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犹如一道雷电击在她脑海里,久久反应不过来。
“然后呢?”她努力保持淡定,心里却异常复杂,有种不详的预感在扩散。
“孩子保不住了。”他一脸沉痛与惋惜。
“嗯。”她轻轻地应了声,表面是那么地镇定,眼底却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忧伤。
尽管这个孩子与她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连何时在她体内滋生,她都不知道。现在失去,还是觉得有点心疼,毕竟,是她的孩子。
她真是大意,连自己何时怀孕了,都不知道。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也许孩子没有出生,是一件好事,他可以选择更好的母亲。
“别难过,我们还年轻。”他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丝。
这话让慕容歌皱眉了。
我们还年轻?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她还想跟他生孩子似的?
“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她闭上眼睛淡然地说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明白她想说什么,但沈君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问:“饿了吗?我吩咐下人给你煮点东西。你想吃什么?玉米羹?”
“不想吃甜食。”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吃甜食。
“那你想吃什么?”
她眨了眨眼,想不出来,“随便吧。”说完,她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也看出她困了,道:“困了就睡吧。”
“嗯。”她应了声,合眼很快就睡着了。
他却一直坐在床边,没有离去,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那沉睡的容颜,始终那么让他迷恋。
真怕再也看不到她了。
幸好,她还是醒过来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生怕会吵醒床上的人儿,沈君毅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有一丝不悦。
“少主,婉儿小姐已经找到了,现在在大厅等你。”传话的下人听出他口气不悦,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他。
震惊
“少主,婉儿小姐已经找到了,现在在大厅等你。”传话的下人听出他口气不悦,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怒他。
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道:“知道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离去,沈君毅站起身,把慕容歌露在外面的手放回被子里,又拉了拉被子,这才安心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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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外,沈婉儿紧张得手心冒汗,怎么办?君毅哥哥马上就要来了,她好害怕啊!
她越想越不安,急促的目光时不时投入一旁的展云,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不行!”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逃避?展云安慰她:“别担心,有我陪着你呢!不会有事的,少主不会生你的气,毕竟你的她妹妹。只要道个歉,他就会原谅你了,知道么?”
“嗯!”沈婉儿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重重地点了点头。
毕竟她是妹妹,那女人不过是外人,怎么会为了个外人责怪她这个妹妹呢?尽管这个事上,她做得有一点点不对,但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责怪她,君毅哥哥也不会在这件事上责怪她吧。
“少主!”展云突然叫了一声。
还没待沈婉儿回过神来,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经迈入大厅,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沈婉儿抬起头,张嘴正想叫:“君——”
话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听到“啪”地一声!
响亮的耳光声在宽敝华丽的大厅回旋不断。
“少主!”展云惊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婉儿,立马冲了过去,扶起她:“婉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沈婉儿捂着脸,毫无焦距的目光望着沈君毅,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才他做了什么?他打了她吗?是这样吗?还是她在作梦?君毅哥哥怎么会打她?怎么会动手打她呢?从小到大,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都没有人敢动手打她,尽管她也惹过他生气,可他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对她动过手。
几乎要了她的命
“君毅哥哥,为什么……”沈婉儿愣愣地开口,流璃般的目光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睫毛轻轻一眨,豆大的泪水汹涌而下。
为何这次会动手打她?而且这么用劲!就因为那女人而打她?为什么?她想不通!他不是说过,她比他更重要吗?为何又为了她而打她?难道那女人比她重要?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沈君毅冰冷的目光犹如一把刀子,深深地剜割着沈婉儿的心。“你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我做了什么?不就是打了那女人几鞭,你就这样对我?”沈婉儿几乎吼出声来。
“几鞭?只是几鞭?你几乎要了她的命!”他的脸冷若冰霜,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带着冰雹,让人心生畏惧。
“是又怎么样!你说过,我比她重要的!现在,你却为了那女人打我……”沈婉儿也怒了,这件事她有错,但他就是不应该怪她,更不能因为那女人而怪她!
她是他的妹妹,而那女人又算是什么!他凭什么怪她?
他冰冷的眼眸中像裂开了一道小口,“你把人打成这样,难道我还不应该怪你?”
“谁都可以怪我,就你不可以!”她哭泣着,霸道又任性地指着他,仿佛所有的过错都在他身上。
“为什么我不可以?就因为你重要?”沈君毅沉着脸,强压住心中的怒气:“就因为你的刁蛮任性扼杀了一条小生命,你知道不知道!”
