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棵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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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棵玫瑰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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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诚,你还是自己问问去吧!”
  说完,陪着笑,赶紧走人。
  袁毅诚愣愣的站在台阶上,又猛地抓住扶手,狂喜!他就说王佳佳是这样的人吧!果然!
  “哈哈哈哈!”
  袁毅诚傻笑出声,眼角流泪。可是,被突然的幸福撞开的笑容很快收敛,变得苦涩,甚至欲哭无泪!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的大脑瞬间缺氧,头痛欲裂!人也站不住了,无力呆坐在台阶上。
  一个人就这么孤独的坐着,过了很长时间。
  现在该怎么办?该笑还是该哭?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安排?
  如果这是考验,无论爱情还是人生,他是百分百不合格!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其实,袁毅诚一直在后悔这个问题,现在却变成自责,懊悔。他其实一直都想问清楚这个事情,可是他一直也没做到。而且另一个疑问同样还是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是谁?
  翻江倒海!折磨!
  袁毅诚被折磨死了,他有太多的疑问了!他直奔福庆园。
  可是,袁毅诚真的置身楼下,面对触手可及的数字按键,他犹豫了,甚至僵在当场。按下按键是那么从容易,可是,自己是来询问还是来忏悔?
  如果是询问,自己的底气在哪里?机会还能得到吗?如果是忏悔,为什么要询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感觉手指有千斤重,那按钮像是在质问他。
  尖利,让他颤抖。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节 前男友来了

  王佳佳这两天的时光过的不错,她去了公园看她喜欢看的杂志,但是她发现清新的格调只能持续半天,接下来时光就索然无趣了。她就开始在家上网,随意的浏览,累了就擦窗户,真真的到了一丝阳光都不阻拦的程度。
  可能是心情好,脚好得很快,但是依旧有些妨碍日常生活。
  王佳佳坐在阳光里,整个人充满阳光的味道,只是在这初夏,哪怕是开着窗户,却是一会儿就热的慌!
  王佳佳撅着嘴对着米老鼠抱怨:“琪琪,难怪要上五天班,放两天假了,好没意思哦!”
  “叮咚!”
  这时,门铃响了,像上天的安排。
  “呀!陆哥来了!太好了!琪琪,一会儿我再和你聊天啊!”王佳佳一条腿蹦蹦挑挑,直奔防盗门,欢快的喊着:“来啦,来啦!”
  门开了,王佳佳却是一愣。
  “是……你……”
  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袁毅诚,脑子没反映过来。可是,办公室让她害怕难忘的一幕却猛地袭上心头。她紧张的哆嗦,下意识中有些狂乱的关门。
  “佳佳……”
  袁毅诚刚刚挤出一抹苦涩的笑,话刚出口,门哐的关上了,只留下剧烈的震荡,还有他更加苦涩的笑。
  “唉!”
  袁毅诚的手无力的端着,叹息着,艰难的咽着唾沫,苦涩更浓。但是,他还是艰难的笑着,他知道王佳佳就在门里面,她一定听得到。他也想明白了,也不纠结了,他怎么想就怎说。
  “佳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能听我解释吗……”
  门里面,王佳佳茫然靠在墙上,呼吸急促,眼角闪烁着泪花。她的心情很复杂,她自己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她很害怕,她确定不想见到门外的人。看见他,满心碎裂!
  门外一直有细碎的声音,王佳佳悄悄支起身体,大气都不敢喘,透过猫眼一眼看见袁毅诚比哭还难看的笑。她猛地躲开,又靠在墙上,生怕被袁毅诚看见。
  “你走吧,别来了!”王佳佳颤抖低沉的声音,带着绝情的伤感。
  “佳佳……”袁毅诚满眼祈求,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丝希望。可是眼前是一张冰冷的铁门。
  “你走吧!一切都结束了!今后,我们还是同事!”
