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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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瑶铃-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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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照跪着的身子震了一下,痛从心底再次蔓延到全身,看着眼前宛如睡着的母亲心里有着深深的懊悔,懊悔昨日里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



  又跪了一阵,他想起一件事,起身看了身后跪着的坠儿,一双眼眸像暗夜里的星辰闪烁着幽幽的亮光。



  “你告诉我。风泽到底是谁所生?”



  坠儿微微思考了一会。



  “太子殿下与少主您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听到这话风照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旁的瑶铃却蓦地睁大了眼睛,极是惊异的看了坠儿,嘴巴微张了起来。



  风照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他只是要一个正确的答案,如今坠儿证实了风泽就是母亲所生,余下的他已猜测的差不多。



  三人沉默了一会后,风照问瑶铃:“可否通知了父王?”



  瑶铃摇摇头,“这件事只能由皇上去和父王说。可是皇上过于悲痛,气血攻心,我给他服了护有心脉镇静的药,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风照的心里微惊了一下,不曾想母亲的过世对风青有着如此大的打击。



  “朝堂内如何?”



  “朝堂内百官已经有所猜测,但也只有伍老元帅去御书房要求面见陛下,被太子以皇帝微恙打发了去。申时,皇后娘娘来过青璃宫,借口要风河拜见母妃,被坠儿以没有皇上手谕推托了去。”



  风照微皱了眉。沉思着。忽然他的耳朵微一动,“皇上来了。”说罢人忽得闪在了床榻后侧的屏风后面。



  瑶铃与坠儿将床榻前的幔帐重新放了下来。



  未几,寝室的门被无声的打开,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步态缓慢沉重。



  瑶铃与坠儿忙跪了下去。



  风青视若无睹,径直走到了床榻旁静静的看着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璃儿。”他极轻地呼唤了一声,眼前除过平躺的长若璃就没有了这屋这灯和别的事物,他伸出手想去靠近了长若璃,可是面前好似隔着万千的山山水水。



  伸出的手徒然的又放了下来,身子一个趔趄被瑶铃扶住了。



  “皇上。”瑶铃轻叫了一声。不知为何,眼里有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将瑶铃的手推开,他扶了桌角。



  “璃儿她睡的好么?”一双眼睛只是盯着锦榻上的长若璃。



  “娘娘。。。。”瑶铃思考着该怎样回答才好。



  这时坠儿轻轻的走来,手里捧了一封书信递与风青。



  “这是娘娘临走时让奴婢交予陛下的。”



  风青缓缓接过了那封信。一双眼眸里有着被刀划伤的痕迹。



  挥挥手示意瑶铃与坠儿都出去。



  瑶铃临走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屏风后,慢慢将屋门关闭。



  等她二人都出去后,风青缓缓走到床榻边坐了下去,伸手握在了长若璃的双手上,眼泪在那一瞬间成串的滴落。



  “璃儿,我来看你了。”他低低说着:“我知道你并不愿意见到我。可是我还是要来看你,就如你的心里只有风珃,而我的心里只有你。”



  轻轻的抚摸着长若璃的手他的嘴唇抖动着,“璃儿,若说这世间有谁是我风青不能伤害的,唯有你啊,可是我知道我终究是伤你最深的那一个人。”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俄顷,他接着说了下去:“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穿了一身的红嫁衣,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清澈无瑕,恍若九天的神仙妃子,可是那笑容却不是给我的。”



  接着他沉默一会。



  “我曾经以为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可以扫去心中所有的孤独寂寞与恐惧,可是当我站在权利的顶峰时,我却更加的孤独寂寞。直到看见你时,我才知道权利天下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就是你这样笑的灿烂明媚温暖人心的女子,因为只有你的笑容才能照亮我内心所有的黑暗拂去我心头所有的阴郁。”



  “璃儿,知道么,这个皇宫太冷清了,自幼我与风珃凤翡相依为命,为了保护他们我不得不装出强大的模样,可是从未有人在意过我的感受。先皇离去时,风珃提出要带你远遁延龙,被我拒绝了。我不能没有你,为了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不惜用兵戈相见威胁风珃,我更不怕风氏族人的追究,为了你我宁愿弃了这天下。”此时他的语气里有着皇者的霸气。



  “我知你恨我,但我不在乎,我相信天长地久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会明了我的心意。可是。。。。”说到这里,他将长若璃抱在了怀里,低低的沉沉的泣声令人肝肠寸断。



  “璃儿,你怎忍心这般待我,你这样离去,叫我如何独活?”



