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之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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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代之1983-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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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坐在杭建身边的苏步青则眯着眼睛注视着台上冷漠的盯着段启刚的戈文,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个年轻人真了不得啊!

    不过一个能提出个人生命价值观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呢?这样说来,这个年轻人无意间还真的将他的理论给贯彻下来了呢。

    哈,今天晚上倒是没有白来呀,竟然能亲眼目睹一个注定会在中国法律史上留下浓重一笔的案件的出现!只此一件事便是不虚此行了。

    苏步青轻轻的笑了。

    人群中的相互讨论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对戈文出人意表的行为感到惊奇不已。而戈文站在演讲台上庄严的宣读着法律条文以及冷酷的宣布要向法院控告《新周晚报》的这一幕,以其不走寻常路卓然不群甚至带着点离经叛道的味道成为以后一段岁月里,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有趣传奇。

    站在段启刚身旁因为戈文所说要送新闻给他们的那些个记者此时更是惊喜不已。良久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里把握住了这个jīng彩的瞬间。

    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了起来,于是在场众人的愕然表情、台上戈文庄严的模样以及段启刚那惊恐的样子全都被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老子要了!

    不管是端着照相机狂照的记者还是拿笔在笔记本上迅记录的记者,每一个人的心底都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比段启刚的心情更复杂了,听到戈文的话,他的心脏一阵狂跳,身上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作为一个在特殊时期时期hún得风生水起的红卫兵来说,特殊时期结束后最初的那段时日,对段启刚来说绝对是度日如年。过去他们疯狂批判欺凌的老师、学生们居然像是加了hP一般,全部都原地复活活蹦1uan跳的,这让段启刚他们情何以堪。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的将过去的苦难放下,所以段启刚在特殊时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生活的很不如意,还曾经蹲过一段时间的班房。

    报道几篇文章就触犯了法律?!

    妈的,老子刚刚要过好日子了……难道自己就和牢房脱离不了关系了?

    段启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悲哀的想。就像大多数中国人一样,他之前根本没有关注过中国的法律,可是听着先前戈文念叨的很详细很具体的法律条款,他却是相信了个大半。

    目前最重要的是想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xiao子打嘴仗。不行,我必须的赶回报社去!想到戈文竟然能把刑法中的具体条文都搬了出来,段启刚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

    一边老庞注意到了段启刚的苍白的脸sè,低着头问道:“老段,你没事吧?”

    “老庞,我的赶紧回报社去。现在我脚有点软,你扶我走吧。”段启刚艰难的说了一句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戈文居然会因为几篇故意吸引读者眼球的文章而向法院控告自己。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刑法》里竟然有诽谤罪这一条!

    老庞有点同情的看着段启刚点了点头,身为段启刚的狐朋狗友,他自然不陌生段启刚做过的事情,更何况今天段启刚还在他面前狠狠的吹嘘了一番呢。

    老庞将拿在手中的照相机挂到脖子上,然后就托着段启刚便往礼堂的出口处走去。

    从主席台的侧面到礼堂的大mén大概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可是就是这二十多米的距离让段启刚狼狈不堪生不如死。走廊两侧传来的议论声、嘲笑声便是扶着段启刚的老庞都有想找个地dong钻进去的冲动,更不要说段启刚了。

    不知何时,人群中传来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然后很快的,这片掌声就像是惊雷一般出现在了整个礼堂之中,甚至比戈文刚进礼堂时的掌声更加的热烈。

    这掌声打在段启刚的脸上让他的脸sè变得更加的难看。

    这掌声打在戈文的身上,则是献给那个敢于站出来维护自己名誉的年轻人,他终于赢得了大多数人的尊敬和信任。

    可是面对这纷纷扬扬的掌声,戈文并不高兴。两次掌声的程度不同,更让他意识到很多人其实是没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的。他们人云亦云、他们有着浓烈的从众心理,他们就像是xiao狗一样,只要大狗汪汪汪的一叫,他们就会不知所谓的跟着1uan吠。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大学生啊!眼前的这些人都是中国未来的jīng英分子啊!

