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楼,酒馆,什么的。”
“可不是!”梅香埋怨地说。
“哎!难道这中山国没有什么好玩的吗?”云阳百无聊赖。
“当然有!”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云阳忙抬头看去,原来竟是那个在围场的主仆俩,说话的是那个仆人叫福宁。
那公子却不往这边看,只弄着面前的一杯茶。
云阳笑道:“原来是你呀!过来,过来,给我说道说道。”
福宁忙对那公子说:“公子,福宁过去了。”
公子微微地点了一点头,脸上仍无表情。
福宁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云阳拍了拍凳子,说:“坐下!”
福宁扭捏了一下,道:“奴才没有坐下的习惯。”
云阳看着他道:“你也是个人,别人不把你当人,难道你自已不把自已当人,看看梅香,现在都和我争座位了,学学她。”
“奴才不敢!”
“本郡主说你敢你就敢。”啪的一声,福宁给云阳拽下来了。
梅香忙给云阳示意,云阳倒忘记了自已说什么了,忙对福宁说:“开始吧!”
福宁道:“公子。”他也没注意云阳说什么:“中山国有大好的河山,早两个月我还和公子去过,有凌华山,仙女楼,临江,还有……”
“哎!可有武当,峨嵋什么的没,就像那种有武艺的门派。”这是云阳最关心的,也许自已能看看古代的武术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啊!那是什么地方?”福宁一头雾水:“不过,倒有几个土匪占了山头。”
“天!这都什么跟什么?”云阳把头一甩:“小二,来两斤卤牛肉。”
“对面那位公子,过来一起吃。”云阳打招呼。
那公子将头扭了过来,朝云阳一望,微微笑了一下,道:“谢了!”然后对福宁道:“走吧!”说罢起身而去。
“我是不是太热情了。”云阳看着梅香。
“是有一点儿。”梅香点头道。
下午,又顺便购些小东小西,两人才回去了。
方才到郡主楼坐定,王妃便带着灵儿过来了。
云阳看了看自已,一衣的男人衣服还没有脱,鞋上沾着些草皮泥粒,忙拉着秋月道:“你替我挡一会儿,我得换换衣服。”
秋月答应着,着海棠和真儿将前厅打扫了一下。
这时,王妃已进屋了,见大家一阵忙碌,道:“郡主呢!”
秋月,海棠,真儿忙一溜儿跪倒在地上,梅香和幽兰侍候云阳更衣去了。
王妃又道:“郡主呢?”
秋月忙让着,说:“郡主知道王妃要来,正要起来呢,梅香叫去了。”她在拖时间,她猜云阳必是还没穿好衣服。
王妃一急,莫不是女儿有什么病,便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秋月见拦不住,急得不行,没办法,也只好跟着走,一面又向真儿使了个眼色。
真儿会意,忙从侧门出去了。
云阳已穿上袄子,头发垂着,正打着发油。
真儿急匆匆地进来说:“来不及了,王妃已进来了。”
梅香也急得不行,不禁埋怨道:“叫你们干点子这个事都干不来,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真儿委屈地道:“我们怎敢拦王妃娘娘,都是听的秋月姐姐的。”
梅香见她还敢顶嘴,伸手就要打。
云阳忙道:“算了,算了,不要吵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重重的一阵脚步起。
“云儿,没什么事吧?”是王妃的声音。
云阳一急,将男人衣服一把抱起,往床上一窜,将那锦缎子被往身上一扯,弯着腰,闭着眼,假装睡着。
这事前面做好,后面王妃就进来了,梅香和真儿瞪着眼看着,一时竟忘记了行礼。
第十八章 又遭责罚
到底是秋月警醒,她觉得气氛不对,忙上前道:“王妃娘娘来了,还不过来行礼。”
这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梅香真儿吓了一跳,忙跪下:“参见王妃!”
