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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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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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王……朱岱……如今,只剩你了,为何你还不来找我?


    你可知道晋王和燕王两人准备了什么计谋来对付你吗,还是你也准备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跳下去?自君别后,你说你再也不会对我留情。

    自从我选择了要和燕王朱昱一起合作之后,与你为敌便是势在必行之事,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处处手下留情,你难道不知道我素来行事便从不会心软,若是真要到了必须杀你之时,我也绝不会犹豫的。


    正出神间,忽然觉得手上有些微微的凉意,伸手一看,不知何时指尖沾上了一颗洁白无暇的冰晶,然而瞬间便化了。梁臻夜茫然地抬起头,天空中洋洋洒洒飘起些细微的颗粒,不知何时,昌平三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开始下了起来。


    二十二章萱草记


    《大胤书》:昌平三年冬十一月癸亥,芳林叶氏下毒于永安宫,宣敬帝圣躬甚危,得绅药始苏,然终口不能言,神志不清。经查淑妃哥舒氏背后主使,后又勾结梁国公哥夏,右相哥舒翰,左金吾大将军赵承恩及宦者左监门卫等人颇预密谋。未果事发,淑妃哥舒氏携赵王朱寿自尽于永安殿,哥舒氏青州宗族,无少长皆斩之。翌日,敕收淑妃尸,追贬为庶人;收赵王朱寿葬以二品之礼,追贬为悖逆侯,不得入太庙配飨。


    转眼就到了昌平四年的春天。这个春天并没有因为淑妃哥舒氏以及青州外戚宗室的倒台而重回生机,后宫之中依旧是笼罩在一片肃杀萧瑟的氛围之中,人人都已知道,随着淑妃自尽,青州外戚的消亡,瑞王、晋王与燕王之间本来就并不稳固的联盟如今已是变得岌岌可危,还堪堪维持着三王之间兄友弟恭假面具的不过是双方都没有一定的把握可以确保自己必胜。然而一待其中任意一方准备好,那么剩下的便是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


    因此在这一场明争暗斗的权位争夺赛中,后宫朝廷中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被牵连进来,没有人可以幸免,或自愿或被迫,每一个都必须要选择出他所站立的阵营并且承担这个选择的后果。


    此刻就像一场拿生命来做代价的豪赌,押对了便是荣华富贵,后世无忧,押错了便是生死人灭,万劫不复。




午风吹断江南梦 (16)

而此刻昭庆殿女史梁臻夜,这个后宫中如今真正实权的掌握者正蹲在千步廊的花溪畔放着纸船。


    水波里的倒影照出一截如玉的小臂,上面套着一只细金丝镯子,春葱般的指尖滑过水面,溅落几滴珍珠般的水滴。


    “生日快乐,寿儿。”她双手合十,嘴唇默默地抽动,发出细腻温婉的声音,““寿儿,姐姐去年秋天答应过你,今年你生日要和你一道折纸船、放河灯,今天是你生日,我叫御膳房的人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凉糕、奶油菠萝冻……”


    “他难道不是你和朱家的三兄弟一起害死的吗?何必还在这里假惺惺的祭奠!”花溪畔的另一侧,珮络半身斜倚在贵妃榻上,手里握着青胎酒盏,醉眼朦胧,依旧却是冷冷地打断梁臻夜道。


    自打宣敬帝中风之后,方珮络原先还只是性格直爽,从来藏住话的性格,如今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常以喜欢尖酸刻薄地说话。淑妃一死,懿妃仍旧称病不理世事,宫中便以正二品的沈昭仪,陈婕妤为尊,剩下的便是正三品的良娣方珮络。


    宣敬帝病倒数月,人人都知皇上已是再无康复可能,未来的皇上不过就是从瑞王与燕王中出的了。因此宫中诸人便待沈昭仪,陈婕妤等人如太妃般可有可无,而珮络却和宫中实权人物梁臻夜交好,地位又是不同,因此珮络如今更加横行无阻,肆无忌惮,仿佛要把那股怨气都发泄在旁人身上似般。后宫之中,人人都晓得千步廊的差事最不好当,原因无他,方良娣最爱发脾气,一发脾气轻者咒骂罚跪,重者笞打廷杖,从来没有善终的。