扼杀了一条小生命?这句话什么意思?沈婉儿愣住了。
“少主!”展云终于忍不住大喊,跪在地上为沈婉儿求情:“少主,小姐也是无心之失,请不要责怪她了。”
如果少主再说下去了话,容歌流产的事,就会让婉儿知道了。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顺从你,认同你的一切做法,至少,我不会!”沈君毅也不想再说下去了,冷冷地转过身:“你自己好好反醒一下!”
他拂袖扬长而去。
她有了身孕
他拂袖扬长而去。
沈婉儿空洞的目光望着前方,她听不懂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扼杀了一条小生命?那女人不没死,哪来的生命?
“婉儿,你没事吧?”展云心急地看着她。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婉儿缓缓地转过头。
“我……”他犹豫着,难道这件事瞒不下去了吗?
“你说啊!”婉儿大吼!
“她有了身孕,那孩子……保不住了。”展云看了她一眼,飞快地低下了头。
“原来如此……”她的声音低低地喃着,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那女人怀了他的孩子,难怪他会这么生气!
那女人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他们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从来没有女人怀过他的孩子,而那女人做到了。
妹妹终归是妹妹,再怎么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
她明白了!她不怪他!
也许那女人比她重要吧,因为那女人是他的女人!
成为他的女人,才可以成为他最重要的人,那她也要成为他最重要的女人!
总有一天,她也会像那女人一样,做他最重要的女人!噢不,她要比那女人更重要!
“婉儿……”展云轻轻地唤着她,见她没有反应,轻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终究瞒不过她!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一定在为自己扼杀掉的小生命在自责吧。
在他心目中,婉儿永远都是那么善良,天真的小女孩!
可展云不知道的是,从沈君毅那一巴掌掴下去的那一刻,善良的婉儿内心已经渐渐地在变化。
人的内心都是邪恶的!到底有多邪恶,能去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预测到,就像展云怎么也预测不到,婉儿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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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后……
午后的阳光强烈而温柔。
慕容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趴在枕头之上,头微微地侧着,黑亮的长发披散而下,仿佛在她背上缓缓铺开一匹精美的锦帛。
理所当然
慕容歌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趴在枕头之上,头微微地侧着,黑亮的长发披散而下,仿佛在她背上缓缓铺开一匹精美的锦帛。
她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就是不想起床。
“慕姑娘,该吃饭了。”丫环小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将饭菜搁到桌子上。
慕容歌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点点头:“嗯,知道了。”
她打了个哈欠,在丫环的帮助上,换了套衣服,这才坐到桌子前,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不知为什么,明明都是她喜欢的菜色,可吃起来就是没往日那么香,像缺少了什么,又说不出来。
丫环像看出她的心思,轻声道:“少主今天有事要忙,不能陪慕姑娘一起用餐了。”
慕容歌的手顿了一下,眉头蹙了起来。
她又没问起那男人,干嘛要提他呢?她吃饭从来不用别人陪伴,更不需要他陪伴,没有他在一旁,她一个人吃得更香呢!
这么一想,她拿起饭碗,夹了块肉就往嘴里塞,又扒了口米饭,嚼得万般滋味!
想想这半个月以来,日子过得还算安逸!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那女人也没再来找她麻烦了。
背上的鞭伤好了许多,这也是多亏了沈君毅,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药膏,擦了之后,伤口愈合特别快,比一般普通的药膏好用多了。
可能因为胎儿流产的原因,她身体还是很虚弱,一运功就会觉得头晕脑涨,轻功都使不出来了。
在她卧病在床那段时间,他每天都会陪伴着她,为她擦药,喂她吃饭,甚至帮她擦身,这种下人做的事情,他都帮她做了。
刚开始她很尴尬,不过后来又慢慢地习惯了。
直到她这几天能下床走动,他才开始忙于公务。
想起他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心里莫名地有一点感动,可一想到她那妹妹,还有他从前对她做过的事,那点感动又消逝了,变得理所当然。
菜足饭饱
想起他这些天对她的照顾,心里莫名地有一点感动,可一想到她那妹妹,还有他从前对她做过的事,那点感动又消逝了,变得理所当然。
也许是因为是他妹妹令她受的伤,所以他才会这么特别照顾她吧。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莫名地有点难受,像缺少了什么东西,内心很不平衡,满脑子都是那男人的脸,他为她贴心地夹菜,对她温柔地笑,为她轻轻地拭去眼角的泪,还有……
该死的,她怎么老想着他?难得他今天不在,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了?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呸,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她才不会喜欢上他呢!绝对不可能!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办法忘记他,忘记他对她的好!
