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后风照只是温和的对瑶铃说了一句:“给你父王写封信,告诉他尽快派人来大龙提亲。”却只字不提生死丹的事。
瑶铃想要解释了什么,却被风照用眼神制止。
于是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起来。
而风照与月明依旧风淡云轻的下了棋。
写着写着就听到瑶铃咯咯的笑了起来。
正在下棋的二人又同时抬头看了她。一脸的迷惑。
“你们说那个秦小姐这会会怎么样?”瑶铃看了他二人,眼里有着朝霞一样的神采。
两个俊美异常的男子脸上顿时有了些无奈。
谁当瑶铃是乖乖女好欺负,谁就死得快了。
太傅府,当秦敏听到父亲带回来的皇帝的旨意时。立时瘫坐在了椅凳上,娇美的容颜立时失去了颜色,愣愣的不知道哭也不知道喜,好似一个没了呼吸没了生命的人。
半晌她才反应了过来,眼泪顿时如决堤的河水滔滔而下。
“不。。。父亲。我不联姻。”嘴里哽咽着,却是那般的无力。
一声苍老的长叹,从秦安文的嘴里发出。
“敏儿啊,你在边关纠缠了长月宁,致使粮草被夺,皇上不予追究,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实话对你说吧,这次为江丽太子求亲的正是那个长月宁没过门的王妃,想来她也已经知道你女扮男装的事了,才出了这样的计谋。哎。为父早就告诫过你,那个江丽公主不是一般的女子,你不听,此刻,为父也无能为力。”说完他面露沉痛,一时间好似又苍老了很多。
秦敏猛地从椅凳上站了起来,迈腿就向门外走去。
“你要做什么?”秦安文猛然低喝了一声。
“我要去见宁郡王。”手扶了门框的秦敏低低的回答了一句。
“够了,你还不明白么,那个江丽公主能这样做,后面正是他的主意。”秦安文再是不能忍耐女儿的任性。沉声喝道。
秦敏的身子猛然一震,呆呆的看了门外萧瑟的秋景,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襟打在脚面上。
一边的燕儿忙将秦敏扶住,生怕她昏倒在地。
“敏儿。听为父一句话,平王你是万不能嫁得,但他毕竟是大龙皇室的继承人,日后一旦掌了大龙的天下,试问你可以逃到何处?”停了停秦安文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下去:
“那个江丽公主虽是为了一己之私,可也是救你于水火。你做了江丽的 太子妃。日后就是江丽的国母。即使平王做了大龙的龙座,他亦不能对你如何,那时我秦氏也有个退路。”
秦敏的背影在夕阳里瑟瑟发抖,秦安文有些憔悴的面容里有着深深地不忍。
“女儿啊,认命了吧,那个宁郡王心心念念只有那个江丽的公主,即使你把心掏给他,也会被他践踏在脚底。不如作了江丽的国母,至少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秦安文说到这,声音里已有了悲音。
“就算为父求你了。”
背对着父亲的秦敏身子又是一抖,却没有啃声,只有泪无声的滑落。
秦安文步履沉重的走到女儿的跟前,一双老眼含着水雾看了颤颤发抖的秦敏。
片刻后沉声说道:“平王生性暴戾阴郁无常,倒是那个江丽的太子为父也曾有过见面,风采长相不输那个延龙质子。况且江丽小国,能够攀上秦家也是求之不得的,因而他必会看重你,到时那江丽的王后必是女儿你的,你又何苦为了一个长月宁如此作践了自己。”
秦敏抬眼看了父亲一眼,默默的转身,向着屋内走去,整个人如同抽取了水分的花儿看得见的枯萎颓败。
而就在这时,听到管家立在门口禀报道:“大人,伍老元帅到府上了。”
秦安文怔了一下,眉头微微锁在一起。
“来的好快。”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摆摆手,管家退了下去。
发愁的看了一眼坐在椅凳上的秦敏,他又叹了一声,掉头走了出去。
还未走到前厅,就已看见微胖的伍老元帅正在前厅门口的走廊上,不停的来回走动着。
看到秦安文,他忙疾步迎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哎呀秦大人,你可算是来了。”
秦安文貌似客气的行了礼,顺带把自己的衣袖从伍元帅的手里拉了出来。
“老元帅如此焦燥不安,可是又什么事么?”他明知故问,神情里有些不屑。
“哎呀,秦大人你就不要再装了,我来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伍元帅快人快语,倒是行武出身,说话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秦安文眼底划过一道厉色,伍元帅的脸上就有了些尴尬。风河在雍关对秦敏所做之事他并不知晓,只道秦安文是为了风河虐杀侍女的事。
“我知道太傅大人是因为河儿先前做的那些混账事。可是河儿也是你的学生,秉性原本纯良。教训侍婢是每个府里都会做的事,只是河儿年轻气盛,又是太子,处罚的手段是重了些。”他微胖的老脸上亦有些惭愧。
叹了一声气,他接着说了起来:“我听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让令爱在河儿和江丽太子之间做个选择。”说罢一双微眯缝的小眼睛就看在秦安文的面上一瞬不瞬,面容里有些紧张期待。
秦安文思考了一会,才对伍老元帅点点头,“是,皇上已经有了旨意,让小女代替了大龙与江丽国联姻,永结两国友好。”说这话的时候,他神情平淡从容。
伍老元帅微胖的脸上顿时有了愣怔失望的表情。
片刻后他面露怀疑的问道:“皇上已经定了主意是与江丽联姻?”
