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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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风月栖情:和月折梨花(出版)-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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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有什么好怕的?宇文叔叔自然会保护我。何况我自己也有侍卫护着。”

    至午间时,外面依旧乱糟糟的,我几次探头出去,都被宇文夫人和夕姑姑拦着,颜远风在院外巡守着,更是不许我出去。

    宇文夫人为我备的午餐虽不能说是丰盛,倒也色味俱佳,算是难得一见的精致家常菜了。可惜我却无甚食欲,精神全给宇文府这场出人意料的刺杀事件吸引住了。

    宇文昭终于来见我时,面色显然不是太好,他拍了拍我的肩,道:“栖情,今天没让你玩好,改天叔叔再找些好玩意儿让你逗乐子。”

    我点点头,歪头问道:“那些坏人全抓着了么?”

    宇文昭一笑,很有些诡异:“都在前院校场里,你要去看看么?”

    我拍手道:“好,好啊!”

    [下次更新:7月25日]

 故国篇:第七章 清霜满天逸狂客(二)

    我去了方才知道,宇文昭叫我去看,如果不是恶作剧,就是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他不过是让我看看他的反对者的下场而已。

    乐师和晚蝶都给曝在广场之上,衣衫染满了凝固发黑的血,已经死了。

    另外还有几个不相识的,多半是二人的内应了,也是遍体的血窟窿,甚至有两人脑袋都给割下来,扔在一边。几只猎犬正围着尸体嗅来嗅去,叫我怀疑过了今天晚上,这些人会不会尸骨无存。

    我一阵恶心,转身冲宇文昭叫道:“宇文叔叔,你不想叫我来玩就早说。叫我看这些做什么?以后叫我一想你家府第,先想起这些脏东西来!”

    “夕姑姑!”我拉起正强忍呕吐面色苍白的夕姑姑,怒冲冲道:“我们回宫!”

    宇文昭见我发怒,倒也陪下笑脸来,道:“你说要看我才带你来看的啊,不过逗逗你而已!别生气了!”

    “反正今天也玩不痛快了,回宫再说吧。”我心头稍稍舒服点,抓了抓他的胡子,道:“记好了,下次弄些好玩的把戏让我看,今天可懒得再玩了,胃口倒得连晚饭去不必吃了。”

    宇文昭也有些心神不属,笑道:“好,我多多派人送你回宫,我这里还要再清查清查,别再混些叛贼来,惊着了公主凤驾可不好玩。”

    我“嗤”地笑了,而颜远风已扭头让人备车回宫。

    我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些尸体。

    曾经那样宛转风流的晚蝶,那样仰面卧于阳光之下,乌发流离闪亮,容貌精致苍白,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风干成怵目惊心的绝美风景。

    而一众刺客尸体中,居然没有那个挟持杜贵嫔的黑袍男子。

    难道他成功逃脱了?

    还是潜在宇文昭府第中的哪个角落,伺机给他致命一击?

    在皇宫护卫加上司文昭另外派的大队人马保护下,我的马车浩浩荡荡奔回皇宫。

    但我坐在舒服宽敞的车厢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颜叔叔,夕姑姑,你闻着什么味儿没有?”我问,不停地嗅来嗅去。

    颜远风皱眉道:“没什么味儿啊。夕颜,是不是香炉里换了香料?”

    夕姑姑站起来,也嗅着鼻子,道:“没换香啊。不过,是有股子怪味。”

    我却想起那是什么味儿了。那是曾在宇文府中闻到过的血腥味,只是此刻在熏香的遮掩下已经淡薄了许多。

    这时我那铺了厚厚狐狸皮的坐椅似乎微微震了一下,仿佛里面有甚么活物在动弹一般。

    我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

    坐椅下是中空的,本来是用来放椅垫衣物以及冬天锦被的,此时锦被已被抱出来,放于车厢一侧。

    诚然,我来宇文府的路上曾经睡着过,夕姑姑一定会取了锦被让我盖着。可我下车以后,随侍的宫女应该不会忘记将锦被收回原处。

    我将锦被捉起,抖开。

    一片明显给刮擦上的血迹,赫然沾在粉红的被面上。

    随侍的两名宫女已经失声轻呼。

    我忙瞪她们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颜远风吸一口气,将我推到一旁的夕姑姑怀里,掀开狐狸皮垫子,猛地拉开坐椅面子。

