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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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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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臻夜的右手一直揣在怀里,整个人仿佛木雕石塑,她默默握紧了拳头,心中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果说在山岭中的遇到的人间惨剧让她心灰意冷,开始反思自己人性渐无的复仇是否有意义,然而此刻的一幕却让她忽然明白,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实力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了。


    我要变强,我要不断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那些我想保护的人不受伤害,只有变强才能让这些禽兽们付出代价。




 黛蛾长敛  (27)

再一次,梁臻夜默默起誓,涣散的眼神中露出渐渐坚毅的寒光。

    徐州城西人口市场。

    城西的人口市场自古以来就一直在徐州存在着,原先只是一些买卖女伎奴婢、男僮贱奴的地方,然而这几年因为紧邻着青州边塞,战火纷飞,这些官兵们打草谷回来,抓到的奴隶们都是交给二贩子在城西人口市场上交易,如今这个市场竟是已经发展得热闹非凡了。


    天还只是蒙蒙亮,梁臻夜睡眼朦胧中就被人粗暴的推醒,押着她和大队的人马一行来的西市,然后便是像牲口似的任人挑选。


    好在梁臻夜被抓之前已经变过装束,一身泥泞肮脏,丝毫看不出本尊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窈窕小姐。她低沉地缩在角落中,任由别人打量的眼光在她身边飘过。随着太阳一点点的慢慢升起,那些二贩子和前来讨价还价的牙婆们已经临走了许多个还看得上眼的女子和小厮们。


    梁臻夜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太阳暖洋洋的光线照在自己破败的身上产生一丝暖意,眼看着自己身边堆积的人畜们越来越少,她心底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看来那卖身为奴的命运马上就又要降落到自己身上了……


    梁臻夜舔了舔早已干的褪了一层皮的嘴唇,她眯起眼睛,微微抬头,迎着阳光见到那个正和二贩子谈得欢畅的男人,看样子,就是这个人了,要买走自己和他身边的几个俘虏。


    因为逆光的缘故,梁臻夜只是看得清那人大致粗犷的轮廓,虎背熊腰。嗬嗬,她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不敢想象自己今后落到那人手中的命运,买这几犬戎族的俘虏过去该不会是只为做牛做马的当成苦力用吧?

    梁臻夜痛苦地闭上眼睛,她的身子虽算不上什么柔弱之躯,可是到底从来也是没有干过一点重活累活的,若是真的被这样的人买去,还不将来要被打死?


    “起来,起来,都跟着这位爷走。”二贩子想是谈好了价钱,走过来狠狠地揣了一脚梁臻夜,将梁臻夜手中的绳索一头交给那个粗壮男子。


    梁臻夜木然地站起身,脸上流露出死气沉沉的神色,和自己身后的几个奴隶所表现出来的并没有什么两样的。


    那个男子接过绳索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扯过绳索的一头在前面带路,拉着梁臻夜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前走。然而走出许久,梁臻夜忽然发现自己竟是被带到了徐州浍河边的码头上,那熙熙攘攘的码头上停靠着几艘漆得乌黑的三明瓦大船,倒也并不招人眼,梁臻夜恍恍惚惚地抬头看了一眼,越发笃定买自己去的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只怕这样的寒门小户事情多,做起来日夜颠没有一丝盼头,不过倒是方便自己出逃,她可不是那些已经被折磨得麻木了,听天由命的奴隶。




 黛蛾长敛  (28)

梁臻夜心底里燃起一股小小的火苗,沉默着准备越烧越望。不过出乎梁臻夜意料的是,那人领了她上了其中一艘明瓦船之后,竟然解开了自己手中的绳索扣子,尔后又不跟上来,反倒是领着那剩下的几个奴隶上了后面的一艘船。


    梁臻夜吃了一惊,并不以为自己特殊有什么好的,此刻落单,孤零零地一个人立在船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平生第一次那么局促起来,便是当时被左贤王札儿赤兀惕绑去关在小黑屋中也没有如今的担忧害怕过。


