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空军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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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空军传奇-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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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架”,“我机除张乃军少尉所驾驶的军式飞机1架撞毁共军飞机1架壮烈牺牲外,其他5架都已安全飞回基地。”并绘声绘色地虚构了张乃军“解救战友”、“奋不顾身”、“壮烈牺牲”的情景。这一编造出来的胜利消息和空战细节,曾由蒋介石在台北介寿馆主持的所谓“47年国庆纪念大会”上郑重宣告并引起了文武百官的欢呼。
  而此时被杜凤瑞击落后当了俘虏的张乃军通过无线广播向全世界说明了击落被俘的真相,他沮丧地对新华社记者说: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情况时,突然觉得机身猛的一抖,顿时失去了知觉,我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失去了操纵,我只好跳伞。”
  张乃军被俘后受到人民解放军的宽大待遇,1959年6月30日被释,返回台湾。
  自10月10日战斗后,由于国民党空军连遭打击,再也没有出动大数目飞机与人民空军争夺制空权的能力了。台湾海峡的形势也逐步缓和下来。此后,福建地区的空中斗争形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
  天惊—中国空军传奇——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蒋哲伦雨夜展翅歼顽敌。王文礼痛击电子侦察机。高长吉长空智斩“妖中妖”。
  一、空前绝后的雨中夜战
  1959年5月29日深夜,粤桂边界阴云笼罩,云层中不时出现暗红色的闪电,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雷声。
  一架飞机从雷州半岛方向悄悄飞来。这是一架由国民党空军少校飞行员胡平山驾驶的B—17型侦察机。其主要任务是利用雨夜作掩护,摸清我边境附近的空军设施和布防的详细情况。
  夜23时,我警戒雷达发现目标,空军操纵员正凝神气息地在屏幕上监视这架飞机的去向。目标在窜至偏南以东后,突然消失了。
  雷达部队指挥员估计,可能是高山或雷电屏敝阻隔了信号的传递,于是果断地命令开启另一个雷达站,果然,在预定方向,重新捕捉住了目标。
  某航空兵师指挥所。
  根据雷达部队提供的情报,塔台值班指挥员、副师长李宪刚已经迅速判断出了敌人活动的区域和飞行的航线,但是他没有立即下令飞机起飞迎敌,而是把手伸向窗外。
  窗外,冷风习习,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细密的水珠很快就濡湿了他的手心,李副师长正在进行着多种方案的比较和思考:云层这样低,能见度这样差,雨又下个不停,在这样复杂的夜间气象条件下作战,这是第一次,千万要慎之又慎。
  他又一次询问了天气情况。
  “云高两万米,今天晚上只会上升不会下降,积云上升后雨也很快就会停止。”气象参谋极有把握地说。
  但是,李宪刚还是忧心忡忡,迟迟没有下达出击命令。
  他知道,从1957年开始,国民党空军主要使用经过改装的B—17型飞机对我大陆进行电子侦察,并且由月夜、中空活动,改为暗夜、低空活动。没有充分把握,敌人也不会选择这种天气出动的。
  作为一名驾驶员出身的指挥员,李宪刚十分清楚,这种B—17型飞机原是美国的活塞式轰炸机,经过改装以后作为侦察机使用,低空性能好,续航时间长达17小时,机载电子侦察设备可清晰地侦察拍摄到地面雷达的照片;飞机上装有的无线电窃听设备,既能窃听我空地通话、进行录音,还能凭此测出我机大致方向。一旦大战开演,这对敌人争夺主动权是十分有利的。另外,它对大陆侵扰的进出口选在我雷达不易发现的防空薄弱处,通常保持距地面200—300米的相对高度飞行,受到威胁时尽量低飞,以避开我雷达的跟踪,进入大陆活动时间,少则3—5小时,多者达10小时。
  李宪刚注视着窗外的雨夜,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吞吸了一口,然后思绪转向更深的层次。他知道,今天这一仗意义重大,也是空军指战员上下期盼已久的一次战斗。越是如此,越不能仓促迎战。
  夜间低空作战受阴雨的影响,雷达探测、无线电通话距离等都会大大缩短。这无疑增加了作战的难度。而我们的空军现时装备的截击机上的雷达,只适用于3000米以上高度作战。在低空,就像盲人一样无法捕捉目标。去年以来,蒋军的B—17型飞机先后进入我大陆侦察53架次,我空军亦出动米格—17波爱尔型飞机69架次进行截击,但都由于敌机飞得太低,我机载雷达无法捕捉战机,故而无一次成功。尤为令人着恼的是去年11月20日夜间,一架蒋军B—17型机低空飞越我国领空9个省,一直飞到北京地区的附近,在大陆上空活动持续9个小时,最后直到蓄油将尽,才飞回台湾,从而引起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关注。周恩来总理当即指示:“我们应用一切方法将蒋机击落。”随后毛泽东主席发出了“全力以赴,务歼入侵之敌”的指示。空军部队立即逐项落实了飞机装备、保障设施等适应夜间低空作战的各项措施,使夜间低空作战条件得到了明显改善。尤其是改进米格—17波爱尔型截击机的机载雷达性能,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李宪刚掐死烟蒂,果断地命令:
  “起飞!”
