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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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变身:铁血皇后深宫复仇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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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远处,站在山林高地里眺望着那一行黑压压长线的朱岱,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满意地微笑。




金枝昱夜 (7)

“陛下,梁小姐已在山下等候了。”听到侍卫们的禀报,朱岱眯着眼,闻了闻风中带来而花香,他皱着入鬓的飞眉眯起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自己也没料到此刻等待他的正是梦想波澜壮阔一生的开端。


    “带她上来。”朱岱下令道。


    没有等多久,就见着梁臻夜跟着侍从们缓缓上了山顶,衣诀飘飘,宛若姑射。朱岱见了她,原本微有寒意的双目顿时令人不觉有春风拂面之意,“你来了。”到底还是不能忘记她,不管自己口中是如何决绝,可是最后见了她真能信守诺言前来,朱岱的心中仍旧是欢喜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对梁臻夜是否还有旧情还是单单逢场作戏呢?


    梁臻夜默默颔首,沉默了一阵,忽然哑哑地开口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朱岱虽见梁臻夜神色有异,但是只想着要她陪自己一夜毕竟有违她的本意,因此稍有不愉也是应该的,并没有往其它地方去想。长久以往的压抑,不得志,如今眼看着大权一朝在握,从前压在之上的对手们纷纷落马,唯有自己还屹立在高山之巅,胜利的喜悦压倒了朱岱平时的冷静自制,他不假思索地摆摆手,对四周守卫的侍从们道:“你们先退下吧。”


    山林的高处,四周仍旧有苍莽的古树环绕四周,待那些侍卫们退到一边之后,默默相对的两人之间更现静谧,只闻沙沙的树叶声随风而散。


    “你为什么要来呢?”梁臻夜先开了口,“你难道不明白君子不坐危堂之下的道理,还是不知道孤军深入乃是兵家大忌?”


    梁臻夜平平叙述的话一出口,落到朱岱耳中却恍如平地起了一个惊雷,他上前一步,拉住梁臻夜的袖子道:“你这话却是什么意思?”


    梁臻夜目色黯然,垂头摇首道:“王爷根本没有中你的计,而是你派入羽林军中的探子早就被王爷收买。”她摇手指了指那条黑色的长龙,“他们的目的地不是你设计好的山谷,而是——此间!”


    “而这片树林中早就安排下上千羽林军,就为了等这一刻,宁王如今率领大军在前方等待他永远等也等不到的燕王大军,而此地,除了你带出来数十护卫,便再也无人能救你了。”


    梁臻夜说完了话便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望着朱岱,两人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朱岱忽然拔出突然纵声大笑,拨出佩剑:“好,好啊!臻夜,我是如此的爱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选择背叛我,这一次我们就一起下黄泉吧,朕得不到的东西,朱昱也休想得到!”他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隐隐勃起起青筋,眼中透着摄人的寒光。




金枝昱夜 (8)

梁臻夜目中既无喜也无悲,只是凝视着朱岱身子微微一震,旋即口气讥诮:“既然说开了,那么我也不妨直说。朱岱,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从小到大,你喜欢的,你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啊!我只是一个幻影,一个可以让你实现追求,站在高端时的幻影。你爱的是当年我被众人簇拥的身影,你爱的是我当年在帝京之中可以肆意妄为的行事,而这些都是你没有的,是你一直想要追求的,所以你把你的梦寄托在我身上,希望得到我,而这仅仅不过是你自恋的一个虚影而已。所以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只喜欢自己虚幻影子的男人?从我爹被贬之后,当年那个嬉笑怒骂,玩世不恭的梁臻夜梁四小姐早就已经不再了。对不起,朱岱,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朱岱似是恍若未闻,只听见树梢的枝叶在风中仍旧是不住地抖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山顶上一片死寂,只听见山下林间呐喊声、厮杀声和着兵刃交加声响成一片。


    梁臻夜脸色一变忽然猛地推了他一把,砰呛一声,朱岱手中的佩剑似是不堪重负似的狠狠地砸在地上,梁臻夜看了朱岱一眼,没有犹豫立刻拾起长剑,朱岱清醒过来却是发了狂似的大笑:“好,好,好,终于连你也要杀我,既然你从来不爱我,那么死在你的手中倒也干净!”


