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因为公公突然去世,好不容易补上来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之后因为头晕,掉水里淹死了。”
二丫娘叹息几声,说道:“这两孩子真是命苦,好在还有你这个傻子不顾死活撞上去。要不然,他们家估计连娶个媳妇都难。”
二丫很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哪就像您说的了,他们有手有脚,健健康康的,还能连个媳妇都找不着?!”
二丫娘看二丫有点不乐意听别人说小虎家不好的话,就摇摇头啥话都不说了。
好在已经到了红叶的婆家,也没了抬杠的机会。
第五十四章 织毛衣
二丫带着三小的到了红叶的新房,红叶早已经把新房整理的利利落落,还把头发梳的很顺溜,就等着二丫过去给她编头发。
这一次,因为没有闹新娘这个节目了,所以,二丫就给红叶做了一个盘发。用红叶自己拿绸缎做的超大牡丹花,围着发盘系紧,圆圆的发盘如同大红牡丹的黑色花芯,发盘中间的空缺,补上了一个小小的也是用绸缎做的火红石榴花。
整个头上只有上端,为了不让绸缎做的花瓣,耷拉下来,显得焉吧,用几根细细的银簪子,顺着花瓣的缝隙,固定在头发上,其余没有多一根金银首饰。
但是,红叶看起来,却是不一样的富丽。
二丫和红叶刚忙完,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就听着院子有人喊:“快!快!快把炮仗拿出来,新媳妇家接回门的就快到了。”
二丫一边梳头一边装着不在意的口气,和红叶聊天。才知道这里的风俗,又与二丫知道的普遍风俗有些不一样。
这里不是通常所说的第三天回门,而是第二天就回门,而且是爹、叔叔、哥哥、弟弟,最少是四个,一般都是六个,要去新嫁的女儿家接女儿回门。
新娘的娘家人到了,要放炮仗接着,之后进堂屋,长辈的一左一右坐到早就铺上红布的方桌边,同辈的哥哥弟弟们站在长辈的傍边。
新郎新娘要上前行礼,娘家长辈要给红包。来了几个人,就给几个红包。
厚道的给新娘和新郎是一样的。有那想拿强的,就把红包都给新娘子。有的干脆都放在铺着红布的桌子上,随新娘新郎自己抢。
大伯和二叔带着想子、来子、大满、小虎,一共六个人过来。进了堂屋刚坐好,红叶的婆婆就紧着推她的儿子上前拜见,好先拿红包。
红叶新婚夫婿徐光福,被他娘老是推他,搞得非常尴尬,一扭身子跑去了新房,关上门躲起来了。
大家一阵哄笑。
“光福!新房是新娘子躲羞的地方,你跑进去算个什么吆!?”
红叶正在里面整理衣服,等着出去拜见,看新婚夫婿突然跑进来,还关上门,就莫名其妙的问:“怎么啦?谁给你不好看了?”
