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除了周围的灯就属他手上的亮光,明明灭灭间有着淡淡的味道,与寻常烟味不同好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青草气,吸完之后她希望他能续点一支,这样可以燃烧沉默,可是他没有。
从东门走,林以青的宿舍途经一片林木,她晚上很少从这边过,白天时,她倒是喜欢站在这一片古树下,看一看遍地的绿树红花,想一想心事。十一点熄灯,十点多正是好时候,漆黑的夜晚,怎么可能少的了约会的男女。
林以青平日里不怎么关注这些,她的时间大多用来谋划。她不知道的是有些校外人会偷偷混进来,喜欢躲在角落里谈情说爱,甚至“体验生活”,享受刺激快感。
当他们路过一块大石旁时,就听见相隔不远处的石头后传来哼哼唧唧之音。
“啊!”女人压着猫一般的叫声:“轻点,啊,别用力了。”
“不好吗?”男人喘着粗气笑着:“我知道你喜欢,再用力一点你更喜欢……在这里做爽不爽……爽不爽?我浑身都是劲,一定让你快乐快乐。”
“啊啊……好……噢!”女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亲爱的,fuck me,fuck me,我爱死了,啊……”
男人无所顾忌般低声粗噶着嗓子说“宝贝,小声一点……”
林以青目瞪口呆,整个人僵在那的不能呼吸,震愕后几乎用跑的往前,脚下的动静惊悸了那对儿开发的野鸳鸯。
“有人!”女人惊悚的叫。
“妈的——”男人因为无法畅快儿愤怒,火气的在那低声咒骂。
林以青不想理他们的冲过去,被一旁的陆战勋飞快拉住,带着她到一人多粗的大树边躲避。
他在她后面贴着她耳边,轻声的说:“别惊扰人家,出去更尴尬。”
她倒吸了口凉气,而他温热的气息竟让她浑身颤栗,那一侧耳朵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林以青用力咬住唇,一时间进退两难!她甚至心慌气短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没人?”那男人自言自语后又对女人说“可能是路过的流浪狗。”
被猜测成流浪狗的两人屏息不语,浑身紧绷。
“亲爱的,我怕。”男人安抚她:“宝贝没事的,我们又不是这个学校的,抓住了能怎么着。管天管地还能管咱们做ai吗?我下边还ying着呢,不信你摸摸!憋死我了……”
“不要啦……”女人娇柔的撒娇,也不知男人作了什么,她啊的一声后拒绝 “我不要,我不要……”
“给我吧,你要疼死我吗,我快点…ru,一会儿就出来……”
……
y……声Lang………语,简直突破了林以青极限,她头抵着树装死,脸火烧火燎,这样的事如果她一个人碰见,顶多悄悄离开,躲不过就听会,不会多么尴尬,B大连luo……体抱着chong………气……wa娃一路狂奔的神人都有,何况这样的事。可关键是身边有个陆战勋!难堪的她脸红心跳,她几乎想掩耳盗铃!
他似乎动了下,然后林以青就感觉后面有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她清楚那是什么,心跳更不正常了,再也管不了那些,站直身就要走,却被陆战勋用力拉过带入了怀中,他们面对着站立,她被他整个的压在了树上,耳边那对男女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好像带着钩子的能刺激人,林以青呼吸凌乱。
“啊,你太meng了,亲爱的,啊,我要死了,快…点啊,快点,好喜欢………”女人忘乎所以的jiao着。
男人不放过她似得追问“喜欢什么……”
林以青开始用手推着,可是陆战勋压的那么紧,紧到无一丝一毫的缝隙。
“喜欢你c……我……”女人低吟婉转,那声音故意装出了娃娃音。
轰的一声!乱了,全乱了。神经麻麻的跟碎裂般一寸寸的散开,林以青闭住眼,陆战勋硬硬的东西隔着衣物直挺挺的顶在她小腹。
那男女之间的欢乐言语成了催化剂,现场版的dong……作片声情并茂的令林以青狠狠咬住唇,此情此景,因为一个陆战勋的存在,感觉跟光脚行走碳烤般的沙漠又忽然置身于十二月天的雪天,她浑身抖个不停,可脸又热的厉害,冷热交替,她心脏早蹦的失去节奏,想挣脱都变的没力气。
昏暗中,陆战勋眼内挂有一抹奇异的光,她在他怀里,他zhong 痛的厉害,从未有过的直接想要,可是他一直没动,还不至于失去理智的强迫一个姑娘。可他又不能放她走,只能压住她等会儿,再等会儿,让他缓缓劲儿……可她动来动去,根根柔丝擦在他脸上,简直成了最大的折磨!