    然而梁臻夜却并没有理会珮络的言语,这么多年来她早就习惯了珮络火爆脾气。子墨此刻不允许珮络杀了宣敬帝朱铎,她父亲被虐杀,一代名将竟然死得如此凄惨。如今仇人近在眼前,却为了要顾全大局,暂时还不能手刃仇敌,依着珮络往日的性子还不憋死,难为她如今到底是忍了下来。臻夜怜她失怙,倒是难得好脾气,不与她计较,慢慢从溪畔起身,接过身边侍女躬身递过来的白色手巾将手细细地擦干,才走过去对着珮络道:“淑妃的死,是我害的,可是寿儿……我从来没想要让他死过,只是没想到朱昱他们会那么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不肯放过,一个才不过八九岁的孩子……”




午风吹断江南梦 (17)

珮络不耐烦地打断她:“哼,没想到?以你梁四小姐的智慧怎么可能没想到?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如果失了淑妃的庇护,在宫中怎么可能还能活得下去,你答应动手杀淑妃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年武穆帝放走秦王,结果是什么?朱铎不杀我们而贬放青楼教坊,结果又是什么?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你叫朱岱,朱昱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朱寿?退一万步说了,便是你保住了朱寿,让他活了下去,你让他将来如何自处?一生同我们般一心想着复仇二字,不择手段,最后杀了你,替他母妃报仇吗,还是让他忍辱偷生,苟延残喘,给不管最后是登上帝位的朱岱或是朱昱,这杀母仇人磕头称颂吗?”

    珮络丢了酒盏站起身来,走到臻夜面前道:“所以梁四小姐,不要再扮你的圣母摸样了,瞧着就恶心。你我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自我们进了虫二会之后就已经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你不要以为在这里假惺惺的说几句话,折几条纸船就可以洗清我们身上的血腥。你不是不知道自己害死了朱寿,而是你不敢承认,不敢去想而已。”她话一说完,便甩了袖子往内堂去了。


    梁臻夜立在当地,怔忡了半天,久久不能言语。她立了半响,身后的宫娥太监们也陪站了半响,一阵风过,吹着不远处的樱花阵阵飘落,几片粉丝的花瓣沾在她月牙白桃花氲染曳地的裙上。一个稍大胆些的宫娥走上了一步,屏气凝神地问道:“梁女史,虽说这里景致秀蕴,可是春寒料峭最易伤人,女史大人还是要注意身子,不如进屋里去坐着观赏吧?”


    梁臻夜回过神来,见着那宫娥谨小慎微的面孔,忽然笑出声来,这人倒是个聪明人,知道替她遮掩,珮络刚才刺耳的话她都是听去了吧,哈哈,看风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梁臻夜饶有兴趣地盯着那宫娥细细地看了两眼,忽然冷声道:“拉出去,砍了。”说完便不再理会身后惊愕的众人,以及那宫娥凄厉的惨叫声,转身进了千步廊的内殿。


    “方良娣呢?”梁臻夜看了一下内殿竟不见珮络,她回过头冷冷地问道。


    身后的宫女刚刚才见过那无端飞来横祸的一幕,此刻答与不答似乎都是个问题。


    梁臻夜有些不耐烦,俏丽的柳眉隐隐一树,转眼便要发作,那千步廊的总管太监总算抢先一步站了出来,答道:“回女史大人,娘娘进了内寝。娘娘有令,那里谁都不许跟进去,因此奴婢们不敢放肆。”


    梁臻夜点了点头,于是也不带宫娥,只是冷冷地吩咐了“都在外面候着”便踱步进了内寝。




午风吹断江南梦 (18)

虽然砍了个人,心里的怒火平息了些,可是被珮络触及伤口,她仍旧是有些魂不守舍,因此只一心想要和珮络继续对峙,没注意着只管往前走,却没想到忽然被前面摆着的一把椅子绊了一脚,愣是踢得脚尖兹兹生疼。


    “什么东西!”她低头细看,不过是一张长凳,刚好一人身长大小,无扶无边,用椿木打造,比一般的长凳多了两条腿,却是放在屋外,做工也粗糙,一看便知不是宫内的御制。

    珮络听到外面的响动,也极忙奔了出来,刚一出门望见梁臻夜就在打量那一条长凳,不由地脸色突变,盯了梁臻夜咬牙问道:“你都知道了?”


