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打出去,特别是雌性的,若不给打个鼻青脸肿,就尽早买副上好棺材,给他们家王爷容身,再则,让冬儿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儿应声领命而去,正在幻想唐成听到这话时会是如何的表情,而没有看到,她的背后,雅淳明亮的黑眸,此时,赤红如血,带着嗜血的邪魅——
为了主子的安危,唐成不得不屈服于秋儿的“淫威”之下,冒着被砍头诛九族的大不敬之罪,带领王府侍卫,将大皇子、三皇子赶出府门,更是指使几个懂拳脚的丫鬟,将柳如烟给抓了个满脸开花,其中精彩不言而喻。
顾不得二位皇子扬言要剐了他九族的狠话和柳如烟毒蛇般要吃人的眼神,唐成跪求秋儿救王爷一命,并不忘撂下狠话,“若不能救得王爷性命,老奴拼死也要你们公主陪葬。”
秋儿眸中杀气一闪而过,居然敢对公主不敬,哼,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房间内,紧闭双目的雅淳张开了眼睛,揽镜自照,深出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终于恢复正常了,差点控制不住就要伤了春儿,唉,太危险了,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叹气归叹气,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滴,究竟是什么样的毒居然能让太医院众人都束手无策,不知道夏儿是否能应付的来,春儿又是被吓坏了呢?
心神电闪,纤足轻抬,人,凭空消失,出现在厢房。
对于雅淳的突然出现,四美婢已经是见怪不怪,无什感觉,反倒是坚持不走,非要留下的唐成,饶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也给吓的不轻。
没理会下巴脱臼的唐成,雅淳上前,不等开口,夏儿就皱起眉头回道,“王爷胸前中了一剑,断了两根肋骨,中了罕见的催情药物,而且吃了极寒的东西,引出了体内沉疴,诱发了寒毒*,伤及心肺,加上血流过多,比较棘手,我已经用银针暂时封住了大穴,但是被太医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以致毒入心肺,加上催情药物与沉浸过久的寒毒混合,又组成新的毒素,我也仅能不让毒素扩散的太快,一时是无法配出解毒的良药。”
雅淳未到时,夏儿一迳埋头忙碌,唐成更怕打扰她治疗,以至于他虽然焦急,也不敢吱声,现下听到配不出解药,又轰走了太医,顿时大怒,就要发作,被雅淳接下来的动作给制住。
只见她不等夏儿说完,右手指已经搭上了颖傲的手腕,细细研脉,闭上双目,她不愿去看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衣和他青灰死寂的俊颜,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内的暴戾,将伤害他的人撕成碎片。
片刻,雅淳睁眼,眸中红光闪过,左手中指在右手背上飞快画出复杂的无形图案,用以汇聚天地间的灵气为她所用,半晌,凝力聚集的灵力化成一团光亮在她手背上旋转,而后顺着她的手指,移到他的手腕,瞬间化成无数的光点,*向颖傲全身。
待灵气充分在他体内消融,逼退侵入心肺的毒素,暂时护住心脉,雅淳与他手掌对接,一团肉眼看得见的白光笼罩上两人手掌,慢慢的,他身上银针在旋转颤抖,仿佛,有不知名的力量在推动一般,突然,数十根银针发着寒光,齐齐自动脱离他身体,飞向空中。
雅淳袍袖轻挥,一团刺眼的光芒射线空中,银针似有了生命一般,仿佛接受了命令,在空中散开,分快旋转着直扑而下,没入颖傲的身体。
若是此刻谁有透视眼的能力,即可看到,颖傲身上的重要大穴位置,皆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红点的周围是一圈黄豆大小的光晕,那是雅淳输入的灵力与银针形成的特殊保护脉络,可是阻止毒素向全身重要部位扩散,只能在不危及生命的区域*,待她配出解药,再辅以天材地宝之灵药,调养一段时日,颖傲就会恢复健康,而且,将永不再受寒毒附体之苦!
话说唐成,脱臼的下巴拉长到极致,眸中千变万化代表内心的极度不平静,主子究竟娶了个什么样的王妃进府?