见林以青还不停止。
陆战勋终于发出低沉的警告 “你别luan动!”
那声音沙哑又低沉,带着威胁和无法说出的火气,混合而成一种震撼力……换来林以青横眉瞪视,陆战勋已经顾bu得她的情绪,额上青筋绷起,林以青在他呼吸间敏感的擦觉出他的隐忍和痛苦,一时间竟也真就没动。
感觉她的听话,陆战勋觉得自己刚刚有些过了,他几乎贴着她脸轻轻说:“抱歉,我也不想这样。”他温热的气息如此近,他的脸还有她的,不知谁更烫:“你不要怕。”
林以青想让他闭嘴!她微阖住眼,胸口起伏难平。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边办完事撤走,他们仍保持着姿势站着没动。
渐渐的,情绪剧烈波动的林以青渐渐平静下来。虽然还是面红耳刺,可黑暗中那双眼睛渐渐的如冰封般凝结,她在他的怀里冷笑:“你如果没有女朋友,这么靠着我不动,我也就原谅你了。”语声淡漠又嘲讽至极,此刻的她有些冲动,对陆战勋的态度也忘了顾忌。
陆战勋皱眉“我没有。”
“没有?”林以青讥诮的问:“你敢发誓?”
“没有就是没有,我从不发誓。”陆战勋整个人都处于失控中,闻着她的气息,他下……边不但不消停,反而愈来愈叫嚣着。
那孟星月算什么?林以青当然不会问出来。可她心中始终纠结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的问题。
趁陆战勋的钳制微微松懈,林以青用力抽出手臂,推开他。
陆战勋很被动的后退一步,他们保持了一人的距离。他沉吟片刻后道:“我刚刚不是有意,你不要多想。”刚刚有多激烈,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一向会控制情绪,话说的也自然。
林以青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多想,饮食男女,食……色性也,会分泌激素再正常不过,你不用送了,我自己……”
“当然正常。”陆战勋打断她的话,黑暗中他的脸骤然冷了下来:“我的荷……尔蒙正常得很,你自己回去吧。”
林以青也就真二话不说的抬起腿,留下冷淡的两个字:“再见。”说完扬长而去。
留下陆战勋立在原地,双拳紧握,黑暗中他的脸已然铁青,口中轻笑:“好,很好!”