    一道寒光从椅下飞出,却被另一道更绚目的剑光迅捷压住。

    颜远风的宝剑,已经指在椅下那人脖子上。

    竟是挟持过杜贵嫔的那个黑衣男子。

    下次更新时间:不确定。

    皎皎25日晚上的飞机去香港,29日晚才能回来。

    皎皎会尽量找机会上网更新,但说不准啥时会更哦!香港对我来说陌生得很,不晓得到那边后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文债啊文债,我到底欠了多少的文债?估计很多读者在背后骂我吧?偷偷爬一边哭去了。

 故国篇:第七章 清霜满天逸狂客(三)

    他慢慢垂下刀,面色苍白,另一只手捂着前胸,汩汩鲜血正从指缝中溢出。一双深凹的眼,墨蓝如风雨将至前的大海。紧咬的唇,已经泛起青紫。

    颜远风吸一口气,迅速回头看我一眼。

    车厢里有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车夫多半也听到一些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惊骇,坦然一笑,大声道:“夕姑姑你也真是,叫你端杯茶也能弄翻,莫不是给那些刺客吓坏了?颜叔叔,快来帮收拾收拾!”

    颜远风答道:“来了。”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只素青的物事扔给那男子,迅捷将椅面盖上,将一切恢复了原状,方才收了剑。

    我松一口气,依旧坐回椅上,扭头向两名宫女低声道:“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吧?”

    这两名宫女,一个叫袭玉,一个叫小雁,原是自幼随了我的,虽是胆小了些,倒还算忠心,都按紧了胸口,点头称是。

    但只要想着屁股下坐着个大活人,心里总不是太舒服。坐立不安一会儿,我将袭玉小雁赶到一边,自己在侧椅坐了,悄声问颜远风:“刚才你扔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伤药。”颜远风轻声答道:“回宫后不要出声,入夜后我设法把他送走。”

    我点点头。这么样一个人,分明是宇文昭的死对头,带入宫中自然也是祸害,一不小心,必然会连累我和我母亲,当然得尽快请走。颜远风在宫中这么久,各门侍卫自然是熟的,又一直是母亲和君羽信用的心腹,自然有法子悄悄将他弄出去。

    一回宫中,我便忙不迭跳下车,向颜远风使个眼色,自顾奔回昭阳殿。

    母亲见我回来得早,有些讶异,我悄悄将缘故和她说了。

    母亲皱眉沉思:“咦,这些人会是哪路的人马?自然不会是我们肃州的人。我只怕宇文昭起警惕之心,一向跟你外祖和舅舅说了,叫不要轻举妄动。莫非是浏王皇甫君卓的人?前些日子浏王那里放出话来,说你弟弟虽是嫡子,却是弑君叛贼宇文昭所立,因此名不正言不顺。宇文昭听说,派了蔡禀德前去讨伐。听说两军正在浏河一带激战,未分胜负,宇文昭正准备把宇文弘兄弟派去。浏王军马不如宇文氏强大,因此派人刺杀,来个釜底抽薪也说不定。不过,也可能是晋国公安世远。安世远虽然略嫌庸懦,可手下强将如云,三个儿子均非池中之物。尤其是他的二儿子安亦辰,据说出世时有人亲见有星辰自天落于产房之中,因此取名亦辰。”

    “这些事,只是说说而已。父皇还是真龙天子呢,还不是……”我郁郁地说。

    母亲神色顿时凄凉,慢慢儿说道:“若他在,若他在,我也不用这么操心吧?”

    父亲在世时,这些前朝之事,母亲何尝去理会过一点半点?她将所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父皇的起居和我们姐弟的教养之上。

    我将手指划着母亲的眉眼。母亲眉眼深深,比以前不知多了多少的忧伤心事。

    母亲浅浅一笑,问道:“母后是不是老了?有很多皱纹了么?”