“娘亲!”云阳伸了个懒腰,脸红腮软,似乎刚醒。
“我儿没事吧?”王妃近前关切地,这是她一贯的台词。
“没呢!”云阳甜甜一笑,眼波宛转:“娘亲,只是孩儿一天到晚闷在楼内,都快疯了,娘亲,孩儿就不能出去走一走吗?”云阳想把那事变成合法。
“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里,在哪里,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么?”王妃有点责怪地,这还是以前的云阳么。
“娘亲!”云阳撒娇,这个以后可能想起来会有些恶心,不过管它呢,先将王妃搞掂再说。
“王爷驾到!”外面一叠声传来。
云阳一惊,偏这个时候过来,怎么那么巧,现在自已这么躺在床上也有些不合时宜了。
她忙下了床,头发还是披着的。
王妃则面朝门外。
秋月等一干奴婢已跪下了。
王爷急匆匆地进来,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进门便道:“云阳,你回来了么?”
云阳一惊,心扑通地跳了几下,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这个事情自已是做得相当紧密的,王爷怎么知道。
这时,从王爷身后转出一个人,是逢真:“郡主,王爷今天到这儿已是第二次了,因二小姐说要去金光寺给王爷祈福,小的便来请郡主,谁想找遍了整个王府郡主都不见,小的便禀报了二小姐。”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大约是成宝儿又告诉了王爷。
又是那个成宝儿,本郡主同你有仇,这身体和你不还是两姐妹吗。
云阳嘟着嘴站着,眼里有一丝埋怨的光线射出。
成王爷朝女儿一望,那眼神尽收心底,不由得动了气,做错了事也不知悔改,倒还要怨恨她人。
“云儿,女孩子家,到处乱走像什么话,这可是冒犯了家规。”成王爷抬出了家规,不是王妃在此,他恐怕早就用上了。
云阳没办法,便跪了下来,道:“女儿愿罚!只是,女儿为什么不能外出呢?”她抬起眼看着王爷,眼神里尽是倔强。
王爷见她这么一问,心里便动了气,再仔细将她看了一下,头发垂到了地上,一双大大的男人鞋,鞋上还沾着枝枝叶叶,不由得大怒,脸色也红得发紫,也不再同她讲话,只对逢真道:“来呀!叫人上来,把这个忤逆子给我按住,打二十大板。”
云阳吓了一跳,又打呀!忙站起道:“成王爷,我不是你的女儿,也不受你的什么家规,你将我逐出王府吧?”如此家法,如此囚禁,是个人都过不下去了。
成王爷听了这一句,不禁更恼了,这是什么话,一句话和着怒气从心里喷到了嘴边:“给我重重地打!”
下人忙将云阳按住,有人搬来一把长凳子,有人拿板子去了。
王妃一吓,花容失色,忙上前跪下,哭着说:“王爷,打不得,上次云儿差点去了,再来这么一次,还不知怎样呢?”
王爷已是怒极,顺带着连王妃也怪罪起来,他瞪着王妃:“这女儿本王今天就管定了,这一向就是听你的话惯了她了,以至于她无法无天,你知道她去的哪里,围场,哪是什么地方,她也敢去。”原来上一次云阳出去他就知道,只是没说,这一次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何况成宝儿也知道了,要是成王爷的女儿都这样,传出去,他成王还有什么脸面,成王府的规矩何存。
王妃听了这话,心内一凉,王爷的语调竟这么凉,竟像以前一个样了。
“二小姐来了!”下人来报。
跪在地上的王妃的手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这时她来必没什么好事,再说王爷本就要拿云阳作法以管束女儿,她一来,这情都没法求了,因此心内暗暗着急。
淡脂轻粉,成宝儿今天打扮得也素淡得多了,不过更显娇俏,这是云阳的妆法,她也学到了,这一向,铅粉也丢了,注重起皮肤的保养来了。
“宝儿,你怎么来啦!”王爷的脸上丝毫没有笑容,想必这是在生云阳的气。
“父王!”成宝儿一进来便笑盈盈向王爷撒着娇:“父王,孩儿是来找姐姐的,孩儿不是要父王将姐姐找到,让姐姐同孩儿一起去金光寺为父王祈福吗?”
