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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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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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娴还维持着表面的和睦,矮了矮身子道:“澜姐姐有空还是回侯府一趟吧,大家都很想念你,特别是祖父祖母。既然时间不早,妹妹就不叨扰姐姐了,告辞。”



  安若澜颔首回礼,等她上了马车就掉头进了锦绣楼。



  马车上,安若娴瞥了眼阴沉着脸的秦以清,道:“秦姐姐别生气,安若澜现在只是一时得意,日后有的她的苦头吃,当务之急,还是把牢卫公子的心。”



  秦以清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反复念叨:“表哥竟然为了她责备我,四年了,这四年来表哥从未向今天这样对我!”



  安若娴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眼底浮起一抹厌恶,却依旧是温声和气地劝道:“秦姐姐,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在卫公子心里头,还是你更为重要。”



  秦以清咬着下唇,撕扯着手中的丝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泣声道:“表哥若是真的心悦我,他为何还不娶我?”



  闻言,安若娴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暗道凭你也配,嘴上还是劝道:“不是卫公子不想娶你,是卫国公夫人不答应,这不是你说的么?”她拉住秦以清的手,“你呀,就别想这么多了,别让卫公子因为刚才的事,对你心存芥蒂才是正经。”



  秦以清总算听了进去,颔首道:“我明白。”



  说罢却是烦恼地皱起眉,神女让她装高傲冰冷,可这样的性子,该怎么说软话,道歉?



  想到这里,她烦躁得不行,有心想问问安若娴的意见,却又怕泄露神女的事,以及暴露自己的本性,最终她只能闷在心里干着急。



  孰不知,她所谓的神女,只是安若娴的一个工具。



  先绕道将安若娴送回了文信侯府,秦以清才回卫国府。



  她并没有急着去见卫刑,而是斟酌思考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才去找卫刑,只是她扑了个空,卫刑跟友人有约,一早就出门了。(未完待续)R580
第二百三十六章 嘴快
  一连好几天,卫刑都是早出晚归,秦以清偶尔一两次见到他,也都是行色匆匆,没有空闲说话,如此过了几日,实在寻不到机会解释,又见他没有再提那日的事,秦以清便以为他是已经忘了,遂就将解释的念头放下了,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卫刑这几日并非都是有事在忙碌,大多时候,他是跟二皇子在郊外的马场练习骑射。



  因为今年要参加武举,尽管已胜券在握,卫刑依旧花了大把的时间在这上面。



  二皇子作为他私底下最亲近信赖的至交好友,自然是日日陪练。



  然而,二皇子却发现卫刑这几日总有些心不在焉。



  临近午时,两人结束早上的锻炼,骑着马在宽敞的校场上遛弯儿。



  二皇子问出心中疑惑,道:“你这几日不如以往专注,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



  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未完全褪去青稚,英姿勃发中带着几分爽朗,甚是俊俏。



  二皇子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宝蓝色的衣裳显出他面如冠玉,身姿挺拔。



  卫刑甩着马鞭,将吃草的马儿赶着往前走,过了好一会,才迟疑道:“有一个人,本是好意帮我,却因此而遭遇难堪,而我却没能及时替她辩解,这是否是我的过错?”



  这件事憋在他心中几日,让他很是不舒坦,若非今日好友问起,以他的性子,怕是要憋一辈子。



  二皇子诧异地挑眉,问:“你所言之人,是男是女?”



  “……”卫刑顿了顿,有几分赧然,抿着唇角道:“是位姑娘。”



  二皇子了然点头,“要看那位姑娘是否在意,若是在意,便是你的错,你该去向人家道歉赔罪。”



  卫刑脑海中浮现那双黑亮坚韧的眸子,然而他离开的时候,她却没有看他。



  “她没有看我,应该是生气了。”说这话时,他语气中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气馁。



  “那你更应该向人家赔罪,姑娘家可是很小气的,担心人家记恨你。”二皇子戏谑地眨了眨眼。



  卫刑慎重点头,却又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上哪找她,不由皱起眉,为难道:“想见她怕是不容易,听闻她住在她义父的别院,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二皇子本就好奇令他牵肠挂肚好几日的姑娘是谁,听得这话,当即脑子一转,就猜到他口中的女子是何人了,不禁自言自语低喃道:“原来是她啊。”



  “嗯?”卫刑没有听清,疑惑地转头看他。



  二皇子笑了笑,道:“我还记得她,就是当年在永宁侯府,得了一大把金豆子金瓜子的那一位。”



  “是她。”卫刑颔首,忆起当时的情景,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二皇子凝神一想,问道:“这段时间,也就那日陪小韶谈生意时你出过门,难道你就是在那日遇到的安六小姐?她真的在替钟四爷打理生意?”话语中有几分惊疑不定。



  卫刑不便说太多,只道:“那日她去是去了,却没有说话,都是那位易先生在打点招呼客人。”



  他没有说,托贺记的福,那日他还谈成了一笔药材生意。



  “想来也是,若是没有记错,她才十一二岁吧。”



  言下之意,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打理像贺记那样的大产业。



  二皇子若有所思地点头,继而话锋一转,调道:“你这几日,都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在烦恼?”