    梁臻夜转过身来直视他,青玉凤头的簪子,映得她眸光流转,风霜相侵之下,竟似仍如当年一般妩媚娇柔:“废物!”


    “你说什么!”朱岱的眼睛眯起来,三年又三年,他们第一次在京城郊外相见,是梁臻夜的一声废物,彻底唤醒了他自怨自艾的心;第二次在虫二会里相见,又是梁臻夜的一声废物,点醒了朱岱,间接促成了朱岱与宁王联合,及至最后称帝登基,而今天,睢水江畔高山之上,云卷云舒,竟然又是一个轮回。


    “拿着剑朝东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这大胤天下注定是朱昱的了,你再无反攻的机会了。东边是绥南军在搜查,那是我安排下的嫡系,他们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只要你一路向东行,到了海边就会见到我安排下的船只,有人会送你出海,从此以后天下间便再也不会有孝康帝朱岱了。”


    梁臻夜上前一步,将手中利剑递到朱岱手中,“走吧,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朝东的山坡上上芳草连天,寂静无声,只有长风柔和地轻啸着绕梁而去。朱岱从梁臻夜手中接过长剑,望着那纠缠了半身的女人,他不禁呵呵笑了几声,长身而起,大步踱到别亭之外,使劲呼吸着初秋温暖干燥的气息,他一扫平日阴沉的神色,眉宇间英气飞扬,颇见侠气,犹如藏了几十年的利刃陡然出鞘,照人双目。朱岱突然回头朝着梁臻夜朗笑道:“我走了!”




金枝昱夜 (9)

梁臻夜立在秋风里,望着渐行渐远的朱岱,沉默不语,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个永远是醉汹汹倒在酒缸里的亲王世子岱,那个不声不响,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的质子。


    “臻夜。”朱岱走到半路忽然回过身来,冲着她璀璨一笑,露出顽童般做了坏事后才有促狭的表情:“告诉你一件事,让你来陪我一晚这件事,是老三同意的,我飞鹤传出给他,让他在你和天下之间选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甚至知道你这个傻女人会为了他牺牲自己,背着他来到我的身边帮助他赢得时间。开始的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不然你以为我的人就那么容易进出羽林军营帐吗?”


    朱岱注视着梁臻夜微笑道:“保重吧,臻夜,我们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长风当空,隐隐传来朱岱的笑声,梁臻夜凝立在原处,沉默不语。


    二十六章白芷记


    大胤历孝康三年秋,燕王于睢水大破宁王,朝廷军兵败如山倒。十月癸丑,江防都督佥事陈朝以舟师叛,附于燕王。甲寅,祭大江。乙卯,自瓜州渡,盛凡以海艘迎战,败绩。庚申,次龙潭。辛酉,京中海靖侯等开门纳王,帝京遂陷,而孝康帝不知所踪。是日,王分命诸将守城及皇城,还驻龙江,下令抚安军民,斩杀宁王余孽等人,丙寅,诸王群臣上表劝进。


    疏疏落落的雪簌簌的下了整晚,天亮之后,帝京灰暗的屋顶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灰白的雪,间或露出些许黑瓦粉墙,让人不至于产生身处琉璃清净世界的错觉。


    大胤后宫,于万籁寂静之中忽然从远处传来几声簌簌的响动,那是行走间脚落在堆积起的雪路上所发出的声响,渐渐便见着有两个灰黑色的人影慢慢走来,待两人走近些便可以瞧见一个紫衣玉带的贵介男子手挽着身着白狐大氅的秀丽女子踏雪而来。


    昭庆殿自打懿妃去世之后,荒于打理,又经昌平三年的宫中变故以及孝康帝登基之后,对于这位弑母凶手的旧居故意冷落厌恶,及至等燕王朱昱占领京城之后,仍旧衰败地如同一座坟墓,又破败得宛如战后的废墟,汉白玉的石阶上,早已不知多久未扫,满地诗意的秋红变成了孤寂的深褐色,与纷纷而降的雪,静静地躺在曾经人来人往的石地上。