而紧张忙碌的主仆无暇顾及,也不准备顾及。
………【36 衣带渐宽时时伴】………
御驾灵力过度的结果就是,累趴在榻上,起不了身,下不了塌,只能躺在上面,侧耳听冬儿冷情的声音。
“据消息说,柳如烟对于自己在家宴上唐突与过激行为,深表后悔与歉意,真心想向王爷赔罪,又怕王爷不肯,特恳请大皇子和三皇子做中间调和人。而玫妃一事,公主在中间起了不可忽略的作用,三皇子若想为玫妃求情,必定会求到王爷头上,柳如烟的请求,正好给了三皇子一个很好的契机。而大皇子作为长兄,宽厚包容是品德,也不希望兄弟失和,所以,三人一拍而和,在‘天堂美食’设下豪宴,王爷本不想去,但适逢下朝,两位皇子选在宫门口力邀,文武百官皆在观望,王爷怕百官不明真相,对公主产生不好心理,才勉强答应。三人为表诚意,不惜花费千金,点了十八道经典招牌菜,其中有一道重中之重,是用天山雪莲入膳。”
雅淳乜眼冬儿,懒洋洋的没什么力气,“好了,别跟我饶舌,说些据说、可能之类的消息,否则,我就会怀疑你这些年来是不是用心打理过我们的情报网,更会怀疑你是不是跟春儿换了身,婆婆妈妈!”
冬儿瞪眼,想怒不敢言,逐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又略带讥讽道,“真实情况就是,柳如烟利用大皇子和三皇子邀请到王爷,并事先在王爷用膳的筷子上涂抹了只有用处子之身才能解除的催情药物,恐怕她以为你跟王爷已经圆房,才用了此药。王爷为了压制*,不动声色食用加了天上雪莲的药膳,更是不惜解除对体内寒毒的压制,所以才会毒入心肺。而三皇子早就对王爷不满,时刻准备对王爷出手,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玫妃之事,是个引线,柳如烟的邀请,正好给提供了锲机,因王爷突然毒发,更给了他可趁之机,他怒生恶胆,下令暗卫对王爷诛杀,当然就算王爷没有中毒,他也会想尽办法让王爷吃下加了天山雪莲的药膳,放手一搏,总止,无论如何,这场灾难,王爷是不会轻易躲过。为不使人怀疑,三皇子也是挂了彩的。‘天堂美食’可是倒霉了,……”
脾气暴躁的冬儿,记忆中好像没有如此话多,雅淳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思绪却转到了身下的碧玉塌上。
此塌,是新婚第二日,颖傲打了她屁股那晚,被送进室内的,说是给她赔罪道歉之物,使雅淳本来一点点的愧疚,立即又扩大了蚕豆那么大块,因为它的凉爽又不含阴冷,还会根据人体自行调控温度,雅淳大为喜欢,每天的午睡就喜欢懒在上面,据说,此塌可是价值万金呢。
其实贵重如何,并不重要,作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第一公主,贵重不过是金银代表的符号,难得的是要有使用价值,对了她的心,应了她的身,即使是稻草一根,也是无可替代的珍贵。
不得不说,颖傲的碧玉塌很得雅淳欢心,而她此时思绪如此,也非胡思乱想,而是在思考,在琢磨,颖傲被刺的背后,似乎并非冬儿说的那么简单。
特别是他早上的那一番话,似乎在暗示了什么,为何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那个时候说,而随之他就陷入了被刺的局面,为了抵抗催情之药,居然不惜激发体内寒毒?要知道,这些年来,若非他用特殊的*压住寒毒,估计早就被活生生的冻死了,难道说……
雅淳的双眸豁然清明,濯亮发光——
