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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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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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臻夜虽是在孙世昌面前表现的镇定无比,可是等进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却是坐立难安,心中起伏不定,怦怦乱跳,一时心绪繁杂,理不出思绪来,只觉得浑身难受的很,便唤过亲兵替她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洗过一把脸,才重新镇定下来,又细细地对镜梳妆,换过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往主帐里去见朱昱。


    进了朱昱的营帐,却见外面候了好几个军医,梁臻夜心中暗道不妙,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上前去,果然见着朱昱面色潮红,神志不清地倒在床上,她用手一探,额头却是滚滚烫地发热,想来是伤口感染了,过了大半天终于发起烧来。


    梁臻夜留在朱昱营帐中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忙得头晕眼花,却也渐渐将朱岱的事忘记了。她严令医官们不得将朱昱的伤病外传一句,好在如今战事稍怠,几天几天打下来,羽林军冲不出去,赫连军也打不进来,两军各自都僵持着,等待决胜的一击,因此朱昱虽是病倒了,可是倒也并不影响大局。梁臻夜心下暗忖,好在消息还没有传到宁王那里去,不然以宁王的老奸巨猾怎么不会趁火打劫,趁着朱昱病倒攻打羽林军呢?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渐渐困意袭来便倚着朱昱的床板歪倒在一侧睡着了。等她半夜醒来,整个大帐除了依旧昏睡不醒的燕王朱昱便再无他人,只有一只半人多高的牛油蜡烛闪烁着暗红色的火苗,映的营帐中明明灭灭,阴影模糊。


    梁臻夜披了衣服起来,正要唤过亲兵替自己打水更衣洗漱,却忽然听到门外有一丝响动。她心中一惊,握住朱昱随身佩戴的短剑却是不敢乱动,只是一声不响地坐在原处。


    三尺长的利刃在烛影的照射下泛出隐隐的寒光,即便是握在手上,梁臻夜仍然感觉到那渗入骨髓的萧瑟之意。


    一阵风起,隐隐吹开那帷帐的一角,黑暗中只见到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军营,瞬间风停,厚厚的帷帐又重新落下。




金枝昱夜 (2)

梁臻夜倚着朱昱又坐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再也听不到什么动静之后,她才狐疑着慢慢站起来,走到帷帐旁,轻轻掀起一个角落,微微地探出头去。


    帐子外面是寂静的大营,偶尔可以见到些许星星的火光,那是深夜仍坚持在他们岗位上巡夜的羽林士兵,除此之外便是空无一人的幽静,唯有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在苍茫的夜色中,亘古不变。


    初秋的寒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些凉意,梁臻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正准备放下帷幔,眼角下垂忽然瞥见那枯黄的草丛里隐隐有一处暗色,似乎有什么异物落在那里,半隐半现。


    她折身回屋取了蜡烛,往那处深色的草丛里照去,四四方方的样子,拾起一看竟是一封封缄甚固的信封,上面既无署名也无落款,连个收信人也曾写。梁臻夜心中疑窦众生,却仍旧是小心翼翼的撕开,心知今晚这件事实在蹊跷,若是什么陷阱也说得过去,她这一辈子所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臻夜心底竟隐隐有些猜测,怦怦地乱想,果然她才打开了信扫了几眼,脸色刷地变得煞白,琬一颗心只差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朱岱,朱岱,果然是他!


    梁臻夜拿着信封的手不可抑制地乱抖起来,浑身软绵绵地生不出一丝力气,竟然真的是他。她正忧虑着,不妨背后暗处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来:“梁小姐。”


    梁臻夜暮地回过头,却见着一个一个陌生的男子独自伫立在黑暗之中,身披黑色的斗篷,夜色之中看不清相貌。他见着梁臻夜望过来,遥遥便先行了一个礼,致礼甚恭,挑不出一丝毛病。


    “鄙上说若是梁小姐对此信不屑一顾,看也不看就撕毁了或者丢弃了,乃至交给燕王殿下,那么小人也不必不出现了;不过若是梁小姐拆了此信又密而不发的话,那么看来梁小姐还是顾念与鄙上的旧情的,因此吩咐小人请梁小姐借一步说话,不知梁小姐意下如何啊?”


    梁臻夜心中乱成一团,微一犹豫,只见那人已经牵出两匹马来,他见梁臻夜脸上的豫色,随即一笑道:“梁小姐若是觉得有所不便的话,大可以叫上亲随护卫。”


    梁臻夜咬了咬牙,抬起头朗朗一笑,终于下定了决心,因道:“不必了,既是故人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就骑这两匹马去好了。”

    那男子神色依旧非常恭敬,颔首道:“梁小姐请放心,我们所去路程不远,连夜去,当夜便可赶回,若是梁小姐不愿燕王殿下得知的话,明天黎明之前便可以回来。”




金枝昱夜 (3)

