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好,待会儿袁蔓可能会失态,谭优带着侯裳出去了,正好不会看见她失态的样子。这想必是谭优故意的了。
所以说,谭优虽然一向没表情,话少,但是真的是很关心袁蔓。
侯裳和谭优走后,袁蔓从包里取出了自己的手机,犹豫了一下,拨通了袁父的电话。
只可惜,电话是袁父的秘书接的,对袁蔓这一位袁家大小姐很是有礼貌,说是袁父正在开会,希望袁蔓能够稍等一会儿。
没直接和袁父说话,袁蔓还是有些失望的。
她略略一犹豫,只好用惶急的语气和秘书说,要秘书待会儿等袁父开完会之后,就立刻将她找袁父的事情告诉袁父。
袁蔓在电话里表现得很急切和惊慌,想必那秘书一定会很有眼色地将这个消息告诉袁父的。
于是,挂断了电话之后,袁蔓也不着急,就坐在床边淡然地等着,眼中神色变幻,思维在迅速地转着。
果然,没过几分钟,袁蔓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打电话来的人正是袁父。
深深吸了一口气,袁蔓接通了电话:
“爸爸……”
电话刚一接通,袁蔓就有些呜咽地喊了袁父一声。
“蔓蔓,你怎么了?”刚刚接通电话就听见自家大女儿有些呜咽地说话了,袁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袁蔓只是叫道“爸爸”,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是有些犹豫,袁父只能是催促道:
“蔓蔓,你有什么事情就和爸爸说,和爸爸说没什么不敢的。要是有人欺负了蔓蔓,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不怕。”
听见袁父这样说,袁蔓才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爸爸,我有些害怕……”
“不怕,蔓蔓你慢慢说。”袁父一听,更加担心了,但是心知不能吓到袁蔓,只是忍着焦急,安慰袁蔓。
袁蔓这才继续说道,听那声音,都快要哭出来了:
“我脚伤刚刚好了,今天我刚刚上学,但是,我没想到,我一来学校,就遇上了这种事情,我真的有些害怕……”
接着,袁蔓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袁父说了一遍,其中没有半点儿做伪。
当然了,在这件事情上,袁蔓认为自己也没必要添油加醋,免得事后露馅儿了,反倒是会让袁父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对,袁蔓现在就是要将她今天被孙姻堵了的事情捅到袁父那里去。
她倒不是要为难孙姻,只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让袁父对此时天佑学院里的流言关注起来。
她的这一行为,正好和华以彤母女将她拖下水的目的相反了。
华以彤将袁蔓拖下水,是希望袁蔓的加入能够混淆视听,同时,也想让袁蔓不得不帮忙遮掩这个流言,不让袁父知道。
但是,袁蔓这下却是不如华以彤的意了,她直接就刚脆利落地将流言送到了袁父耳边。
袁父听完之后,大怒:
“竟然又人敢平白无故地欺负我袁志业的女儿!”