内室中,颖傲仍旧昏迷未醒,青白的脸色虽然有了好转,仍旧苍白的过分,除了午睡,雅淳几乎半刻不离的贴身侍候,不肖三天,原本有些肉肉的下巴变得细细尖尖。之所以不让夏儿侍候,除了男女大防,更主要的是,寒毒的*,超乎想象的严重,除了每顿用稀奇珍贵的药材,辅佐治疗,每隔三个时辰,雅淳就必须用银针刺穴,给他排毒,释放寒气,而且,需要时时刻刻观察,脉搏变化,以防激发体内其它毒素。
也幸亏,家宴时,写给颖傲的药方上,有几味难寻的药材,因为时间关系,他一时没能找齐,否则,中途受伤,那药就会变成无比剧毒,非一样东西,无药可解,而那样东西,估计四婢是不允许她动用的。
雅淳的辛苦与劳累,四婢看在眼中,疼在心里。期间,有按耐不住的人,白天以各种名目进行拜访,全被秋儿不动声色的打发走,而晚上,那些隐藏在暗中的打探,也被冬儿解决掉,夏儿,不用说,每天忙着给她打下手,而春儿,就承担了最重的任务,负责每日每夜补品炖着哄她喝下,期间,虽累,虽苦,却也无形中将王府与她们的关系拉近了一步,有了些微的归属感,而不当它是冰冷华丽的暂时的容身之所。
雅淳衣不解带的照料,没有白费,颖傲终于在第四天凌晨清醒,当他吃力睁开虚弱的目光,余光就撇到到一张精致绝伦的娇小面孔趴在他枕边,很近很近,近到她呼出的气会被他吸进,近到他能够看清她长长密密的睫毛,近到他,触手可及。
不远处权当照明的夜明珠柔润的光照在她脸上,散发出宁静、祥和、温馨的味道。
颖傲的心,被一种叫温暖,叫感动,叫幸福的东西层层包裹、软化,似乎轻轻触碰,就会滴出水来。
他多想抬起手,*她的容颜,可是,手似有千斤重,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醒啦?”雅淳的声音带着睡醒的沙哑,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吵醒你了?”颖傲的嗓音并未因久睡而有所改变,仍如梵音过耳般悦听,他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怎么没去休息,呆了多久了?”
雅淳未答,丝毫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快速给他把了脉,又掀开薄毯,看了伤口的愈合程度,长长舒了一口气,喊道,“谁在外面。”
秋儿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我们四人都在,公主可有吩咐?”
待听到“都进来吧”的回答后,春夏秋冬四人依次而进。
………【37 黎明之前总是黑】………
四人纷纷给颖傲行礼后,不等雅淳开口,一只精致的小碗已被送到面前,春儿心疼的神色不加掩饰,“公主,快喝,我熬了两个时辰,补着呢,瞧你,瘦的脸还没我手掌大,别看了,这种大补的东西,王爷不适合,夏儿那有单独的备着呢,快喝吧。”
不由分说,近几日被逼喝汤的一幕又一次上演,不过这次主角多出了一个人。
颖傲是个坚韧的人,即使受了如此重伤,浑身乏力,一旦醒来,也不允人贴身服侍,哪怕一碗汤,一柄勺,对现在的他来说,犹如千斤重。简简单单一个喝汤的动作已经累得他冷汗淋淋,最后,雅淳实在是看不过去,接过他洒掉的只剩小半的汤碗,盛起一勺,递到他嘴边。
颖傲原本黯然的眸子一亮,喜上眉梢,受宠若惊的惊喜毫不掩饰,张口含住,吞下,不等她盛起,又半开了嘴巴等待,雅淳被他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娇嗔道,“不是挺英雄的吗,干嘛不坚持到底!”