    我伏到她怀里,撒娇道:“母后怎么会老?人家不都说母后看来就和我姐姐差不多么?一丝的皱纹都看不出呢。”

    “如果我的脸上爬满皱纹,只怕宫破那日,我们已一起随你父亲去了。”母亲声音里,有种杜鹃啼血的悲哀和灰心。

    用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去护住一家的周全,应该是母亲这一生最大的恨与痛吧?

    我偎依着母亲温暖的怀抱,不敢看她眼中的痛楚无奈。

    母亲勉强护住的,也只是我们姐弟而已。

    而我们的大燕王朝,早已风雨飘零,君羽的皇位,更是名存实亡。

    也许,父亲被白绫加颈之际,大燕王朝,便已覆灭。

    亲们,我终于回来了。可我好累哈!

    《幻剑之三世情缘》得了意料之中的奖项,随之而来却是一大堆不顺心的事。

    汗啊~~

    [下次更新:8月1日]

 故国篇:第七章 清霜满天逸狂客(四)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找颜远风。

    “昨晚我让他换了侍卫服饰,趁换岗时将他送出去了。”颜远风早知我的来意,立刻说道。

    我想起杜贵嫔,问道:“他有没有说,他可曾将杜贵嫔怎样?”

    颜远风道:“这个我倒没问。不过我打听过,他应该是被宇文弘伤的。宇文弘似乎还蛮护着杜贵嫔,和这人交过手,伤了他,后来顾忌杜贵嫔性命,到底放他跑了。杜贵嫔应该没事,她……应该是这人的故识吧。”

    我望着他如雾的瞳仁,轻声笑道:“当然,我都能看得出来的事,颜叔叔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这个鬼灵精的……”颜远风伸出手,似要想捏捏我的鼻子,却又顿住,慢慢缩回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这男子告诉我他姓仇。”

    他停了停,似乎自语道:“安世远身边有名干将,就姓仇,叫仇澜,带些安夏血统,双瞳深蓝,用一把钢刀,身手不凡。”

    “安世远的人……”我惊叹。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统统把钢刀举向宇文昭吧,我将双手赞成。

    往后连着一个多月,我都窝在宫里,跟了教养师傅们学着弹琴唱歌,写字画画,再不外出。

    浏王从东发起攻击,而京畿之南又有了李双淮举义之事,据说与明州的白甫尉有些牵扯,而西北方向,安世远“清君侧”的口号呼得更响了,并有大举用兵迹象。一时宇文昭四处奔走,没了心情和我们母女调笑,反让宫中安静了许多。

    直到临近除夕,各方都图个太平,暂时歇兵过年,宇文昭布好军防,终于抽身回来,家中自是事务连连,每次来探望母亲,也不过匆匆一宿,即行离去。——还不如一直不来的好,平白让人心里郁闷许多。

    除夕之夜,皇宫中照旧要张灯结彩,热闹一番的,可没有了父亲的皇宫,再多的红灯笼也映不出喜庆的心情来。和母亲弟弟用了晚膳,我便一头钻入自己房中,早早蒙头睡觉。

    睡得正香时,忽听得外面阵阵鼓噪之声,此起彼伏,动静越来越大,倒似那日宇文昭逼宫情形,心头猛地一惊,一个骨碌坐起来,只见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将留着起夜用的一盏小烛吹得明灭不定,房中光线也随之浮沉。

    披了件折枝红梅的粉色小袄,我将头探出窗外,只觉树木摇曳处寒风阵阵,冷气逼人,天上是深铅色,浓云低压,透不出一丝月色来。宫墙之外,隐有火光四处闪烁,却并不在我们昭阳殿一处,想来宫中有了什么变故。

    一时又见得刘随带了数名内侍从宫外走入,径向母亲住处步去,看来是向母亲去回报情况。他的步履虽是急促,却不见慌乱之色,料想外面的变故应该不会是针对我们的,那么个大冷天的,我也便懒得理会,只觉风吹在才从被窝里爬出的身子上,特别的冷澈入骨,难以忍受。

    我打了下哆嗦,忙将窗户关了,转身看炭炉时,却是满满的银霜炭,正耀着温暖的澄红。看来夕姑姑不知啥时侯进来为我添过炭了。

    在炭炉前不过呆了片刻,被吹凉的胸口已回复暖和,大是舒畅。

    正准备回床时,只见暖色的淡金灯光在门前映起,夕姑姑已提了盏琉璃灯从外间推门进来,一眼看到我缩在炭炉边,忙过来渥我的手,道:“这么个大冷天,怎么不回床上睡呢?”

