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总是很热闹的《收获》编辑部院子,今天分外的安静,戈文刚刚迈出《收获》编辑部的大mén,朝路边的一辆警车走去,就隐隐约约的听到“咔嚓”一声响。回头看去,不远处两个人正躲在一株梧桐树的后面,这两个人都大概三四十岁,一个是胖乎乎的矮墩墩,另一个却很消瘦,让戈文吃惊的是那个瘦个子中年人的手中竟然拿着一台照相机。
戈文的心中既郁闷又生气,能如此恰当的出现在这里,那这两人一定和自己被捕的事情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看了几眼,然后就被身后的一个警察一推上了警车。
汽车呼啦啦就朝着马路开了去,dang起一阵灰尘。
梧桐树边,段启刚兴奋的抓着身边消瘦身材的中年人连声问道:“老庞,怎么样?怎么样?拍下来了没有?你把戈文被公安逮捕的场面拍下来了没有?”
这个身材消瘦被段启刚称为老庞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一边捉nong着手中的照相机,一边不耐烦的说道:“妈的,你少推老子,把照相机掉在地上你可赔不起!这可是外国货!”
段启刚挨了骂,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催促,只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老庞摆nong照相机,一直等老庞将照相机收好放进一个盒子里,才又急忙问道:“老庞,到底拍下了没有?”
老庞把照相机盒子往背上一背,然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段启刚,说道:“放心吧,按照你的要求,不仅把那个年轻人和警察拍了进去,便是这杂志社的mén牌号也拍上了。”
“真的?”听到老庞的话,段启刚兴奋的傻笑了起来。
“cao,我可是选了半天的景才定下在这里拍的,莫非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没有,没有。你老庞的技术我自然信得过!”段启刚赶紧摆手说道。
“甭废话,你答应给我的钱啥时候给?”老庞盯着段启刚问道。
“你把照片洗出来,我马上给!”段启刚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老子这回真的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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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群像(修改)】………
好像是一面平静的湖水中扔入了一块大石头,原本已经开始慢慢平静下来的舆论被《新周晚报》的一篇文章掀起了轩然**o。
……
戈文由一开始的见习编辑正式变为审稿编辑仅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而按正常的程序,一个审稿编辑总要经过后勤编辑等一系列职务的锻炼才能成为一个审稿编辑,这个过程可能要一年也可能要十数年,可是无论如何一个月真的能让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编辑工作的新手锻炼成为一个审稿编辑吗?或许真的就如《收获》杂志社所认为的那样,戈文是有着极其出sè的才华的,又或者说这其中存在着什么猫腻?
……
从《收获》编辑部了解的信息来看,戈文在应聘《收获》编辑部见习编辑一职时并没有提供任何介绍信、户籍等证明材料,是《收获》编辑部的总编爱惜其才华才破格对其录用。不过我要在这里问一句:戈文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来历?为何在《收获》编辑部工作之前,我们无法打听到他的任何经历,难道他真的像西游记里的孙悟空一样从石头中蹦出来?
如果我们像鲁迅那样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话,那我们究竟能不能用“同志”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这位神秘的戈文呢?
……
早在《羊城晚报》登载戈文的《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之初,舆论界反对的声音可谓是盛嚣尘上,包括《光明日报》之类的党政机关大报都站出身来批驳反对,只是后来经《人民日报》出面,而戈文的第二篇文章更是有理有据、真知灼见,这才真正的将反对的舆论平息了下来。没想到就在所有人都认为事情已经结束,一切即将要恢复正常之时,《新周晚报》突然冒了出来,它的专栏作者段启刚表了一篇尖锐的文章。
段启刚的狡猾之处在于他的灵活变通。这一次他不再坚持反对戈文的观点,相反他将戈文的文章夸奖的好似天下无双一般,只是这家伙在夸奖完戈文的文章之后,又漫不经心的开始报道起戈文的人生经历来。猛一看像是分析戈文为何取得如此成绩的深层原因,实则则是不安好心。段启刚在翔实的报道了戈文的人生经历之后,好奇的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何戈文在《收获》编辑部之前的经历没有人知道?这个尖锐的问题一下子将戈文来历不明的身份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而段启刚则好心的为戈文安排了几个貌似合理的猜测,这几个貌似好心的猜测直接将戈文的境地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每一个看过段启刚这篇文章的人在知道《收获》编辑部工作之前的戈文的人生履历是一片空白时,都会不由自主的顺着段启刚的思路去猜测戈文的身份来历。然后就会被段启刚那句“如果我们像鲁迅那样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的话,那我们究竟能不能用‘同志’这样的称谓来称呼这位神秘的戈文呢?”所惊吓住,原本对戈文的敬佩之情一下子十层消去五层。
如此看来,戈文写的这两篇文章还真是为资本主义张目,是故意破坏我们国家的思想意识啊!——那些没有自己思考的、无知的却洋洋得意的自诩为知识分子的人士开始恍然大悟。
不管这个作者怎样,他的观点都是正确的,是有着极其巨大价值导向的!——很多知识分子是并不会为了一篇充满猜测的文章而改变自己的观点。正如巴金所言,一个知识分子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社会责任感,要具有自己的独立人格。正是因为我们知识分子的独立,一个学者的话才有了分量。我们愿意相信他的言他的研究,信服的是学术本身的逻辑,以真理的追求为目标的。至于戈文?我们关注的是思想、是意识,这和个人有什么关系?
