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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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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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几分批评意味的话让安若澜不禁心底冷笑。



  许敬晗顿了顿,这才想起今日过来的另一个目的,他抖了抖袖口,恢复风度翩翩、斯文有礼的模样,问道:“你义父临走前,可曾提过何时归来?”



  这模样看在安若澜眼里。就是道貌岸然,她摇了摇头。回道:“义父不曾提起。”



  “那项夜呢?”许敬晗厌恶地皱起眉,似是极为不愿提到项夜的名字。



  “项叔叔也不曾。”安若澜依旧是摇头。



  听她称呼项夜为叔叔,称呼自己却是为大人,许敬晗又生了不满,硬邦邦道:“我与你义父是同窗挚友,你唤我叔叔便是,不必如此见外。”



  安若澜但笑不语,心道你这态度可不像是对我不见外的。



  许敬晗又问了几个问题,安若澜都道不知道,倒不是她不愿回答,她确实不知道。许敬晗被她一问三不知的态度给激怒,最后带着钟月姗拂袖而去。



  安若澜默默在心底道:“好走不送。”



  然而,这件事并不算完,钟月姗回到钟府后,将没能订到头面的事告诉了钟二太太,钟二太太想着要丢脸,便将此事又告诉了钟二爷,钟二爷越想越不忿,于是就添油加醋告到了钟老夫人面前。



  “母亲,儿子是听说了的,文信侯府的大夫人,也就是澜姐儿的嗣母,是订到了那套头面的,澜姐儿敢说她没有在中间给便利?怎么到了钟家人面前,这便利就没有了?金银楼不是安家的产业吧?”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天地可鉴,慕容氏那套头面,是安世霆派人早早盯着金银楼,好不容易才订到的。



  可钟老夫人不知道这事儿,她对安若澜是有几分真心疼爱,但到底不是亲孙女,她自然还是更偏向钟家人。



  听了钟二爷的一面之词,钟老夫人不由得对安若澜生了不满,她厉言道:“我这就去与你父亲说说理儿,在钟家的地面儿上,断不能让安家人压到咱们钟家人头上去!”



  钟二爷目的达成,自是好一番恭维讨好。



  钟老夫人当真去寻钟老爷说理。



  钟老爷听了钟老夫人的话,不由皱起眉来,不过他并未说安若澜的不是,而是对钟老夫人训斥道:“老二一向看澜姐儿扎眼,他的话你能全信?”



  听得这话,钟老夫人不禁有些气弱,但还是道:“澜姐儿不将头面卖给二媳妇这事总是真的。”



  “那又如何?”钟老爷反问,“没有的东西,你让澜姐儿变出来?”



  “可二媳妇已经放了话,澜姐儿这不是让她难堪么?”钟老夫人气势愈发弱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她当金银楼是她开的,里面的首饰她想要就能要?敢说大话,就要敢承担后果!”



  见妻子还要辩驳,钟老爷抬手制止她,厉声道:“别跟我说什么金银楼姓钟,金银楼是老四的,但却不是钟家的,老四自己打拼出来的这份产业,日后归谁所有,钟家人没有资格插手!你若想老四连个义女都没有,你就继续跟着老二去折腾!



  听得这话,钟老夫人急了,按着眼角泣声道:“我不就说两句,哪来的这么严重,日后我对澜姐儿好还不成吗?”



  她最怕的就是小儿子又孤孤单单一人。



  钟老爷知她是记着教训了,也就不再多说。



  钟老爷与钟老夫人的这一番话,安若澜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知在那之后,钟老夫人对她愈发关心了。



  钟二夫人丢了面子,愈发看安若澜不对眼不提。(未完待续)R466
第二百二十五章 噩耗
  紫玛瑙头面的事,不可避免传了出去,给安若澜带来了不小的影响。



  眼红的,自然是说她不近人情,平常心的,则多是夸她有信用,公平公正。



  千金难买心头好,谁也不想自己已经订好的首饰半路被旁人截了去,那些权势地位不如文信侯府与钟家的,中底门户家里的夫人太太们,本还担心自己订的首饰会被挪去,听闻安若澜的作为后,她们简直要拍桌叫好。



  毕竟,若是安若澜以权谋私,将某些客户先订好的头面给了孟氏,或是钟二夫人,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正是因此,经过此事后,更多中底门户的人家愿意给金银楼做生意。



  金银楼的首饰虽贵,但也不只有世家贵族,大门大户消费得起。



  钟四爷走后的一个月里,也就这么一件还算棘手的事,而因为安若澜处理得当,原本因为鲤鱼坞的总管事换成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而对其处事能力产生质疑,不太愿意再在这里购买首饰的客人们,也都纷纷回了头,愿意继续光顾鲤鱼坞分店的生意。