    我打个呵欠道:“听到外面乱糟糟的,所以起来瞧瞧。”

    下次更新:[8月2日]

 故国篇:第七章 清霜满天逸狂客(五)

    夕姑姑将我披在肩的长发向后拢了一拢,怜爱道:“他们闹他们的,这半夜三更的,你可别冻坏了。快回床上去。”

    我嗯了一声,跑回床边钻进被中,道:“我总想着会不会又是叛兵围了我们昭阳殿呢。”

    “别乱想了。”夕姑姑帮我盖好,又将鹤纹铜脚炉重新加了炭,渥好,才道:“左不过来了个把刺客,却不像要对付咱们的。公主放心睡吧。”

    我应了。

    夕姑姑提起琉璃灯来,将屋中的窗户都一一检查了,方才退出房去,自到外间他的床铺上睡着。

    我听着外面隐隐的暄闹,看那小小烛火突突地跳,胸口忽然也突突跳了起来,好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叫回夕姑姑的冲动。

    夕姑姑那么细心的人,会将我的窗户留一扇不关么?

    并且,是在除夕这样的大冷天!

    我咬住唇里咝咝向外吐出的冷意,又披起袄子来,起身四处查看衣柜帷幕等所有可能藏人的角落。

    那样清冷的夜里,偌大陈设华丽的卧房,仿佛被厚厚的门窗与外界完全隔绝,只有偶尔霜炭哔剥,打破那怪异的宁静。

    我将烛火提起,又走向我的床,手心里已攥出了冷汗。

    通天落地的半透明鲛纱帏幕,质地轻软的云纹蚕丝床帏,以及四周细细垂下的嵌金丝如意飞鸟流苏,在一点淡黄烛光的辉映下,形成了一层层诡秘变幻的薄素淡影。

    小心将垂到天蓝织锦地毯上的云纹蚕丝帏拉开,还未来得及探头向床下瞧,猛地一道黑影窜出,一道冷光扑面,已压在我的肩颈上。

    竟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

    我一惊,手一颤,烛火已掉了下来。

    那人眼捷手快只一捞,已将烛火稳稳持在手中。

    “这里都是容易着火的纱锦丝毯,公主,想把我们一起烧死么?”那人轻笑,非常清秀的面庞看来极是年轻,差不多只十六七岁模样,即便执剑而立,显得雍容儒雅,很是贵气。只是眉宇间依稀还可见未曾脱尽的稚气,居然有几分可爱。那样黯淡的烛光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可一双眼睛亮如明星,看来说不出的熟悉。

    可我确定自己一定没见过他。我认识的少年中,绝不会有人拿了宝剑半夜躲到我的床下。

    但我居然也轻松下来。不知为何,我似乎有种笃定,觉得有着这样好看的少年,一定不会真的伤我。

    我坐到地上,瞪着那少年,冲着他眦牙咧嘴:“干嘛用剑指着我?还不收回去!”

    那少年果然乖乖听话,立刻将宝剑插回鞘中,收势之利索,不在萧采绎之下。

    我吁了口气,道:“去把那炭盆往我们这里挪挪,我冷死了。”

    少年挠一挠头,又去将炭盆挪近了,然后自己缩在炭盆边,笑道:“其实我也快给冻死了。冻得连疼都感觉不出了。”

    他解开厚厚的黑色锦缎外袍,大团褐色正在腰部慢慢扩散。

    “你受了伤?”我啧啧道:“那还敢来劫持我?找死吗?”

    少年一边用衣带将伤口束紧,一边窘笑:“在下不敢!试试公主胆量而已!果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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