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都是二丫之前委托银器铺子给帮忙做的小猪、小狗、小老虎这些动物形状、重约一两的银颗,就是给孩子们做压岁钱和新年红包用的。胡三斤也跟着换了不少花样回来,给自家孩子作压碎和新年红包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三十夜的各家
从镇上回到家的人不用想去年还要再办一次年饭,他们今年都已经有了经验,早早的就把年饭给象征性的摆过了,这会儿到家只要忙着炒些花生、瓜子就好了。没事干的孩子和男人则坐在堂屋里天南地北的闲谈,守着每年必守得年夜。
小虎大伯今天晚上格外兴奋,他们三家已经有好些年都不在一块儿守夜,今年二弟一家子除了来子没有回来、小虎一家子,孩子们又聚了过来,在他家一起守年夜。
大伯就像一个大家长,最愿意的看到的是一大家子一个都不少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围坐在火炉前,有说有笑、亲亲热热的。在他心里没有什么儿子侄子之分,都是他生命里最亲最重的孩子。那几年因为儿媳闹的侄儿侄媳跟自家生分了许多,他虽然物质上富足,可是心里却空落落的没有出路。只觉得是自己没有管好孩子,才让这个家弄得分心离散。
他感慨的对着弟弟还有吃着玉米花、炒米花的儿子侄儿们说道:“还是一家子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好!自从你们都忙着挣钱,整天整天不见人,家里冷清的时候,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他二弟噗嗤笑出来:“大哥,您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以前家穷的时候,我们倒是一天到晚都在一起,可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哪里热闹的起来?!”
大宏也跟着打趣他爹:“爹就是矫情!您现在这么说,要是我们真的都呆在家里。不干活,您一准又得骂我们好吃懒做。”
大满因为青竹娘的事情,一直觉得愧对爹娘。在爹娘面前变得沉默了很多,这会儿弟弟这么说爹,他也只是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想子和小虎倒是没有听出大伯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想着他们是侄子,即使在家里闲着,也不可能待在大伯家。所以什么话也没说。也是看着大伯呵呵直笑。
大伯娘、二婶、大宏媳妇、想子媳妇、二丫她们几个在厨房,一边炒花生、炒瓜子、炒红薯条,一边挑拣里面坏的、瘪子等不好的花生、瓜子。
坐在锅洞口烧火的二丫问旁边正在簸箕里翻找坏花生的大伯娘:“大伯娘!不是说好了。让红果在这边生产的么,怎么还是回去了?”
大伯娘头都不抬的回道:“是那边不同意,那我也不好勉强,毕竟嫁到人家就是人家的人了。不过。那边倒是挺重视果子的。早就准备他们回去了,被子、床、屋子都是晒得晒、洗的洗、擦的擦。她婆婆来接的时候,说是打十一月份就已经开始忙着,把家里收拾利落了,才过来接的两口子回去。正月的时候,我跟老二家的再一起过去看看,要是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就等到快生的时候。我再过去守几天。现在也是家里过的好了,才这么讲究。以前红霞她们直到生了。女婿过来报喜,我才知道,更别说照顾她坐月子了。”
二丫没有再说话,她跟其他姑姐妹几个相处的时间都不长,关系只能说不错,但是都不算有多亲。只有红果在**岁的时候,就喜欢跟着她后面一直跟到十五六岁。她对红果自然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希望红果能够在这边生产,这样她也能随时过来看看。红果要是回了婆家,她就不可能总是过去了,估计只有送催生饭的时候会跟着大伯娘她们过去一趟了吧!
大伯娘她们见二丫不再说话,便以为二丫只是随口关心一下,倒是没有想到二丫其实是不放心红果。
在**县东郊区有一个不算小的村庄,因为离得县城近,交通便利,家家除了种田之外,都能有其他副业可做,所以过得都还算富裕。其中有一户姓张的人家虽然今年的收入相对于前几年要多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以前拿到银钱的喜悦。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大堂婶家的二丫头当初绣花的手艺一直都不如你,去年她领的工钱还不到你的一半,怎么今年你的工钱,竟然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如?”
这个被责备的是鸿绣绣房的绣娘张云珠,责备她的是她娘。她心里也冤得慌,可她能改变得了什么啊?!
“这能怪我吗?当初我哭着求您别给我裹脚,可您可曾心软放过我?”张云珠略带怨气的回道。
她娘莫名其妙的问道:“这跟裹脚有什么关系,你们是用手绣花,能不成还有用脚绣花的?”
张云珠抽了一下鼻音,语气很低落的跟她娘解释道:“去年年底的时候,东家有个合伙做买卖的来我们绣坊挑人。本来是挑中我们好几个绣花技术最好的,可是她一看我们都是裹小脚的,就反悔不用我们了,又重新挑堂妹她们那些没有裹脚的。”她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
她娘赶紧低声喝道:“别哭!今天年三十,要是被你奶奶知道了,得骂翻了天。那绣花跟裹脚到底有什么关系,你倒是快说说!”