  “砰砰!”两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在迷茫的雨夜里显得格外鲜活、亮丽。一架战鹰迅速滑出跑道,直插茫茫夜空。
  驾驶这架飞机担任雨夜出击任务的,是飞行技艺高超,有着“全天王”之称的飞行中队长蒋哲伦。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仍在继续,蒋哲伦敏捷地驾驶着战鹰,根据领航员报给的各项数据,利用两个云层之间的空隙,以最快的速度向战区疾飞。
  座舱外一片漆黑,云低雨急。忽然,飞机如同被巨浪托举的一叶小舟,剧烈地上下颠簸起来。危险!蒋哲伦马上意识到飞机进入了积雨云,这种云满负电荷,一不小心,就会触上雷电,机毁人亡。他沉着地操纵着飞机,小心翼翼地从积雨云的边缘飞了出来。
  又一团浓云迎面扑来,飞机来不及躲避,又剧烈地左右摆动,难以操纵,蒋哲伦只觉得眼冒金星,两耳发痛,大脑一阵阵晕眩。
  “高度2500,航向240,进速850!”就在蒋哲伦与云海搏斗神志有些昏迷的紧要关头,耳机中传来了塔台指挥员李宪刚清晰的指示声音,使蒋哲伦立刻清醒过来。
  “01号明白!”蒋哲伦一边暗暗激励自己的斗志,一边紧紧地注视着仪表,努力调整好飞机姿态,终于冲出了这片大块云团,继续向目标区冲去。
  距离敌机只有30公里了,地面指挥塔传来“减速”的口令。蒋哲伦按下了刹车闸,减慢速度向敌机靠近。
  飞机离敌机越来越近,只有17公里了,突然,雷达屏幕上的目标消失了,敌机不见了。
  这个鬼家伙,故伎重演,一闻到味儿,又想溜了。塔台指挥员们见目标消失,立刻气恼地叫骂起来。原来,B—17型战斗侦察机具有较好的低空机动性能,当受到我机威胁时,其立刻低空飞行,最低可降至200米左右飞行,在这种高度飞行是很危险的,不用说山头,高一点的楼房或者烟囱都可能撞上。但这种高度却能够摆脱地面无线电跟踪,使我方雷达无法连续掌握他们的航迹。过去,敌机就是多次利用这一性能,巧妙地逃脱我机拦截的。
  “敌机又想重温旧梦,逃脱罗网了,这一回绝不能让他们轻易溜掉。”李宪刚心里暗暗思忖着,他对蒋哲伦驾驶的米格—17型机改装后的各项技术性能了如指掌,因此果断地下达了口令:
  “左转向,坡度35,航向180。”
  “01号明白!”蒋哲伦回答。
  命令看似简单,蒋哲伦回答得也十分轻松,孰不知,执行这道命令是有很大难度和风险的,未改装前的飞机根本无法执行这道命令,技术平庸的驾驶员也无法完成这道命令,命令的内容是要蒋哲伦大片度地急速下滑,以便在敌机没有跑远时,及时抓住它的踪影。蒋哲伦无愧“全天王”的美誉,他的下滑动作细致、准确,飞机恰似一只鹞鹰,从高空气落下来,然后掠过低矮的房顶,擦着树梢飞行。
  这一次,敌人遇到好猎手了,要想轻松愉快地逃跑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突然,蒋哲伦面前出现一座黑黝黝的大山,要想找到敌人,必须贴着山脊低飞,这在白天也许不成问题,但在这风雨交加的黑夜,稍有不慎就可能撞山爆炸,机毁人亡。
  蒋哲伦霎时急出一身冷汗。
  “怎么办?把飞机拉起来?那样自己是安全了,可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敌人溜走吗?”他知道,从中央军委到基地塔台,有多少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不,绝不能拉起来。”