  老孤苦,新顾客,鲤鱼坞分店的生意蒸蒸日上,安若澜月末去看账本的时候,万三娘跟掌柜先生都是笑眯了眼的。



  如此,匆匆又是一月过去。



  安若澜接管鲤鱼坞分店已经两个月,应对处理事情的手段越发纯熟,在适应学习阶段过去以后。她又恢复了一些空闲,得以经常与姐妹们聚聚了。



  因着这几日安若瑾心情不是太好,安若澜得空后。便拉了她,以及安若珂几人去城南的镜子湖上划船采荷花。



  城南的镜子湖恰如其名,湖水如镜面一般澄澈,湖中一大片荷田,是春末夏初游玩赏景的好去处。



  碧波荡漾,荷蕊吐芬,青色小排穿梭在碧水绿叶间。让人如临仙境。



  端的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安若澜与安若瑾并肩坐在船头的油纸伞下。伸手就能触碰到身旁挨挨挤挤的荷叶,身下清清凉凉的湖水,她们的脚边,已经堆了不少粉嫩的荷花。



  船尾艄公撑着篙。唱起了嘹亮、别具韵味的小调,两姐妹手挽手听着,小声说起了悄悄话。



  出来走走,领略过湖光山色,安若瑾的心情舒缓许多,她终于愿意跟安若澜诉说心事。



  “前些日子你忙着金银楼的事情,我不好打搅,眼下你得了闲,我实在是忍不住要与你倾诉倾诉了。”安若瑾说着长长叹了一声。



  “你可还记得。前两月母亲为大哥相看姑娘,看中了赵三的事情?”



  安若澜自然是记得的,只是这些日子她分不开心去关注。倒是一直没想起来。



  见安若瑾神色凝重,她不由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若瑾柳眉轻颦,放低了声音颔首道:“我们都知道赵三心仪宜表哥的事情,这事儿我已经跟祖母母亲都提过了,但母亲很是满意赵三,并不在意这件事。前些日子,母亲请相熟的夫人亲自问了赵三。赵三当时是应允了的,现在母亲打算正式向永宁侯府提亲了。”



  闻言,安若澜心里一咯噔,想了想,她道:“我倒是觉着,并非是母亲中意赵三,而是大哥中意。”她遂将那日试探安文晟的事情告诉了安若瑾。



  安若瑾听后眉头皱得更深更紧,又是一声长叹,“若是大哥真的如此中意,赵三也愿意嫁给大哥,我也是乐见其成的,可是……”



  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才咬着下唇道:“可是赵三根本不是真心想嫁给大哥!”



  说着,她红了眼眶,又是气恼,又是伤心,“我从未想过,赵三竟是这样的人,母亲让人去探口风的时候,她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可一转头,她就跑来向我诉苦,说她的母亲逼她嫁给大哥,还说她即便屈服嫁了过来,也只是一具空壳,大哥别想得到她的心。”



  说到一半,安若瑾不由呜呜抽泣起来。



  “她若真心不想嫁到我们侯府,又何必点头答应?答应后又对我说这么些话,她让我如何自处?她说亲的对象可是我的亲哥哥!”



  多年的知交好友,竟是如此阳奉阴违之人,安若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安若澜对赵三的感情没有安若瑾深,闻言心中更多的是愤怒。她取出怀中手帕,替安若瑾轻轻拭去泪水,问道:“赵三与你说这些,是想让你帮忙去劝说大哥放弃这门亲事吗?”



  “不是这样的。”安若瑾愈发难过,泪流不止,“她若真的让我去向大哥解释,趁着这门亲事还没有真的定下来,在众所周知前将事情说清楚,我也不至于如此难过,还会因此高看她一眼,可偏偏她既不想搅黄这桩婚事,又不愿意交付真心,我才气恼。”



  “原来如此。”安若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赵三恐怕是担心错过了大哥后,既找不到更好的人家,又无法嫁给心仪的人,是以才会如此反反复复。



  她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给二姐听,怕她更加难过。



  毕竟二姐对赵三还是有感情的。



  哭出来后,安若瑾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渐渐止住泪,哀戚道:“我也觉得她可怜,当初她说会坚持到最后,即便终身不嫁,惹人闲话,也要守着心中那份真情,可现在,她不仅屈服了,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又联想到自己,不免又感触颇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何年何月。”



  安若澜知她是想起了周大表哥,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与赵三是不同的,我相信你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安若瑾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澜儿是我的福星,你说的话肯定是能灵验的。”安慰自己,也是宽慰他人。



  两姐妹亲昵地挨在一起,一阵清风袭来,推着竹排在穿过荷田,远远望去,层层叠叠的荷叶在风中摇摆,如绿色的波浪向天边翻涌而去。



  “莫怪有人舍得下富贵荣华,只为游遍千山博览万河,山水确实能豁达人心,摒去俗事困扰。”望着眼前怡人景致,安若瑾觉得自己的心胸都变得开阔了。



  “瑾姐姐喜欢,日后我们多四处走走就是。”安若澜笑道。



  安若瑾低头与她相视一笑,道:“也好,我也该寻些事做了,整日待在房里,没的胡思乱想。”



  说到这里,她笑叹:“我倒是羡慕你,能靠着打理店铺增长见识,不像我们,只能一日日等闲度过,即便日后嫁出去了,也是无知妇人,依旧是周而复始地混日子。”