“我们也是不服,就非要问个明白,但是那东家说过了正月我们就知道了。结果正月元宵那天,我们都被我们东家叫去帮忙,然后我们看到堂妹她们穿着特别好看的毛皮高脚鞋子,我们就知道了,我们裹了脚,根本穿不了那种鞋子,叫了我们也是派不上用场。
当时我们看到那个鞋子,谁都没有在意,只觉得她们穿着那种鞋子的确很好看。可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东家大方的要人命。凡是她们穿出来做样子的衣服有人定做了,都算为她们的个人订单,绣花也由她们各自完成,除了绣花的工钱之外还有百分之五的销售提成。堂妹挣了一百几十两还算是少的了,她们最多的听说挣了将近三百两银子。
呜呜!娘啊!要是我一年也能挣这么多的银子。哪里用的着裹得脚生疼,还要到处求爹爹告爷爷的去求着嫁什么好人家?啊!?呜呜。。。。。。”
锅洞口一边帮着娘烧火一边说着的张云珠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放下火钳子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她娘听的两眼发直。也忘了翻炒锅里的花生,直觉从头到脚全是凉气,嘶嘶的往骨头缝里钻。
她去年的时候,还在笑话堂嫂不给她家闺女裹脚,就等着讲婆家的时候吃亏吧!可是这转眼就是自家白白受了那么大罪的闺女在承受这裹脚带来的痛苦,这叫她怎么能够接受得了?
堂屋里的奶奶最终还是听到了厨房里穿出来的哭声,气得脸色铁青的跑过来。上手就给正哭的不能自已的孙女一巴掌。
嘴里骂道:“这大过年的,哭什么哭!”
云珠娘毕竟心疼闺女,就赶紧给婆婆解释原因。老婆子一听说其中还有这么一回事。也是惊得两眼发直,半天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敢想那最高的将近三百两,哪怕只有堂侄儿那闺女挣得一百多两也是了不得的收入啊!
呜呜!这要不是大年三十,她也好像哭一场啊!
祖孙三代。都跟傻子似得。目无光彩的站在厨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直到锅里的花生发出糊焦味才回过神来。
府城秦知府家,年三十的晚上儿孙们是要在老太太的房里陪着老太太守一会儿的。正在闲聊中的几人,突然听到老太太大声叱责坐在她面前的孙女:“什么?是谁说的,是谁说半残废的?你马上给我交代清楚,否则正月一个月你就别出门了。”
秦知府的小女儿,眼里含着泪,小声的说道:“这又不是我说的!以前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都是笑话她们那些不裹脚的是大脚汉。可是自从七月份之后,就听到到处都是人议论。说我们这些裹脚的都是半残废。我们现在都不敢出门,就怕人家笑话我们半残废。
听她们说,最初是学院的书生说的,有个书生说这世上很多女人都是半残废。别人就问什么是半残废,然后他就跟人说女人的脚都成那样了,还不算残废吗?”
老太太听说是府学里书生说的,就不好再责备自家孙女了,毕竟孙女们也是受了委屈。她借口有些累,就打发了孩子们出去,自己斜靠在贵妃榻上,跟身边的老婢女嘲讽道:“半残废!呵呵!半残废!说的可真对啊!我这可不就是半残废么!阴天、下雨疼的路都走不了,平常也只能用脚后跟一步步的挪,跟个残废有什么不一样?!即便天天洗脚,也能臭的让苍蝇、蚊子都退避三尺,这哪里是一个正常女人该有的体面?!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谁能争得过这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那时候也是不愿意裹脚的,结果还不是一样要遭这罪!养了女儿却又接着上一辈的孽去让女儿跟着遭罪,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婢女劝解情绪激动的秦老太太:“老夫人,您就别生气了,孩子不懂事,随他们闹去!总有他们家的大人管着的。”
“哎!闹吧!要是这些书生有能力闹的上头不许女人裹脚,就是要我给他们磕头,我也绝不说二话倒头就给他们磕去。”
老婢女跟着叹气:“唉!”
鸿绣绣房的另一个绣娘林芬芳,她奶奶算是个开明的,孙女挣了二百多两的银子,只要了三十两的零头,其余的由孙女自己留着做嫁妆。
之前就因为孙女是大脚,即便有很好的绣花手艺、长相也出众,但是仍旧没有能找到家世好的婆家。那时她一直后悔自己太心软,不该心疼孙女受罪,就放了孙女的裹脚布。可是现在她又庆幸的很,孙女就是因为有这一双大脚,才有机会一年挣得几百两的银子。即便孙女裹了脚,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家世有多好的人家,可是现在孙女自己能挣这么多的银钱,可比靠着人家的家世要牢靠的多了。当初,还是自己做对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开发稻田养泥鳅
大年初一一大早,吴风刚就来到东家拜年,顺便给东家详细交代一下这一趟送马车的事情。
二十九那天他们刚到家,就被大管家抓住安排了好多的事情。三十那天他们除了中午赶回来一起上菜吃个年饭,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刘家岭各个村庄巡逻了。所以只有今天才得到机会汇报情况。
“我们把车子送到客户手中,也给他们教会了怎么驾驶那车。客户们看到车子各方面都是按照合约上写的一样,都非常满意。后又听到我们说十年内免费维修的时候,什么话都没说,就让我们把之前给他们看了的画册再拿出来,有的定做了一辆短程马车,有的定做了两辆。再加上这些客户给介绍的其他订单,我们一共接了五辆长途房车、十一辆短途马车的订单。那些订单资料,您都看了吧?”
