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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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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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是考生出场的日子,盛京城中参加乡试的世家公子哥不少,是以一大早的,街上就挤满了马车,大多是去贡院接考生的,路上,安若澜一行人就碰到了去接周咏轩的孟雨晴跟周宓儿。



  “要我说,不过是考个乡试,能考上就是能考上,考不上就是考不上,接来送去的也是麻烦,我就不耐这些没必要的事儿,轩哥进场的时候,我就没来送,若不是宓儿吵着要来接她哥哥,我今儿也是不来的。”孟雨晴爽朗道。



  “还是周夫人心境豁达,像我,这几日可是急得不行,嘴上都起燎泡了。”慕容氏掩嘴笑道。



  “我看呐,周夫人是知道周大少爷一定能中,才这般不着急。”二夫人调侃。



  “这话可说到我心坎上了,我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父亲又花了那么多心思教导他,若是还不中,他日后也就不必再读书了。”孟雨晴也不谦虚,豪爽地承认了。



  她语气豁达,好不矫揉造作,倒是不会让人觉得傲慢反感。



  安若瑾不禁掩唇轻笑,这周夫人可真有趣儿。



  周宓儿却是无奈望天苦笑,论脸皮厚,盛京城里没有哪位夫人能比得过她娘亲了。



  一行人正说着话,忽地一阵紧凑有节奏的锣声响起,随即一道嘹亮的声音高喊道:“开门!出场!”



  话音落下,贡院门前蓦地安静下来,原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寒暄的众人纷纷抬头望向贡院大门,很快,便见贡院第一重大门打开,身着孺衫的学子蜂拥而出。



  安静不到片刻,贡院门前再次热闹起来。



  安文晟是最先出来的。他神色匆匆,却并不见慌乱,反而带着欣喜,一看到慕容氏就叫道:“澜儿在哪里?!”



  一群人面面相觑,慕容氏道:“澜儿在这儿呢,出什么事了?”边说着,边把在她身后。被她遮住的安若澜拉了出来。



  “晟哥哥?”安若澜疑惑地唤了一声。



  看到她。安文晟神色更为激动,正要说话,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大叫:“大哥!”



  是安文齐也出来了。



  被打断的安文晟微微一怔。有些发热的脑子瞬间冷静下来,眼下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他道:“回去再说。”



  随即转身往回走,将同样激动欢喜的。正往这边跑的安文齐拦了下来。



  “这两兄弟在搞什么鬼?”孟雨晴满头雾水,疑惑地望向慕容氏与二夫人。



  慕容氏与二夫人摇头。她们也不知道。



  远远的,只见两兄弟咬了会耳朵,才又走回到慕容氏几人身边。



  隐约猜到是很重要的事,大家默契地没有多问。正好周咏轩也出来了,众人便岔开了话题。



  “考完了,就了了一桩心事。不管好坏,也就是这样了。”孟雨晴替周咏轩正了正衣襟。拍着他的肩膀道:“十月初放榜,到时候你爹正好从西北回来,若是考得不好,你就等着瞧吧。”



  前几日,周煜函写了家书回来,说是预计十月初回盛京,同样的,安世霆也写信通知了文信侯府的人。



  闻言,周咏轩持重颔首,颇为自信道:“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又见安文晟与安文齐都是满脸喜色,便挑眉笑道:“看来文晟跟文齐考的也不错。”



  两兄弟交换一个会心的笑容,也不遮掩,大方颔首道:“确实考的不错。



  安若澜抚掌笑道:“大家都考的不错,太好啦!”



  周咏轩微微一笑,轻轻望了旁边恬静沉默的安若瑾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那张帕子他一直都随身带着。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眼,孟雨晴却察觉出了异样,微一挑眉,她心思转了起来。



  随后,安文晟三人讨论考题,孟雨晴三位长辈闲话家常,安若澜四个姑娘就凑到一起说悄悄话,一群人说说笑笑,很是热闹,直到贡院门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双方才告辞各自回府。



  回到侯府,安文晟与安文齐好好梳洗一番,这才去给老侯爷与老夫人请安,老侯爷自然要问一问两人考的如何,两人也不敢说大话,只说考得不错,其余的却不提半个字。



  老夫人却是没有多问,看他们因为考试气色不好,又瘦了一圈,便赏赐了许多补品给他们补身子,让他们放宽心休养,不必太在意成绩。



  两兄弟对老夫人明显要亲热许多,话也比在老侯爷面前说得多。



  安文齐是个藏不住话的,如今回了府上,便大大咧咧道:“祖母您放心,我跟大哥一定会中的!”



  “哦?这般有信心?”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她倒是不在意孙子这次能不能中,在她看来,两个孙子都还很年轻,即便这次不中,也是情理之中。



  原以为二孙子只是逗她开心,却不想一向稳重内敛的长孙也欢喜道:“祖母,二弟说的没错,我们一定会中的!”



