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头左右徘徊了一周,找到了机关,扣了两下,就打开了密室的门。
顺着楼梯走下去,却发现,下面只有一只放坏了的鼓。
腾空而上,却发现这个鼓已经是破了的,里面空无一物,顾云熙实在想不清楚,到底为什么白晓宇下去了那么久,难道就是为了一个破鼓,不可能,她心思极正,不会在那个时候浪费时间。
白晓宇这个时候才刚刚清醒,看了看手腕,仔细地研究了一下红线,用力的解了一下,发现是个死结,她想要找一把剪刀剪开,可是却发现这东西随便动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夫人,睡得可好?”白巧听见了里面翻东西的动静。
“白巧,快,给我找找剪子,快。”她的头发有些散乱。
白巧有些发呆,可是急忙拿来了剪子,白晓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当锋利的刀锋碰到了红线,白晓宇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不想要被控制。
“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是要干嘛?”白巧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急忙劝她不要动手。
“白巧。”白晓宇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她的衣服。“听我的,把这红线剪断。”
剪子递到了白巧的手里,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白晓宇的疼得死去回来,听着她发出痛苦的**,手里虽然接过了剪子,却是颤抖的。
“夫人这是何必呢?不要剪了吧。”白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也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很痛。
“必须剪断。”白晓宇勉勉强强张开了嘴。
白巧咬了咬牙,一狠心剪断了红线,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喷出了鲜血。
“夫人,这个……怎么办?”白巧已经彻底乱了阵脚,此时将军都不在这里,只有孔雀姑娘,她急急忙忙跑出去叫人。
“孔雀姑娘快去看看我家夫人,她止不住血,已经昏过去了。”白巧虽然来找她,可是也加了几分小心,毕竟这个女人并不是什么好货色。
孔雀有些吃惊,好端端的怎么就会流血不止,可是急急忙忙赶过去看了下,没有伤口,血是渗出来的,看样子不是随便弄出来的伤口,更像是一种巫术,白晓宇已经昏迷,这个出血量,不出一刻钟,必死无疑,她想要任由她去死,可是,看着她恬静的那张脸,到底,伤害她的人并不是苏安。
“我试试,去准备艾草,糯米,白僵蚕……”孔雀吩咐下去,开始逆行精血,让她止血。
白灵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急忙去找东西。白巧看着她,生怕再出意外。
白晓宇感觉到脑袋有些沉,揉了几下,她起了身,却看见金泰山坐在她对面。
“好点了么?”金泰山有些紧张。“为什么要剪断那个红线,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啊,可是总不能让那个东西控制我了啊。”白晓宇虽然不懂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可是,她从金泰山的欲言又止能够知道,这东西必须彻底除去。
“你知不知道,不能随便断那个红线……”金泰山觉得这个女人也太鲁莽了。
“你不喜欢?”身后传来一个听过的声音,虽然记不起来,可是还是很熟悉。“我是为了你好,想要保护你啊。”
白晓宇回了头,红衣如血,这个身姿,未免太熟悉。“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帮你止血,不然你早死了。”太岁微微一笑。
“你为了给我止血?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妖怪,你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白晓宇咄咄逼人,太岁一愣,反而笑了。
“你还真是了解我,我帮你止血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随随便便去死。”他笑的很恐怖。“你没事就好,我走了。”
坑杀
白晓宇想要说宁死都不要受他控制。可是那个太岁已经跑掉了。
“你干嘛要叫他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家伙很坏。”白晓宇很生气,从开始和他说话到现在,一路上都是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她已经很不开心了,不知道现在又要被胁迫,难不成什么事都要听他的。
“我知道啊,他是太岁,你也听说过吧,而且还是3700年的太岁,他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金泰山躲开她的目光,不想让她再问下去。
可是,白晓宇并不是这么想,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原因。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他才同意给我止血?”白晓宇扭过他的脸,非要直视他的眼睛。
“你管那么多干嘛?”金泰山没好气的转过头。“你别再睡了,调一调呼吸,赶紧起床吧,你在我这呆久了,那些人该急死了。”
白晓宇才发现,自己刚才根本没有待在身体里,而是漂浮着,于是,哦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不一会,就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身体上,觉得有些沉重的感觉。