徐光富喏喏的支吾着,不好说是他娘让他很难堪。
“走吧!”红叶上前扯扯他的胳膊,打开门。
两人到长辈面前一一拜见,一人三个红包。众人见没得抢红包的戏码可看,很是失望。
大伯和二叔则是憨厚的搓着手,坐在那儿呵呵直笑。
接回门的一到,就要摆席,因为,新娘、新郎还要跟着娘家人一起回娘家吃饭。
大伯和二叔各坐一席,都是首席。凡新娘娘家人,都跟着一起上席,吃完就走。
回到娘家,炮仗迎进门,女方家就开始放席。
这个时候,就开始闹新郎官了。抹红的、抹黑的、挂红绳的、偷着给**加饭的、在碗里埋着腻死人的肥肉的,整人的手段,五花八门。好在都是无伤大雅。
闹这些的一般都是娘家嫂子弟媳们,红叶娘家就二丫一个弟媳,她又不懂这些,所以没的闹。
不过,王家几个堂嫂闹的有些厉害,很快徐光富就吃不消了。大伯厚道,看侄女婿实在吃不住她们闹,就一个堂嫂给一个糖果包子,求着她们饶了徐光富。
二婶却在一旁看的哈哈直笑,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婿。红叶也是坐在一旁看着,饭也不吃,就知道捂着嘴乐。
徐光富躲过了几个堂嫂子的荼毒,却没有躲过几个小舅子们和连襟的灌酒。
最后,吐得一塌糊涂,还是几个小舅子帮着送回去的。
忙完了红叶的婚事,离着采摘茶叶的时间还远,二丫便忙着把毛线这个摊子支起来。
大伯娘吃过饭,帮着二丫整理院子里的空地,等天回暖就赶紧种上鸡毛菜,以及其它的早春蔬菜。
二丫一边用锄头敲碎大块土疙瘩,一边和大伯娘商量:“大伯娘,我想请太爷爷家的几个孙媳妇和重孙女,过来学打毛线衣。我们得在四月前把毛线衣织起来,至少得有个五六件各种款式不同的毛线衣去省城探探路。等到了秋天,就该正式上场了。”
大伯娘忙着用铁锹一块块的挖土,不时的蹲下去,用手抓一两根草根,放到铁锹边上敲打根子上的土块,敲干净了,就随手扔到旁边菜园沟上。
听到二丫说毛线衣的事情,就有点重视。停下手里的活,站着问二丫:“要是生手的话,织的有紧有松,恐怕不好卖吧?”
二丫回到:“我也没想着她们立马就能赚钱,我就想着让她们先学会。等到秋天来了,生意做起来,我就有的人帮忙了。
大伯跟二叔的木匠活还得再学学,要不然,我直接去铁匠那打一组钩针,弄几台专门织衣服的木架子机器。那可比十几个人还要出活,而且比人手织出来的要平整好看。”
大伯娘听的新鲜,“你说这毛线衣还能跟织布机一样,用机器织出来?”
二丫笑道:“那当然了!就跟织布机一样,不都是靠人脑子想出来的,再一次一次的实验改正弄出来的吗?!”
大伯娘又弯下腰翻土,嘴里说着:“我看难,就你大伯那个笨样,要弄好一台织衣服的机子,可是没有什么盼头!”
二丫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回忆后世最初出现的手动编织机。
编织机说复杂,那是电脑控制的全机械化,只要你能设计出来花样,就没有那个编织机织不出来的。
要是想做简单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就是因为不是太难,二丫才不敢找别的师傅帮着一起做,免得自己的织衣房还没有立起来,别人的成品就已经上市了。
当初那个英国牧师,凭空想象,都能制造出编织机来,自己不单看过使用过,还换过针、拆洗、打油维护、维修小毛病。
要是这还不能弄出来,就真是笨到家了。
因为大伯和二叔的木匠技术不到家,所以,很多东西,二丫能够计算、画样,精确到毫厘,可是大伯他们做不到。一切也是白搭!
也没有听说这里有什么名声好的巧匠,否则,让二丫花大价钱去做,也是没有问题的。
那样的机器一旦做出来,那可是织布业的一大革命。毛线衣、**、袜子、运动衣、围巾、帽子,可都有它的出品。
晚上,二丫真的跑去太爷爷家,问几个婶婶,可有愿意学织毛线衣的。
三婶婶立马想起红叶穿的嫁衣,问二丫:“可是跟叶子穿的那个一样的?”
二丫点头,笑着应道:“嗯!您要是想要那样的款式,就可以织成那样的。你们要是上手快织的好,只要通过验收,就可以算工钱给你们。”
太爷爷二儿子家的大媳妇田氏问:“我娘家妹妹手巧,我能叫她过来学吗?”