颖傲微眯了眼,笑了,虽带着病色的苍白,仍不失丰神俊朗,“雅儿是我的娘子,我是雅儿的夫君,在雅儿面前,我坦诚以待,何需逞英雄。”
雅淳撇嘴不语,专心喂他喝汤,连喝了两碗,丝丝红润爬上了他苍白的面孔,代表着身体在往健康的道路上行走——
颖傲伤势稳定,王府众人几日来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心,终于放下,回落肚中,才发现,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是无尽的疲惫,雅淳吩咐下去,王府下人月钱加倍,特别是对听从命令,勇于驱赶二位皇子和柳如烟的侍卫和丫鬟,赏银百两。
刺杀一事因牵扯到几位皇子和后宫亲眷,并未对外声张,仅相关当事人和少数府中人知晓,当然,是瞒不了位居高位者的,只是因为敏感时期,即使是父亲,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探望儿子,只能暗中派人保护,时刻听取汇报,这,或许就是皇家的悲哀吧。是以,颖傲始一苏醒,远在深宫的荣帝在第一时刻知晓了消息,他远远遥望平亲王府的方向,棱角的面孔渐渐软化,少了几分锋利,多了几分亲和。
而刚恢复正常的平亲王府,又陷入一场疾风暴雨中。
“紫苑”正房的暖阁中,春儿、秋儿、冬儿三人端水、拿物来回穿梭,夏儿稳站床前,传针递药,还不时的用手绢擦拭雅淳额上的汗水,而雅淳,正全神贯注为手下的人止血、上药、缝合伤口,在床的脚踏边,是一套被鲜血浸透又风干的淡色华袍,只是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本色。
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雅淳再也顶不住头晕目眩的袭击,跌坐在随时关注她一切的夏儿的怀中。
四婢齐齐上前,秋儿捏肩揉背,春儿端茶递水,夏儿累的瘫在一边,冬儿身体笔直的站立,冷清的声音掩不住懊恼,“我没有保护好王府的安全,请公主责罚。”
雅淳乜她一眼,懒懒道,“王府安全与你何干,你们是我的贴身侍婢,以我的生命安全为重,以我的命令为准,我有开口说过让你保护王府吗,没有吧,既然没有,何来过错?还是你觉得,他们两位的生命比你们更重要。冬儿啊,无论是颖傲还是颖辰,虽然他们一个与我有夫妻关系,一个与我有兄嫂关系,但是,怎能与你们相比,至少目前来说,他们要排在你们之后,至于以后的地位,抱歉,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暂时不会评价。”
雅淳说起这些的时候,因为身体的疲惫,而带着慵懒的音调,殊不知,听在当事人的耳中,是一种多大的伤害,门外的人,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转身,而床上,少年的眼角,留下两行清泪。
冬儿垂首沉思,片刻后,才道,“那我去查一下是谁伤了八皇子!”
雅淳制止,“不用,太浪费时间,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很久没运动,骨头都快生锈了。”
四婢虽然心中不情愿,也不敢极力阻拦,她们明白主子虽然话语不留情,可是心中并非完全那样想,要不,也不会费心费力,不顾身体全力以赴医治两位皇子,更何况,跟随主子十年,她们轻易就看穿了主子隐藏在眸子深处的愤怒火焰,若不让她发泄一下,难保不憋坏她。
于是尽管有这样和那样的心里,四婢也不得不听令退下,以主子的脾性,估计接下来很快,就要做出反击了,她们要养精蓄锐,随时准备!
当房间只剩下雅淳和昏睡在床上的小八时,她神色豁然冷下,双眸如同被淬上冰凌,阴冷狠厉。
只见她长起身形,单手施力于泡茶的瓷壶之上,一道清水突然从壶嘴喷出,射向空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动排列组合,形成一个诡异的……骷颅头形状。
雅淳右手高举,竖起两指,口中冷喝,“游离在天地间的孤魂野鬼,聆听吾的召唤,吾有事相寻,还不快快现身,等待何时?”
话语落,屋外狂风大作,原本明亮的房内,顷刻间陷入黑暗,雅淳抖手一甩,顿时夜明珠的光芒照射的满室生辉。
一条灰扑扑的影子,突兀的在背光一角显现,低垂头颅,看不到脸面。
雅淳的声音没了在四婢前的慵懒,如同数九寒冬的冰,冷而刺骨,“我曾经说过,要你们时刻注意,若我身边重要之人有危险,立刻示警,为何两人受伤,你们一次都未示警。”
黑影开口,声如粗砂磨砺,刺耳难忍,“公主并未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