“夫人,你醒了?”白巧轻声的问着,白晓宇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她焦急地小脸,咧了咧嘴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姐姐,还好你醒了,你可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孔雀拼尽毕生所学,才勉强为你止血。”孔雀眼中有些失落,暗自想着,那个出血量,神仙也救不了,可是她偏偏又醒了过来,而且好像已经恢复。
白晓宇不想理睬她,这条命是金泰山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换回来的,她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不过,白晓宇自然不会说什么。
“还好有你,不然只怕我这次必死无疑。”白晓宇觉得这具肉身真的很沉重,勉强撑起来都觉得很累。
孔雀笑了笑。“那姐姐你先休息,听说前方战事不错,我军今晚就会得胜而归。”
看着孔雀走了出去,白晓宇彻底舒了一口气。
“白巧,收拾一下,我们去方阳谷看看。”白晓宇很着急去那里看看。
“夫人,你的身子不好,还是别去了吧。”白巧看着她已经苍白的脸色,想要劝劝她好好休息。
“不行,我必须要赶紧去。”白晓宇急忙起身,虽然有些头晕,可是她必须要去看看,那个太岁或许还留了什么东西在石室中。
白巧想要劝一劝,可是,看着她那么坚定,也就不敢再多说,只能好好地扶着她上了车,又带了许多侍卫,才上路,还好那不算太远,不一会就到了方阳谷。
一阵北风从谷中吹过,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的味道让白晓宇觉得有些不妙,耳边传来恐怖的叫声,好像是心脏被人扯出来的声音。
“快走。”她有些紧张。
到了谷中的营地,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三军将士位列两旁,看着这三万俘虏在火海中挣扎,那种尖叫和求让让人觉得很恐怖。
“救救我……救救我……”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放我出去……”
……
白晓宇看着火海中那些挣扎的那些将士,也是人,也有血有肉,也有朋友家人。可是,现在,他们就这样无端无故的被放在火海里面烧死,就这样把自己的性命断送在这火海中。
她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看着顾云熙和苏灿承站在那,好像是冰做的一样。
“你怎么来了。”顾云熙看见她觉得很意外,没想到,她的脸会这么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扑到了顾云熙的怀里。
她觉得实在是荒唐,她拼了命到了石室是为了减少伤亡,为了避免无辜者丧命,可是,现在呢,如果不是自己解了红线,让那些毒再也不能成为顾苏军的忌惮,那么,两军就会势均力敌,那么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出来,那些人就不会都死,至少会留下一些活口,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你不该来,这种地方不适合你。”顾云熙很冷静,甚至说,是冷漠。
“你们……和屠夫有什么区别?你们……怎么会这么残忍?”白晓宇放开了手,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妹妹,你知道么?这些人就是当年陈门之战的凶手,你知道么?他们当年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子民。”苏灿承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心疼。
“凶手,你有证据么?你凭什么这么说?这些人难道就一定是凶手,难道他们不是和我们的将士一样无辜么?”白晓宇的眼泪不断地流了下来。
“妹妹,你不应该这么感情用事,他们是敌人,我们必须杀一儆百,八方和万通是小国,他们的有生力量也不过就是这么多,杀了他们,百年之内,他们不会再进犯。”苏灿承想要为她擦了眼泪,可是她却躲在了一边。
“亡秦必楚……”白晓宇的目光有些涣散,她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走向了那块石头。“你们想过,这些人不仅仅是士兵,还是农民,还是工匠,还是子民,还是……”
顾云熙别过头,不愿去看她,不想看她质问的眼神,不想看她伤心的眼神,不想看她痛苦的眼神。
一步一步的走下石阶,抬起右手,红线还在,看样子刚才自己白白以身犯险,还是没能摆脱这个束缚。
“你知道么?那个不是红线,那个是血管。”金泰山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想要搀扶着她。“你剪开的是你的血管,所以才会出现流血不止的现象。”
白晓宇摇了摇头,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斗不过那个太岁。
“我剪开之后也觉得是血管啦,不过你告诉我,摄魂线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你不必知道……”金泰山还是不肯告诉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晓宇懒得再多问,她继续走下去,鼓还摆在那里,里面那团白花花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看样子,那才是太岁的本身。
白晓宇绕着鼓走了一圈,发现红线也不在了,敲了敲鼓,也没有什么声音,甚至,看不出它有被用过的痕迹。
