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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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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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紫应声去了,不妨推开们却见着子音站在门口,正欲敲门,不妨门一下子开了,手高高举起的还停在半空中。


    自从子章事发之后,她们神神秘秘的,也不晓得在干什么。我有意避嫌,若非什么要事,也不主动去寻她们,因此如今乍一见面倒有些生疏。


    我急急地起身到门边迎她:“姐姐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啊!”


    子音立在门口并不入内,只是含笑道:“沈大哥来了,请了姐姐和我作陪,我想你们素来都是认识的,不妨也一道去喝一杯酒。每次想来找你,那个燕王总在你房里可恶,因此也不好来打扰。”


    我暗暗寻思,听她语气竟和沈慕州已经是这样熟络,又记起苏紫对我所言,那里不巧被我撞见,沈慕州正好是从朱子墨的房中出来,可见她们撇开了我,互通款曲大概也有好些时候了,不知都在商量了些什么……我不敢在子音面前露出不快,只是点头笑道:“好啊,姐姐有心了,我换过一件衣裳就下去。”见着子音点头离开,我掩上门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沈慕州背地里在替朱昱做事,朱昱又是知道我出卖子章的人,那沈慕州会不会也得到了风声,他和子墨,子音,还有最初的方珮络又打了什么算盘呢?


    这些想了半刻,心不在焉的取过一件半旧的青濡长裙默默宽慰着自己:梁臻夜啊,梁臻夜,你也不要将人心想得太坏了,上次就误会了沈大哥,让朱昱那个小人有机可乘,也许……也许并不是人人都像朱昱口中所描绘的那么阴暗……




春色暮 (4)

进了雅阁果然见着子墨,子音都在,只是唯独少了一个方珮络,不然我们京城四秀倒是坐齐了。前些日子听说她得了一场大病,三娘已经叫她搬到后院去住了,说是养病其实到那种地方哪里能养得好病呢?我原先想顾念着旧谊去她房中探望一下也好,于是先遣了苏紫前去送药,谁知竟被她当着众人的面尽数泼掉,苏紫回来后自然是添油加醋地对着我说了一番,这样想着,我又不是要拿她这一事扮作好人,博人同情,何况自讨没趣,送上门去让她羞辱,因此倒也作罢了。


    见着我下来,沈慕州似乎早就知道,因此也是极为客气地朝了我点点头,异常平静地与我寒暄道:“方姑娘,许久不见了。”


    他既然已经改口叫我方姑娘了,我自然不会再喊他沈大哥,因此也只是从容不迫地微微浅笑:“沈公子别来无恙。”


    原来才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可以叫人彼此陌生得如初见。


    见着他一身白衣素景端坐在花团锦簇的美人堆中却仍旧是如坐云端般纤尘不染,眼中温润宽厚,倒是怎么也不能将他和九帮十派的总瓢把子联系起来。想起从一些江湖人士中得来的口风,沈慕州即得了燕王朱昱的支持,有了朝廷背景,再加上他本身在江湖中的地位似乎下一届的武林盟主便非他莫属了。


    我心中暗暗冷笑了声,宣敬帝果真不同凡响,一上台就已将那些江湖人士抓得牢牢的了,日后不怕他们闹得出什么事来。


    子音见我立在门檐便,忙招呼我坐到她边上,自有婢女备下酒杯餐具摆在面前,于是和他们一起饮了,甫一入口才觉得辛辣,竟是上了年头的老白干,回味倒是香醇无比,只是劲头极大,一杯下肚已经是两颊绯红了。我手中拿着白瓷酒杯把玩,心中却奇怪,何时子墨和子音的酒量也开始变得如此之好了?这样的烈酒,以前也只有我敢稍作尝试而已,她们不过也就是尝尝桂花糯米酒的本事;几杯黄酒下肚就要满嘴说胡话的主儿,何时变得如此海量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神态自然的沈慕州,忽然有些恍然大悟了。自然是跟着沈慕州常常一同饮酒的关系,他们这些江湖人和朱昱也差不多,几乎拿了酒当水喝,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