  门里,王佳佳的声音落寞而苍凉,还夹杂着点点啜泣的声音。袁毅诚听着犹如刀绞,他悔恨的低头,无比酸涩的泪流下脸颊,他声音颤抖,再次恳求“佳佳……再……”
  袁毅诚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无力靠在墙上。他悔恨,他不肯走!他希望还有一点机会!
  似是,过了一会儿;似是,没了动静。王佳佳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只是一眼,她看见袁毅诚颓败的靠在门口,脸色很难看,却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
  王佳佳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怎么还不走?他不走,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王佳佳很害怕,她瞬间就想到了陆福双,天降的救命稻草。她极度小心的蹭进卧室,关上门,飞快的拨通了脑海中熟悉的号码。
  “喂!佳佳……”陆福双这两天过的不错,回归了他的生活节奏,他感觉偶尔来这么一遭,调剂调剂平淡的生活,也不错!要是没有人受伤害,就更完美了。这时,电话却响了,是王佳佳。
  “陆……哥!”陆福双和蔼可亲的声音还没完,王佳佳就急促颤抖的呼喊。
  “怎么啦?”陆福双从椅背坐直,微微牵挂,表情带着凝重的韵味。电话里依旧是焦急的声音,只是又多了瑟瑟的抽泣“他来了!”
  “谁来了?”陆福双蹙眉,口气尽量平稳。似乎是听见了陆福双的声音,王佳佳平静了好多,但是还有局促不安口气:“袁毅诚,就是,我的那个男朋友,前,男朋友。”
  “哦!”陆福双松了一口气,他当什么事,原来是那小子。但是旋即,陆福双又蹙眉。这小子见风使舵?这些天都干嘛去了?这也忒操蛋了吧?做人不能这么无耻!陆福双有些反感,可毕竟是别人的私事,于是平息了心神,尽量保持中立,宽慰道:“那你们就坐下来说说吧!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说开了好!”
  “我感觉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都说了!”王佳佳心情烦乱伤感,紧跟着又焦急了:“可是,他不走,怎么办啊?他不会一直在门口吧?晚上也在?”
  电话里王佳佳的声音颤抖着,陆福双感觉这确实是个事,俩个人都很激动,别再出什么事了!他考虑了下,和声道:“他在门外是吧?”
  “嗯!”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你踏踏实实的,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
  “嗯!”
  陆福双叹息,看看表,刚三点多。他摇摇头,还是感叹“走吧,好人做到底。”
  电梯打开,闪身出门,入眼处,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男人靠在墙上,双眼迷离,不知道看着哪。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出现,这人转过头看着他。陆福双感觉这人衣着还算得体,长相也还过得去,挺老实的一张面孔,只是脸色憔悴,看来这些天他过的也不好。情有可原!
  但是,依旧改变不了他在陆福双心中糟糕的形象。
  “佳佳,是我!”陆福双掠过袁毅诚,敲了门,没搭理袁毅诚。
  王佳佳早就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客厅,抱着米老鼠,一直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翘首以盼。听见陆福双的声音,紧绷的神经为之一颤,立马就轻松了,一口气也释然的呼了出来。他终于来了。
  门开了,陆福双对着王佳佳莞尔一笑,一只脚踏进门。果不其然,身后传来动静,王佳佳表情也有些紧张。陆福双转身,手掌轻轻挡在袁毅诚的胸脯上。他果然很激动,想跟过来,而且眼睛一直灼灼的盯着王佳佳。
  “你先等一会儿,稍安勿躁!”陆福双依旧和善的笑,很从容,哪怕袁毅诚的眼神看着他很深沉。
  陆福双微笑,却没有放手的意思,袁毅诚看了他很久,最终身体变得缓和,无力的向后退了一步。陆福双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身入门。
  王佳佳满眼戒备盯着袁毅诚,飞快的伸手,一把关上房门,又是哐的一声。
  “你太紧张了,放松!放松!”陆福双回过头,又伸手搀着王佳佳,扶她坐下,然后自己从容坐定。
  “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他那天的眼神,好恐怖!好害怕!”哪怕有陆福双在,王佳佳依旧局促的搓手,泪眼朦胧,都是无措和求助。
  “这么大压力?”陆福双敲敲手背,然后宽慰的道:“其实你们真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切不论分合,终归心情可以释然!”