41,如沉
2002年10月26日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在这一天H市新开张了一家东三顺火锅店和三家洗浴中心,四环通了车。全市医院里又生了一千二百五十八个孩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发生着无数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情。
因为诬陷罪被判有期徒刑10年的刘小新在监狱闹事,将人打伤,被加刑6年。在这一天,有些人结束了他们暗无天日的生活,获得了新生,赵刚断了一指,走出了大平哥的地盘,离开了H市,准备去B市。也是在这一天,顾建城到了B市来找林以青,同样是在这一天,陆慧君和她老公高清明从叙利亚安全回国,遗憾的是高清明因为帮忙解救人质双腕被恐怖分子敲断了。然而,对于B市的陆家来说,这一天绝对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陆战勋所操盘的股票一路高唱战歌,所向披靡,虽然那些钱都是为别人赚的,但是却为他未来踏入商圈定下了深远意义。历史将证明,这一天陆战勋四叔所作的决定,以及这个决定引发的事件,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
雍和宫,坐落在闹街一侧,卧在绿树丛后。往来香客络绎不绝,石路旁参天古树,一阵秋风吹来,树枝随风摇曳起舞。中间庭院中,一位消瘦的男子,中规中矩的跪在那叩首祈祷。旁边站着个秀美纤细的姑娘,她看着庙堂里的大佛,眼神有些空寂。
等那男子站起向她走来。她无动于衷,双眼微眯,似乎深深地陶醉在这晚秋清冷的逸韵中了。男子在她身边站定,并没有去惊扰她,只默默地看着她。这是他的习惯,每三个月都会来,据说这里香火特别灵,他是来化解人生坎坷。每次都有她陪着闻一闻那安神清脑的佛香,也是一种变相满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佛门净地可以洗去尘世间的苦恼、酸楚、不甘,在这里能聊以慰藉受伤的心灵,他要使自己相信来这里祈祷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也只有这样才会有期盼。这男子不少别人,正是H市的顾建城,旁边闭目而立的当然是林以青。她终于睁开了双眼,向顾建城微微点头。两人出来后,林以青也点燃三炷香,慢慢地插在外面堂前的香炉中。
顾建城有些疑惑的开口道:“以青,你怎么也上香?”以前林以青只是陪着他,她好像不太信这些个。
“我也有所求啊,我求佛能祖保佑我妈身体健康。”林以青对顾建城笑了笑,刚刚不久前的一通电话又在耳边响起来:“刘小新加刑6年,张万钦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满大街的残疾人,据说南方是有这种专门组织的,好人也能给打成残废,就是为了讨要同情钱,张万钦那样的多合适啊,根本不用改造,可以直接本色出演。”以为自己重大残疾就能免于惩罚吗?他可以保外就医,她就让他一辈子在外面流浪别想回老家!
林以青的生活步入了正轨,她决定带妈妈去S市,那边搞生物科技的很多,待遇也不错。顾建城领着她去了全聚德,两人吃完时,他一副欲言又止,林以青知道他若是想说就会说,也不主动打问,安静的等着。
顾建城苦恼 “你说我怎么办?家里逼着我结婚。”
林以青筷子微顿:“有没有想过读书深造,有时候放一放也是解脱,你可能发现会有新的人生追求。”
顾建城久久没有说话,最后离开时,他恳求林以青帮个忙:“明早再陪我去一次301,我关注到刚从美国回来一位知名教授,应该见多识广。”因为失望太多,勇气所剩无几,他需要陪伴。
林以青点头,她妈出狱的那段时间顾建城忙前忙后的没少出力,就冲这,一点小忙她还是可以帮的。
第二天九点,林以青坐上了顾建城的车。然而诊断结果仍是令人灰心丧气,他们走出大楼到停车场时,顾建城步伐沉重,低着头,差点被车头前的凸凹地面绊倒,林以青出手相扶,他好像找到支撑,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脸埋在了她的颈间,汲取她温暖幽香的气息。
“以青,对不起,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他声音在颤抖,带着哭腔,一个大男人哽咽着无法站直,痛苦难抑:“我死心了,再也不看了,就这样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知道吗,我自杀过,在高架桥上,只是那车刹住了,没撞过来,还大骂我找死啊,可不就是找死吗……”顾建城说着说着竟笑了。
林以青那蓄势待发,将要推拒的双手便僵在那。
比命重要吗?没了那些就不能活了?!可是这样的劝告她无法说出口,也许尊严都是一样的,无论男人和女人,重挫后总需要时间来恢复,想起过往,林以青的心产生了几许同情和悲凉,她缓缓的抬起手,环住了他的背,以一种温柔的安慰姿势,可这样的举动却让顾建城无声泪流,再没有人,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林以青这么了解他,安慰他,明白他。而这个姑娘,从她还上高中时,他就喜欢了……顾建城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请求:“让我亲一下吧,就脸颊一下。”
林以青觉得他有点得寸进尺,可她却没法拒绝,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好受,我可以让你亲,但以后别轻言去死,只这一次。”
“恩。”
“那还不快点。”
顾建城歪过头,在她白皙的左脸颊落了轻轻的一吻,正式又虔诚。
这样男女相抱相亲的一幕在都市中并不奇怪,但远处大片的车中有一辆吉普上的人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瞧,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微歪着头,漆黑的瞳仁微斜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后来,透过窗玻璃淡淡的看着那女人走上沃尔沃SUV驾驶座,拉着人离开,至始至终他没有看清那男人的模样。
他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开车跟上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她开的老道灵活,真是令人惊讶的姑娘,初次见面的乡村土气与现在的她是一个人吗?这样的她应该不只是奇怪,而是奇特了!