“是。”秦安文面无表情的回答了。
一时间伍老元帅的眼底闪过极为复杂的光芒,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冷声说道:“看来秦太傅宁愿将女儿嫁于江丽也不愿她嫁于平王了。既如此,太傅大人可否想到后果?”言语里已经有了隐隐的威胁。
听他这样说,秦安文那清瘦的面容上也有了不快。
“那伍元帅的意思是要秦某人抗旨不尊了吗?”说完他一甩衣袖径直向客厅走去。
伍元帅一愣,忙又换上一副巴结的表情撵在秦安文的后面。
“哎呀,太傅大人,莫要生气,我只是听说皇上要令爱在平王与江丽国做个选择,并没有说非要令爱嫁到江丽去。”微胖的他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
停下行走的脚步,微侧了脸的秦安文沉默了一个呼吸间后冷冷的对着后面的伍老元帅说道:“伍元帅,让小女做个选择,那是皇上体恤微臣的颜面。小女陋资且又任性,怎能配得上平王殿下,再说小女已答应愿意为了两国联姻了。”说完他接着向前走去。
跟在秦安文身后的伍老元帅猛然停下脚步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秦安文,半晌后,他猛的一甩袖子,“既然秦太傅如此瞧不起河儿,那日后再见。”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太傅府。
秋风里,秦安文长叹一声,向着书房缓缓而去,背影萧瑟而又苍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西郊外的刀光剑影
“回去吧小姐。”
在秦府前厅左面的一座假山后的燕儿手扶了微微颤抖的秦敏,轻轻的说道。
秦敏看着伍老元帅恼怒的转身而去,又看到父亲孤独苍老的背影,一时间悲从中来,眼泪又大滴大滴的落下。
默默的回转身,她向自己的小院而去,再走到门前时,她甩脱了燕儿的手,对她冷冷的吩咐道:“告诉父亲,我答应与江丽联姻。”
燕儿的脸上立刻有了喜悦与不可置信。
“小姐,我这就去。”
独自一人进了屋内,她无声的坐在了床边,抬起泪眼了看幽静有些泛黑的屋子,此时的西边已是残阳一缕了。
“长月宁”她低低浅浅的自语了一声,隐在暗处的面容里恨与爱,绝望与悲伤互相交织着,使她原本美丽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丑陋。
在细月升到中天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无声的落在了聚祥阁的屋顶上,前后打量了一番后,他飘然落下。
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薄如纸的匕首,从门缝中轻轻的插了进去,轻微咔了一下,里面的门栓被挑起来,黑衣人立在门口,并没有及时推门进去,而是侧耳聆听了一番,才将门轻轻的推开。
轻抬脚他踏了进去。
如霜的月光微微的透过纱窗,使屋内的一切隐在不真实的弱光里,黑衣人静静的打量了屋内所有的一切,最后将目光锁在了屋角的楼梯处,轻轻的走了过去。
抬起头看了看楼梯的拐弯处,他并没有上去,而是又折回身子在屋内每个的博古架间穿梭的好似寻找了什么。
聚祥阁和街面上普通的货店没有什么区别,木质的两层建筑,下面是货品,楼上住人,前后两个门。
就在他伸手想要拿了一枚玉盘时,一团光亮从角落的楼梯间缓缓飘了下来。
黑衣人一闪身向着拐角最大的一个货架靠去。
“你是何人?”刚靠在货架暗影处的黑衣人突地听到一声沉冷的问话。稍微的一个愣怔后,他缓缓的闪出了身形。
楼上下来的掌灯人正是聚祥阁的掌柜单双海,只见此刻的他一身褐色的衣衫,神情严肃冷厉。
借着手里的灯火他冷冷的注视了眼前的黑衣人看他带着黑色的眼罩。虽然看不到他的整个容貌,可是那黑袍下的身姿俊逸挺拔,这让他不由的愣了一愣。
“你不像是打劫的。”单双海问了一句,虽然口气里带有些犹疑,可依然显示出了他的老练与精明。
黑衣人面向了他。片刻后开口说道:“我听闻延龙宁郡王前往江丽时从这里调了一批货物都是人间极品,因而特此前来看看,聚祥阁凭了什么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拥有这般多的珠宝玉器。”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暗哑,显然不是他原有的嗓音。
单双海稍微的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笑容清朗随和。
“如果单是这样的问题,朋友尽可白日来询问,我也会告诉你原因的。”他缓了缓接着慢慢稳稳的说了下去:
“聚祥阁是天下闻名的老店,其在右离时就已在天下赫赫有名了。所经营的都是珠宝玉器,书画珍品。
因聚祥阁的宗旨就是一切皆为生意。不收受贪赃枉法之财,不做黑道买卖。不与官府为敌,不与江湖人勾结,为顾客保守秘密,所以百年来聚集了良好的信用。而且在聚祥阁还有着一顶一的玉器珠宝师傅,所雕逐的东西都是世间唯一一件,因而那些个达官贵人也都愿意将自己的宝贝拿到聚祥阁让聚祥阁的师傅们制作帮助经营。