  这话可就让老夫人纳闷了,不等她问,安文齐便倒豆子一般,将考试的内容都说了,又道:“都是澜妹妹的功劳,她让我们多看多读《大学》,这次考的正好大部分是《大学》里的学问!”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上天保佑了。”老夫人连连颔首,眼底满是喜气。



  慕容氏与二夫人也都在场,闻言也是高兴不已,道:“澜儿真是咱们侯府的福星啊!”



  对此,慕容氏的感受是最深的,她不禁为自己先前的狭隘感到愧疚,她不该因为瑾儿生病的事对澜儿生了芥蒂,她暗暗下决心,日后会对澜儿更好。



  乡试后,安文晟与安文齐便闲了下来,因为要等放榜,暂时不用去族学里上课,两人便有事没事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跑。一来,是想多陪陪祖母说话,二来,是想跟几个妹妹亲近亲近。



  经过这次乡试,安文晟跟安文齐简直是把安若澜宠到了天上去,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倒是把两人的亲生妹妹给惹得不轻。又是一顿哄。



  现在安若瑾每次见着两人都要说几句酸话,倒不是真的吃醋,就是开开玩笑。都大家伙笑笑。



  老夫人看这些小子丫头们总往自己院子里头跑,干坐着说话又没那么多事儿来说,便教了一群小子丫头们打麻雀儿牌。



  一开始,是宋嬷嬷教安文晟。吴嬷嬷教安文齐,老夫人教安若澜。安若珂跟安若妍在旁边看,安若瑾是会的,就不必人教。



  几个都是聪明的,一学就上手。跟着打了几圈后,就熟悉了,玩的叫一个溜。直嚷嚷着不要教了,要自个玩儿。



  老夫人也不拘着。就道:“自个玩儿也行,那就陪祖母来摸几圈,咱们打要银子的。”



  “啊?要银子的啊?多大一局?”安若澜这个小财迷第一个不情愿了。



  安文齐却是兴致高昂,摩拳擦掌道:“要银子就要银子,祖母您发个话,打多大的?”



  安若珂在旁边看了半天,这会早就学会了,闻言也手痒痒道:“我也想来!”又对安若澜道:“澜妹妹,你不想来就让我吧!”



  刚学会正是上瘾的时候,安若澜哪里肯让,赖着不肯挪位子,嘴里嚷道:“我要来的我要来的!”



  安若妍乖巧地坐在安文晟身边,道:“晟哥哥,我替你看牌。”



  安文晟跟安若瑾也是同意的,一群人便各自回房去拿了压箱底的私房钱,坐到一起摸麻雀儿牌。



  小赌怡情,老夫人也就是带着一群孩子消遣消遣,打的不大,就五子儿起底。



  “三索。”安若澜丢出一张废牌。



  “哎呀,杠了!”下家的安若瑾笑眯眯推倒三张三索,又从后面摸了一张牌,一看,脸上笑容更大,打出一张五万,她听牌了。



  其余三家一看她喜气洋洋的脸色,就知道她是听牌了。



  安文齐长吁短叹起来,他可是输了不少了,安文晟面上看起来镇定,放在膝上的手却是急促地敲起了膝盖,安若澜则是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留一脚了。



  唯有老夫人镇定自若,不疾不徐地摸了张牌。



  三筒。



  下家的安文晟失望地叹了口气,又不是他要的牌。



  安若珂坐在安文齐左边,安文晟的右边,她东张西望的,一会看看安文晟的牌,一会看看安文齐的牌,急得抓耳挠腮的。



  安文晟摸上来一个五索,又是废牌,转手就要往外扔。



  他手中的牌还没有落到桌面上,安若珂就焦急地大叫:“哎呀!”



  安文晟赶紧把手收回去。



  安文齐瞪大眼,拍桌:“观牌不语真君子,小四你懂不懂规矩!”



  眼看着他就要和牌了啊!



  安若珂缩起脖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狡辩道:“我只是不小心撞到脚了嘛,我又没说什么。”



  “是我拿错了牌。”安文晟撒谎不带眨眼的。



  对这个解释,安文齐嗤之以鼻。



  安文晟扔了个风。



  安文齐气呼呼地摸牌,九筒,没有用,他直接甩了出去。



  他甩得干脆,老夫人倒牌也很干脆。



  “大三元,对对碰。”老夫人笑得异常和蔼慈祥。



  “哇哦!”安若澜跟安若瑾惊呼,同情地望向安文齐。



  什么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安文齐抱头惨叫,惨兮兮地假哭:“我就是单调将而已,五个子儿的牌,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安文晟心虚地以拳抵唇,清咳了两声,道:“谁叫你不早说。”



  安文齐仇视地瞪他,心塞塞。



  因为累积输了十两银子,安文齐被迫下场,他的位置由安若珂顶上。



  就在安若珂欢呼雀跃之际,安文齐默默坐到了她的旁边,于是不到两刻钟,安若珂就被迫下场。



  “哼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文齐得意地挤眉弄眼。



  作为安文齐里应外合的对象,安若澜毫不心虚道:“珂姐姐,没关系,改明儿我请你去太白楼吃点心!”



