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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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空军传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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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视察朝鲜前线,制定出空中“绞杀战”的方案。徐开良拉直“拉弗伯雷”圆圈。韩德彩空中智斗费席尔。美空军痛失“双料王牌”飞行员。
  一、艾森豪威尔与空中“绞杀战”
  1952年寒冬来临的时候,朝鲜战场上的局势又进入一个新阶段。一年前,中、朝、美三方虽然在三八线附近的板门店开始了停战谈判,但隆隆的枪炮声和两军将士的厮杀声却一刻也没有止息。三方的谈判人坐在和谈桌前,但眼睛却都瞟着战场,和谈的条文仿佛不是出自会谈,而是来自战场上的胜负。
  2月2日,南朝鲜汉城美国军用机场。
  今天,这里的气氛格外紧张,军警人员荷枪实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下午3时许,机场上空传来了隆隆的飞机轰鸣声,一架美军客机徐徐降落在跑道上,等候在机场贵宾室的南朝鲜总统李承晚和联合国军总司令克拉克上将,急步走到飞机的舷梯旁迎候。
  能让他们两位亲临机场迎接的,肯定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果然,机舱门打开,警卫人员的身后,露出一张令世人极为熟悉的脸。他身高6英尺5英寸,方脸盘上隆鼻深目,棕褐色的眼眸里深藏着坚忍和凶残,他就是新当选的美利坚合众国第43届总统,美国共和党领导人德怀特·艾森豪威尔。
  这位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出任西欧盟军司令,指挥过诺曼底登陆战役的陆军将军,神采奕奕地健步走下舷梯,同等候在机场上的美军高级将领,南朝鲜高级官员频频握手。
  在李承晚、克拉克将军的陪同下,艾森豪威尔等一行驱车前往美军司令部。
  随同艾森豪威尔来南朝鲜的还有美国国防部长查尔斯·威尔逊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以及太平洋战区司令阿瑟·雷德福。
  作为久经战阵的前线总指挥官艾森豪威尔当然会按排自己的工作日程,他知道什么时候是重要时刻,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出现。
  12月3日、4日,艾森豪威尔在李承晚、侵朝美军总司令克拉克和美第八集团军司令官范佛里特的陪同下视察了朝鲜前线,并慰问了美军将士。重点视察了海军和空军。他对刚装备海空军的最新式武器感到满意。
  12月5日,艾森豪威尔在美军司令部召开了重要军事会议。
  艾森豪威尔端坐在长条桌正中的高靠背椅上,李承晚和克拉克分坐在两边,还有其他高级官员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艾森豪威尔扫视了与会者一眼,说:“我的来意大家似乎都清楚了,那就是寻找一条体面的实现和平的途径。可现在,我们还缺乏完全支配战场的能力,中朝军队还不时地向我防御阵地进行骚扰和挑衅。战地指挥官们都认为,如果在一定时间内谈判还不成功的话,我们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全力发动一场进攻!”
  克拉克不失时机的站起身来,走到大幅军用地图前,用手指着朝鲜海岸线,说:
  “总统先生,我认为进攻是必要的,我的想法是,要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进攻,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利用海空优势在朝鲜的东西海岸实施两栖登陆,配合正面进攻。只有这样,才能不断压缩中朝军队的防线,使他们最后乖乖地按我们的条文在停战书上签字。”
  艾森豪威尔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现在中朝军队固定在朝鲜的北部山区,已经修建了大量的永备工事和堑壕,美军再来一次海栖登陆,那是徒劳的。他理解克拉克,作为一场战争的总司令官,在战场上毫无建树的话,他会日夜不能安枕的。
  艾森豪威尔向身边的布莱德雷点了点头。布莱德雷站起来说道:“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意见是,尽量减少地面战斗,而代之以空中绞杀战,在地面战斗中,我们美国人死伤太多,国内的反响太强烈,他们已经闹翻了天,而天空,却是我们独占的世界……”布莱德雷说着,向墙上的大幅作战地图走去。
  二、被拉直的“拉弗伯雷圆圈”
  1953年2月17日下午3点,我志愿军空军某部机场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根据指挥部命令,一中队战鹰马达轰鸣,直冲蓝天。
  1号长机的驾驶员是中队长徐开良,他两眼凝视前方。接指挥塔的情报,有5架美机在西海岸执行轰炸任务后,正在返回驻地的途中。指挥部命令:务必将这股空中强盗挡住并消灭掉。
  “各机注意,前方发现敌人,准备战斗!”徐开良发现远方的天海交际处出现了5个小黑点,他立即下达了战斗命令。
  敌机渐渐驶近了,徐开良看出,这是5架美国空军的F—4C战斗机,他看了看下面的大同江口,命令道:
  “堵住敌机!准备攻击!”