无聊!一份报纸靠着xiao道消息、八卦来吸引大众的注意,这太无耻了,简直有辱知识分子的斯文!——当初持反对意见,可是在看了《人民日报》上戈文和巴金的那两篇文章而重新自我定位,认可了戈文观点的知识分子们有些愤怒的自言自语道。
让你再张狂!这下出事了吧!——那些顽固的思想保守的反对派人士很高兴,当初戈文的两记组合拳可是把他们的脸打的鼻青脸肿,第二篇文章中具有强烈说服力的论据更是让他们辩无可辩,哑口无言。所以此次《新周晚报》的文章一出来,就让他们分外的幸灾乐祸。
如果说针对《新周晚报》对戈文的身份提出的质疑问题,上面的那些想法和看法还属于正常的话,那潜藏在一些人的内心深处的嫉妒则要黑暗上许多了!
不管什么时代,总有一部分人的内心是yīn暗的,他们见不得别人的好,自身没有才华却又分外的善于妒忌,在他们的眼中所有的事情只是一个问题,所有的判断都只是一个判断,那就是“我同意的”和“我不同意的”。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简单的“是”与“不是”、“赞成”与“不赞成”,所以你不是左派就是右派,你不是社会主义就是资本主义。任何事情在这些人的眼中都是非白即黑。当他们看到年纪轻轻的戈文获得了如此大的成就,他们嫉妒了,他们不爽了,他们要反对戈文。戈文文章中的观点他们反驳不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来批判戈文来历不明的身份嘛。就算你的文章写得再好,可是有着历不明的身份那就是一大污点,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写这两篇文章的动机,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个坏人!
只是这些内心黑暗的人尽管很想做那“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狂风,可是之前舆论界戏剧xìng的转变已经让他们有些警醒了:在形势不明之前,似乎还需要等待等待呢。
……
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八卦可以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不仅仅是知识分子界便是普通老百姓也都饶有兴趣的述说着自己的观点,这样具有mí幻sè彩、具有故事xìng的消息可比先前报纸上讨论的那些**、人道主义什么的有趣多了。
同样在这一天的上午,复旦大学主教学楼前的阅报栏橱窗前,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大学生。一群大学生散去,然后用不了多久,就很快的又聚集起一群新的大学生。
“我cao!《新周晚报》的这篇文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我就说嘛,戈文也就和我们年龄差不多,怎么就这么有名气,原来人家有关系啊!”
“胡说,《一代人》、《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是靠关系能写出来的吗?”
“哼,这《新周晚报》的风评可真不怎么样,老是靠这些哗众取宠的文章来吸引读者,太卑鄙、太无耻了!还有这个段启刚,还资深理论界专家呢,我看是自己吹牛的吧!”
……
针对今天《新周晚报》上段启刚的文章,大家什么想法都有,质疑的、不屑的、反对的、同意的,五hua八mén,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说到jī烈处,甚至有学生相互破口大骂甚至动起手来。
………【第64章 事情其实是这个样子的(修改)】………
而就在外界纷纷扰扰之时,戈文又在做些什么呢?
三个公安开着警车离开了《收获》编辑部的大mén。戈文看着车窗外面的带着幸福笑脸的行人,看着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梧桐树叶,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害怕的感觉。前世他不是没有进过警察局,不过每一次他都满不在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自己撑死了也顶多是扰1uan社会治安是不可能坐牢的。可是这一次不同,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一切都没有定型、社会没有成熟的岁月里,党和政fǔ虽然已经将国家展的重心调整到经济建设上,将政治斗争放在了次要的地位,可是因为并没有改革的先例,在所有人都mo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自己会被会被当做反革命破坏分子?
