业,那是何等乐事呀!如自己当时同曹公在一起时,定让曹公扯下虚荣面具废了汉帝建立大魏帝国……可惜,曹公英雄一世,没有在有生之年建立伟业,把大业留给几个不成气的后代,结果让司马家族享受了胜利果实,这可正如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所讲的一样:“忙来忙去,到头来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已。哎……”

    海冬青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有个习惯,思考问题时就在地上来回走来走去,往往在这个时候大脑中会产生新的思想,往往这些新思想的产生能使他对一些困扰已久的事情,一下子有了彻底的突破和答案。

    走了半个小时的海冬青觉得腿有点困了,便又坐回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他在大牢中六年所记的六本日记一一地看了看。

    他顺手打开第二本日记翻了起来,看着第二本日记上所记载的几年前的事,令海冬青对往事感慨不已。

    海冬青看着翻开的第二本日记本的这一页,回忆起这是自己被抓在看守所被关押了一年零十一个月后,判下来投改到少管所服刑时,在少管所集训队时所写的。

    在日记中海冬青写道:“人生如做梦似的,昨天的自己还是雄霸J市的人物,是各条道上大人物们的座上客,面前全是笑脸和鲜花,一转眼间自己变成了一个阶下囚,尝尽了世态炎凉和人情的冷暖,看看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周围不是冷漠的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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