收回来的银票,以及订单,回来的当天,他就交给了当时正在镇上帮忙的东家了。他今天来主要是汇报详细情况,以及看看东家娘子有没有什么要问他的。
“都看了,你做的很好,没有差错。这一路上可都顺利?”七辆车,二丫安排了十五个全部是参加过特训的那些人送过去的。她担心那些定做马车的客户里,有人与匪徒有勾结。所以,她让吴风刚他们暗地里察看是谁最有可疑,另外尤其要注意自身安全。
吴风刚摇摇头,“我们回来时。一路都很顺利。你们遇到的那情况,我按照您说的,跟每个客户都说了一遍。大部分客户都说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只有一个客户说,有可能是他说话不注意场合,给你们引来的这祸!”
“哦?”二丫和小虎都疑惑的看着吴风刚,吴风刚便翻说那客户说的情况。
“那客户说,当天晚上正跟朋友在酒楼喝酒,看到你们带着一大队人在街上行走,就忍不住跟朋友说起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我们家新式马车的事情。他朋友当时说他怎么敢跟一个陌生人下这么大的订单。他在解释的时候,提到了您给他看的在官府有登记的另外几家的合约,还说人家都一样交了百分之三十的定金。这个客户跟我保证。他的朋友绝对可靠,绝不会跟匪徒有任何关系。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说话的时候,有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吴风刚紧接着又加了一句:“我个人觉得那客户不像是说谎的人。”
吴风刚说的这个客户,二丫和小虎都有印象。是个身份不低的归乡隐居之人。没有必要对着他们这种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人家撒谎。再说,当时为了说服还在犹豫当中的客户,就拿起了以前谈生意那一套,以别的客户订单来刺激这个客户的购买欲,说起来这其中也有她自己的错。不过,既然知道不是客户之中有人通匪,那她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今天跟着吴风刚一起来拜年的还有赖明勋的一家人,他们主要是想感谢小虎一家的。因为他们打算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所以明知道今天不是外姓客人上门拜年的时候,也还是来了。
二丫夫妻俩跟吴风刚说完事。便跟赖家人聊起家常。
“这雪下得这样大,你们回去怕是不方便吧!?”
“我们赶着牛车慢,到家也得十几天。这边官道好走,有雪也没事,到了我们家路不好走的地方,估计天晴也能晒干了。”
二丫有点吃惊:“啊!你们这一趟就要十几天的时间哪?可真不容易。你们家也是种水稻吗?可是一年三熟?自己家有田还是种人家的田?”她不大会跟人聊天,可她是主家,又不能逼着客人主动,就只好问些农家常识。
赖明勋的娘身体不好,一般不说话,只在旁边抿着嘴笑。回话的都是赖家奶奶,“回东家娘子的话!我们一般情况种两季水稻一季麦子,有时候也会种油菜。我自家倒是有三亩水田,只是位置不好,就在芦苇荡子边上,经常有鸟过来抢粮食,收成还不如人家两亩田多。原本我打算着跟他爷今年佃上几亩田回来种,不过我大孙子跟他爷另有打算,那就看大孙子怎么安排了。”
二丫把目光转向赖明勋,赖明勋忙站起来回道:“回东家娘子!我想让我爷爷和我爹做绢布灯笼在家卖,我奶奶跟我娘在稻田里养鸭子,填补家里的荤菜补补身子。就不佃人家的田种了。”
赖明勋看到东家娘子听了他的话,就把眉头皱了起来想事,立马就紧张额头都冒出细汗来。想问又不敢问!旁边正跟着东家说话的赖家爷爷,感觉到了孙子的紧张,也慌张的看向东家娘子。
二丫虽然想事,但也不是一点感受不到别人的情绪。看到他们都挺紧张的,就笑着摇头,说道:“你们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我就是觉得赖明勋的想法虽好,但是并不适合你爹和你娘的身体状况。你看你爹跟你娘,走一步路都要人搀着,又哪里能做得了事?我觉得你家的田既然在芦苇荡的旁边,那就不会缺水,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在稻田里养泥鳅。我现在犯愁的是,有什么办法才能让泥鳅不被那些鸟儿给吃了。”
赖家爷爷吃了一惊的插嘴道:“东家娘子!这泥鳅没有人要的,养那玩意可没有用呢!”
小虎和吴风刚他们都笑了起来,二丫只好认真的给赖家爷爷解释:“泥鳅可是好东西,医书上说泥鳅很补有小人参之称,价钱也高。我家虽然养了不少,但是好些城里的酒家到我这儿来买也还是要限定斤两的卖。因为需求量太大,我们供应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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