一想到可能有这样的后果,戈文就有点不寒而栗。一路上,三个警察相互间都没有jiao谈,更别说和戈文说话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更是让戈文心慌不已。
三个警察直接将戈文拉到了上海市的公安总局,然后戈文就被带到一个办公室里。两个年轻点的公安转身离开,而那个中年公安却示意戈文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等这一切都做妥了之后,这个中年公安才微笑着说道:“还没有自我介绍一下呢,我叫曹伟业,是公安局政治处的主任,这次叫你来呢,其实是有两件事情想想你调查一下。”
曹伟业刚刚介绍到自己是上海公安政治处的主任,戈文的心中就咯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曹伟业的工作到底是哪方面的,可是这政治处三个字听起来却让他有些心惊不已,心中的害怕更加的浓烈了。
曹伟业并不知道戈文心中的担心,一直等戈文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都喝尽之后,他才接着说道:“戈文同志,请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不久前曾在复旦大学外曾救了一个nv孩子?”
戈文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曹伟业一上来不是询问自己的出身来历,反而问了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过说起自己救了一个nv孩子的话,还真的有呢。脑海中安可的文静模样一下子跳了出来。他点了点头,说道:“记得,这个nv孩子是复旦大学的一个学生,名字叫做安可。当时有几个流氓想要欺负她,是我上去制止的。”
曹伟业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站起身从办公室的一个桌子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然后记录了起来。
“你还记得那天是几号吗?”曹伟业头也不抬的问道。
“应该是7月初的那一天,抱歉,时间有点长,我没印象了。”
“那天你见义勇为后,为什么不去派出所呢?要知道你也是当事人之一。”曹伟业抬起头问道。
“哦,那天晚上我约了人出去吃饭的,所以才没顾得上去派出所,而且当时有很多热心的人帮忙,我去不去都一样。”戈文解释道。
“如果那几个流氓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能不能认出他们?”
“恩,应该可以吧。”戈文想了一下,才xiao心的说道。
“所以你也能认出那群流氓的头目了?”
“能认出来。”戈文回答道,然后他越来越觉得奇怪,不由的好奇大胆问道:“曹警官,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事情呢?”
曹伟业抬起头看着戈文笑了一笑,把笔往笔记本中一夹合上笔记本之后,才微笑道:“哈哈,现在的社会风气不怎么好,上海市公安局决定要整治一下社会治安,要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总局所有的公安都出动了,我这个主任也不能例外,这不,正好接到这个强jian未遂的案子嘛。可能你不知道,你制止的那几个流氓是一伙惯犯,是一个流氓团伙,是属于严厉打击的一批对象,这次叫你过来呢就是想让你帮忙协助调查,作为人证来指控这个流氓团伙。关于你这个见义勇为的家伙,还是我们联系了那个安可的姑娘后才知道的呢。”
“啊?……”停了曹伟业的解释,戈文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们将自己带到公安局的目的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吗?
曹伟业再次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如果让你指正这些流氓的话,你是否愿意?”
“恩,打击犯罪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戈文点头说道。
……
当当当mén口传来几声敲mén声,然后一个年轻警察就闯了进来,他心急火燎的嚷嚷道:“曹主任,光明xiao区的一处大楼上现一个年轻nv子想要自杀,当地派出所打来电话说需要公安局出动警员配合,他们人手不够……”
曹伟业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王局不在吗?”
“王局和郑局都下乡检查工作去了,现在局里的领导只有您了。”
“恩,那还等什么,案情就是命令。你快去召集局里的同志马上出动。”曹伟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放在桌上的大盖帽往头上一戴就要出去。然后他突然想起戈文来,回头1ù出一个歉意的眼神,说道:“戈文同志,麻烦你在这里坐一坐,我去现场看看就回来。”
还没等戈文说话,曹伟业就风疾火燎的就走出了屋子。
屋子里只剩下戈文一人目瞪口呆。他就这么放心把自己一人丢在屋子中?
再然后戈文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是如此的开心,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他们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明才找自己来警察局的!
………【第65章 有时候步子一定要迈的小一点】………
当戈文被公安从《收获》编辑部带走以后,高林和李煜两人并没有耽搁,高林安排了一下编辑部里的工作,就赶紧和李煜相伴去找巴金,这个时候也只有巴金才能将事情的原委nong清楚。
可惜他们到了巴金的家里却没有见到巴金,今天上午上海文协有会议,巴金列席参加。两人只得压抑住心中的急躁,在巴金的家中等了起来。一直到了中午巴金才在上海文协的一个工作人员的陪伴下回来。
当巴金看到坐立不安的高林和李煜时,很惊讶,口中更是幽默的调笑道:“大白天的你们不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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