  “我不想见他!”王佳佳摇头,酸涩中带着一丝痛苦。
  “再考虑考虑?”陆福双尽力劝导,毕竟事情还是说开了好。
  王佳佳沉默着摇头。
  陆福双叹了口气,心底的印象还是影响了他,不再执着的苦劝,索性问道:“你想让我去怎么说?”
  “我就想让他走。以后也别来了!”王佳佳看着陆福双,湿答答的眼瞳里都是恳求。
  “唉!——”
  陆福双又叹气,似乎办这种事情心情总归好不了。但是,面对王佳佳苦涩抽泣的眼神,陆福双只能应承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节 男人间的谈话

  袁毅诚的心在陆福双消失的瞬间变得无比焦灼。相对于他们局长的卑鄙龌龊,陆福双给了他太大的压力。这个男人英俊帅气,穿着品味,气质从容,这是一种长期自信孕育出的行为举止。
  简单点说,这个人展现的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词;再通俗一些,用现下流行的词眼,三个字,“高富帅”。袁毅诚感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只能用黯然青涩来形容。差距太大,他在苦闷中迷茫。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男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袁毅诚的视线下意识想绕过他的身体,可是门却被轻轻带上了。他们彼此相视而立,这男人还是那么从容淡然。而袁毅诚却感觉压力如山,呼吸都重了。
  “你叫袁毅诚,王佳佳的男朋友,对吧?”陆福双打破了陈静,儒雅开口。
  本来陆福双想指责袁毅诚几句,一个有教养的男人不能对女人动手,那是自私,懦弱的表现。他鄙视这样的男人。可是瞬间的沉默让他清醒,他不能用自己的人生观衡量别人。每个人所处的环境、立场不同,思维、观念不同,做法当然也就不同。那种气氛中,谈不上谁对谁错!
  更何况自己和这对年轻人本就没什么瓜葛,干嘛要无端职责别人?他是来息事宁人的,不是来让他们彼此仇怨的,无端树敌也不是他的做人风格。
  于是,门前,狭窄的楼道间,陆福双和袁毅诚彼此靠着墙如此近距离,开始了男人间的对话。不同的是袁毅诚靠墙是因为无力,陆福双靠墙只是想寻找袁毅诚的轨迹,让气氛尽量轻松些。
  “恩……”袁毅诚看着陆福双,缓缓点头,口气悲凉,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疑问。
  “这么看着我干嘛?”陆福双轻轻一笑:“你想问我是谁?呵呵!我只能说你我在同一天都扮演了不怎么光彩的角色,你白天重创了她的心,我晚上又撞伤了她的脚!”
  “啊?”袁毅诚的神情猛地一滞。原来王佳佳的脚是这样受伤的。很莫名的,他感觉压力减轻了,脸上有一丝轻松的释怀,但是很快又被苦涩和疑问替代。“你是说你们才认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可以这么说!”陆福双给了袁毅诚满意的答案,只是在陆福双看来袁毅诚的表情太可笑。他叹了口气,插入主题:“你来这里,你想表达什么?”
  “我……我想和佳佳解释解释……”袁毅诚一脸的愁苦。
  “可以理解……”陆福双带着同情的口吻,但是话锋一转,却又有些无情:“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王佳佳,她不想见你!”
  “呵!”袁毅诚苍白的笑叹,整个人似乎又萎顿了一分“我知道我伤她很重,她还不肯原谅我,可是我……”
  “呵呵!”陆福双也学着袁毅诚短笑,却有冷笑的意味“可是,你不解释清楚你心里很难受,是吧?”