二丫不好意思的说道:“田婶子,不瞒您说。就是教了你们,我还想着请你们给帮忙保密,不要教别人。免得我这边还没有拿出去卖,那边倒有别人在收钱了。您要是能够保证您的妹妹不教别人,那您叫她过来学也成。我这边也只打算教你们一家子,毕竟这毛线是当初三叔帮着弄回来的。我也想着给三叔算一份子!”
大奶在旁边听着,忙客气道:“不用算我家三子的,你都已经给了路上花费,哪里还能再要你份子。”
“大奶!我这不是只做这一次,我想年年都做,以后这个生意不会差。三叔要做的也很多,哪能没有三叔的份子。”
坐在上沿一直听她们闹腾的太爷爷,对大媳妇说道:“老大家的,这是三子和重孙媳妇之间的买卖,你不要插手。”
接着又对几个孙子媳妇问道:“刚刚重孙媳妇说的,教你们学会了,你们不能随便教给别人,可都能做到?”
三婶立马回答:“能!”
其他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太爷爷看她们那样,冷着脸说道:“要是做不到,就别去学了。”
田氏急了,忙辩解道:“爷爷,不是我们不想瞒着,要是一年半载的我们可以瞒着,这要是时间长了,哪里就是我们能够瞒得住的?再说,不让我们教别人,一回两回可以拒绝,要是总拒绝,那可就是得罪人的事。”
二丫早知道请别人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安定,可是,自己的几个姑姐都依仗不上,请别人还不如请太爷爷家的,最起码还算还个人情。
也罢!现在她们不愿意为了我瞒着,总有一天你们会自己后悔没有瞒着!
二丫想罢,就带着轻笑跟几个婶婶说:“没事!我不要你们瞒多久,只要瞒到明年春节就行。”
先弄几件送过去,探探路。到了秋天多织一点,卖完今年一秋和明年一春,等到别人找到她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时,自己的编织机差不多也该弄出来了。
到那时,她还怕谁教谁?
第五十五章 采茶制茶
太爷爷家的几个婶子天天吃过早饭,就会过去小虎大伯娘那,跟着学织毛线衣。
当她们都学得差不多,二丫便让她们独立织几件,给她们自家人穿的衣服。
感觉都能拿得出手,便开始让她们编织对外出售的。只是,领窝、袖窝那块,还是由大伯娘和二婶接手分针、扣针、留针头。
大伯娘和二婶带着几个堂婶婶织毛线衣,二丫则带着小虎他们,在自家院子搭棚子,支炒茶的锅、用竹条编织采茶专用的背篓、还有专用于茶叶拉火的拉火蓝、找瓷器窑定制瓷瓶、购置无烟碳、让大伯和二叔做装瓷瓶的木盒子。
等二丫把这些都准备好,就到了谷雨前四五天。
二丫带着小虎几兄弟早早就出门,到了山上,天才放亮。
二丫先教他们采茶,一边自己采给他们看一边解说:“你们看啊,要采这种一芽一叶和一芽两叶的尖尖。采满一篓子就撒到我铺在旁边的那个席子上。一定要撒薄一点,不能堆积。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好,我先看看你们采的怎样!”二丫看他们采的虽然慢,但是都还不错,就放心的往深处走,好多找些茶树。
一路往里走,又找到好几十棵的茶树,不过最多也就够他们两天采的。
因为要赶紧把茶草拿回去杀青,只好先回去,明天再接着找。
回去的时候,手快的来子,已经采满第二篓子。二丫把席子上已经散过水的茶草收起来,忙着把他们框子里茶草撒开,散水。
“这一路的几十棵树都采完了吗?”二丫问最先过来的来子。
“我们去年找的那些茶树都已经采完了。大满哥还想逮几只兔子回去养,就在后面找兔子窝。”
二丫一阵气恼,茶草里哪能带有其它东西的异味。再说了,去年留了那么多的野兔都没能养得活,还在那儿折腾什么呢?