    身子一晃,这船竟然已是动了,眼见着它悠悠地离岸缓行,踏开浍河翻滚的河水,望着两旁不住倒退过去的崇山峻岭,梁臻夜不知怎么地忽然生出一股“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凉之境,对于那红尘滚滚的未来自己竟然生不出一丝把握,如今空荡荡的唯有她一人,身边再无半个人可以信赖可以相托,梁臻夜忽然感觉到自己面对着此情此景竟然从骨髓深处透出孤寂来:好想,好想,就找一个人,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再也不要出来,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也是好的……


    “都到了门口,臻夜,还得要我亲自来请你吗?”船舱里忽然传来峻冷低沉的声音,然而那声音虽是微凉,可是这话语中却是透出一股少有的暖意。


    梁臻夜一听,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不会是他吗?难道是自己日日夜夜的想着他,竟是生出幻觉来了吗?她忍不住反而倒退了一步,心中忐忑不安地望着船舱的位置。


    果然里面起了响动,只是听见脚步声轻轻地响起,帘子慢慢掀开,可不就是自己刚才想的那个人吗?


    梁臻夜揉了揉自己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惊呼,她像是见到鬼了似的,骇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待的看清果真是燕王朱昱那张棱角分明,坚毅冷峻的脸,只是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梁臻夜脱口而出,竟不是哭诉反倒成了责问:“自古君子不坐危堂,徐州是朱岱的地盘,你怎么亲自就跑来了?若是被人发觉该怎么办啊?”


    朱昱满不在乎地笑笑,只是看着她道:“夫人被人拐跑了,我这个做夫君的自然得跑出来千里寻妻了,若是被人说一声连个老婆都找不到,那我堂堂燕王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啊?”


    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用力攥住了她的手,将梁臻夜揽到怀里,那手劲大得令她疼痛,可是这疼痛里夹着实实在在的真实感,在经过颠沛流离,提心吊胆的半年时间里,她那空落落,总是悬在半空中不得一丝休息的心仿佛终于落到了地上,重归了安定。梁臻夜也用力抱紧了朱昱,她喜欢朱昱抱自己的那份野蛮,仿佛要把自己揉碎了好塞进他的身体里一般,从此不分彼此,不计你我,那样该是多好……




 黛蛾长敛  (29)

“真好,又找到你了。”朱昱揽着她,仿佛是怀抱着一块流失已久的珍宝,口气中也透露出失而复得的欣喜与珍重。梁臻夜把头贴在他的胸膛,听着朱昱心脏复有节奏而有力的跳动声,忽然觉着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吧。她把头又在朱昱的身上蹭了蹭,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抱过了,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珍惜过了?


    梁臻夜此刻什么都不想说,一切的话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他又在自己最无力的时候找到了她,上一次是她失身之后冒着大雨昏倒在回瑞王府别院的路上,这一次又是在自己最孤独无依的时候找到她。若不是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她几乎都要错疑是不是朱昱安排好了一切,专门等自己跳下坑去好让他扮演英雄救美的戏份呢?


    闻着朱昱身上淡淡的,令人安心的沉香气,她攸然惊醒,一把推开朱昱,心中惨叫一声:“糟糕,自己这个邋遢样子被他瞧去了。”


    朱昱正是在享受梁臻夜真情流露的时候,忽然却被梁臻夜一个猛推险些跌倒。他是喜欢平日里与精明狡黠的梁臻夜交谈,与聪明人交谈,尤其是聪明的美貌女子交谈总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可是这样女子总是带着厚厚面具,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让你觉着明明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可是偏偏还要筑起高高的篱墙,哪怕是爱得再深,也必须神志清明的留下一块防守,不能全心付出。而此刻看着浑身脏兮兮的梁臻夜却是一改往日的精明算计,柔弱地只是无端让人生出大男子主义的保护欲。看惯了她常常倒竖着尖刺的保护层,褪去防御戒心的梁臻夜此时看来却是难得的可爱。


