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高手的脸羞得大红大紫:“别……别取笑,三位才是高手,我等望尘莫及。我等一帮兄弟做的是流动生意,边走边玩,一个地方呆个三五月,玩腻了就走,快活自在。今日遇上三位,败得心服口服,我这人天生崇拜强者能人,在此终于得见!我愿率手下弟兄改换门庭,投奔三位,请收留!”
陈谷推道:“恐怕不行!东昌府各赌馆是我们杀猪帮罩的场子,所有老千在这里营业,见了我们赶忙孝敬。你们这一来,乱了赌场秩序,搅了老老千生意,我们只得出手,否则坏了江湖黑社会规矩,对不住老老千往日孝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如果你们都留在东昌府,老老千们会骂我们不讲信义,利字在中央,道义放两边,这有亏杀猪帮美誉。”
高手老千道:“杀猪帮三位英雄,本人身出名门,是宁州府长乐县青叶门下高手,姓莫名不能。我们青叶门号称奇技奇巧冠天下,二三百年来一直承接土木工程,兵刃器械,暗室机关,陷阱暗道等制造业务。到了我们这一代,江湖形势更张,青叶门为跟上时代潮流,潜心钻研生财之道,探索如何将祖传技术化作赚钱*,成效卓然赫然。”
“在下莫不能就是青叶门下新派顶尖人物,对当今大明朝来钱的门道可说是精之又精。什么制假造假,什么以次充好以劣充优,什么设套摆局,放长线钓大鱼,什么假币假钞假银锭,假证假印假文书,无一不会无一不晓。只要让我们加入杀猪帮,必能将杀猪事业发扬光大,天下通吃!”
“你们放心,我等赚钱的法子多的是,决不再去赌馆出老千,影响杀猪帮令誉!我莫不能天性好动好玩,不耐烦常呆一个地方,何况仗手中本领,多年来直视江湖无人!今日遇见三位,大感佩服,也想借此收收心,成就江湖正果,算是野马上缰绳。我莫不能以上句句是实,请帮主收留!”
江湖人物多是这般腔调,打不赢就投降。帮主老大沉吟片刻,为难道:“莫大哥,感谢大哥一片诚意,可是,可是我们杀猪帮目前正在娱乐圈瞎混,暂时没打算改变发展方向,实在抱歉,莫大哥跟上我们,恐怕是误了前程,我想……”
莫不能神色一淡,抱拳道:“既然如此,莫某也不多说什么,今日一见算是缘份,但愿来日还有重逢机会,我等告辞!”说完领着众人离去。杀猪帮三人嘻嘻哈哈,唱着凯歌打道回府。
一天傍晚,杀猪帮三人一狗踱进北街食府,小二哥笑着迎上前,将他们往楼上领。雅座响水阁几乎是杀猪帮的固定包厢。食府对这样的大顾客自然是热情十分的。
刚登上二楼,希里花怀里的哈叭显得兴奋异常,窜下地围着墙角一桌客人转了个圈,回到希里花身边,还是咦伊吾乌叫个不停。希里花凝神静听,若有所思。
三人在响水阁坐下,小二哥沏上香茶,侍候点好菜后离去。希里花轻轻打开响水阁的门,墙角暗影里的那一桌四个客人恰好在视线内。
他悄悄地说:“帮主老大,陈老三,你们看那四个客人,他们是蒙古人……”
帮主老大道:“蒙古人?明蒙交兵多年,势成水火,这几个人是做生意还是做间谍?要是碰上几个间谍就好玩了。”
希里花说道:“刚上楼,哈叭就发觉有异,我们大松山小松山靠近蒙古,乌峒族人常与蒙人来往,哈叭闻到熟悉的气味,高兴得很。这四人不是做生意的,他们是武士,蒙古武士……蒙古人说中原话有特别的腔调,个别的音一辈子也改不了,我刚才细听一句半句就明了。你们再仔细看,他们腰间都有蒙古高级武士独特的武器布鲁……”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一六二、蒙古武士的布鲁
一六二、蒙古武士的布鲁
帮主老大和陈谷睁眼细瞧,果见四人腰间隐约有圆弧形硬物。
“布鲁本是蒙古猎手用的暗器,呈半弧形,内开刃或双边开刃,有把手。蒙古猎人善使布鲁,手执把柄,用力甩出,布鲁呼呼作响,回旋飞出,或直线或曲线,锐利非常,准确无比。布鲁出手,例无虚发,不见血不回头,比传说中的小李飞刀威力大多多,喻为神术神技!”