梁臻夜原先并不擅马术,奈何这些年跟着朱昱马上征战,又被犬戎人绑去,在草原大漠锻炼了半年,如今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她在那位神秘男子的引导下策马狂奔,只觉得四周景色一路倒退,瞬息即过,耳边寒风呼啸,行了半响的时辰,已到了深山密处,触目所及都是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看树林足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片山坳她原先知道,就在睢水战场的三百里地之外,只是这里树林茂密,行军作战不利,宁王和朱昱都有意识的避开了这片丛林山地,选择了睢水下游的平原之地作为他们决战的战场。


    见着在前面引路的男子策马渐渐慢了下来,梁臻夜轻拉缰绳,心中又泛起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与犹豫,只听见那男子停下马来,回头道:“梁小姐,到了,就是此间。鄙上在前面等着你,小人就不陪您过去了。”


    梁臻夜匆匆下马,再也顾不得招呼那人,脚落在枯树叶堆满的丛林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她一步步往前迈过去,在忽明忽暗的林荫掩护下,终于见到了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梁臻夜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仍旧是不可抑制地心狂跳起来,她竟然不敢去想,只觉得呼吸似乎猛然一窒,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


    虽然树林里光线晦暗,玉盘一般的圆月被参天的大树遮去了大半光线,可是仍旧可以透过朦胧的月色辨认出朱岱修长的身姿。他不过穿了一件墨绿色长衫,像极了普通的乡绅公子,但再熟悉不过的身形,目光一如往昔,暗沉的眼神中,竟似有幽蓝的星芒正在溅出。

    树叶在山风里摇曳,可梁臻夜却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狂风中的一尾轻羽,那样身不由己,那样被席卷入呼啸的旋涡。她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四下里安静下来,树的影子印在地上,疏影横斜,而他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热与执狂。


    梁臻夜只觉得自己的声音远得不像自己,只是低低吐出了那句想了很久的话:“你真是疯了。”


    朱岱微笑起来,他的笑容映在斑驳的树影里,露出残酷而疯狂之意:“我可不是疯了吗,竟然始终都忘不掉你。”


    梁臻夜退后一步,蹙眉问道:“你想干什么?”

    朱岱微笑着向她走近:“想干什么?臻夜,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为你提供一个机会。”


    “机会?”


    “是啊,一个可以让你帮到老三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让老三突出重围吗,要知道再在睢水这里困下去,等各地勤王的兵马一到他羽林军就是瓮中之鳖,再无逃生的可能了。”朱岱贴近梁臻夜的脸颊,轻声笑道,“臻夜,你我其实都清楚,如果朱昱晕倒的消息一经传出,那么羽林军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形势,我手握着消息隐而不发,甚至连外公都不曾透露,就为等你的一句话。”




金枝昱夜 (4)

“什么话?”


    “你我春宵一度。”朱岱望着目瞪口呆的梁臻夜笑道,“意下如何?”


    “啪”一声,梁臻夜不假思索挥手便是一掌直愣愣地打到朱岱的脸上。


    朱岱错愕了一下,然后夸张地抽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邪笑道:“竟然没有想到你会是这种反应,我还以为你真的在乎他呢。老三一贯冷静自制,向来眼中只有皇位,他韬光养晦多年,只要身边女子再无利用价值便断然摒弃,决不怜惜,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为了你会敞开心扉,而现在他的未来就握在你的手中。而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改变如今的局面,我们甚至不必让老三知道,就在这里……”朱岱的声音渐渐轻下去,一点点地贴近梁臻夜的身侧,呵出的热气痒痒地直往她的脖子里出。


    梁臻夜一把推开朱岱:“不,我相信他,他一定会赢,而我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朱岱望着梁臻夜冷笑,斩钉截铁地道:“只要你在他的身边,而不是在我的身边,我可以保证,那一刻一定不会到来。”


    梁臻夜愣了一会儿,语气渐渐软下来,只是喃喃道:“岱,你这是为什么!你难道不明白如今让宁王大军后撤,给羽林军留出去路,是后患无穷的事吗?对你绝对是不利的啊!就算是为了我,可是岱,你明明是知道的,我并不爱你,即便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得不到我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朱岱摇了摇头,语气低沉下来,“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选择的良人并不是我的对手,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人了!”他死死的扣着梁臻夜的肩膀,喝道,“我要让你知道,即便你选择了他,我还是可以得到你,朱昱有的一切,我都会一件件的夺回来的,而你就是其中一件美丽的战利品。”


    “疯子!”梁臻夜忍不住战栗着喘息,看着他,他竟然还可以笑得如此灿烂。


    “想一想,还在病床上发烧的朱昱吧,也许等他一觉醒来,他辛苦经营多年的心血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了……”朱岱沉沉地笑着,将手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或许今夜之后,你会发现我其实并没有那么令你讨厌……你一定很寂寞吧,最近老三压力很大,不知道这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表现呢?”他暧昧地笑着,手却并不停驻,轻轻地抚过她的凝如远黛的眉梢,在她鲜红欲滴的唇瓣上游走。


    梁臻夜胸膛居然的起伏,盯着朱岱,久久地不发一词。一旁的朱岱却是神情笃定,宛如猫捉到老鼠后戏谑的眼光,含笑地注视着她。




金枝昱夜 (5)