宾馆,他们进了五星级宾馆,陆战勋笑了笑,突然的,他眸子一晃,晃出惊然乍现的两道冷光来,他觉得自己无聊极了,他调转车头疾驰而去,再次去了301,因为他姐夫高清明在那住院。高和和又开始闹腾了,本来,他今早是去B大来着,还打问到了宿舍,却见熟悉的身影上了刚刚那辆车……一会儿带高和和去吃肯德基,听说小孩子都爱吃薯条,喝可乐。
高清明回国一直住院治疗,陆战勋最近不忙,就被陆慧君安排带高和和,冠冕堂皇她儿子跟他混熟了……等顾建城情绪稳定下来后,林以青也准备回学校。顾建城要送她,她婉拒,还是算了,她觉得他今天开车没准会出事。下了电梯,漫步在宾馆仍然青翠欲滴的花园里,心中想的是刘政被剥夺政治权利终生,他的那些亲戚早躲他们躲到老鼠窝了,刘梦瑶被她系里老师连番警告,如果考试挂科,B大刘梦瑶还能呆的下去吗?
林以青微微一抬头,西天的晚霞,燃得正艳,地狱或许并不是那么狰狞可怕,会不会景色也如此的吸引人。
……
2002年11月12日,一个不起眼的日子,KTV旁边宾馆套房里。
心理系教务处一位教…shou头痛欲裂的睁开眼,还未回神,门猛地被人推开了,一名年轻美丽的姑娘探进头来:“老师,您醒了?”
教授魂飞魄散,双手忙捂住被子,睁大眼睛结结巴巴说:“你……你……?”
那姑娘站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进来的意思。“我来看看您怎么样了,昨天咋能那么喝酒呢?”
教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没,没问题。我……还没事。”
“昨天晚上休息得还可以吧?”姑娘脸上露出清美的笑容。
“还行,还行!”教授巴不得她立刻离开,连手带胳膊扣在被子上盖住□□的身子。
但她居然慢慢走了进来,往椅子上一坐,打开天窗说亮话 :“老师,考虑考虑,孙玲媛各方面都很出色,人又努力,让她去美国吧?”说着她慢悠悠的划了一根火柴,似笑非笑的坐在那,一时半会儿没有走的意思了。
教授心都快蹦出来了,但他又不得不故作严肃的开口:“你离开……马上立刻……不然我打电话报警……”
她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还笑了笑,一双微翘的凤眸像无意似的扫了他的被子 “老师捂得那么严实不热吗”她起身走到床前“你下面的样子我相机上都有……”说着拿出一个黑方块设备来。
教授额上冷汗直冒:“你,你这是犯罪!……”昨晚的回忆虽然模糊但有印象。
她端详着相机里的相片,忽然的说:“昨晚上我导出了备份,放在BBS怎么样?”又将眼神看向教授淡笑的不说话。
教授几乎被她盯的就要窒息了,眼球鼓得圆圆的,像是随时都可能滚落出来。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