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点头,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哦!”的声音。接着反过神来。说道:“也是,我忘了这里的水利还没有开通,那今年就照你安排的做,等把水利做好了。再种红薯吧!”
朱长明自从原先划好线的水渠道作废了。就以为东家不准备修水道了,怎么今天听着这意思,水道还是要修,只是:“东家娘子!您还要修水利啊?那边几家不愿意给我们借过,您这水道从哪走啊?”
二丫一撇嘴,心里暗地里嘀咕:“不让我过,我就能被憋死?切!那还不得被后世人笑死!”嘴上回答道:“不让过,就不过呗!我们自家田地里就有河道经过。直接从那河道修水渠,把那河里的水向上引就是!”
没等朱长明问话。小虎也能忍得住,没有急着问,倒是汇贵忍不住,嘴急!惊呼道:“姐!你气糊涂了?那水只有从上往下流的,哪有从下往上流的?”
朱长明和小虎也是一脸疑惑加不解的看着二丫,二丫在心里翻了白眼。这个时代到底是什么时期啊?专门用于低水上提的水车可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反过头一想,也能明白为什么了。这里相对闭塞落后,又加上这里水道河流较多,根本不缺水,所以,那个专门用作提水灌溉的水车,没有被这里的百姓引用也是很好理解的。
二丫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就耐心的给他们解释起来:“当然不是由着水流自己往上流了,得要借助专门的提水工具才行。水车你们听说过没?”
朱长明点头,说道:“水车我们家就有,不过那是需要有人手摇脚踩才行,这么大片的地,那车水要车到何时啊?”
二丫笑着摇头,说道:“我说的水车不是你说的那种,我说的是像风火轮一样的水车,它借助水流的冲击自己转动,不需要人力。在轮子的周围固定好水筒,筒口倾斜对向上游需要灌水的地方。这样,低处的水就会取向高处了。简单吧!”
三个大男人却是听的稀里糊涂,齐齐摇头。汇贵说道:“姐!你说的什么,我一点都没听懂。那水车怎么还能自己转呢?”
二丫头疼,这个水车已经属于专业性的东西了,跟他们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解释不清楚。当下就复杂事简单做,回道:“跟你们说不明白,等那说要投靠我家的工匠来了,我画图让他们做出来,再固定到河里,转动起来,你们一看就会明白的。”
说到那个工匠,二丫又想叹气,怎么这么久了都还不来?是不是不打算来了!?不过应该不会吧?他家的两个儿子还在这儿呢,恐怕是有什么事被耽搁了吧?!
你们来的迟一点儿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能不来啊!二丫在心里暗暗的祈求!
这水利的事暂且放下,他们一路向下到中间的水田去。这田地都被重新做了整治,道路不再是七拐八弯的,看起来整齐走起来也方便,这些汉子做活也很精心,田埂做的又宽、又牢实、又平整。害得二丫都舍不得让马踏在上面,只怕踏坏了路面。
小虎好笑的看着二丫小心翼翼的牵着马走在前面,文超抱着文越坐在马上,汇贵走在马的旁边,时不时的扶正文超的身子!
“媳妇!你那么小心干嘛?这路要是那么容易就踩踏了,那他们也不用再给我家干活了。”小虎终于忍不住。在后面喊起来。
二丫在前面笑道:“嗨!这不是看这田埂做的太好,不忍心破坏么!我这就走快一点,免得你着急!”
前面的几块水田已经耙平。放好了水,就连粪肥都已经上好了,就等着栽秧下田。几大块的秧苗田,绿油油的长势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移栽了。远处还有几块田,正有老牛拉着耙,赶牛的大汉站在耙上面。来来回回的耙着田里的泥巴。这样耙田,一、使田面更加平整,二、使泥巴更加的软烂。好插秧。
另一边的田地还有好多人在做田埂,有的人用大铁锹铲泥块往田埂基上添加半干的泥巴、有的拿脚一遍遍的踹、有的拿大木榔头一遍遍的捶打,他们一边流着汗卖着力气干活,一边还不余遗力的打趣着他人。开着荤的不能再荤的玩笑话。
二丫远远的听了几句被风吹过来的荤话。就决定不过去了,免得两个孩子不懂事,听了什么瞎话,觉得好玩就回去翻舌!
他们没有惊动干活的人们,直接顺着河埂往下游去,直到用来养殖荷藕和茭白的深水田。
汇贵把哪些是藕田哪些是茭白田指给二丫和小虎俩看:“左边那些都是藕田,春藕的根已经全部埋下去了,因为买不到太多的藕根。所以今年只能种十亩田。赵叔说,因为时间太急。没有找到更多的春藕,不过他倒是找了不少的夏藕,那边还有几十亩的田都留着,准备种夏藕。他说一年至少可以种两季藕,再加上在藕田套养大虾和黄鳝、泥鳅,他说一年的收入绝对会比种稻子要翻上好几番。现在他们这一组干活的劲头可大了!”