  屏风后的风照静静的听着,一滴泪悄然滚落在他男儿的俊颜上。



  窗外北风渐大,有残叶被吹得在院内簌簌作响。



  屋外的门口站立着瑶铃坠儿还有一脸深沉不见底的风泽。



  夏临海弯着腰不时用担忧的目光看了面色如深井的风泽,今日里他是第一次在这个温雅的二皇子面色上看到这样的表情——深不可测。



  “殿下。。。”他无不担忧的对风泽想要说了什么。



  风泽没有啃声,只是静静的站立着,微侧了脸用心的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暗中瑶铃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侧脸看了她,只见昏黄的宫灯下,她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好像告诉了他什么。



  略微沉吟了一下,为风青担忧的心放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 章 送阿璃回延龙吧
  屋内的风青怀抱着长若璃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他已然忘却了身外所有的一切。



  “璃儿,你知道么,当初泽儿出生时,我就藏在门外,我想告诉你,我会善待你的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可是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那时的你对我充满了不信任。



  我看着坠儿将风泽抱去换了风巧,我听得到你低低的泣声,而我却不能阻止。”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将湿冷的脸贴在了长若璃微凉的面庞上,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长若璃生产风泽的时候。



  那一日他记得很清楚,初冬的夜风已带了凛冽,他接到鹰卫的密报说是长若璃生产了,但却隐匿着不让他知道。既然璃儿不想让他知道,他就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悄悄地藏匿在门口的假山后。



  屋内,只有长若璃与坠儿,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越是揪得疼。



  很久后他听到一声孩子的啼哭然后又都归于寂静。



  须臾他看着坠儿抱了一个包裹悄悄出了青璃宫,不多久,又抱着一个小包裹回到了青璃宫,在坠儿进门后他又听到了一声孩子微弱的啼哭声,只是那哭声与第一声有些不同,就在他感动迷惑时,夏临海从门外急匆匆的行来,悄然的禀报玉佩提早生产导致血崩,他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玉佩亡后,他赐她“德容妃”的封号,同时以妃子最高的规格厚葬了她,并且将风泽交给了青璃宫,由璃儿抚育。



  当他将怀里的风泽交个璃儿时,他看到她蓄满的泪水的眼里有着浓浓的母爱,“他是朕的第二个儿子,朕必定会待他如己出。”说完他转身离去。



  此时这一切都好似在昨天,又遥远的恍如前世发生的一般。



  “大婚之时,我知你心里难过,我心又何尝不难过,借酒消愁却一醉不醒,醒来时看到玉佩睡在旁边,自此我从未醉过。”昏暗的灯烛越发映衬的风青的背影孤独凄伤。



  “我不需要别的女人,不得你心,我宁愿孤独一生一世。”



  屏风后的风照寂寂的站立着,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悲凉随了风青的低语在心头缭绕。



  “璃儿,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低低的泣声再次响起。



  “我不求你能够接受我,我只求可以这样不远不近的守护着你,就足矣,然而我还是没有将你守护好。”



  紧紧怀抱着长若璃的身子,风青的眼前又飘过那个穿了红嫁衣的长若璃抿嘴浅笑顾盼生辉的模样。



  “阿璃,来,这是太子皇兄。”风珃的声音清雅喜悦。



  “若璃见过太子哥哥。”长若璃的声音婉转如莺啼,抬眼间是说不尽的娇俏妩媚。



  “璃儿,你的声音真好听,那是我听到过的最美的声音。”轻轻的低下唇在长若璃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泪水打湿了长若璃的面颊。



  慢慢打开手里握着的那一份书信,他默默地看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无声的被打开了,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带着初冬冷冷的寒气。



  躲在屏风后的风照,心猛然的跳跃了一下,一双隐在暗处的眼眸紧紧的看着来人。



  风青并未抬头,只是看了那封信,忽然他笑了,笑的凄楚沧桑,”璃儿你终于承认你心里有了我么。“喃喃自语着的同时他抬头看了来人。



  来人缓缓地走到了垂挂的淡紫色纱幔前停了下来,隔着一层轻飘的纱幔他看了风青怀里的长若璃,一双眼眸里闪着点点晶亮。



  虽然屋内灯光暗淡,但是风照依旧看得到有着无边无际的伤从来人的眼里浮起,好像有着隔世的悠远阻隔在帐幔与床榻之间。



  静静的站立许久后,他又折过身向外缓缓走去。



  “送阿璃回延龙吧。”一句寂寥的没有任何感情的话洒落在他的身后。



  “慢着”身后的风青威严的低喝了一声。



  那人行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朕要将阿璃留在帝京。”风青冷沉悲痛的说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后他接着说道:“璃儿是我的女人。”



  地中央站立的背影有些孤寂可是风姿依旧飘逸出尘,他微微的向后侧了头,烛光下的身影孤高傲然。



  “你让阿璃以何身份去见仙逝的父皇母妃,生前她受尽这样的屈辱,死后难道还要让她带着这样的尴尬去见风氏的列祖列宗么?”语气低浅却不失威严。



  “我是风氏的执法族老,当年你以风氏遗训制约我,迫我放弃璃儿,为了从我的身边夺走璃儿,你不惜与我兵戈相见,我不愿让璃儿背负了祸国殃民的罪责,不得已放弃了她。如今璃儿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你还怎么忍心将她留在帝京?让她的魂灵继续忍受身份上的尴尬与不堪?”说到这他猛的转身看了风青,眼里有着两团隐忍的怒火。