    又谈笑着,几杯烧酒下肚,便听到景秋隔了帘子在外头叫我:“梁小姐。”


    我不欲她们多加猜疑,借着酒劲,软软地靠在子音身上,漫声道:“进来说话吧。”


    于是神色恭敛的景秋小声迈步进来,先向众人都请了一个安,方才立在我的边上道:“梁小姐,燕王府来人了,说是有急事找他们的王爷。”




春色暮 (5)

我丢了酒杯,朝着景秋满不在乎着道:“他那么一个大人了,我怎么知道燕王如今跑到哪里去了?再说燕王府又没有给我银子,叫我看牢他。”我将双手一摊,口中不知怎么地便带了气,“你来问我做什么?”


    景秋没有动,依旧低垂着头细声细语:“梁小姐,燕王府此次来的是个女子,三娘怕她立在那里影响不好,已经叫人把她领到流云阁候茶了。”


    “女子?”我呆了一呆,什么时候连女子都可随意出入虫二会了?我咧开嘴嘻嘻一笑,笑得毫无心肺,“怎么她不顾全自己的名声了吗?”


    景秋脸上有一丝不明的神色微动,但是片刻又隐没下去,依旧是神情漠然地道:“那为姑娘本身就是燕王府的家伎,并不怕名声有辱。”


    子音自小长在深宫里,显然原先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入了虫二会也有废公主的名头,因此也不用理会这些污糟之事,于是又玩味着复述了一遍问道:“家伎,什么是家伎?”


    沈慕州淡淡地笑了笑:“三公主出身高洁,不知道这些下贱琐事也是应该的。家伎是豪门大户人家里所蓄养的歌妓舞姬,其实所做之事与外面的坊曲女子也并无一二差别,只是自小就被府中买去,养在别院中调教曲艺。相传当年岐王冬寒取暖的办法就是把手伸到家伎怀中摩挲,谓之为暖手;申王则每遇冬风劲吹,便使家伎环坐身畔,以御寒气,称之为妓围;大司空李升,吃饭不用桌子,就让家伎每人托一个盘子团团地站在旁边,亦称之为肉台盘。”


    朱子墨听他这样说叹了一声:“也是个可怜人啊。”


    沈慕州闻言转过头,眼波便像水一般温柔地凝视着她,却不妨并没有注意到边上坐着的子音面色灰暗,神情落寞。


    满座的四人之中唯有我暗藏了一抹冷笑,执起桌上的酒杯轻微抿上一口,三人各异的神态尽入眼底,只是奇怪沈慕州倒是从何时起与子墨生了情的,又牵扯上了子音,可别惹出一段孽缘,情这东西,向来伤人伤己,朱昱与我无情,所以才能合作了这般顺利,凡事若是牵扯上情字总归是纠缠不清的糊涂。


    倒是那个燕王府的家伎,我多少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听说过他府中早已有一位侧妃,是内河盐道总督之女。以燕王这样的身份地位,若说到了如今府邸之中还没有几位妃嫔侍妾才奇怪。


    我抬眼笑了笑,对着景秋吩咐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把这位姑娘请到我们这里来,也好让姐姐和沈大哥见见是怎么样一个可人儿,燕王府里出来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春色暮 (6)

子音听罢便先笑了,只道:“你这个促狭鬼,偏你点子多。自己想偷懒,可是又怎么能叫客人移步来见我们?难道是妹妹吃醋了,就因为她是从燕王府里出来的家伎吗?”


    而一旁的沈慕州见我这样说倒是面上起了些难色,劝我道:“她毕竟还是燕王的家人子,有我这样一个外人在场到底不好。听闻燕王府中当权的那位侧妃杨氏治家极严,而燕王又向来不在这些儿女小事上留心,因此稍有不慎传到杨氏耳中便是一顿毒打,你又是何苦要害了人家。”


    我仰起头不去理会他们,只是朝着景秋挥了挥手,果然见着景秋出去了,这才回过头来恬笑道:“我偏天生就是这样一副坏心肠,怎么,你们难道是今日才认识我吗?我原就爱见着人家府上闹得鸡犬不宁,如今既然得了这样的好机会难道还会错过不成吗?”