二丫看着一片片、白茫茫的水田,想着那里面已经埋下的藕根,心里有些自豪后世的见识,让她在这里得以发光。
这里没有农药、没有化肥这些可以杀死水里生物的东西,只要适量不过度放养鱼、黄鳝、泥鳅,就不用担心它们会死。
并且销售也不用发愁,首先不说小虎已经跟人家军队搭上了钩,可以无限量的供给。即便是民间市场,她家这点儿水产肉产也是不够供应的。可不像后世动不动就是市场过饱和,无处销售的惨剧发生。
汇贵停顿了一会儿,见姐姐不说话,光看着啥也看不出的水面发呆,姐夫光顾着两个儿子别玩水。只好打破沉静,又说道:“姐!赵叔说,那个茭白多了不好弄,这周边水塘边上的一点茭白全叫他要了,分了好多的根,可是真要放到田里,也才三四亩。”
二丫看看右边有两块水田里,稀稀散散飘落着的茭白根,摇着头说道:“没事!这茭白不需要太多,暂且有个三四亩就够了。这些田里泥鳅苗和黄鳝苗都放上了没有?”
“放了,不过不多,那送鱼苗的说,原本是你打了招呼,他才养的黄鳝和泥鳅的苗子。而他也只准备了你家门口那边需要的黄鳝苗和泥鳅苗,因怕成活的不多,就多准备了一些。这边没有提前打招呼,他就没准备,毕竟这个也就只有我们家才会养,别人都是不养这些玩意的。还说,你要是明年还要,就跟往年一样,提前跟他打招呼说一声。”
二丫没有说什么,可她心里知道,明年说不得到处都会有人养。跟风这玩意,可不是胆小保守这扇小门能够关得住的。
这边的水田,水都比较深,所以田埂相对做的很宽敞,并且两边都有栽又小又矮的灌木树,一是防止田埂被水泡的坍塌,二是防止有孩子们走路不小心,歪倒掉进水田里。
小虎这是第一次来这儿,看到道路两旁的灌木,就好奇的问道:“看着这田埂的做派,这田里的水应该很深,根本就不能耕种。那他们为什么还要种?”
赵来树早在他们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就远远的看到了,他们站在道上说说看看,他就一路小跑着过来。小虎问这话的时候,他正好跑到他们跟前,便连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就回答小虎:“我们这田春冬两季的水还是不深的,种早稻将将好。只要能够赶在夏末秋初的水讯之前收割,一家子一年的吃食就算是保证了。
还有这田虽然年年被淹,但它确实很肥,每年种稻子连肥料都不需要上。一年就这一季,却不亚于别人家一般中田的两季收粮,而且这田基本上不收租子,由着我们种。所以,即便这儿的田年年涝,我们还都愿意冒险种这田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手
二丫在一旁开着玩笑:“哎呀!那现在这些田都被我收来用了,你们且不是吃大亏了?”
赵来树又忙着把话头对上二丫,说道:“东家娘子可不能这么说,要真的算起来,我们现在可是讨了东家的大便宜了。以前我家租种了这儿的十亩田,按照一亩田最高收成四百斤来算,年收入折合成银钱,也就五两银子的收入,这还得要风调雨顺才行。
现在单单我的工钱一年就是十二两,还有我两个儿子的工钱加起来也有十二两,总共收入就已经有二十四两了,这可都是棍打不动、旱涝保收的银钱。另外,我家婆娘和儿媳、孙儿孙女还能再挣一些零碎的手工钱、养牲口钱。您给算算,我们这样一来可比过去多了多少收入?!
过年那几天,我们庄子里的几个老弟兄在一起,没事就对比过去的日子难,盘算以后的日子好过!可是谁又都不敢细想!。。。。。。”
汇贵年龄不大、忍耐性差、话还多,人家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急着插嘴问道:“为什么啊?”
赵来树叹口气,回道:“怕啊!就怕是好梦一场!”
二丫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这是怕她充大尾巴狼,等以后没有那么高的收入,就会反悔。到时候他们的境况很有可能还不如以前,没了田又再没钱,那可真的是凄惨无比了。
想明白了他们的顾虑,二丫就笑着安定赵来树以及他身后的那些人的心:“赵叔放心。只要你们认真踏实的做事,我就能保障你们在我这儿的收入。但是要是你们当中有谁因为个人私心杂欲而导致我的损失,那我是全部都要惩罚的。
这不是讲什么一个人做错事其他人还要连坐。而是因为你们没有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以一种事不关自高高挂起的自保心态来对待主家的事。这是我相当反感的旁观心态,所以要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把主家的事当做自家的事关心着,那我也会好好的保证大家这样的收入会长久,说不得以后还会更高。”
赵来树既然能够被大家选为工头,那也是有几分头脑的。一听东家娘子这话,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连想想都没有就回道:“东家和东家娘子放心,我们虽说只是东家的长工。但是我们的家都在这儿,既是靠东家过活也是靠这些田吃饭。如果我们不好好为东家干活,难道还能离开这儿,离井背乡去外面讨饭不成?!