“你去,赶紧的把他们叫回来,你就说茶草不能有任何异味带进去。”
“哦!”来子慌忙跑去找他们。
等到他们回来,二丫把他们各自篓子里的茶草撒到席子上散一会水,就装回篓子,带着大家回去。
到了家,就忙着让小虎起火,拿出自己现做的布手套和竹把子,先给茶叶杀青。
一次只能炒个二斤左右的茶草,多了就会受热不均,容易出青草味。
下剩的还是撒到席子上,散开,不能一直在篓子里捂着。
别的茶二丫都不会做,她就只会做绿茶。
因为师公爱吃茶,当时的社会状况根本买不到茶叶。
好在大山里从来不缺茶树,二舅靠着自己的好人缘偷偷请教当地的茶农,再加上师公自己琢磨。从最初的一窍不通,到最后的炒茶高手,是师公一直引以自夸的骄傲。
二丫没有正统的跟着学过,却是师公吹牛的听众。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才有兴趣观看师公现场制作,直到有一年,自己也不声不响的炒制出上好的绿茶,师公就再也不在二丫面前吹牛了。
二丫一边抖着茶锅里的茶草,一边回忆曾经在山里的生活,心里淡淡的忧伤又一次涌上来。立时又被二丫强制性的压下!
杀青之后,便是第一道拉火,拉火的碳非常讲究,不用太好,但是一定不能有烟。否则,茶叶里一定会带着烟味,再好的茶草也会就此糟蹋了。
拉火的火头不能太老,否则茶叶喝起来不单没有清润回甘,还会拉嗓子;茶色泛黄也不会青绿透明那么诱人。
火头也不能太嫩,否则不出汁,喝起来清淡无味。
一刻钟的时间,拉完第一道火。这时要把茶叶里的一些碎片、茶梗什么的挑出来,散过热后,接着拉第二道火,(也有拉三道火的,这就凭自己的口味了。)也可以七天左右拉第二道。
自己家喝的话,无所谓!但是,要是打算卖的话,就得一气呵成,赶在谷雨前后,才能卖出好价钱。
制好的茶叶,装到瓷瓶里,用软木塞子塞住,用蜡封口。若是能够低温保存,一年后拿出来,口感、颜色,仍旧像新茶。
第二天采茶,红叶、红霞、红云、红果、二姑家的志林、志河、山子,都要跟着去。
二丫想着她一路找的茶树周边都没有什么大型动物的足迹,便答应让他们跟着。
没有专用的篓子,有的就挑着新买的箩筐跟上。
因为二丫担心茶草会染上异味,都是在家吃饱,双手清洗的干干净净,才开始上路。
原本他们几个的时候,动作很快。有了后来的女人加孩子,使他们不得不在半夜子时刚过就起床。
二丫让他们各自采的茶草,各自分开放,让小虎统管。自己又去更深处找茶树,还好,越到里面茶树越多。虽然,七零八散的,东一颗西一颗,但是这不影响他们采茶。只要有就好!
虽然悬崖上的茶树也有几颗,不过二丫从来没有想着冒险去采摘。
远离危险才是最安全的,师公的话,她永远记得!她不会为了钱财,将自己或他人置于险地。
生命才是最珍贵的,在她这里不只是口头上的宣传语。
二丫往回走,找到他们采茶的地方,看到几个席子上正凉开散水的茶草,差点没有气得吐血。
有的不管大小一把掐、有的嫩芽被掐断、有的茶草不撒开直接堆在席子上。
二丫抱着满肚子的火气,跑到大满小虎他们那里,“他们摘茶之前,你们可有教过她们,可有跟他们说说那茶草散水的时候,要薄薄的撒开?”
大满几个一脸懊恼的看着二丫,满脸羞愧。“我们光想着赶紧多摘点,就忘了。”
二丫也不想指责他们,指着别处摘茶的他们。“留下一个在这儿摘,其他就去告诉他们,一个人负责一块,就在他们旁边一起摘茶,留心别有什么危险,记着要保护他们。”
“哎!”一个个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