  安若珂欲哭无泪,她再也不要跟二哥玩了!(未完待续)



  ps:昨天初一没有空,所以今天补上,亲们见谅么么哒~~~R466
第二百一十二章 回京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九月末。



  在九月的最后一日,安世霆一行风尘仆仆从西北赶回了盛京,尽管每人的脸上都带着疲倦憔悴,但却不掩不住眼底的欢喜激动,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去西北安世霆等人收获颇丰。



  于是扼腕有之,说酸话的有之,羡慕的也有之,早知事情如此简单,没有凶险,谁会把大好的机会让给旁人?



  事已至此,那些当初龟缩不前的人也只能后悔惋惜。



  然而实际上,西北之行并不如旁人所想象的那般轻松简单。



  安世霆背上的刀伤就是证据。



  慕容氏第一次看到那条长长的刀疤时,整个人吓愣了,若不是安世霆好言好语哄着,她便是当场就要哭出来。



  而夫妻俩夜里谈心说体己话时,安世霆也透漏了一些在西北发生的事。



  “这一路北上,行刺的人就没有断过,我这背上的伤,便是在甘叶县调查时,被刺客所伤,那一次我们带的侍卫死伤过半,若不是卫国公与卫国公少爷负隅顽抗,让大家撑到了援兵到来,怕是我们就有去无回了。”



  想起当时的凶险,安世霆还心有余悸。



  慕容氏吓得揪紧了衣襟,唯有整个人贴着他才能寻到一丝安心,哽咽道:“佛祖保佑,幸好你平安回来了,改日我们定当登门拜谢卫国公的救命之恩。”



  安世霆郑重点头,旋即又玩笑道:“我还以为你要劝我不要跟卫国公接触,毕竟父亲对卫国公很是反感。”



  听他语气轻松,慕容氏也抹去眼角泪水,展颜笑道:“一码事归一码事。父亲再不喜卫国公,也不能否认卫国公救了你的事实,就是被父亲训斥,这恩也是要报的。”



  相比起侯府的名声,她更在意自己丈夫的性命。



  “你最明理。”安世霆赞叹,欣慰又庆幸。



  慕容氏温婉一笑,转而问道:“钟四爷的事儿你可打算好了?”



  安世霆苦笑着摇头。道:“说起这事儿我就头疼。父亲跟五弟意见相驳,我夹在中间实在是为难。”



  “也是。”慕容氏赞同颔首,“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怕是会闹地里外不是人。”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瞧着五婶是很乐意的。”



  想起那日孟氏带着安若娴到锁桐苑讨说话的事儿,慕容氏又禁不住摇头,叹息:“五婶说话做事一阵一阵的。今儿还说白,明日就说黑了。澜姐儿也是投错了胎,若是一早就投入咱们膝下,也不必吃那么些苦。”



  夫妻俩久别重逢,心底很是欢喜。说话都轻快亲昵许多,没有了以往的顾忌跟小心翼翼。



  安世霆闻言挑眉一笑,揽住她肩膀把人带到怀里。在她耳边哑声道:“澜儿是赶不及了,但咱们可以让其他孩子投到咱们膝下。”



  慕容氏一时半会没醒过神来。待明白过来,顿时红了脸,含羞嗔了他一眼,推搡他肩膀一下,道:“说正事儿呢!”



  安世霆搂着她耳鬓厮磨,低声笑道:“可不就是说正事儿么。”



  惹得慕容氏又羞又恼,给了他几记粉拳。



  夫妻俩笑闹一阵,这才又正经起来,安世霆道:“看澜姐儿怎么说吧,她若是愿意,我就应了钟四爷。”



  慕容氏也是这么个想法,道:“我瞧着钟四爷是真心疼爱澜姐儿的,先前时常过来看望澜姐儿,还送了好些吃喝玩的物件过来。”



  她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儿都一一说给安世霆知道,在说到乡试时,自然又是将安若澜一番好夸。



  安世霆温香软玉在怀,早就有些心猿意马,可妻子却滔滔不绝地说着孩子们的事,真是让他不知该气愤难过,还是该高兴欣慰。



  气愤是因为妻子时刻惦记孩子,把自己抛在一边,高兴是因为妻子关心疼爱孩子,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关爱自己的孩子的。



  尽管没能如愿亲近一番,但见着妻子熠熠生辉,充满慈爱的目光,安世霆也知足了。



  夫妻俩拥在一起细细说话,直到抵不住困意才相拥沉沉睡去。



  只是临睡,安世霆再三叮嘱,让慕容氏不要将他今晚所说,有关西北的事告诉任何人,慕容氏知道轻重,自然是慎重颔首应了。



  自一行人从西北回来,到周府、卫国府,以及文信侯府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众人心中都清楚,尽管三位巡察使可能因调查赈灾粮款一事惹到了人,但不可否认,回到盛京,他们就是功臣,必定加官进爵,此时不来拉拢恭维,更待何时?



  三家的门槛险些被踏平,不过周府与卫国府是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周煜函跟卫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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