    沈慕州与子音被我一番歪理说得无辞,倒是子墨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淡淡道:“你们不要再去理她了,她一向是打着不进,倒着走的性格。别人越是不让她做的事,她偏要去做,你们两个刚才若是鼓动着她让她把那个姑娘叫过来,她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自己往流云阁里去了。”


    我扑哧一笑:“倒是子墨姐姐了解我。”


    沈慕州与子音对着我也只得连连摇头。


    正取笑着,景秋的声音才外面低低地响起:“暖烟姑娘到了。”


    “进来吧。”


    那簌簌的帘子微动,片刻就见着一殊色丽人穿着件如意云纹织锦大袖绸进来,微微颔首,露出玉质的脖颈,螺髻堆云,周身上下只钗了一只白玉簪子,更衬得她娥眉细细如弯月,淡妆素颜,如水般柔媚。


    子音侧过头想了想,不觉吟出半阙词来:“乍出暖烟来,又趁游蜂去。恣狂踪迹,两两相呼,终朝雾吟风舞。当上苑柳农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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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分别出自王安石和柳永之笔,至于王安石和柳永怎么跑到胤朝来的,大家就当他们两个也穿越了吧。注,以下将经常出现作品乱穿越想象。

    5。柳永词《黄莺儿》




春色暮(7)

连子墨都啧啧称赞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6,大概说得就是暖烟姑娘了。”


    面前的美人款款福了福,姿态微倾,云鬓花颜,竟不似那王府里的粗鄙家伎,反倒如大家闺秀般仪态端庄,“众位姐姐客气了。”难得竟是这样落落大方。


    我盯着她细看,果真是美人儿,并不是相貌如何的出挑,只是这个神态竟是让人见了分外的舒服。在虫二会里倾国倾城的佳人不少,可再怎么柔媚浑身上下还是带了刺的,她竟是像没有脾气的,如水一般柔柔地立在面前,楚楚可怜,分外惹人疼惜的样子。我掩嘴笑了,旁若无人地对着沈慕州道:“若我是那个杨氏,只怕也不好让她好过。若是让燕王见着了,日后哪还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呢?”


    暖烟面上带上一丝绯红,可是依旧礼数周全地对我说话:“梁小姐说笑了,王爷早就见过奴婢。奴婢资质愚钝,并不敢奢望得到王爷青睐,只是一向在后院中服侍娘娘。如今也是娘娘遣了奴婢过来,说是王府之中有急事,要请王爷回去。”她顿了顿,面色恳切道,“还请梁姑娘告知一二。”


    我瞟了她一眼,转过头去,从食盘里拣了一颗蜜饯鲜桃放到嘴里,半响才咕哝着道:“他的事谁又管的着,整天花天酒地的胡闹。”


    暖烟并不理我的推搪,只是极为认真地笑道:“梁姑娘自与我们这般粗鄙女子不同,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自打王爷从燕王府里搬出去,住进虫二会之中已经一连半个多月了。王爷对梁姑娘怎么样,大家都明眼瞧着,若是您说王爷的去向不知道,那天下再也没有旁人知道了。”她向我弯了弯腰,“就是梁姑娘真的不知道,也好歹替奴婢猜一个吧,奴婢也好叫下面的人去寻。”她顿了顿,睁大了自己如秋水般的瞳眼,露出自己眼中的焦急:“是真的有要紧事寻王爷。”


    我吐出一粒核,见着薇止伸手接去,又看了一眼子墨与子音,她们二人皆有探究的颜色,因此缓缓笑道:“不知道是什么要紧事啊?妹妹,可妨说来听听。”