  “明白!”各机回答。
  即刻,4架战鹰以梭形编队向敌机猛扑过去。
  敌机此刻也发现遭到志愿军空军拦截,长机斯坦达尔少校立即传令:
  “按'拉弗伯雷圆圈'阵编队!”
  5架美国战斗机立刻熟练地拉出一个古怪的圆圈。
  徐开良看到敌机又排出这个让人头疼的阵形,牙齿咬的咯咯响,忿忿地说:“今天我非砸开你这圆圈阵不可!”
  在朝鲜战场上,美国空军经常采用一种被称为“拉弗伯雷圆圈”的阵法,以逃脱志愿军空军的惩罚。
  “拉弗伯雷圆圈”阵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大圆圈编队”。
  须知空中作战与地面作战有许多不同。地面作战只是敌我双方阵地的争斗,两军将士在一个水平面上进行搏击。而空战则绝然不同了,他们是在三维空间里进行战斗。没有阵地,没有堡垒,没有丝毫的遮蔽物。因此,除人的因素外,战机性能、战术及灵活多变的队形,便显得极为重要。1916年夏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空军开始以6机组成“大圆圈编队”,这是一种大规模的战斗机编队,专门在战区来回飞行,以搜索敌机。这种编队既有较为严密的防御能力,又有一定的反击能力。1916年9月17日,德国飞行员波尔克上尉率领着德军第二战斗机中队,驾驶着阿勃脱劳斯公司生产的D—1型新式飞机,首次采用这种大圆圈编队的崭新队形,突破了协约国军队的空中防线,一举取得了击落英国飞机6架而自己无一损伤的赫赫战果。
  德国的编队战术使英国和法国大伤了一番脑筋。后来,法国的空军骄子拉弗伯雷根据实战经验,对“大圆圈编队”又作了改进,使参加编队的飞机不但保持在一个水平面上飞行,而且可绕圆圈盘旋爬高,利用盘旋取得高度优势,以便伺机进行攻击,使得这种编队威力大增。这种阵形,当时西方各国空军称之为“拉弗伯雷圆圈”。
  在朝鲜战场上,美国空军频频采用这种战术,使志愿军的空军多次吃亏。对此,中朝联合空军司令员聂凤智十分恼怒,指示空军部队:“下大功夫研究这种阵形,一定要拉直美军的拉弗伯雷圆圈!”
  决不能叫敌人利用“圆圈”阵逃脱惩罚,志愿军空军指战员心里憋着一口气,日日夜夜苦心琢磨这个“拉弗伯雷圆圈”,等待时机打破敌人的“圆圈”阵。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徐开良看到了5架敌机在空中绕成一个大圆圈,各单机相距300米,圆阵直径约为600米左右,各机首尾相顾,相互掩护。整个圆阵朝太阳光方向仰高,背太阳光俯低,成一个斜平面螺旋移动的队形,逐渐降低高度,向椒岛方向退却。
  徐开良的耳机中传来了3号机耿东清的请示:“7号,7号,我是3号,发现敌机,请求攻击!”