    因此忽然被梁臻夜推了一个踉跄,朱昱并没有生气,只是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梁臻夜涨红了脸,扭扭捏捏了半刻才终于小声地憋出一句:“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洗澡了。你不要碰我。”


    朱昱听了哈哈大笑,他猛然霸道地将梁臻夜搂入怀中,看着梁臻夜的眼中有着奇异的神采,一低头便是掰起她尖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他的吻急迫而迷恋,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辗转吸吮,吞噬着她微弱的呼吸。梁臻夜呼吸紊乱,此刻全世界惟有他的气息充斥着一切,他的唇如同火苗,他在她心里燃起一把火来。隔了这么久……仿佛已经与他分别这么久,他是如此思念她,渴望她。而她脸颊滚烫,全身都如同在燃烧,她本能地渴望着,这样陌生但又熟悉的狂热,这样可以焚毁一切的狂热。他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更热烈更深入。他的手心滚烫,就如同烙铁一样,烙到哪里,哪里就有一种焦灼样的疼痛,他汲取着她颈间的芬芳,她身上还套着那件不知道已经穿了多久的犬戎长袍,朱昱急切间解不开,索性用力一扯,就听见布帛撕裂的声音,兹的一声,梁臻夜猛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别。”




 黛蛾长敛  (30)

然而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腾空,竟是已经被朱昱打横抱起,进了船舱,不多时里面已经传来了一声声娇柔的呻吟。


    梁臻夜这一觉一直睡得了第二日中午,翻了一个身,还是贪恋昨日温暖的怀抱,伸手摸索过去,竟是捞了一手的空,她攸然睁开眼睛,害怕昨晚美好的种种只是自己的一场春梦,梦醒来一切又变回重新的模样,然而……


    还好,还好。梁臻夜拍了拍胸口,三扇篷的木格子上,嵌着一片片一寸见方的藻蛎壳片,淡淡的阳光透过正是透过这样的窗户灵柩透过来,在床上倒影出几个别致的形状,显得特别的宁静安详。床也是那样的柔软舒适,香喷喷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都是从前闺阁小姐里的做派摆设。

    她跻了一双软底布鞋下了床,大床屏风后面已经备好了热水,正热腾腾地往外冒着白色的水雾,清凌凌的木桶热水里还洒上了几瓣花瓣,梁臻夜忍不住褪去衣衫,全身泡到热水里,摇头晃脑,闭上眼睛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才是人生啊!”


    这般富贵景象自从她被北贤王札儿赤兀惕掠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享受过了。犬戎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出生时洗一次,结婚时洗一次,最后一次便是过世之后,由自己的亲人再洗一次。她被北犬戎抓去,自然入乡随俗,也从来没有个人会来问“梁四小姐是不是要洗澡啊?”因此重回那锦绣繁华的生活,真是恍如隔世。


    躺在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的水桶中,梁臻夜不禁嘴角含笑,倒是像足了一只刚刚偷吃到蜜糖的小狐狸,她没有想到朱昱竟然还能如此细心,竟然替自己准备好了热水。至于这么大桶的热水是从哪里来的呢,而热水的温度又是恰好,不冷不烫的,此刻梁臻夜却是懒得去想,对于坐拥半壁江山的燕王朱昱来说要准备一桶热水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此刻不知道朱昱又去了何处呢?


    想到这里梁臻夜没有了再泡澡的心思,匆匆洗了一下又换上在一旁早就备下的新衣服,来不及处理还披在头上湿漉漉的头发,梁臻夜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船舱。


    果然掀开帘子就见着朱昱渊渟岳峙地身躯迎风而立,背着手立在船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臻夜静静地走过去,也立在朱昱的身边,陪他一起看两岸的风光,却是默不作声。


    反倒是朱昱先打破了一层的寂静,他道:“你在想什么?”