成王爷微微地笑了笑,有着父亲的慈祥,这个女儿上次虽然将事情闹大,可是这一向都中规中矩,父母对儿女的心只是恨铁不成钢,那是心急,并没有绝对的仇恨,所以成王爷把前段时间嫌恶的心去了一大半,更兼得成宝儿又要上金光寺替自已祈福,而云阳,自已这个最心疼的女儿,竟然连句话都没有,还在这时到外面惹事,因此一比较,心里便不舒服。
成王爷道:“宝儿,还是你想着你父王,哪像你姐姐,这么大了还要父王操心。”这么一说,那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但看到成宝儿在此,又怕她以后也有样学样,再说,话已发出去了,也不好收回,这么一想,便狠下心来道:“给我打,狠狠地打!”一面给逢真使了个眼色。
逢真会意,便走到前面咬着那两个家丁的耳朵说了一说,家丁点了点头,板子一挥,便打了下去。
王妃急行不行,忙上前拉着,对王爷道:“王爷,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我的女儿啦!”
“来人啦!将王妃拉开!”看样子,王爷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了。
“哎呀!娘亲,别求了,求也没有,打吧,反正不是没打过!”云阳在板凳上说了一句。
“什么!”王爷只差没跳起来,这是个什么女儿。
一声“打!”那板子像雨点似的往下落。
“啊!”这是第一板子下去云阳的反应。
“呀!”这是第二板子下去的反应。
“嗯!”这是第三板子下去。
最后没声音了,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云儿!”王妃大哭起来,她身子都抖起来,手帕子落到地上,绛红色的,上头还绣着几朵牡丹,娇艳欲滴,梅香站在一旁,呆呆地立着,忘记了捡,秋月忙上前。
“别哭!没么子事!”云阳悠闲地在板凳上开腔了:“不是很疼的,娘亲,很可能是上次那个地方打木了,没知觉了,要不,就是生老茧了。”她很是作了一番分析,想必她刚才没作声就是在想这些问题。
“云儿,你不是打傻了吧!”那一声声的板子声像打在王妃心尖儿上,可是奇怪云阳怎么不痛,看起来又不像是装的。
两个打板子的家人倒在那里埋怨开了,这个板子不好打,又要打得响,又要打得不痛,那力道尽散在手上了,二十大板下来,两只手六七天是动不了的,又不能加工钱,哎!给王爷家干活真是冤枉,谁让人家是郡主呢。
成王爷在关注着事情的发展,他只是想做做样子,把云阳吓一吓,把宝儿镇一镇,顺便以告诫家人,他成王连最心疼的女儿都不轻饶,谁还敢乱来,可是云阳这一句话戳穿了他的谎言,他讪讪地坐着,脸上极不自然。
成宝儿早就看出了端倪,那板子是举得高,却落得轻,有几次连衣服都没带动,她心知这是父王安排的好戏,不过是杀鸡给猴看,给其他人尤其是自已以警示,这么一想,那心里便舒服起来,这个云阳,到底有什么好的,父王竟对她这样,可是现在,既然这样,为什么自已不乐得作一个人情,因想了想,便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旁的锦儿。
锦儿跟在二小姐身边已有多年,二小姐有什么心思她没有猜不到的,当下便悄悄地溜出去,直往浣纱院去了。
云阳还倒卧在板凳上,那板子还是往下落着,梅香,秋月,幽兰,真儿,红玉都看得珠泪涟涟的,因一齐跪在那里求情,春花站在一旁,心里却没什么触动,自从上次云阳郡主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首先就把自已给疏远了,自已倒巴不得她被打呢,但看到众人都求了情,自已不求好像过意不去,于是便也跪了下来。