  以他对卫刑的了解,肯定不仅如此。



  他拉了拉缰绳,似笑非笑道:“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又跟秦小姐有关?”



  眸光微闪,接着道:“不会是秦小姐给安六小姐难堪了吧?”



  卫刑不觉窘迫,抿着唇不开口,只调转马头赶着马往回走。



  “诶,别急着走啊!”二皇子一抖缰绳,驱赶身下马匹小跑着追上去,笑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知道得这般清楚?”



  好奇,当然好奇,但卫刑却不是能任由好奇心驱使的人。



  他不言不语,只顾往前走。



  二皇子毫不介意,独自一人也说的起劲:“并非是我料事如神,实在是秦小姐表现地太明显,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接近你,她都要提起十万分的戒备,而且,你没有发现么,不管你去哪里,她都会跟着,若不是她整日摆着张冷脸,时常对你爱搭不理的,我都要以为她对你有几分心思了。”



  “与你有关的事儿,必定少不了秦小姐的份儿,所以我就想着,一定是秦小姐找了人家麻烦。而你,若单单是安六小姐的事,你必定不会如此挂心。”



  二皇子下了结论。



  要说二皇子不愧是卫刑最信赖亲近的兄弟,他连蒙带猜,竟是猜的分毫不差。



  “你也觉得以清对我……爱搭不理?”卫刑眉间微微皱起,挑了一句在意的话提问。



  二皇子毫不迟疑地点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卫刑不说话了,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二皇子见他陷入沉思,犹豫一番,还是问道:“卫刑,秦小姐对你而言,当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们之间,向来直来直往,这四年卫刑对秦以清如何,二皇子看在眼里,一直都觉得秦以清不是卫刑的良配,只是感情的事,他终究不便掺和太多,只是偶尔提点一两句。



  他也想卫刑自己看清。



  闻言,卫刑再次陷入沉默,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秦以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好像是他想要的,但隐约间,他也觉得她不是。



  或者应该说,他总觉着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见气氛变得更加僵硬,二皇子也不再多嘴,驱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与其想这么多,不如来比试两场。”



  又颇为无奈道:“当年你押送赈灾粮款去西北,又救了巡察使,本是大功一件,只可惜当时你年纪太小,父皇即便有意要破格提携你,也无法让大臣们点头,所以只能委屈你年满十四后,通过武举入仕了。”



  话音将落,卫刑弯了弯唇角,道:“二皇子今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眼底难得的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二皇子张扬地挑起一边眉毛,意思是你有意见?



  “鸡婆。”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卫刑一甩马鞭,墨色的宝马瞬间如闪电般飞驰出去。



  “好小子!”二皇子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双脚一夹马腹,飞快地追了上去。



  碧草连天,骄阳下骏马飞驰。



  晋王府。



  小桥流水婉约,荷香阵阵,精致的鳞波水榭里,安若澜与安若瑾两兄妹正相对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安若澜脾气上来,再也耐不住性子,沉默才被打破。



  “咱们兄妹好不容易聚聚,既然大家都不乐意,那不如就散了吧。”



  说着,她就气呼呼地站起身,作势要离开。



  安若瑾拉住她的手,无奈苦笑道:“别使性子了,我感激你的用心,但是没有用的。”



  安文晟坐在一边,板着个脸,偏头看着亭子外的荷叶。



  见他这个样子,安若澜更来气,气哼哼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何为见色忘友,一起长大的亲妹妹,竟然连一个外人都比不得!”



  听得这话,安文晟总算有了反应,皱眉厉声叱道:“澜儿,你真是被惯坏了!姑娘家怎能如此出口无状?”



  安若澜比他还大声,理直气壮地顶嘴:“道听途说,不辨是非,才非君子所为,我就是被惯坏了!”