  “3号,3号,你按预定方案从外侧进入,我由右侧进攻,开始行动!”徐开良喊道。
  面对“拉弗伯雷圆圈”,我空军的研究成果认为:要打乱它的队形,避免陷入它螺旋运动的陷阱,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里外夹攻,使其内外受敌,相互间的保护作战都受到牵制。
  耿东清明白,他的任务是从“圆圈”的外侧切入,进行诱导攻击,真正实施攻击的是1号机徐开良。
  耿东清接到命令后,驾机从敌圆圈阵外切线方向进入,看到敌圆圈阵左侧的1号敌机正好飞近,就照准敌机猛按炮钮,串串炮火如火龙般飞天而过。吓得斯坦达尔拉起机头赶紧朝高空爬去。正当小耿要靠近再次攻击时,后面一架敌机一扭机头,冲着他的尾部扑来,一串炮弹从耿东清机身下呼啸而过,真玄啊!耿东清顿时出了一头冷汗,他又一次领教了“拉弗伯雷圆圈”阵的厉害。
  4号机李春梦看见徐开良驾驶的长机受到攻击,便驾机朝敌机侧翼扑来,“咣咣咣!”一阵猛炮,把两驾敌机轰得直往外跑去。
  原来头摇尾动、相互衔接、能攻能守、密不透风的圆圈阵,在我机群大胆果敢的内外冲击下,立刻暴露出其致命的弱点,整个队形开始乱了。
  在3号机攻击敌机的同时,中队长徐开良率领2号僚机陈太渠从敌圆圈阵的右侧切入,瞄准敌3号机后突然开炮。
  敌3号机发现被咬住,猛一转弯,飞窜出去,炮弹贴机飞过,没有打中。
  “看你往哪儿跑!”徐开良求胜心切,继续朝敌机飞驰电掣般追去。
  “1号,1号,快拉起来,后面敌机攻击,后面有敌机!”
  僚机陈太渠发现徐开良被敌4号机咬住,在这紧急关头,他一边通知长机,一面向敌机猛烈开火。
  徐开良在敌机慌乱的瞬间,乘势向右上侧拉起,这才脱离危险。
  第一次攻击没有成功,还险些被敌人咬掉一块肉。
  “真狡猾!”徐开良一边骂着,一边仔细地观察敌人“圆圈”阵的奥秘,默默思索着破敌之法。
  “噢!这阵势还真行!”徐开良看出了“圆圈”的眉目来了。
  原来,圆圈阵确实有独到之处,当我机攻击圆圈阵中前面一架敌机时,后面一架敌机便可乘机射击支援,尔后仍回到圆圈弧线上,保持其圆阵不被打乱。另外,敌机作弧线飞行时,一旦遭到我机攻击,在圆圈阵的基础上很容易用剧烈的内侧小转弯摆脱攻击,使我机难以瞄准。
  “怎么办?难道就打不破敌人的'拉弗伯雷圆圈'阵了吗?”
  徐开良心中急得冒火。
  “不!一定要把敌机打下去!”徐开良认真细想了一遍攻击方案后,又一次坚定了必胜的决心。
  “1号,1号,3号请求攻击。”耿东清急呼。
  “可以攻击,要准一点,狠一点,4号掩护攻击!”徐开良命令。
  耿东清吸取了前一次的教训,这次他仍然咬住圆阵左侧的一架敌机,猛加油门,像猛虎起食一样冲了上去。
  这一回他稍稍向右留了一点提前量,在瞄准镜的十字花上套住敌机后猛按炮钮,一串炮弹带着怒火打了出去。斯坦达尔少校驾驶着1号机像前次那样,凭经验向右打舵,刚一转弯,正好与飞过来的炮弹撞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敌机冒起大火,斯坦达尔惨叫一声,便同飞机一起坠落下去了。
  “4号注意!4号注意!右侧有敌机向你攻击!”徐开良刚刚开心地观看了刚才的一幕,猛发现李春梦掩护耿东清攻击成功后,一架敌机向他身后悄悄扑来。
  “4号机明白!”李春梦沉着地回答。
  “4号,4号,我来掩护,你迎头对它进行攻击!”徐开良命令道。
  “是,坚决把它打下去!”李春梦猛打机头,迎面向敌机冲去。
  企图偷袭李春梦的敌机,发现李春梦机敏地回头向他扑来,吓得调转机头,爬高逃跑。
  掩护4号机攻击的徐开良中队长赶紧提醒李春梦,“敌机要跑,咬住它!”