“更有一可怕之处,多个布鲁高手结阵使用,布鲁在天空中穿梭般你来我往,上下翻飞,覆盖范围内,草毛断绝,尸骨无存,恐怖十分!使布鲁的顶级高手,双手能同时催发四把布鲁,收发自如,一个人就是一座布鲁大阵,任你千军万马,也自纵横无敌,厉害的不得了。”希里花解释。
帮主老大吐舌道:“居然有这等厉害兵器!不知这四个蒙古武士深入大明内地有什么企图,恐怕是居心不良……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大明子民,爱国精神还有一星半点,陪蒙古武士玩玩,比玩劫镖游戏有趣吧!”希里花陈谷大表赞同。
蒙古武士吃饱喝足,起身离去,希里花叮嘱哈叭几句,哈叭溜下地跟踪而去。杀猪帮三人关上门喝酒,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哈叭钻进响水阁,朝希里花一通叽咕,希里花译出狗国语言:“哈叭悄悄跟着四人,找到他们的老窝,他们人挺多,都是一样的蒙古武士……”
杀猪帮三人离开北街食府,让哈叭领路去看个究竟。三人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路越走越窄,胡同越钻越深,跟着小狗哈叭七弯八拐,隐约摸到了阴暗潮湿的西城近郊。
远处一座孤立的小楼似有灯火逸出,哈叭停住脚步,窜入希里花怀里不吱声。杀猪帮三人明白目的地到了,大家趴下探听,发觉小楼四周遍布暗哨流动哨,戒备森严。
帮主老大伸手指指小楼高檐下的一处暗影,做个手势,三人分头行动。工夫不大,大家又在房顶上暗影里会齐。
帮主老大轻轻移开半块瓦片,一丝幽幽的烛光射上来。他朝下一看,小楼上或坐或站着十来个蒙古武士,武士大多脱去外套,腰间明晃晃的布鲁清晰可辨。
蒙古武士哈嗒唔啦叽里咕噜争着什么,满口的蒙语,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争得蛮激烈。老大按按希里花的手,希里花触触帮主老大肩,侧耳细听。
里面的人争了半晌,一个大胡子武士站起身,高声说了一通,众武士点头答应,随后分头散去。蒙古武士动作迅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瞬间走个精光。
杀猪帮三人飞身下地,悄然在小楼上下搜遍,不见蒙古武士人影,才松了口气。
希里花轻声道:“大事不好,蒙古武士要去刺杀贵亲王……”陈谷惊道:“这可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希里花接着说:“别着急,还早着呢!这批蒙古武士,原是大元梁王帐下亲信护卫,昔年贵亲王率领大军攻入云南,击杀梁王,亲信护卫四散逃亡,后来聚在一块,决心为故主报仇……他们早几日潜入东昌府,因身形怪异,不敢太靠近贵亲王府,还未摸清亲王府内形势。”
“刚才他们争论的就是要不要动手行刺的事儿。有的认为亲王府守卫严密,广厦成片,贸然攻击,有败无胜;有的认为千里寻仇,求死不求生,无论如何也要试试。那个大胡子是首领,他原来是梁王帐下护卫统领千户长。他下令兵分四路,子时会齐亲王府四门,丑时同时发动攻击,见人就砍,见屋就烧,不让一人漏网。四路人马盯紧王府侍卫,侍卫严防死守的地方必是亲王寝宫,合兵一处全力一击,必可成功!首领说,刺死亲王,既可报大仇又引起大明朝野震动,惊恐动荡,大利蒙元。首领要求四路人手速战速决,速胜速退,趁乱逃出东昌府,回漠北元主那领赏……”
帮主老大咋舌道:“乖乖不得了!要不是今晚赶巧碰上蒙古武士,贵亲王府成了一片白地我们还蒙在鼓里。明早醒来,知道两个热情如火的蒙古美少女香消玉殒,恐怕希老二和陈老三要痛不欲生,杀身殉情啦!救命救命,快救命!唏哩哗啦和陈谷子烂芝麻快去救命!”