  “瑾姐姐今日颇多感触。”安若澜捏了捏她的手,满眼担心。



  安若瑾苦笑摇头,“就说是给闲的。你不知道,若珂手巧,每日还能摆弄些小玩样打发时间,若妍制香调色好,近日又跟着二哥学丹青,也有事做,就我什么不懂,每日每日只能干坐着发呆。我想着,是不是这样坐着坐着,人就会一下变老了。”



  苍凉的口气,让安若澜心口发紧,下意识握紧她的手。



  心中百转千回,安若澜轻声道:“二姐,你下棋好,弹琴也好,若是不想闲着,多的是事事情做,只是因为没有心里的那个人陪在身边,是以你才提不起精神来。”



  安若瑾微微一怔,不由掩唇笑道:“你最是聪慧,什么事总是能一眼看透。”



  安若澜不觉心底苦涩,若不是有前世的经历,她哪来的通透?



  想到前世,她倒是想起来,前世大哥确实迎娶了赵三,只是婚后并不那么如意就是了。



  前世是不知道,今生既然知道了,那她断是不会让大哥再迎娶赵三的。



  不过,在此之前,她须得探探大哥对赵三到底心思有多深。



  安若瑾见她突然沉默下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安若澜忙收敛心神,故作若有所思笑道:“我就是在想,义父差不多该回来了,也不知咱们托他带的东西收集齐全了没有。”



  “原来是这事。”安若瑾低笑一声,道:“托你的福,我跟若珂她们也得了钟四叔叔不少礼物,所谓无功不受禄,倒是让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别说,起初我自个也不好意思,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我就想着,现在义父疼我护我宠我,待到日后,就换我来孝敬照顾义父,如此,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安若澜悄声笑嘻嘻道。



  “是这么个理儿。”安若瑾颇为赞同地点头。



  还待说些什么,后面传来安若珂中气十足的吆喝:“瑾姐姐,澜妹妹,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了吧?”



  安若瑾一看日头,已经快偏到西边了,忙应道:“是该回了。”



  立即吩咐艄公回岸。



  这边刚到岸边,就有一个青衣小仆两步抢上来急声道:“澜小姐,奴才是钟家的下人,大爷传我来请您过去谈事。”



  安若澜上下打量他,见他衣着打扮确实是钟家的,又见他神色焦急,便问道:“你可知是为何事?”



  小仆支吾两声,想着一会也是要相告的,先打个底儿也是好的,便道:“是四爷,海城那边传话来,四爷出海遇上事儿了。”



  听得这话,安若澜一下软倒在了安若瑾身上。(未完待续)R655
第二百二十六章 密件
  采下的一大捧荷花也管不着了;安若瑾让安若珂几人先回侯府;她则扶着安若澜上了去钟府的马车。



  刚刚还提着那人;这会怎么就出事了呢?



  安若瑾心疼地抚着安若澜苍白的脸庞;又怕又急。



  直到到了钟府;安若澜的脸色才稍好一些;她几乎是颤抖着下了车;不愿也不敢透露出半点脆弱。



  钟家正厅里气氛凝重;除了钟老爷跟钟大爷;所有人都到齐了。



  钟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右边;正拿着帕子不断抹着眼泪;钟二爷;钟三爷;以及几位夫人依次坐在两旁的大红木雕花靠背椅子上;钟府的少爷小姐们则站在各自父母的身后。一个身穿青衫;白面斯文的中年儒生站在客厅中央;身后跟着一个灰衣的壮年汉子;那汉子垂手低头;瞧着应该就是从海城赶来报信的人。



  安若澜昂首挺胸跨进正厅门槛;镇定自若地向在场众人问礼;众人只扫了她一眼;既没有招呼;也没有让她起身。



  想着大家应该只是沉浸在悲伤中;是以才无暇顾及自己;安若瑾便半点不恼;自个起了身站到一旁;并向安若瑾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安若瑾微微摇头示意没关系;抬手在后面虚扶着她;担心她一会禁受不住打击晕倒。



  两姐妹无声交流;钟家人冷眼看着;有漠然的;也有嘲讽不屑的。只少数露出些担忧同情之色。



  安若澜察觉到了那些若有似无的嘲讽目光;只当做不知;现在她没有心思搭理这些。



  过得一会。钟老爷与钟大爷面色沉重地进了来;见安若澜跟安若瑾站在一边;钟老爷不悦地皱起眉;道:〃安二小姐请坐;澜姐儿你也坐吧。〃



  安若澜跟安若瑾道了谢;等他跟钟大爷坐下了;才在最末尾坐了。



  刚坐下。就听得一声冷哼;钟家排行第三的小姐嗤道:〃她跟咱们一个辈分的。咱们都还站着呢;她凭何坐下?〃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钟四爷不在;海城又传来了那样的噩耗。原本压抑着心中嫉恨不甘的某些人;终于不打算再隐忍。



  钟家不少子侄都有同样的心理;四叔都去了;安若澜在钟家还算个什么?日后四叔名下的产业;自然是要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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