宁郡王的母亲是大龙的前公主,因而在他前往江丽提亲时,大龙皇帝专门在聚祥阁为他定制了一批珍宝。请问阁下还有什么疑问吗?”说到这里他很是有礼貌的回问了一句。
黑衣人沉默了稍许后,淡淡说道:“我听闻却非如此。那批珍宝好似和大龙某个神秘的人物有关,而那个人却在大龙消失了十六年,而我正真想打听的就是那个人的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是为了这件事,那你就来错了。聚祥阁有为顾客保密的承诺,那不是任何人可以打破的。”
黑衣人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单双海沉声打断。
听他如此说,黑衣人的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老板多虑了,我无非是好奇心比较重而已,况且我听说聚祥阁里曾经有一批珃王府存放的货品。想那珃王府早已人去楼空,那一批货物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人提出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有没有我所喜欢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单双海的脸色却是越来沉凝。
“哼,我聚祥阁自创始以来,天下的珍品大半都出自我聚祥阁,可是阁下可否听过聚祥阁遭人偷盗过抢劫过。”他语气越来越冷,浑身散发出了凛冽的气势,隐隐向着黑衣人碾压了过去。
也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脸上就有了惊奇之色。
“好功夫。”嘴里轻轻的说了一句。
黑衣人的唇角淡淡的清冷。
“阁下也好功夫,”说罢他身形一动,人忽得就飘到了单双海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好似要掐了他的脖颈。
提着灯的单双海身形如暗夜的蝙蝠无声的滑向一边,跟着一只手忽然拍出,一股凌厉的掌风只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轻甩衣袖迎了他的掌风,在衣袖与手掌相遇的一刹那,单双海的脸上再次有了惊色。
那飘过来的衣袖看似的轻如云烟,可是再与他的手掌相遇时,却令他掌风里的力量好似泥牛入海般被无形的化去,迫使他不得不快速的将手掌撤离开来。
“阁下倒底是什么人?”他再次低问了一句。
“一个对任何事都好奇的人而已。”黑衣人亦轻轻地回答了一句。
沉默了一个呼吸间,单双海缓缓的将手里的灯烛放在了一边的灯架上。
“单掌柜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和我动手么?”黑衣人看着他的眼睛清冷的问了一句。
单双海一怔,环顾了一下店里,然后冷冷说道:“既如此,阁下说个地方。”
黑衣人轻轻走出门,“西郊。”
话音未落人影已飘逝的无影无踪。
在一旁灯烛的照耀下的单双海眼底飞过一丝异色,旋即散开。迈腿向门外走去。
“看好店。”嘴里轻吩咐了一句,然后人影一动,身形跟着消失在清冷冷的月色里。
在帝京城西郊的旷野里,黑衣人静静的站立着看了四周零散的树木与夜风里来回摆动的秋草,片刻的功夫,单双海赶了过来,在与黑衣人相距十步远的地方站了下来。
二人静静的望着对方,一样的沉静凝练,只有衣袍在夜风里上下翻飞。
渐渐的散落在地上的枯叶一片一片的从枯草丛里飞了起来,慢慢的旋转着好似飞舞在月夜里的蝴蝶轻盈曼妙诡异。
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单双海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柄宝剑,剑锋如水倾洒了一片寒光,直奔了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静静的站立着,眼眸里的光点紧紧的盯着迎面而来的剑影却是动也不动,就在剑锋快要扎到眉心处时,才见他身形微微向左侧了下,同时伸出一只手,随意挥动了衣袖,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就奔向了单双海。
猛然的,单双海将手中的宝剑横了过来,挡在胸前,瞬间一股风起,飞舞在他二人周围的枯叶好似遇到了强劲的力量全部向着黑衣人飞了过去,片片带着凌厉的锋刃。
跟着剑锋又划了出去,一道剑光在月夜里泛着水流过的痕迹拦腰斩向黑衣人。
“好剑。”
淡淡的黑衣人说了一句,伸出一只手接住飞过眼前的一枚树叶,随即又貌似随意的扔了出去。
像是一只燕子的翅膀划过那道水光,将那股剑锋拦腰截断。跟着他的身形极是洒脱的一个旋转,然后再一抖衣袍,无数片的落叶仿佛是离了弦的箭一般向着单双海射了过去。
大惊之下的单双海猛然凌空飞了起来,任是这样,他衣袍的一角还是被一枚树叶割了去。
来不及后怕,在半空中的他再次挥舞了如水的宝剑,招招带着杀气刺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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