希里花笑道:“帮主老大别胡扯,难道你就舍得那个美艳高贵的朱大郡主,忍心看着她身首分家吗?现在是戌时,离蒙古武士发动还有两个多时辰,老大你快说说怎么办吧。”
陈谷帮腔道:“还不知谁急着去救命,春花秋月是蒙古人,只要她俩抬出父亲的大名,蒙古武士必然把她们当公主看待,倒是朱大郡主危险之极,快去救!”
帮主老大笑道:“不羞不羞!两个家伙心急似火还嘴硬,也罢也罢,现在没时间跟你们闹,贵亲王府这一趟浑水是一定要蹚的,本帮主得好好筹划筹划——这样吧,我们立即回去准备,同时通知陆总捕头。陆总捕头得到消息,定会告知书知府、镇北将军府和叶千户,一同赶去亲王府救护。有衙门捕房,巡城官兵,镇北将军府,亲王府侍卫四股官家势力,谅十几个蒙古武士成不了气候。书大人赢将军叶千户,事关自己项上人头,亲王府出了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所以官军必然死力拼斗。我们三个子时动身,悄悄潜入王府后堂,找到亲王王妃及郡主住处埋伏守候。如果官家力量强大,轻取蒙古武士,我们就当看场热闹好戏,不作声张,退回家里睡大觉。如果蒙古武士太牛,形势危急,我们就出手相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希里花和陈谷连声赞道:“噢,噢,噢,好计,好计,奸计,奸计,好妙的奸计!我们原先认定贾堂主够奸够滑够狡诈,谁知我们老大有过之无不及!让官家与蒙古武士拼个死活不知,我们消消停停,观虎斗,收渔利,说不定关键时刻立大功,赢得亲王嘉奖,好计,好奸计!”
一六三、王妃的冰水浴
一六三、王妃的冰水浴
帮主老大叫屈道:“你们两个真是糊涂透顶,不理解老大对你们一片爱护之心。本帮主要让你们危难之中显身手,表演英雄救美的老套爱情剧,把那俩蒙古美女感动得唏哩哗啦,投怀送抱,让你们成其好事。你们反倒骂我狡诈奸猾,本帮主冤不冤!何况保卫贵亲王府安全,是书大人赢将军和叶千户首要职责,本帮主怎好抢他们头功!我们这个时代是需要英雄,需要烈士的时代,大明朝要用烈士英雄的鲜血来印证道德教化的成功。捕头军丁侍卫们,为保卫贵亲王而死,就是英雄就成烈士,立马是大明上下学习的样板,而我们杀猪帮三个死于乱刀之中,就是白死该死,最多算误伤,谁让我们是朝廷体制外的黑社会呢!”
三人一路斗嘴,赶紧回去准备救应事宜。
子时刚过,杀猪帮三人收拾停当,一身黑色紧身夜行衣,黑巾半遮面,怀揣兵刃,起身赶往贵亲王府。王府外隐约有暗影闪过,大概是蒙古武士在汇聚,三人融入黑暗之中,找个空挡飞身跃入王府大院中。
坐落在月亮大街的贵亲王府,广厦相连,方圆几里,帮主老大也弄不清王府后院在哪,当下辨明方向,三人向北面潜行。
显然,杀猪帮传到陆总捕头那儿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送达亲王府,亲王府宁静安然,夜巡的侍卫聊着天走过,暗桩张着乌黑的弩剑,举着闪光的长刀,全神戒备。
杀猪帮三人不知溜过几道门,不知越过几重院落,朝着北面方向只顾走。亲王府里偶尔有夜巡侍卫的火把亮起,他们七弯八拐,终于找到一座四四方方坚固高大的城楼,两扇铜钉闪闪的大门紧闭,楼上侍卫来回走动。
三人松了口气,看王府地势建筑,无疑城楼围墙中住的是贵亲王家人。这种结构利弊相当,城中有城,堡垒坚固,便于防守,但目标过于明显,蒙古武士不用花多大功夫就能找到这里,不利于在运动中消耗敌方力量。
帮主老大挥挥手,三人分三个方向飞上城楼,溜到后院,后院仍然是鳞次栉比的房舍。老大左右四顾,向主楼方向摸去。暗夜中也能觉出亲王府气势恢宏,精雕细刻。