  蒋哲伦下定决心,宁可豁出性命,也要把敌机打下来,他沉下心来,稳定了一下思绪,精确地测量了一下这座山的高度为1200米,他察看了一下自己的高度表:800米。只要拉高600米就可以了。他一推操纵杆,毅然在距山顶仅200米的低空飞过。同时,打开机载雷达,仔细地搜索目标。
  忽然,荧光屏上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杂波干扰,目标回波信号极其微弱。
  “这是怎么回事?”猛然,蒋哲伦明白过来了,敌机一定就在附近,正在施放干扰。他瞪大双眼,从雷达屏幕上认真辨别着每一个异常点。这时,飞机右下方不远处闪出一个小小的亮点。他从机窗向外看去,亮点越来越大,像是一小盏红红的灯笼。
  “这一定是敌机尾部喷气孔喷出的火光!”蒋哲伦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急忙向地面指挥员报告:
  “发现敌机!发现敌机!”
  “追上去立即攻击!”李宪刚副师长果断地下达了攻击命令。
  “是!”
  话音刚落,蒋哲伦就开始了一系列干练、利落的动作。加大油门,急冲下滑,瞄准敌机,按动炮钮。
  “咚咚咚!”曳光弹如同烧红了的钢剑向敌机的要害狠狠刺去,强烈的爆炸亮光刺得他眼前一片昏花,使他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能凭着感觉带杆保持平飞。
  “刚才那顿炮击中了没有?好像是击中了,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火光。可是敌机被击落了吗?一定要仔细搜索,可不能让煮熟的鸭子从自己的手心里飞走。”
  蒋哲伦一边思索着,一边驾机在战区附近左右盘旋、搜索。绰约间,他发现左翼下方的夜空里,冒出一团渐渐后移的蓝幽幽的火苗。
  蒋哲伦心头一阵高兴,错不了,那一定是急于逃命的敌机了,看你这回往哪儿跑。他扭转机头,大片度左转弯拉起后,准备再次攻击。
  飞机转过头来后,不料迎面钻入一块厚厚的云层,等蒋哲伦摆脱出来,目标已经消失了。
  蒋哲伦顿时急出一头热汗,他急忙向地面呼叫:“地面引导,失去目标,请求指示!”蒋哲伦知道敌机已经带伤,肯定跑不远。
  “敌机在你正前方6公里处,按原来方向进入。瞄准了打,一定不能放他跑掉。”地面指挥员李宪刚通过话筒向蒋哲伦发出简捷的命令。
  “明白!”
  蒋哲伦按照地面引导的指示修正了一下航向,回头向来时的方向搜索起来。
  很快,他便在云缝中发现了右前下方的一团红火。
  “这回看你往哪里逃!”蒋哲伦对准敌机冲了下去。距离越来越近,火光越来越大。在距敌1500米处,蒋哲伦对准火光连续开炮。不料敌机虽然四处着火,翻滚下云层,但仍然挣扎着继续向前飞行。
  “01号,敌机还在飞行,绝不能叫敌机溜掉,坚决把它打下来!”李宪刚副师长果断地大声命令道。
  蒋哲伦紧紧把握操纵杆,加速向敌机冲去,敌机由于负伤中弹,不但飞行速度大大减慢,而且机身冒火,在暗空中格外惹眼。蒋哲伦冲向近前正准备再次进行攻击时,敌机已化作一团越烧越大的火球,轰地一声撞到山顶上,顿时,残片横飞,火光冲天,机内以国民党空军飞行员胡平山为首的15人全部丧命。
  这是我航空兵第一次在低空、暗夜、复杂气象条件下击落敌机,在中外空战史上也是空前的!