  袁毅诚深深的看着陆福双,这就是他想的。可是陆福双的眼神却变得犀利。
  “你这么做很自私,知道吗?压抑让你难熬。她呢?你想过她吗?你有想过王佳佳此时此刻的感受吗?”
  “我……”袁毅诚似乎有满腔的言语想表达,可是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真的考虑过王佳佳此刻的心情。陆福双旁观着袁毅诚瞬间堆积的焦急,却带着一丝冰冷说:“你激动也没有用,还不如现在设身处地的想想!”
  袁毅诚沉默了。这时候自己的形象更象个禽兽吧?佳佳怎么会见他自己!“可是,我,我又能怎么做?”袁毅诚满眼愁苦,整个人萎靡至极,看着陆福双的眼神迷茫而无助。
  “就刚刚出门前,王佳佳和我说‘我占时不想再见他了!’这是原话。记住是‘占时’,还有‘不想见’,你自己思考其中表达的意思!”陆福双把王佳佳的原话改变了,他不想让人绝望,希望对于人思想的冷静很有裨益。
  “占时……她不想见我……”袁毅诚反复念叨,琢磨着其中的含义。
  “占时,就是她需要时间淡化;不相见,就是她还无法原谅你。”陆福双看着袁毅诚的纠结,帮他解释,让他清醒。 
  “可是……”袁毅诚抬起头,有些不死心。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坚持就像是扯不去的烂泥,只会让她更加反感。时间才能淡化伤痕,可你现在却是在强化记忆,孰重孰轻你自己抉择!还有一点提醒你,留给你的时间并不多,你需要抓紧时间认清你错在哪?然后,改变。”陆福双看着袁毅诚的眼神变得清冷,言语变得感慨“我只是想告诉你,颓废无颜的男人,有错不改顽固不化的男人,是没有女孩喜欢的!伤痕终会淡去,可是你能不能改变?会不会焕然一新?她是不是还能对你心动?一半靠你自己,另一半就只能靠天意!但是,如果是你现在这样,老天也帮不了你!”
  凝视,沉默,落寞的叹息!
  “唉!”
  看着近在咫尺的铁门,袁毅诚失去了最后一丝坚持的力气。他知道一门之隔,里面就是他爱的人,也是他伤的人,他想挽回,但是他现在纵有千言万语却只能默默的离开了,心有不甘,却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是事实,是道理!
  袁毅诚身心疲惫的转身,在电梯打开的一刻,他看了最后一眼……铁门。又望着陆福双,似是鼓足了勇气,展出一个苍白无比的笑容:“谢谢!”
  “呵呵!不谢!挺起胸膛走出去!用智慧面对人生,学着越挫越勇!”陆福双笑了,就冲最后的这声谢谢,他感觉这小子还有救。至于缘分,那只能看天意。
  袁毅诚走了,在楼下他再一次回头,再一次抬头,然后攥了攥拳头,艰难离开,不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节 同情和纠结

  陆福双推门进屋,王佳佳紧张的搓着衣角,满脸期待。
  “他走了,你不用担心了,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只是我个人感觉他今天的表现很理智!对他来说,挺不容易的!”陆福双感慨的苦笑,摊了摊手。
  王佳佳看着陆福双,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又落在了茶几上。那里,玫瑰花颓败的倚靠在花瓶的边缘,花瓣干涩斑驳,边缘发黑,还有一片干枯的花瓣遗落了,寞看着上方;落寞愁伤的花朵看着落花,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等待片片夭折,等待花瓣落尽。
  “别自己和自己较真了,一束花而已!”陆福双能品味出王佳佳在巨大反差下复杂的心情。同情,开解。
  “誓言是那么美丽动人,可是转眼化作云烟!玫瑰也枯萎了!”王佳佳萧瑟的言语间有说不出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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