  “4号明白,咬住它!”李春梦猛加油门一个仰冲狂追过去。
  这架敌机有点慌了,不顾友机发出的“要镇静!要保持队形”的命令,猛丁脱离开圆圈队形,忽上忽下摇摆着前进,企图据此摆脱李春梦的追击。
  李春梦一直心无旁顾地咬住面前的敌机,他知道自己的背后是中队长徐开良。有中队长的掩护,作为僚机的他当然可以放心大胆地对付眼前的敌人。
  敌机用尽一切心思,急剧地升高,俯冲,千方百计地想从李春梦的追击中摆脱出来,可李春梦就像一个可怕的影子,一个死亡的幽灵,不即不离地尾随着他。敌机茫然无措的当儿,采取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招,他猛一打机头,兜转过身来,回头直冲李春梦迎面扑来。这是拼命的招数。一般飞行员都会对这两败俱伤的招法吓乱了章法。
  李春梦正追着敌机,没料到敌机猛一转身,会迎面向他扑回来,可李春梦胆大心细,技艺高超,他赶紧稍抬机头,敌机呼啸着从他机腹下数尺处飞掠过去。
  此时,徐开良发现敌机直冲李春梦扑过来,便从4号机腹下钻了过来,占据了绝好的攻击位置。
  “好小子,还来了个回马枪!”徐开良当机立断,迎头截住敌机,套住光环,猛按炮钮,直打得这架敌机凌空爆炸,空中开花,像数十朵火球散落在空中。
  “打得好!1号。”李春梦高兴地大喊起来,徐开良这一炮的确干净、漂亮。
  还不到5分钟,5架敌机就被打落了2架,敌人一下子慌了神,长机命令:“赶快返航!”剩下的3架再也没有心思保持圆圈阵了,赶紧靠拢起来,夹着尾巴慌忙逃命。
  “想跑,没门!”
  “各机注意,咬住敌机,不能放他们跑掉!”徐开良大声命令道。
  4架志愿军战鹰同仇敌忾,猛加油门,紧追不放,誓为在空战中牺牲的战友们报仇,彻底实现聂凤智司令员“要拉直拉弗伯雷圆圈”的指示。
  敌机实在无心恋战,看到在一起目标太大,干脆连编队都顾不上了,3架敌机分头逃窜。他们各施神通,忽而爬高升空,忽而盘旋俯冲,忽而靠拢并飞,忽而分散拉起,玩命地向基地飞遁。
  “好家伙,搞起飞行表演来了!你乱我们不乱,否则敌人会混水摸鱼,钻我们的空子。徐开良警醒地自语着。4架战鹰毫不放松,紧紧地尾咬着敌机。
  “1号,1号,我咬住了一架敌机,请求攻击!”陈太渠急切地报告。
  “好!抓紧攻击,4号,4号,同我一起掩护2号攻击敌机!”徐开良决定不放过这次机会。
  “4号明白!掩护攻击!”李春梦“唰”地一声飞到陈太渠背后。
  陈太渠咬住了敌人的3号机,他圆睁两眼抿紧嘴唇,紧紧套住敌机,猛按炮钮,密集的炮弹连续命中敌机的右翼和机身。敌机拖着黑烟,呜呜惨叫着一头栽进大同江里。
  最后两架敌机已吓得魂飞起散,不顾同伴的安危,发疯般地逃命去了。
  “返航!”徐开良神气地命令。
  这次较量,我志愿军空军4机编队无一损伤,连续击落敌机3架,打破了敌人的“拉弗伯雷圆圈”阵,全胜而归。
  这一战,不但打掉了美国空军的威风,也宣告了“拉弗伯雷圆圈”阵的破产。
  三、俯首称臣的双料“王牌”飞行员
  1953年4月7日下午4点左右,一顶花花绿绿的降落伞,从天空中晃晃悠悠地起落下来,掉在了辽宁省凤城县石头城的一个山坡上。
  “敌人飞行员跳伞了!”
  “抓美国鬼子飞行员哟!”
  石头城附近的老百姓和民兵们从田间地头四面八方向这片山坡围去。大伙像围山打兔子一样吆喝着呼喊着,收缩着人海组成的大网,终于在一条山沟的树棵子里发现了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美军飞行员。
  “不许动,举起手来!”四面的老百姓闻讯都拥了过来,手里的铁锨、砍刀、木棍像一片密密麻麻的乱树棵子。
  高鼻隆目、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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