帮主老大登上二楼,闪进一间大黑屋,正想找个视野开阔的地方藏身待变,就听得屋内有人大喊道:“来人!”门外立刻跑进两人,脆生生回道:“婢子在!王妃娘娘有何吩咐?”帮主老大暗感诧异,一闯还找对了,直接到了王妃卧室,估计亲王和郡主也就在附近。他赶紧溜到深处贴墙躲起。
“掌灯!”“是!”屋子里点起两支牛油大蜡烛,两个俊俏的侍女躬身站在床前,大床上倚着靠枕躺着王妃娘娘,云鬓散乱,满面潮红,气喘嘘嘘。
王妃无力地舔了舔红唇,软弱地挥手说:“你们去吧——”。两个俊俏使女目露同情之色道:“是——。王妃娘娘,保重身体,婢子在外边听候使唤……”。
王妃娘娘挣扎着爬起床,牙关紧咬,似乎在忍受无边的痛楚。她身材高挑丰满,容颜美艳,眉目间有几分朱辰大郡主的影子,却多了成*人的风韵和水色。
帮主老大知道这就是朱辰的母亲了,夜半闯入王妃娘娘卧室,任帮主老大胆大如虎也不敢大喘气。
王妃娘娘站起身,双目泓泪迷离,双唇红艳欲滴,她抖抖的伸出苍白的双手,在自己的脸睿А ⒍埂⑺恰⑷榉俊⑿「埂⒋笸炔煌5馗ツ螅饔旨庇致遥吹冒镏骼洗笱廴刃奶恢蹂锬锏玫氖鞘裁垂植
王妃娘娘越摸越喘,越喘越摸,睡衣滑落下地,一具光鲜*在烛光下魅力四射。她双手抓住自己高耸怒挺的乳房,用力搓用力挤用力压,一边绕着大床急急奔走,似乎在消解无边的苦痛。
良久,王妃娘娘重重地摔在床上,圆润苍白的十指紧紧捂住大腿根,身子在床上不停翻滚,喉间发出嘶哑的呻吟声。王妃娘娘的怪异举动把帮主老大吓得够呛,他不知该看不该看,更不知该不该上前帮一把。
滚够多时,王妃娘娘的苦痛未有稍减,她强支起身子,散乱着秀发喊道:“水来!”门外脚步急响,四个使女用力抬进一个大浴桶,桶里的水一点水汽不冒,居然是冷水。
浴桶抬到床边,一个使女健步如飞,从外边端起一盆碎冰倒进浴桶。使女们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反应快捷,显然是多次干同样的活了。
飞快忙完,使女们躬身退出,裸身的王妃娘娘爬起身,提起长腿跨入大浴桶,将身子浸入浮着碎冰的凉水中。
帮主老大呆住,北地的春末依然寒意森森,水冰刺骨,王妃娘娘居然午夜洗冰水浴,可见病得不轻。王妃娘娘浸在冰水中,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精神逐渐平静,呈现出玉石一般的洁白,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眼角涌出两颗大滴的泪珠。
“王妃娘娘,在下看您来了——”门外响起软婉的男声,王妃娘娘大急,跳出浴桶,一把抓起大浴巾将身子裹住,低声喝道:“是谁?滚进来!”
门外走进一个白衣男子,笑吟吟倒有七八分帅气。王妃娘娘道:“你是谁?到这来干什么?你不怕死吗?”白衣男子施礼道:“王妃娘娘,在下白展堂,深知王妃娘娘长夜寂寞,特来陪话。能得王妃娘娘一见,白某平生愿足,死何足昔……”
王妃娘娘道:“噢,明白了,你就是那个什么号称情意无双的白情圣,上个月你惹得伙房里两个粗使丫头为你吃醋动刀打架,本宫还没惩处你,你竟敢深夜闯进内堂偷窥,你真的不怕死吗?”
白展堂答道:“王妃娘娘圣明,那两个姑娘动刀子拼命之事,本就和我毫无干系,白某号称情意无双,意思是情意很难成双,在下一辈子活在理想的情爱里,永远活在得不到的爱恋中,就像那只渴望天鹅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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