  还想再嘲讽两句,一道突兀的声音蓦地插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你们跑到晋王府来,难道就是来吵架的?”略带着几分沙哑的清脆声音响起,瞬间将三兄妹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是赵邈回来了。



  孟雨颜这几日身子又不好,不便待客,才让人去学里把他叫回来待客。



  赵邈已经十四岁了,原本胖乎乎圆鼓鼓的身材抽了条,长高不少,就是那张脸依旧胖嘟嘟的,瞧着显小。



  一看到那张圆乎乎的脸,安若澜的心情就控制不住地变好,她缓和了神色,朝着安文晟哼了哼,道:“还不是大哥的错,他为了赵三跟瑾姐姐闹,真是不知好人心。”



  “哦。”赵邈似懂非懂地点头,道:“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表哥确实不该为了外人跟自家妹子生气。”



  “你不懂。”安文晟窘迫不已,却是下意识地反驳,冷哼道:“我可不稀罕破坏自家哥哥姻缘,出卖知心朋友的妹妹。”



  “我也不稀罕糊涂,人云亦云的哥哥。”安若瑾反嘲回去。



  两兄妹横眉竖眼,都不拿正面对人,正眼瞧人。



  “额……”赵邈噎了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声问安若澜:“发生什么事了?”



  他声音放的很小,但还是被安文晟听到了,安文晟抢先道:“我来说!”他直觉安若澜会偏帮安若瑾。



  “你说就你说,我倒要听听,你都知道些什么!”安若澜才不跟他争,好整以暇坐下,等着看他怎么说。



  安文晟也来了气,当即如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已经赵三告诉他的,外界传言的,都告诉了赵邈,末了,他问:“邈表弟你来说,这到底是谁的错?!”



  赵邈理了理前因后果,忽地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你们说的赵三小姐,莫非就是永宁侯府的赵三小姐?”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下,他冲口而出道:“她不是心仪我大哥的吗,怎么又跟大表哥谈婚论嫁?”



  闻言,安文晟僵在了当场。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实情
  话一出口,一看到安文晟难看的表情,赵邈就知道说错话了,他讪讪地捂住嘴,心虚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安若瑾气恼安文晟的不明是非,然而她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毁了赵三的名节,尽管赵三害她惹人诟病,她对赵三还有几分姐妹情谊。



  见气氛尴尬,她站起身道:“与其干坐着无事,澜儿不如陪我去金银楼看看,莲姐姐下月出嫁,我们也该准备一份贺礼。”



  说罢,就去拉安若澜,急着粉饰太平。



  “等一下!”安文晟出声阻止,铁青着脸问赵邈:“邈表弟何出此言,你可有证据?”



  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心里还是偏向赵三的。



  安若澜也想把事情弄清楚,但她并不打算用这种方式,原还想顺着瑾姐姐的意思,将一切掩饰过去,然而大哥的态度实在让她气恼。



  而且,她也很好奇。



  赵三心仪宜表哥的事是她们之间的秘密,邈表哥怎会知道?



  避开二姐的手,她问赵邈道:“小胖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闻言,赵邈苦了一张脸,看了看安文晟,他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安若澜看出他的顾虑,道:“你实话实说就好,大哥肯定也想知道个清楚。”



  安文晟黑着脸点头。



  赵邈苦恼地皱起一张白胖的圆脸,犹犹豫豫,好一会才道:“那要是我哥教训,你要替我说情。”



  之后才心虚道:“其实是我偷看了赵三小姐写给我哥的情诗……”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安文晟头上已经黑云压顶。



  安若澜与安若瑾对视一眼,也都是震惊不已,这事儿她们也不知道!



  看来赵三对她们隐瞒了很多事情。



  至少,比起表现出来的柔弱,赵三要更大胆,也更深沉一些。



  顾及安文晟的面子,大家都没有多嘴,几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尴尬。



  过了好一会,赵邈挠了挠后脑勺,打破沉默:“我带你们四处逛逛?”



  “不必了。”安文晟沉声拒绝,竭力维持着镇定,拱手道:“多谢表弟好意,突然想起还有些事等着处理,先告辞了。”



  赵邈悻悻然回礼,道:“那我送表哥。”



  让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文晟望向安若瑾,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却欲言又止,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与赵邈一同离开。



  目送两人走远,安若瑾嗟叹一声,道:“忽然觉得,越发看不懂人心了。”



  安若澜知她所指为何,嗤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懂的,赵三敢给宜表哥写情诗,却不敢在外人面前表明心迹,不就是担心宜表哥不给她回应,她丢脸么。”



  安若瑾哑然,摇头道:“女子闺誉最为重要,她有所顾虑也是应该。”



  “我却不这样以为。”安若澜驳斥,略带嘲讽道:“依我看,她之所以暗地里给宜表哥送信,就是想试探宜表哥。若是宜表哥感动于她的心意,主动向永宁侯府提亲,那她不就既能如愿以偿,又能保住名节,还能得到旁人的羡慕了么。”



  晋王世子是何等出类拔萃的人物,他主动求娶的姑娘,能不得到旁人羡慕么?



  安若澜暗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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