果然梁臻夜没有叫他失望,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冷静自制的神态,她抬眸看过来,眸光冷冽,竟看到朱岱腾起一丝的心虚:“好,我答应你,只是我却不敢相信你,若是今晚我就留在这里陪你,明日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梁臻夜一抬手,止住朱岱欲要开口争辩的嘴,“你若真的有心,今晚便先放我回去,明日起床我见到宁王大军真有后撤迹象便来此地寻你,你要留下我,或者如何都悉听尊便,陛下觉得如何,我一届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陛下既然能在我军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插下人手,若是我背信弃义,不守誓言,明日没有来此树林和陛下见面的话,陛下大可遣人来取我项上人头!”梁臻夜掷地有声地说完,分明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摸样,竟叫朱岱再也生不出半分旖旎之情。


    他无奈一笑,胸口竟微微发窒。朱岱目光灼灼看她半晌,终于开口道:“好,成交。”虽称不上青梅竹马的感情,但毕竟也是纠缠半生的情愫,朱岱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竟是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这到底是梁臻夜和自己的错抑或是命运无情的戏弄呢?


    见着梁臻夜利落的翻身上马,在薄薄的夜色中绝尘而去,树林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身披黑铁铠甲的白发老者,他立在朱岱身后微微鞠了鞠躬:“恭喜陛下,大事可成矣。”


    朱岱回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这几个月辛苦外公了。”


    宁王闻言却是做出一副惶恐,不堪深受的样子,拜辞道:“为陛下尽忠,剿灭叛贼是臣等应尽的义务。如今陛下亲临前线,有陛下的天纵之才,洪福庇佑,想要拿下此等跳梁小丑实在是易如反掌。”


    朱岱淡淡地开口:“如今老三昏迷,完全不能理事,以梁臻夜平日在军中的威望,怕是有不少军官都是肯信奉拥戴她的,到时候我军后退三舍,她定然会以为这是我履行诺言之举,于是毫不怀疑地命人从这条我特意留出来的小道撤走,殊不知这小道两边外公早已命人埋伏下大军,就等他们羽林军自投罗网,我们前后合围,定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是朕如今就担心老三忽然苏醒过来,以他多疑的性格,未必不会看破此中的陷阱。”


    宁王摇头道:“陛下不必担忧。我们派出去的人虽还不能潜伏到朱昱身边下药,但是据探子传来的消息,那朱昱身染苛症,高烧不退,只怕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而且羽林军被我军围困在睢水之地,军中药材匮乏,治疗措施十分有限。”




金枝昱夜 (6)

朱岱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是仍旧要小心为上。老三为人狡诈阴狠,未必没有留下什么后着。只是睢水这一战实在拖得太久了,不光羽林军人疲马倦,就是我们自己的兵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希望明天诱敌深入之计可以一举将这些叛贼打散,睢水之战是时候需要一个了结了。”


    他回过身对宁王笑笑:“走吧,我们回去吧。”


    宁王点了点头跟上,朱岱回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外公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宁王怔了怔,唯觉得眼前的孝康帝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母亲温婉而秀丽的容貌在他身上重叠,然而他却感受不到那份通过血缘传递下来的温暖,从朱岱登基后不动声色地除去朝中那些老臣,对叛军中留在京中亲眷的斩草除根,还有层层布置下的连坐株连制度,都昭示着这位君主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哦。”宁王从沉思中惊醒,望着自己年轻的外孙用亮若星辰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忙弯下腰,轻声道:“那么梁四小姐,不知陛下决定如何处理呢?微臣是怕混战之中,万一有伤……”


    朱岱摆了摆手,止住宁王的话:“明天,是朕给梁臻夜最后的一个机会,若是她遵守诺言到这片树林里来见我,那么朕便饶她一命,甚至可以让她做朕宫中的懿妃,她即做了四大正妃之一的懿妃,那么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愿意留在我身边,她也没有了后退之路。天下人人皆知燕王的随军夫人梁氏,淫贱放荡,卖主求荣,贪图懿妃之位,引羽林军数十万大军入陷阱,害死士兵无数,朱昱身边再也没有她容身之所,而另一方面,此举又可以向天下众人昭示朕心胸宽广,竟然连朱昱的夫人也能封为懿妃,那么叛军之中再罪大恶极之人,只要有悔改之心,真心投诚,朕一定不会薄待之。”


    “如果梁臻夜明日背弃今日之誓,仍旧留在大军之中……”朱岱阴沉一笑,“外公你也不必手下留情,干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宁王听得心惊胆寒,竟不知这朱岱如今有如此绝情,原以为梁臻夜还是他唯一的软肋,如今看来竟是不值一提。他慌忙唱了一声喏,便不敢再开口了。


    东方渐渐出现了赤金长线,清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自然,像是涤去了喧嚣的烟尘血腥。一切果然如朱岱所料的,朝廷派出的探子们回报,在随军夫人梁臻夜的指引下,羽林军渐渐沿着朱岱给出的路线开始了数十万人的大撤退。离开营地的人漫山遍野,无数个火堆熄灭了,只留下飘着青烟的残迹。


    而远处,站在山林高地里眺望着那一行黑压压长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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