  雨停了,云散了,天上的星星重新露出了笑脸,簇拥着英雄蒋哲伦凯旋归来。
  二、王文礼痛击电子侦察机
  1963年6月28日,北京人民大会堂福建厅。
  周恩来总理轻轻拍着巴掌,欢笑着欢迎空某师副大队长王文礼、领航员张健和师长王子祥。
  王子祥师长向周总理敬礼后,一一介绍王文礼等战斗英雄。
  周总理握着王文礼的手,高兴地说:
  “你们打得很好,人民感谢你们!”
  随后,王文礼向周总理详细汇报了6月19日夜击落敌PV2—7飞机的经过。
  自从蒋哲伦击落蒋军B—17型侦察机后,1960年2月起,敌人夜间入侵大陆改由PV2—7型飞机代替B—17型飞机。PV2—7型飞机原来是美国海军反潜巡逻机,低空飞行性能、航行设备优于B—17型飞机,航程5000多公里,续航时间15小时左右,巡航时速达340公里。经过加装电子侦察、警戒和干扰等高、精、尖设备,不但可以侦察地面防空部署、雷达性能、空地指挥,而且能干扰对方地面和机上的雷达设备。从1958年4月17日夜间首次出动,到1961年10月间进入大陆达84架次,我空军部队先后出动400多架次飞机截击,都未取得战果。原因很简单,截击机的机载雷达受到PV2—7型飞机的电子干扰,使飞行员难以在雷达上发现和跟踪攻击目标,当然也就无法给敌机以致命打击。
  为了对付敌人飞机的电子干扰,对来犯之敌给予严惩,我空军各截击机大队,在战斗出动中,实施隐蔽指挥,当接近敌机一定距离时,再突然接通机上雷达,使敌机来不及使用干扰设备。另外,还对我们飞机上的设备进行了改装,在截击机上装照明灯,空投照明弹。在图—2、图—4型轰炸机上装雷达等。同时也调整了机动高射炮群的作战部署,压缩开炮距离,来对付敌机的无线干扰。
  这些方法,也曾取得一定的效果。1961年11月6日夜间,设伏在辽东半岛的高射炮群,首次击落了PV2—7型电子侦察机1架。这个高射炮群是由空军高射炮兵某团和探照兵的两个连、陆军高射炮兵一个团组成,他们协同作战,严密组织,终于取得了开创性的战绩。
  是夜18时18分,敌机飞行至黄海上空距辽东半岛200多公里时,被我雷达发现,高射炮群迅速作好了歼敌准备。当敌机距阵地40公里时,阵地指挥员、空军高射炮兵师长范震江果断命令:
  “目标指示雷达迅速开机!”
  遵照命令,雷达突然开机立即捕捉到目标。位于前沿的探照兵也按范震江指令大胆压缩开灯距离,在敌机距阵地5公里时开灯,4公里照中目标。此时敌机已进入高射炮火力范围。再施放无线干扰已经来不及了。
  范震江命令:
  “开火!”
  十几个高射炮连集中火力,一阵密如骤雨般的急速射,顿时将PV2—7型飞机击得粉碎。从探照灯照中目标到被击落,仅用了30秒钟。
  罗瑞卿总参谋长亲赴现场向作战部队表示慰问,并指示将PV2—7型机组成员13具尸体,就近立碑埋葬,便于日后其亲属认领。
  国民党空军的这架PV2—7型飞机被击落后,时隔7个月才恢复对大陆的侦察活动。飞机活动地区多在大陆沿海,有时采取直进直出的办法,尽量缩短在大陆的飞行时间。同时,飞机上更新了回答式干扰设备。打敌机的难度更大了。对敌作战又陷入了进退维谷、屡战无功的困境。
  1963年,罗瑞卿总参谋长提出了“海底捞针,总不死心”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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