这里是东家的田却是我们的家、我们祖祖辈辈的根。我们断不会冒着被东家赶出这儿的危险去求得那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微薄好处。这样的事我们做不来!”赵来树语气坚定的说着,他们会对东家忠诚,这不是以谁谁的人格来保证,而是以他们祖辈的根为保证的。
小虎一直在农家长大,后来虽然接受过赌输家底的教训,但他内心依然相信人性本善,因此也跟着呼应赵来树的话。说道:“媳妇放心,他们都是土生土养的本地人。不会做那叫家人蒙羞的糊涂事。”
二丫笑笑没再说话,她的本意也不是怀疑他们会做出什么恶意的事情来。只是阐明自己的观点,让他们放心而已。
结束不算愉快的谈话,大家又接着去下游看那些水箱的情况。
赵来树一边指着放在深水田里,一个接着一个的竹箱子说道:“这个田里放的是小眼竹箱子,主要是养虾子。因为送鱼苗的说他没有那么多的虾苗,所以,我也就只在这一块水田里放了小眼竹箱。等到虾苗长得大一些,就投放到箱子里喂养。
左手下面这四大块水田,我准备全部养鲫鱼,这鲫鱼好养活,我们目前毕竟是第一次用箱子养鱼,我怕没有经验,养不活那些金贵的鱼。
还有那边的几块水田,我养的是草鱼,这鱼也是好养活。只要投放青草和猪食一类的饲料就行。
只是这右手边几块田里养的黑鱼不好处理,它们也是成活率高,轻易不会死,所以我就养的比其它鱼类多很多。但是它们基本都是吃小虾小鱼为生,这要是装在箱子里,我们要拿什么喂它们?不能真的拿鱼虾来喂它们吧?”
关于鱼饲料的事,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二丫当即回道:“这个很好办!你可以跟周边那些闲在家里没事干的孩子们打招呼,让他们捉虫子、螺蛳、河蚌,你再拿钱买他们的。还有各家杀牲口不要的内脏,或者县城里屠宰场的内脏什么的,你都可以买回来,然后剁碎了添加草料饲料混合着喂。不过你的账本一定要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我只会按照账本给你算钱,不是凭你口说。”
赵来树从鱼苗送来,就开始犯愁这鱼饲料的问题。以前他们都没有养过鱼,从来不知道这鱼还要人工喂养饲料。所以,当送鱼苗的传授他怎么养这些鱼的经验时,他两眼瞪得老大,跟听天书似得。人家走后他就在犯愁,听这养鱼苗的话里意思,这饲料可得要不少的钱呢!也不知道这个东家知不知道?他们又是怎么打算的?会不会愿意出这笔钱?
现在听东家娘子的意思,所有的费用都由东家出,他们只要记好账、好好干活就行。这下自己的压力就没有了,如今看来自己这个工头还是挺容易当的来。嘿嘿,赵来树在心里美滋滋的偷笑着。
二丫看到每个水田的田埂都做的跟河坝差不多,就着力表扬了一番:“赵叔,这个田埂是谁主张做的?很不错,年底的优秀人员中要算上。”
赵来树红着脸,有点儿不好意思又有点儿自豪的回道:“是我自己想着即便用箱子养鱼。不怕水淹,也应该把田埂做的好一些。反正大家伙儿呆着也是呆着,还不如做一点事情。松松筋骨。他们也是很愿意做的,除了过年那几天,忙着过年和拜年,歇了几天,之后就一直没有歇过。”
小虎也笑着的接话,“是啊!听我家小舅子说了,说你们这一组干活劲头可大了。”
二丫点着头。笑道:“很好啊!你们如果一直能够保持这种状态,估计年底的特别奖是少不了你们的啰。”
赵来树乐呵呵的笑着,嘴里小声的唠叨着:“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大人们说话、看水田情况。可把文超文越给急坏了。没人理他们不说,还被爹爹死逮着,不让他们自己撒野单独玩,没意思透顶。文超还行。大一些忍耐性要好一些。这文越就不行了,先是吭吭哧哧的闹,之后就大声的哭叫起来。被孩子这么一闹,他们就只好结束了这趟行程往回走。
刚走回到中间的水田时,就发现刘大海早早的等在田头。
回来时汇贵牵着一匹马走在后面,二丫管着两孩子走在中间,小虎牵着另一头马走在前头。他最先看到刘大海,老远的就问道:“这位大叔可有什么事?”
别怪小虎不认识。人家从草原回来,他媳妇一直没有时间带他过来正式与这些大工头二工头们见面。当然不能一见人家就知道你是谁谁了。
二丫听到前面的说话声,就伸着脖子看是谁。见是刘大海,就准备要问他话。不过刘大海在二丫前开了口:“想必这位就是我们的东家了,你们刚刚从这儿过去的时候,我们正在田里干活,不知道。因为担心再错过你们回来的时间,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刘大海说完话,见小虎点头,就顺势给小虎行了个礼。
他刚站直身子,小虎就急急地问道:“刘大叔可是有事?”
刘大海点着头说道:“是呢!是有事要找东家给想想办法!”
二丫见小虎已经和刘大海交流上了,就不再吱声,而是把两个孩子从马背上抱了下来,由着他们自己玩,这里的水田很浅,不用怕他们不小心掉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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