不,他没有对她好!他哪对她好了?害得她遍体鳞伤,这也叫对他好?如果当初他没有强行把她带到这里来,她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一切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害的,他是坏人!
就在慕容歌胡思乱想之际,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沈君毅走了进来,一旁的丫环看到了,张嘴想叫人,他却做了个噤声音动作,示意她不要出声。
小颜明白他的意思,看了容姑娘一眼,点了点头,便悄悄地退出房间。
他一步步地靠近,站在她身后,看她不停地夹着菜往嘴里塞,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吃得满嘴油腻,嚼得甚是起劲。
沈君毅抿了抿嘴唇,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女人又在想什么呢?
慕容歌的思绪还在飘荡中,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就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吃得正劲。
菜足饭饱之后,她打了个饱嗝,“小颜,给我倒杯水。”
一杯水从她背后道了过来,慕容歌想也没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感觉不对劲了,怎么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猛地转过头一看,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险些掉到地上。
“你怎么在这!”她呛了口水,差点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也不出去
“你怎么在这!”她呛了口水,差点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是我房间,我出现在这,很奇怪么?”他抿唇笑着,一把搂过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地磨着,“没有我陪你吃饭,你好像吃得更香更起劲呢。”
“那当然!”她不着痕迹地拔开腰间的手,离开他的怀抱,坐到另一旁的椅子上。“你不是很忙么,怎么又出现了?”
“怕你没有我的陪伴吃不下饭,就过来看你了。”他装作失望地摇摇头:“没想到你吃得这么香,真伤心啊。”
“对啊,你以后就不用陪我了,忙你的去吧。”她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把头别到一边去,望着窗外的阳光,突然好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吗?”他像看出她的心思,走到她身后问。
“不想!”她才不会让他猜中她心里面的想法,说什么也不出去!
他没有说话,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往床的方向走去——
慕容歌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
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该不会想做那种事情吧!她背上的伤才好转啊!何况刚流过产,怎么能这么快就做那种事情?
“在怕什么呢?帮我擦药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她的衣服。
衣衫退落至腰,她那洁白的肌肤裸露在他眼前,背上的鞭伤已经痊愈,留下一条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爬在娇嫩的肌肤上,让原本滑腻无暇的皮肤多了一丝瑕疵。
不过,这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比现在难看多了,幸好他命人找到华医师亲自调配的药膏,擦了之后,伤口愈合得特别快,再用几天的话连疤痕都不会留下来!
他打开药膏的盒子,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地抹了上去。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在指尖散开,蔓廷整个背部,一片清清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好凉爽!还带有一阵淡淡的芳草清香,闻着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羞涩的小脸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在指尖散开,蔓廷整个背部,一片清清凉凉的感觉,好舒服,好凉爽!还带有一阵淡淡的芳草清香,闻着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带动着一丝电流,让慕容歌的脸刷一下红了,心跳也开始加速。每次他为她这么温柔地擦药,帮她解衣的时候,都会让她脸红心跳加速。
他为她抹药的样子很认真,细细地擦遍每一条疤痕,那眼神温柔得如同一谭清水,透彻而碧绿。
她看得有些着迷了,这男人怎么老是能让她失神?真讨厌啊!
“好了!”他擦完药,为她拉好身上的衣服。
慕容歌这才回过神来,羞涩的小脸带有一丝红晕,急急忙忙系好腰带,又整理了一下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很黑,长及腰间,柔亮地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她微微侧过脑袋的时候,几缕发丝轻轻飘起,垂在他的手背之上。
“你头发真美!”沈君毅挑起她的头发,轻轻地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芳香在鼻尖缭绕,“真香。”
慕容歌扯回发丝,“以后这种事情,让小颜做就可以了。”她指的是擦药的事。
“我帮你擦不好么?”他就喜欢看到她羞涩脸红的模样,而且她的皮肤很滑,尽管受了伤,留下了疤痕,摸上去的感觉,还是那么让他爱不释手!
“不好!”她拒绝,才不要再让他趁机占她便宜呢!
他没有说话,从背后搂着她的腰,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手轻柔地抚摸她的脸。
“除非我离开,不然,我还是会再受伤!”她也淡淡地开口道。
就她妹妹那个性,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始终会再来找她麻烦的!她跟那女人,注定水火不容!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个妹妹对他的感情肯定不一般!
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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