    暖烟愣了一下,霎时面色变得惨白。朱昱甚是忌讳女子干政,府上也不许她们家人子偷听朝政。我听他提起过,从前有位侍妾是邕江巡抚的女儿,生的国色天香,才艺卓绝,是不可多得的一位佳人。邕江巡抚送他女儿到燕王府做个侍妾,原本也是指望着他的女儿能在朱昱身边多多美言几句,他的女儿也是有心计的,知道男人在什么时候最听得进去话,因此正想趁着新婚燕尔,合欢完毕的时候不过略微提了提她父亲的政绩,就被朱昱下令扔到暴室里关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给一件。及至后来侧妃杨氏提起的时候,可怜那活生生的一个绝色佳人竟是已经被冻死在暴室之中了。


    我和朱昱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也称不上是他的女人,因此倒并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他也时常借着机会从口中故意泄露些能让我知道的东西,那些似真似假的消息从虫二会里流出去,倒常常能引得朝中几片涟漪上下浮动。明明是最不可信的小道消息,道听途说,可偏偏却是最能鼓动人心,吸引眼球。


    因此我明知她并不能知晓不过仍旧是想逗逗她,也好让子墨,子音二人安心而已。


    沈慕州面色也是稍嫌不忍,按住我的手劝道:“臻夜不要再胡闹了。”




春色暮(8)

我努了努嘴,盈盈笑道:“沈大哥,子墨姐姐刚才还讲过呢,什么事不让我做的的,我偏偏就是要做。你这样劝我,莫非是叫我千万不要说出来燕王殿下的去向吗?”


    沈慕州对着我无法,只是长叹一口气。倒是暖烟绞了绞手上捏着的绢帕,神色狐疑不定,竟像是下定不了决心的样子。


    我见了暗暗称奇,怎么这个妮子难道真的知道些什么吗?于是又激了激她道:“唔,燕王殿下今夜怕不会来也有可能的啊,这样一拖,不知暖烟姑娘的事,急不急?不然等明天燕王回来了,我再转告也是一样的。”


    果然她面色涨得通红,大概是气急了,眼中还有泪珠滚动,只是咬着牙没让它掉下来,终于开口却依旧是语气柔婉:“梁姑娘,您倒真是不肯说?”


    我对着她嘻嘻一笑:“暖烟姑娘,您有什么急事,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好参详参选,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我这脑子或许受惊一激,就能想起来了燕王殿下去了哪里?”


    话到这份上连暖烟也知道再说无用了,她银牙暗咬,勒得红唇都起了一道细细的印子:“梁姑娘,这事实在是紧急,虽然……虽然燕王殿下说过,府里的事一律不得外传,可是您和燕王殿下那样的关系……想来,想来也是无妨的。”她顿了顿,面露为难之色,可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犬戎国的忽图剌和他们的真金太子在秋围之中遇上狼群,如今已是薨没了。燕王的姐姐淑慎公主携了她的幼子仓促登基,尊号海都汗,可是左贤王说没有开过忽里台大会,海都汗就没有获得长生天的祝福,就不能算是犬戎国。因此要叫淑慎公主召集八部长老们到罗林去举行忽里台大会。可是罗林是左贤王的属地,淑慎公主的信使从犬戎国快马加鞭一路赶来,就是希望找到燕王殿下拿个主意。公主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大胤能出兵去支持。”


    听着她不假思索的诉说,我眼中的温度一丝丝了降下来,及至等她讲完了,我的眼中已经是可以诞出冰凌来直直地刺入她的心中,我凝神望着她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春色暮(9)

暖烟柔柔地笑了笑,眼色迷离:“我是什么人……”她低下头轻轻笑了下,然而却笑得有几分凄苦,几分犹豫,“梁姑娘日后自然会知道。可是如今还请梁姑娘遵守协定,告诉奴婢燕王殿下的去处吧。”她抬起头,片刻便收起了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伤感,又恢复到适才落落大方的姿态,平静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自古侠女出风尘,梁姑娘一诺千金,言出必行,奴婢早就听燕王赞起过,想来梁姑娘不会令奴婢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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