    想到这里戈文越的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没错,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

    戈文不理会台下鼓掌的众人,也不再去看狼狈离开的段启刚。他转过身,从演讲台上的粉笔盒中chou出一根粉笔,然后径自走到主席台上的黑板前,想了一下,然后写下了几个大字——“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戈文在读书时曾经疯狂的喜欢过一个叫做王xiaobo的作家,并自称自己是王xiaobomén下的一条走狗。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是因为王xiaobo的xiao说写的好,更重要的是因为王xiaobo的文字里蕴含的批判、思考和想象的jīng神让他分外的着mí。所以在他心情jī动的重新撰写演讲稿的时候,他脑海里蹦出来的很多想法中都会深深的蕴含着一些王xiaobo文字的影子。所以戈文在看完自己重新写下的演讲稿时,会毫不犹豫的将标题列为“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再次亲身目睹戈文无视了他们的掌声的台下众人,此时真的是对戈文又爱又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人不给面子、这么吊的演讲者,我们都把这么热烈的掌声献给你了,你好歹也要说声谢谢吧。可是谁让戈文的讲话让他们yù罢不能呢。

    很多人无奈的看着戈文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向黑板,只留给他们一个后脑勺,心中恨不得骂娘,老子也太贱了,老是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然后他们就看到戈文写在黑板上的那几个大字——做一只特例独行的猪!?

    什么意思?这是在讽刺吗?这是在说我们蠢吗?

    台下开始哗然了。

    从头到尾都一直替戈文紧张的林一铭看到那两个《新周晚报》的记者狼狈的离开,而戈文也打算要开始演讲了,一直都担心的心情本来是开始放松起来了。他接过旁边宁云递过来的水杯,然后坐了下来。这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说下来,他还真的很渴呢。

    然后林一铭就听到旁边宁云“咦”的一声,他抬头看去,只见宁云一脸惊讶的望着黑板。于是林一铭一边喝了一口茶水,一边转头向黑板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了黑板上的那几个工工整整的大字。

    再然后林一铭就“噗”地一声将口中还未咽下去的茶水喷了出去。

    不带着玩的!这一惊一乍的!

    林一铭眼泪汪汪的注视着已经回过头淡然的看着台下的戈文,心中有些想哭了。

    便是再强大的心脏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戈文屡次出人意表的行为终于让林一铭无语了。

    而他的身边被茶水喷了一头的宁云正面目狰狞的盯着他看。

    *****************************

    感谢龙绍LL1、怒剑狂呼气啊、飞雪连天1、鹰击鱼翔、caviar、金龙秘史、爱你才来、午夜**等许多筒子的打赏!这几天工作忙,匆匆码完xiao说,上传章节的时候也顾不上在章末对几位老大表示感谢,今天补上。

    多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叛儿一定会将大时代写好的!



………【第75章 布道】………

    看着黑板上的那几个大字,台下的所有人都jiao头接耳,议论纷纷。便是坐在主席台一侧的老师们也都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自然知道戈文写着几个字不是在讽刺在场的众人,可是这几个字难道真的是他演讲稿的题目?杭建不是说今天戈文演讲的题目是有关创作的吗?想到这里老师们都齐刷刷的朝杭建看了过去,然后就看到杭建一脸yīn郁的表情。

    杭建的心情自然不是很爽了,好不容易等到这xiao子开始演讲了,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这样的行为又和那《新周晚报》哗众取宠的做法有什么区别。此时此刻,杭建终于怀疑自己邀请戈文来演讲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这xiao子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看到戈文的那几个字,苏步青却是点了点头,其他人将注意的焦点放在了那几个字代表的意义上,而苏步青却注意到戈文的这几个字龙飞凤舞很有气势。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好奇,与此同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台下一片哗然,戈文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放下手,退后几步,歪着头看了看自己写下的那几个字,现这几个字的模样还算可以时,才点了点头,返身走回到演讲台前。

    顺手将手中的粉笔丢在演讲台上,拍了拍手,然后抬头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观众,若无其事的说道:“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这样的人,一种是不像我这样的人,而我就是一头特立独行的猪。”

    呃……竟然有人把自己比作一头猪?!台下的所有人都有些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们喂过猪喂过牛没有?猪啊牛啊这种动物其实是很聪明,就算是没有人去喂它,它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net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

    听到戈文说的风趣,很多人都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是自从有了人以后,每一头牛和每一口猪的生活都有了主题。就它们中的大多数而言,这种生活主题是很悲惨的:前者的主题是干活,后者的主题是长rou。”

    “原来,你就想长rou啊!”已经开始平静下来的大厅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然后这个声音附近就掀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戈文不为所动,依然平静的说着:

    “有极少数的猪和牛,它们的生活另有安排。以猪为例,种猪和母猪除了吃,还有别的事可干。就我所知,它们对这些安排也不大喜欢。种猪的任务是jiao配,换言之,我们的政策准许它当个huahua公子。但是疲惫的种猪往往摆出一种rou猪(rou猪是阉过的)才有的正人君子架势,死活不肯跳到母猪背上去。母猪的任务是生崽儿,但有些母猪却要把猪崽儿吃掉。总的来说,人的安排使猪痛苦不堪。但它们还是接受了:猪总是猪啊。”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复旦大学的学生以及其他高校的学生,对于演讲他们自然不会陌生。在大学生涯里他们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讲座,见识过多少中国各方面的翘楚。演讲者像庄周那样用故事来演绎他们思想的手段,他们自然不会陌生。