这时候,袁蔓又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爸”,似乎被吓了一跳,轻轻抽噎了医生,倒是将袁父的愤怒的声音给喊得小了些。
袁父担心吓到袁蔓,只能是努力将声音压低了一些,但是还是很大,可见他心中怒火之盛了。
“蔓蔓,你放心,爸爸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袁父说。
“但是,爸爸……”袁蔓说,“这流言虽然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却是涉及到了萝萝,爸爸要怎么对外说呢,会不会对萝萝影响不太好,要不,我们还是……”
袁蔓这样说当然不是因为担心袁萝了,只是为了向袁父表示一下——看,我虽然是十分害怕,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就算是在自己的安全面临着威胁的时候,也是没忘记关怀一下自家妹妹。这样的话,就会给袁父留下一个袁蔓很看重亲情的印象。
因为她知道,袁父看重亲情,当然也喜欢自家女儿和他一样重视家人,重视亲情。
袁蔓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袁萝着想,事实上,袁蔓这么一说,袁父只会更觉得袁蔓懂事,对袁蔓更加关心。
果然,袁蔓才刚刚说完。就听见袁父说道:
“蔓蔓你能够这么关心你妹妹,我很高兴。但是,蔓蔓你不需要操心这么多,爸爸自己会有决断的。你,现在就保护好就够了。你等着,爸爸这就来学校接你。”
“爸,不用了。”袁蔓却是说道,“我刚才听见了,爸爸您还在开会呢,您有事的话,就派司机来接我就好了,不然多耽误您的工作啊。”
“蔓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啊?”袁蔓没等袁蔓给出什么反应,就下了决定,“好了,我不麻烦,马上就来。你先待在校医室里不要动,等我。”
“好吧……”袁蔓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
“谢谢爸爸。”袁蔓有些呜咽地低声说道。
两人这就挂断了电话。
刚才袁蔓和袁父打电话的时候,袁蔓声音呜咽,几次甚至都能够听见袁蔓的抽噎的声音了。
但是,此时袁蔓将电话一挂,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却是连半点儿泪痕都没有,只是眼圈有些红红的。
她的眼睛里丝毫没有刚才面对袁父的那种害怕、软弱的情绪,依旧是沉静的,乌黑的眼珠子就像是美丽的黑曜石一般。
“现在只要等爸爸来就好了。”袁蔓自言自语地小声说道,“不,还有一件事呢!”
袁蔓眼珠子一转,便是想要出门去找侯裳和谭优。
正好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原来是侯裳和谭优回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袁蔓便是说道:
“裳裳,优优,你们回来了。”
谭优点了点头,侯裳走上前来,将找医生给袁蔓领来的药放在床上:
“这个是外敷的,这个是消炎的,每天三次……”
侯裳一股脑将医生对袁蔓的用药和敷药的嘱咐都说了一遍,果然非常细心。
第209章 两种流言
听了袁父的话,袁蔓明白袁父这是下定决心要为她受伤的事情对校方问责了。
不过,袁蔓其实并不在乎这一点儿。对不对校方问责,甚至是要不要让校方给孙姻记过,这些在她看来都不重要,她将这件事情告诉袁父,最终目的还是要将袁父的目光引到关于袁萝和她流言上来。
于是,她说道:
“谢谢爸。”
不过,她无意为那个孙姻求情。当时,那个孙姻的确是真的想将袁蔓推下楼梯的,即使那种想法或许只有一瞬,或许那种想法仅仅只是因为孙姻当时情绪太过激动,但是她毕竟是想过的,也付诸行动了,只是袁蔓及时地拉住了楼梯扶手,孙姻也被那两个同学给暂时拉住了。不然,现在袁蔓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而不仅仅只是手腕被扎出个口子这么简单了。
孙姻既然做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爸爸,其实我觉得比起我受伤这件事情来,更加需要爸爸处理的还是现在正在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袁蔓无意在这件事情上多说,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流言的事情,“这流言穿的可真是厉害。要不是因为这流言,那孙姻也不会这样找上我,害得我受了伤。”
之前在电话里,袁蔓已经略略和袁父说了流言的事情,但是因为当时袁父要赶着来找袁蔓,所以就没有多说。现在,袁蔓决定要再详细地和袁父说一说了。
“爸,你是不知道,这流言传得多么难听。”袁蔓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生气表露无遗,“之前这流言就传萝萝和方林还有莫明诚三角恋的事情,直把萝萝给说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玩弄人家感情的坏女孩。这不简直就是在胡说嘛!方林同学明明就是因为关心同学才救了萝萝的嘛,哪里来什么三角恋啊、忘恩负义啊之类的事情呢?”