    梁臻夜迷惑不解,反问道:“知道什么?”她话一出口,又瞧了瞧珮络羞怒交加的脸色,再一瞧那把奇怪的长凳,忽然悟了过来,“这凳子……这凳子……。”她一时有些接不下口,这凳子,她虽没有见过,可是原先在虫二会里并不是没有听那些红倌人说起过,椿木,束腰,罗锅枨,马蹄脚,四根粗大凳柱使得长凳四平八稳,这分明就是那些女子口中所称的春凳。她脸一红,舌头便如打结一般,只是望着珮络却是哑哑的说不上一句话来。


    方珮络一贯圆润的脸庞不知何时已经被削得尖利,却是顶好看的瓜子脸,只是配上她眉心贴着的那一对明晃晃的金钿双蝉花子,在臻夜眼中不知怎么地便分明成了触目惊心般的凄艳。


    “他自来是忌惮我身负武功,每一次来却还要装得那么坦然,呵呵,又想羞辱我,又怕我,怎么办呢?人人都说千步廊的方良娣宠冠后宫,可是臻夜,你一定想不到吧?那个狗贼每一次行房的时候都是命人将我赤身裸体地绑在春凳上,方才敢进屋来,呵呵……”她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臻夜,“你说,这样的人渣,我杀他一百遍一万遍又有何错呢?”

    她一把抓住梁臻夜的手,面目逐渐变得狰狞起来,臻夜只见着珮络殷红的唇,粉白的脸,墨色的眼瞳在她眼前使劲地晃动,耳边是珮络哀婉的低诉:“可你们为什么还要拦着我,还要拦着我,不让我杀他,人人都告诉我,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我恨不能食其肉而寝其皮!”


    臻夜心中只是一寒,竟被她那样凄厉的眼神给吓住,慌忙地一抽手,却是勒心口般的疼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那上面明晃晃地多出了几条鲜红的痕印,在皓玉似的明腕上显得怵目惊心。


    臻夜的仓猝后退到底是惊到了珮络。她微微晃了晃身形,眼中疯狂的光芒又重新黯淡了下去,只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梁臻夜道:“刚才吓到你了。”


    那苍白的笑容,却笑得比哭还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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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臻夜的心猛然抖了抖,又重新走上前去,拾起珮络的手,牢牢捏紧,再也不肯放开。珮络的手冰凉刺骨,竟是比她自己的手还要凉上许多。她记起很多年前,珮络也常常拉着她的手道:“臻夜,嘻嘻……你的手好冷,比院子里的雪人还要冷,不过,好在你遇到了我,娘说我是小火炉,走到那里烤到哪里,罢了罢了,今天就牺牲一下自己,借你烘烘手吧。”


    记忆里的珮络手心一定是温热的,哪怕是在最寒冷的隆冬,她捧着小小的暖炉,被方夫人打扮得如同一只胖乎乎的小棉球,圆滚滚地滚到自己面前,大声地叫着:“小夜,小夜,我们去打雪仗吧!”或者是“小夜,小夜,我娘做了好吃的酒酿圆子,你快来啊!”


    而她冬天里最喜欢的事就是恶作剧般地把自己冷冰冰的手塞到珮络圆圆的衣领里,然后就听到珮络尖叫着跑开,跑得离自己远远的地方,然后捡起一大团的雪球朝自己扔来。这样幼稚的游戏,她们一直乐此不疲,一直玩过彼此十六岁的冬天,然后,从此物是人非。


    臻夜不愿珮络在沉浸在和宣敬帝朱铎相关的记忆里,她忙着扯开话题,便道:“哦,刚才进来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我刚才一顺手就把朱昱派到你宫中的宫女给杀了,瞧着那人的样子心烦。”她们两个都是朱昱送进宫中来的,因此朱昱为了更好地控制她们,在她们身边安插人手并不出奇。


    倒是珮络闻言忍不住一笑:“我的宫、我的人,我都不烦,你心烦什么?好端端的,何苦为了我去得罪你的金主?”