  “现在我以风氏执法族老连同其它二位执法族老的名义制约你,长若璃的身份不适合进入风氏祖坟。”这句话说得低沉却铿锵有力。



  屏风后的风照蓦地震了一下,幽暗处的眼眸里有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当年是我带她来帝京的,如今我却无颜面对她,就让照儿和泽儿送她归去吧。”冷寂寂的话里有着无限的惆怅与悲伤。



  那一夜,风青守了长若璃直到天亮,那一夜风照就在屏风后寂寂的站立了一夜。



  直到天色微明时,风泽走了进来跪在床前,“父皇,您节哀顺变吧,母妃她已经走了。”



  “将青璃宫内所有的宫人一并处斩。”冷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温度。



  风泽的身子猛地一震,继而抬头看了面无表情的风青。



  “父皇,这样做会让母亲不安心得。”低低的他对着风青说道。



  “母亲生性善良无比,对于曾经害过她的宫人都从未处置过,现在母亲以在这样的方式离开,魂灵已经不得安生了,难道父皇您还要加重母亲魂灵的内疚吗?满朝的文武,天下的百姓不会对父皇您产生怨言,但是他们可以将所有的罪责都加注在母亲的身上。”



  风青猛然愣怔了一下,呆呆地看了怀抱里的长若璃,又将那份信拿起来看了看,良久后他低低说道:“璃儿啊,你总是对外人那般的善良。”



  天亮后,风青下了一道圣旨,大龙举国哀悼,全国各地的寺院为贵妃娘娘祈福。



  当风青下完圣旨,准备离去时,终究心力憔悴又晕了过去。



  满朝的文武一时间慌乱不已,风泽以太子身份暂时管理了朝堂。



  而此时在皇后宫有两双仿佛躲在幽林后面的闪烁着阴暗的狐狸的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失去一半性命的风青与羽翼未丰的风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你无义莫怪我无情
  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最黑暗的那一刻,皇后伍妍正一脸阴郁的站立在桌前,目光空洞的看了那盏闪烁摇曳的红烛。



  地中央站立着云儿和一个宫人。



  “陛下还没有离开青璃宫么?”良久后她开口问了一句。



  云儿旁边的宫人弯腰低低答道:“是。”



  “啪”得一声,手边的一个茶盅被伍妍甩手扫在了地上。



  “陛下,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咬着牙她切切的说着同时一串泪落在了桌上。



  无力的坐在了椅凳上,她手撑了额头,脸色微微的有些潮红,不时轻咳两声。



  昨日里她听说皇上身子不适没有上朝,便有些担心,想要去探望一番,又听说是风泽在守护了皇上,心下不愿央求了那个婢子生的风泽,于是命人偷偷的给父亲送信让他去御书房打探一番,可还是被风泽阻了回来。



  又想着皇上身子骨一向都好,怎会突然有恙在身,想来和青璃宫是脱不了关系的。



  想着皇上已经放松了对风河的监视,允许他到宫里来看自己了,为了让风河更快的回归朝堂,她决定放下身架带风河去拜见长若璃,一来是希望长若璃看在风河是风珃唯一的侄子的份上能够为他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二来也是打探一下皇上怎会突然生病。



  可是那个该死的坠儿根本无视她皇后的身份,硬是说没有皇上手谕不许外人进入青璃宫。那一刻的羞辱令她难以忘怀,一个婢子都敢横眉冷对了她。



  就这样胡乱猜测气恼了一天,在子夜时她又接到消息说是皇上去了青璃宫,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这令她心中的恼怒愤懑更加深了一番,此刻的她满脑子都是风青与长若璃男欢女爱的场面。



  心里又嫉又恨。



  一只手攥紧了衣裙上的锦带,心里的凄凉悲愤无处可说。



  突然心口一阵血腥,嘴一张一口血喷了出来。



  “娘娘!”一边的云儿紧张了起来,端过一个盆盂,一只手轻给伍妍顺了后背。



  “娘娘,您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了,您还是叫容玉公主过来给您瞧瞧吧?”



  她低低的劝慰着。



  伍妍脸色潮红,几滴泪落了下来。



  “我得病岂是她能看好得。” 语气凄凉哀伤。



  云儿帮她擦拭净嘴角的血渍,一旁的宫人在她脚下的炭盆里放了两块碳,又拿过一个貂裘递于云儿,云儿将披肩披在了伍妍的后背上。



  “娘娘,您还是要放宽心,您还有殿下,不为您想,您也得为殿下想想,这个宫里殿下只能依靠您了。”她低低的说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下去吧。”伍妍对那个小宫人命令道。



  小宫人弯腰退了出去。



  轻轻的拉过云儿的手,抬眼有些慈爱的看了她。



  “当年河儿将你领到他的寝殿时,本宫就看得出他待你不同于别的宫娥。后来仔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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