    梁臻夜没有瞒他,经过这一次的两地相隔,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她顿了顿,像是要控制好自己的语气,莫要显得太过直白,也不要显得太过轻浮了,终于缓缓开口道:“从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当时只觉得这句话很美,因此便牢牢地将它记住了。”




 黛蛾长敛  (31)

“什么话?”朱昱笑问。


    “并肩高处,风景无双。”


    朱昱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梁臻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拉过梁臻夜的手,将她揽入怀着。


    梁臻夜感觉着朱昱的呼吸暖暖地拂在她脸上,眼中的光彩分外明亮,恍如阳光一般耀眼,她只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臻夜,我要将整个天下都送给你。”


    梁臻夜心底一颤,嘴角轻轻地扬起,还有谁能将此话说得如此掷地有声而又充满霸气,也只有他,配说出这样的话来,将天下当成礼物送给她。

    梁臻夜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只是道:“好,我等着。”

    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于两个滚滚红尘中的食肉者来说更是他们感情最好的催化剂。




 九万里风鹏正举 (1)

二十四章荻花记


    明瓦船一路顺流而下,不出十天已经离开了徐州地界。做在船舱里,梁臻夜也不由得苦笑,自己似乎和瑞王朱岱,哦,不,如今该称孝康皇帝了,总没有缘分。自己虽然当年最先遇到的是他,可是后来从朱昱府中跑出来,半路里若不是昏过去其实还是想回瑞王府别院,好好做一个瑞王妃的。若是自己做成了瑞王妃,不入宫,不和珮络联合,那么宣敬帝朱铎也不会死,似乎时局也不会是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至于这一次又是逃到徐州,明明是朱岱的地盘,但是天高皇帝远,反倒是千里迢迢之外的朱昱率先找到了自己。


    他们如今此行便是要去随州,那里是军队远征犬戎时囤积粮草所在,亦是大胤版图上最远的一个军草粮食的大型储备点。再往西便是进入青州战区了。

    随州城就是青州前线的大后方。那日在徐州城内买了梁臻夜等几个奴隶的粗壮汉子,梁臻夜后来才知道原来正是随州城新上任的守备王蒙,这一路跟着燕王诸人一来保护侍架,二来也是要前往随州城上任调防的。

    五月,泛舟北上,一路前行,又换过马车,这样停停走走,大概行了三四天便到了随州城。如今青州前线的犬戎人都已回防,去驻守巴彦勒格。南犬戎虽然已经国灭,可是犬戎汗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贤王札儿赤兀惕不愧是一代枭雄,即使在大胤联军以及大食铁骑的重压之下,依旧指挥着残存的犬戎部队在草原上奔走突袭。


    不过这样的局面倒是换来了青州的暂时稳定。如今朱岱旗下的赫连军和羽林军之间还隔着一个犬戎未灭,因此双方的战事仍旧保持着僵局,双方隔江而望,分治南北,一时不分上下。燕王朱昱听从谋士孙世昌的主意,采纳“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因此青州亲王府仍旧是保持着过去低调,朴实的格调。


    然而朱昱并没有打算让梁臻夜回青州亲王府居住,一来那是宣敬帝朱铎为秦王时的潜邸,朱昱深知梁臻夜与他父皇的心结,二来当年京城中燕王府的杨妃,暖烟等人也被接出来送到了青州,正在青州秦王府中居住,朱昱怕梁臻夜与自己的侍妾妃嫔们相处所有不便。反正梁臻夜这几年跟着他也是从军中寒风凄雨,刀枪铁马中历练出来的,因此就带在自己身边。


    梁臻夜虽然是女流之辈,但在军中丝毫没有骄矜之气,常常穿男装伴随朱昱左右。羽林军同犬戎,孝康皇帝的部队常常要同时南北两线作战,自是十分艰苦,然而她随着朱昱辗转各行辕,千里奔波,矢林箭雨中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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