    臻夜连连冷笑:“得罪?那道是还不至于。如今我还有用,他怎么肯同我撕破脸面?如今正好趁自己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的时候,多杀他几个人,日后若是真得罪他了,被他杀了才不可惜。”


    珮络还得再言,却听到门外遥遥传来晋王朱涟身边心腹太监阿大的声音:“启禀梁女史,金吾卫在瑞王府中搜出甲胄三千,黄袍一件,事关瑞王殿下谋反,如今燕王大人已经带人赶赴瑞王府了。我家王爷派小人特来通传一声,不知梁女史是否想要同去?”


    梁臻夜与方珮络惊恐地对视一眼,相握的双手逐渐冰冷,没想到燕王下手竟是如此之快?不知道子墨、子音在宫外十分已经准备妥当了?


    淑妃一脉三百余条人命尸骨未寒,京中又要大开杀戒了吗?


    “去吧。”方珮络松开臻夜的手,昏暗的光影里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忽然之间有难得温暖的颜色从眼底透出,她抽出握在臻夜手中的细腕,习惯性地拍了拍臻夜的背,轻声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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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臻夜于珮络的手再一次相握,手中却异样地感觉到忽然多出了一本线状的古籍。珮络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才是真正的《卫公兵法》,我给朱铎的兵书最后半章是我自己修改过的,无论是谁得到了假兵法,遇上你手中的真兵法,必然是惨败无疑。你拿去吧,留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用……”


    臻夜闻言更觉自己心中隐隐地不安,只是不知这不安的感觉这回如何来的那么强烈,她握着珮络的手,刚才出口:“你如何留着会没用,你是方将军之女,将来……”还未说出口,又听到门外阿大连声催促:“梁女史,瑞王事败,京中必定是要宵禁的,您若赶着如今出宫还是要赶快的好。”


    臻夜还在犹豫,珮络却是推了她一把,用口型轻轻念叨:“去吧”说完微笑着摆了摆手。臻夜只是觉得那笑容离自己是隔的那么远,那么不真切,眼见着瑞王府大乱将生,自己是必定要赶到那里去的,如今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解珮络,于是便不再犹豫,迈步出去,只是临到门口又再一次回头,注视着珮络的双眼,坚定地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方珮络立在青砖碧瓦的屋檐下,但笑不语,笑容浓稠似墨,衣诀飘飘,恍如一棵高傲的凤凰木,倔强而遗世的伫立于岁月的长道,任凭光阴如水,韶华依旧。


    梁臻夜坐在马车里,耳边只听到马蹄叩叩的声响踏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两边的房屋像倒影一般向后退去。果然如阿大所言,变乱一起,京中便立刻实行宵禁,行到瑞王府附件更是更是防范严谨,入夜之后,坊门紧闭,除了远离皇城的几个坊内可以有小型夜市之外,整个帝京几乎没有声响,恍若空城。


    然而城东的瑞王府,灯火通明,数百甲胄之士,站在正殿阶下。夜凉如水,有种薄薄的寒意,凝在军士的盔甲上,也凝在他们前方一件怵目惊心的黄袍之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是燕王这一边抢先布置好了力量,如今先下手为强,找了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开始对瑞王动手了。


    梁臻夜到时,刚好见着一个披着月白长衫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殿,他背着手,一看见他,阶下的军士头领们是燕王朱昱原先便安排好的,因此授只是喊道:“瑞王朱岱!府中暗藏黄袍,是何居心?”

    台阶上的男人,正是瑞王朱岱。他背着手,独自面对那群虎视眈眈的卫士,他的背影异常高大,然而朱岱却并没有辩解,反而是他看破一切似地讥笑道:“都藏着甲冑,黄袍,还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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