“你在这?”顾云熙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我不该来。”
“我以为我是在救人,却发现我也杀了人。”白晓宇没有转过身,那些尖叫,那些烧焦的血腥味,还环绕在她身边,只是听着顾云熙的声音,她就觉得害怕。
什么阴谋
“我不该来看到这一切,我不该看见你们有多残忍,我不该……”白晓宇的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战争本来就是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么?”顾云熙说不出安慰的话,让她真正的目睹难道有什么不好么?战争的样子本来就不是风花雪月,本来就不会草长莺飞。“你知道么?如果换过来,那么在火海里面的就是我们的士兵,就会是我们的亲人,就会是我,你懂了么,这就叫战争。用人命作为交换的,才是战争。”
“战争?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就是用生命做交换罢了,成功或者失败,都不是结束,而是暂停,我怨恨你,你怨恨我,然后继续,什么时候才是终结,你说,百年之内不会出现战争,可是我知道,百年之后,一旦万通和八方有机会,一定会反扑,到时候,势必生灵涂炭。”白晓宇的尖叫是撕心裂肺的。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可这就是战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能相安无事了?看看整个汴城,你以为真的是你看见的那么天下太平?你以为那些百姓都是安居乐业?可是我要告诉你,那些百姓每日过着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他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他们每天都在等待和平,哪怕是用巨大的代价去交换,哪怕只有几十年,十几年,也是值得的。”顾云熙抓住了她的双肩,不想让她摔倒。
“可是……他们也是人命,他们不单单是士兵,他们还是……”白晓宇已经说不出来话了,眼泪已经封锁了她的视线,呜咽禁锢了她的喉咙。
她倒在顾云熙的怀里,她到底还是被自己的幼稚打败了,如果不是自作主张的想要帮助天朝的士兵,而来到这里和太岁谈判,是不是那些人都不会死,是不是自己也不会被那个摄魂线控制,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样。
回到了将军府,白晓宇彻底昏睡了过去,白巧这才敢告诉两位将军,夫人中了邪,浑身渗血的事情。
“有这事?”苏灿承皱着眉头。“好端端的这么就中了邪,我让你们好好看着她,你们怎么照顾的?”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白巧跪在地上。“夫人说要睡一觉,我们就退出来了,可是等她睡醒了就吵着闹着要剪断红线,我只能……只能帮她剪断,然后就流血不止。”
“那她后来忽然就好了?”弘文志泽觉得事有蹊跷,可是看着白巧的样子,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后来,奴婢没了主意,就去找孔雀姑娘,她让我们找了些东西,然后血就止住了。”白巧有些颤抖。
“就止住了?就这么简单?”弘文志泽这话倒不像是对着白巧说的,他盯着顾云熙,好像知道了什么。
“是。”白巧怯生生的,脑袋埋在地上,生怕惹得自己的主子生气。
弘文志泽冷笑了一声,没有告别,就起身离开了。
走出了书房,他若有所思的四处走走,到底是到了深秋,只不过是一两天,院子里面的树叶都变黄了,时间,四季都在提醒他,那个先知说的祭天日就要到了,而白晓宇到底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孔雀,谢谢你救了她。”弘文志泽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那样站在亭子里,几年不见,她也长大了很多。
“弘文哥哥也觉得是我救了她,你了解我,我不害死她已经很失望了。”孔雀没有回头,她轻轻地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至少你没有害她。”
也许是上午刮了一阵很大的风,许多落叶漂浮在湖水中,沉降的清澈的湖水掩映着那些棕黄色的树叶,让人觉得平静极了,树叶旋转着,流动着。亭子的四角挂了风铃,迎着风,叮铃着。如果不是战争,这样的情景该是多么美好。
“弘文哥哥,我觉得你和云哥哥有事情瞒着我。”孔雀叹了口气。“不过孔雀不想知道那么多,我已经得到了自己应该得到的了,至于那个女人,哥哥不必担心,我虽然不希望她活着,可是,我不会害她,因为,我不想云哥哥伤心,不想你伤心。”
“孔雀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风凉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弘文志泽不知道还怎么对待她,哪一句真,哪一句假,有时候,去判断一句话,一个人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所以,他更愿意简单的判断。
“弘文哥哥,孔雀还是原来的孔雀,你该知道的。”她的声音不大,弘文志泽也没有停留,一切,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不就是这样么。
等着顾云熙也离开了书房,白巧还那样跪着。
“你还有什么事要说?”苏灿承还有些担心。
“走之前,夫人让我把那几个洗衣服的老妇人从后院带来,女婢暗地里问了问话,竟然是当年老城主带回来的陈门之战的遗孀,我想了想就来汇报了。”
“之前怎么从未听过。”苏灿承也很疑惑,老城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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