    这几年的荒废下来,昭庆殿已破败不堪,落在梁臻夜眼中,往昔的熙来攘往,更对比了今日的冷落萧条。

    大理石地砖地上铺着平平的一层厚雪,一落落的雪静静地堆在道旁的松树下,从前,石道上是绝对不能有积雪的,保暖的靴子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一步步,远离了正殿。




金枝昱夜 (10)

这是个被遗忘的世界,唯有在遗忘与极端的静谧里,回忆,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席卷而来。这里,梁臻夜和朱昱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回忆。

    朱岱虽然走了,可是他仍旧像是一根坚硬的荆刺深深地各自扎在两人的胸口上。梁臻夜私自放走朱岱的事,无论她隐瞒地如何巧妙,无论绥南军的将领是如何的守口如瓶,可是也仍然不能保证不泄露出一丝风声去,以朱昱的多疑猜忌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她身上去呢?至于朱岱临走前的那一番话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剜在臻夜的心口上。只是面对着各自的猜疑与不信任,梁臻夜和朱昱却同时选择了沉默,从那之后,两个人在人前仍旧是保持着默契与和谐,鸾凤和鸣,举案齐眉,然而在背地,两人都明白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脆弱地如同那睢水上唯有冬天才结起的冰层,遍布了丝丝裂缝,稍微一有重压便立刻分析瓦解。


    如今互相依存,忍让韬晦的时代已经过去,朱昱与梁臻夜就如同两把出鞘的匕首,各自狭着寒光欲要呼啸而出,然而谁也不能保证这两把锋利的匕首会相安无事,和平以待。

    然而朱昱此时仍旧像呵护着珍宝似的牢牢地将梁臻夜的手握在手里。他早朝的时候又一次推辞了百官要求他称帝登基的进表,虽然已经辞过两次了,可是众人心里都明白,这劝进上表,燕王再辞的戏码还得再演一次,大臣们纷纷想着,事不过三,下一次您准该给足了面子乖乖登基了吧?因此燕王这一边继续推辞着百官的劝进,下面的人却早已开始预备起登基大典的仪礼器皿。

    倒是这位未来的皇上拉了梁臻夜从繁琐的政事里逃了出来,两人在尚显空寂的后宫中随意走动,走着走着不觉就来的了懿妃从前的故居昭庆殿。


    朱岱将厚重的大门推开一条缝,拉了梁臻夜闪身进去,不想却见着里面有一个瘦小的宫女佝偻着背,低头扫着满地的残雪,她花白的头发在寒风中,宛如蛛丝般颤危危地飘动着,梁臻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住脚,那宫女闻声抬起头,与梁臻夜木然地面对面地站着。


    臻夜蹙了蹙眉,那衰老的眉目间依稀可辨旧日熟悉的神态,臻夜依然是面如桃花,而那宫女的脸却是又灰又黄,干裂的嘴唇旁出现细细的纹路,额上几条深深的抬头纹,两颊的皮肤也早就松弛得不能看了,臻夜忽然惊呼一声,“是你?”才不过三年而已,竟然老成那副摸样。


    那宫女涣散的眼光茫然地看向梁臻夜:“我认识你吗?”


    梁臻夜叹息一声,不再言语,拉着朱昱匆匆退出了昭庆殿。


    “她是……”




金枝昱夜 (11)

梁臻夜摇了摇头:“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从前在昭庆殿里认识的一个宫女,竟不知才三年功夫竟然会老成那样?”


    朱昱有些疑惑:“是母妃身边的丫头吗,怎么我之前没有见过?”