梅香还没说话,那泪珠便先滚了一脸,嘴唇哆嗦着,心里底气首先就不够:“王……爷,请您放过郡主吧,这不是郡主的错,都是奴婢的错,郡主到外面去都是奴婢陪着的,郡主不知道不可以出府奴婢知道,但奴婢没有告诉王爷王妃,而竟然陪郡主出去,请责罚奴婢吧,奴婢愿代郡主受罚。”后面的话越说越顺溜,这几天的相处,梅香和云阳已建立起一种一不是主仆而近似于姐妹的关系了,平时,梅香看到王爷是大气儿都不敢出的,如今她想都没想,只看到云阳这个样子,便豁出去了。
秋月在一旁,见到梅香这样一说,那胆气儿自然壮了起来,也道:“王爷,郡主出去这事奴婢也是知道的,奴婢也有罪,请王爷责罚。”
真儿,幽兰,红玉也正要说,王爷一挥手,不耐烦地道:“主子有罪,奴才当然要受罚,这些事,就让……”
第十九章 咸鱼翻身
“参见王爷!”成王爷话没说完,便被一声柔柔的声音打断了。
原来是侧王妃,她轻步上前,跪在地上,云鬓高堆,额贴鹅黄,眉如远山,眼横秋水,一身轻烟绣衣配百褶莲花裙,显见得是精心装扮了的,看起来极是娇艳夺目,而王妃在一旁,淡妆素抹,比她起来就逊色多了。
王爷眼前一亮,好个丽人,真是徐娘半老然风韵犹存,这都有一段时间没去见她了,****夫妻百日恩,心内有时还念着的,只是顾及王妃的面子,而且自已还没给她彻底平反,这个时候她来这里也不知是什么事,王爷的心悬了起来。
既没捅破那层窗户纸,相见便有了一丝尴尬,王爷心里又疑惑又喜悦又不安,面上却淡淡地:“哦!你来啦!”
“见过王爷!”柳如眉语带喜意,她可是头等机灵的聪明人,她听出了王爷的弦外之音,那就是极欢迎自已的,想当年自已可是名震京城的花魁娘子,靠的可不光是这迷人的身材和相貌,不过这成王爷也是一表人材,更兼之他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不但带着丝令人着迷的忧郁,而且睛珠子是蓝色的,只一眼,便把自已吸引住了,而柳如眉当时一袭薄如蝉翼的紫衫,金抹胸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王爷面前后,王爷的眼睛就再没移开过自已,几天后,自已便成了成王府的侧王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侧王妃,可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自已想尽了办法,王爷却对自已不理不睬,这里面有对自已的怨恨,也有对王妃娘娘和云阳的愧疚,柳如眉可是分析得清清楚楚的,这王爷对自已并未忘情,相反只要日久,那思念一起,情不就更浓了些,所以她只要一有机会出现在王爷面前,便会精心打扮。
不过,这一次,是女儿成宝儿叫自已来的,她又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过来,她明白女儿的用意,那就是找个机会让她翻身,她很欣慰,这个女儿似乎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智力方面绝不逊于自已。
当下侧王妃听到王爷这么一说,忙低着头,眼睑皮儿动了两下,长长的睫毛扇子般地盖住了眼睛,头上金钗晃眼的一阵摇动,熏香的绞绡帕从腰上取了下来,被那双还纤细白嫩的手送到了眼睛边,嘴巴里也蹦出了几个音节“嗡!”接着便变成了话语:“王爷,您在干什么,此情此景,奴婢一见鼻子儿都酸了,还好,幸得宝儿叫人让我来求情,要不,云儿打成什么样我只怕是都不知道呢!呜呜!”后面是两声鼻声儿,还挺重的。
什么,成宝儿叫她来求情,不是真的吧,怎么好像听错了,云阳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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