    可是戈文似乎有点不一样。不同于复旦大学演讲台上其他演讲者的诚恳和曲高和寡,戈文似乎并没有一点点身为演讲者应该有的庄严和循循教诲的模样。他就那么平静的闲聊着一件看似很粗鄙的事情,就像是平时在宿舍里面和几个光着膀子的室友一起侃大山一样,自然而闲适。

    渐渐的,那些低声的说笑消失了,所有人都很新奇的注意听着大厅音响里传出来的戈文的话语。

    “对生活做种种设置是人特有的品xìng。不光是设置动物,也设置自己。我们知道,在古希腊有个斯巴达,那里的生活被设置得了无生趣,其目的就是要使男人成为亡命战士,使nv人成为生育机器,前者像些斗jī,后者像些母猪。这两类动物是很特别的,但我以为,它们肯定不喜欢自己的生活。但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戈文终于将话题带入了正题:

    “以下谈到的一只猪有些与众不同。这只猪是知青们喂养的,从名分上说,它是rou猪,但长得又黑又瘦,两眼炯炯有光。这家伙像山羊一样敏捷,一米高的猪栏一跳就过;它还能跳上猪圈的房顶,这一点又像是猫——所以它总是到处游逛,根本就不在圈里呆着。

    ……

    吃饱了以后,它就跳上房顶去晒太阳,或者模仿各种声音。它会学汽车响、拖拉机响,学得都很像;有时整天不见踪影,我估计它到附近的村寨里找母猪去了。

    总而言之,所有喂过猪的人都喜欢它,喜欢它特立独行的派头儿,还说它活得潇洒。我对它则不只是喜欢,从xiao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牛bī的一头猪,所以我尊敬它,还把它叫做“猪兄”。这位猪兄会模仿各种声音。我想它也学过人说话,但没有学会——假如学会了,我们就可以做倾心之谈。但这不能怪它。人和猪的音sè差得太远了。

    ……

    后来,猪兄学会了汽笛叫,这个本领给它招来了麻烦。

    我们那里有座糖厂,中午要鸣一次汽笛,让工人换班。我们那里的知青们下地干活时,听见这次汽笛响就收工回来。而我的猪兄每天上午十点钟总要跳到房上学汽笛,地里的人听见它叫就回来——这可比糖厂鸣笛早了一个半xiao时。

    坦白地说,这不能全怪猪兄,它毕竟不是锅炉,叫起来和汽笛还有些区别,但知青们却硬说听不出来。

    领导上因此开了一个会,把猪兄定成了破坏net耕的坏分子,要对它采取专政手段。一开始我并不为它担忧——因为假如专政是指绳索和杀猪刀的话,那是一点mén都没有的。以前的领导也不是没试过,一百人也逮不住它。狗也没用:猪兄跑起来像颗鱼雷,能把狗撞出一丈开外。

    谁知这回是动了真格的,指导员带了二十几个人,手拿五四式手枪;副指导员带了十几人,手持看青的火枪,分两路在猪场外的空地上兜捕它。

    这就使我陷入了内心的矛盾:按我和它的jiao情,我该舞起两把杀猪刀冲出去,和它并肩战斗,但我又觉得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它毕竟是只猪啊;还有一个理由,我不敢对抗领导,我怀疑这才是问题之所在。总之,我在一边看着。

    猪兄的镇定使我佩服之极:它很冷静地躲在手枪和火枪的连线之内,任凭人喊狗咬,不离那条线。这样,拿手枪的人开火就会把拿火枪的打死,反之亦然;两头同时开火,两头都会被打死。至于它,因为目标xiao,多半没事。就这样连兜了几个圈子,它找到了一个空子,一头撞出去了,跑得潇洒之极。

    以后我在甘蔗地里还见过它一次,它长出了獠牙,还认识我,但已不容我走近了。这种冷淡使我痛心,但我也赞成它对心怀叵测的人保持距离。

    在我有记忆的这二十多年来,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缘故,我一直都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并在内心深处决定自己也要做一头这样特立独行的猪!”

    等戈文讲述完那篇王xiaobo的著名杂文后,现场一片宁静。

    一个看似粗鄙的故事,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思考和反思了起来。

    我拥有是那头猪的特立独行吗?这个疑问在很多人的心底深处慢慢的浮了上来。

    想要潇洒快活地生活,就应要有勇气去挣脱一些不必要的束缚,坚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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