    梁臻夜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她脸上虽是笑着,可是到底也有些感触,原来那个女子是刚刚进宫来时见到过的那所谓芳姐姐,从前鲜亮活泼的少女,所忧愁的不过是能不能从浣衣局里掉到林芳林处,自己当年还向她行过礼,然而转眼物是人非,昭庆殿还是昭庆殿,可是当年的宫女们早已鸟兽散了,而这位芳姐姐不知道为何被调到了衰败的昭庆殿里来当值。


    臻夜一时陷入到回忆里去,朱昱倒也不来打断她的沉思,只是两人沉默不语地往前又走了几步,不妨臻夜忽然开口道:“我们到底要走向何方呢?”


    朱昱愣了一下,顺口答道:“你累了吗,是不是想要回去了?”然而等他反应过来,忽然立住,抬眼望着目光盈盈注视着他的臻夜,他忽然明白她说的何方是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我们不要再这样演戏了。”梁臻夜唇边露出了淡淡的笑,温婉、潇洒而又无奈,“孙大人和晋王劝你的话我都知道了。我原来想要继续和你演下去的,做一对大胤最恩爱的帝后,可是你不应该想要动绥南军,他们是珮络留给我最后的一份纪念,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染指我们京城四秀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记忆。子墨以大胤云安长公主之名联姻大食国苏日勒和小王子,钳制大食国在西北方对我大胤的威胁,有生之年是再也不能归国了;而子音随着沈慕州浪迹天涯,音讯全无;至于珮络三年前就过世,当年名震天下的京城四秀唯余我孤零零的一个还活在帝京了,大家或生离,或死别,却再也不能相见了。所以绥南军,那是我决定用剩余的年岁去守护的东西,请你放过他们吧,为了大胤,为了替你夺这个天下,绥南军已经流过太多的鲜血。”


    “臻夜……”朱昱欲要否认,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晋王和孙世昌是忌惮梁臻夜的,他们两个曾不止一次地向自己劝谏过决不能立梁臻夜为后,甚至欲要除去面前的这个女人。


    朱昱看着她的眼睛,梁臻夜的眼里有和他一样对权利炽热的渴望,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就看到自己的眼睛一般。


    谋士们和晋王的劝谏犹在耳边:

    “立梁氏为后绝非上上之选,自古立后以柔顺恭孝为标准,可是微臣愚昧,始终不能见梁夫人身上有任何一点能称得上柔顺恭孝,至于谦让自抑,恭俭仁厚,不喜奢华更是无何谈起;若以梁氏为后,殿下欲至天下国母形象于何地啊!”




金枝昱夜 (12)

“王爷,夫人故意放走朱岱其心可诛啊!如今天下初定,原先历经宣敬帝的文武百官又被朱岱清洗一空,新升上来的青年才子,有大半是当年梁清风选拔出来的门生故吏,这些清流名士们向来崇敬有铮铮傲骨之称的梁清风,又以为武穆帝一脉为皇家正统,如今虽然武穆帝留下两个公主,一个北嫁,一个失踪,可是和她们关系甚铁的夫人还在啊,未尝不会将这份感情转移到夫人身上,而夫人在军中亦是素有威名,和几个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关系良好,她又手握绥南军,那只军队可是当年威武将军方裘之一手训练出来的,钢铁勇猛,如今又装备了我们羽林军的先进铠甲,战斗力丝毫不下宁王的赫连军,而且这些绥南军将领虽领着王爷的军饷,可是据下面的将领们来报,我们的人可是丝毫不能指挥得了他们。王爷,要是这些人稍有异,那么又是一场兵祸啊!若是真被他们闹起来,远在大食国为王妃的云安长公主岂会袖手旁观?大食国国力强盛,不下我国,到时候引狼入室,可就酿成了千古大患!”


    “王爷,从前圣仁皇太后和庶人哥舒氏的旧例在前,不可不防啊!女子干政,绝非大胤之福,若是皇后地位太高,于国于天下绝非合适的人选啊!”


    “三弟,我知道你想立臻夜为后,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和那个方珮络极有可能是害死父皇之人,当年事从急权,左有有淑妃寿王青州世家虎视眈眈,右有瑞王朱岱伺机而动,我们没有时间追究,可是你要知道,日后若是有人翻出旧案,她必定说脱不了干系之人,你一旦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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