袁蔓现在这话明着是帮着袁萝证明清白,但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就像是华以彤算计的那样,袁蔓的确是不会在袁父面前揭露袁萝和方林关系暧昧不清的,但是这并不妨碍袁蔓给袁父一种暗示——袁萝可不是好女孩。
“还有啊,爸爸,这流言后来就更加不堪了。后来,竟然……竟然变成了方林那天救的是我,是我在和方林、还有詹鸿博学长玩三角恋了。”袁蔓很忿忿不平,“爸爸,你说着离不离谱啊,那天我明明是因为听见萝萝受伤的消息,急着去看萝萝,才崴伤脚的,和方林同学有什么关系啊?最无辜的还是詹鸿博学长,明明是好心送我,却也被扯进了这流言里头。我觉得,我现在都没脸去见他了。他真是白在学园里那么照顾我了。”
袁蔓这话已经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从流言里头摘清楚了。袁蔓那是不小心崴伤的,这是确定的了。袁蔓和方林根本就不认识,这也是确定的了。比起袁萝来说,袁蔓和流言根本没关系这件事情更加显而易见,更加确定。
“好啦,好啦,我知道蔓蔓很乖。”袁蔓情绪这么激动,袁父反而是冷静了些,开始安慰袁蔓,“蔓蔓放心,你和萝萝被冤枉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追查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听这话,袁父不仅相信袁蔓是无辜受牵连的,也相信袁萝也是无辜的。
袁蔓有些失望,但是她深知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便是没再继续给袁萝上眼药,只是说:
“好,爸爸可是保证了的。”
“当然。”
“对了,爸爸,学园里流言横飞的事情,萝萝知道了吗?”袁蔓似乎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又连忙解释,“我今天知道了流言的事情之后本来想要立刻通知萝萝的,但是我又担心萝萝听了会太生气,反而更讨厌我,所以……”
袁父从一开始袁蔓回国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袁萝似乎和不喜欢袁蔓这个姐姐,当然也明白袁蔓的顾虑:
“不碍事,她比你早回学校几天,应该早就知道流言的事情了。我刚才已经给你妈打过电话了。”
“她早就知道了?”那她怎么没告诉我?我都想着要提醒她了!
后面这话,袁蔓没说出口,但是她知道袁父一定是听出来了。
袁父脸色没变,只是转而说道:
“蔓蔓,需要叫一些点心配咖啡吗?”
袁父既然想转移话题,袁蔓当然不会阻止,她知道,刚才的话袁父肯定是听进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突兀地转移话题。
袁蔓遇见危险了会记着去提醒袁萝,但是袁萝预先知道了却是丝毫没想着去给袁蔓提个醒,谁更有姐妹情谊,这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好啊。”说着,袁蔓就将服务员给叫了过来,又点了几碟小蛋糕。袁父不喜欢甜食,就没再点。
同一时间,在袁家别墅,袁萝和华以彤刚刚购物回来。
从车上走出来,华以彤指挥着佣人将车子后备箱里的东西取出来,大大小小十多个袋子,那些都是刚才两人出去购物的成果,花费了好十几万。
指挥佣人,将这些东西都安置好了,华以彤才带着袁萝坐了下来。
“妈,刚才爸打电话来说了什么啊?”袁萝问道。
就在刚才,华以彤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就有些变了,没再继续逛街,而是带着袁萝回来了。
“袁蔓在天佑学园里受伤了。”华以彤说道。
“什么?受伤?”袁萝有些惊讶,然后又是幸灾乐祸地说,“呵,活该!谁叫她在背后给我搞鬼。”
刚才佣人都被华以彤给挥退了,现在这里之后华以彤母女两人,华以彤当然不会再管袁萝的嘴了。
要不是她自诩贵妇人的身份,她也想说一句“活该”呢!
不过,她还是说道:
“她既然受伤了,我们这个母亲和妹妹当然也要好好去看望一下,关心一番了。”
袁萝对此,轻嗤一声:
“爸爸也是,老是说什么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我想说,我们和那袁曼曼有什么亲情啊!真不想去,免得刺了我们的眼。”
“没办法,谁叫你爸爸看重亲情呢!萝萝,起来,我们走吧!”华以彤满脸无奈地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袁萝。
“我们就这样去?”此时的华以彤和袁萝刚刚逛街回来,还没有换一身衣服。
“当然。”华以彤点头,“上一次那个袁曼曼不是一听说你跌下楼梯就火速赶回来,还崴伤了脚了吗?这次,我们俩可是一听说她受伤就马上去看她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了。”
闻言,袁萝明白她的意思了,上一次袁蔓可以凭着小动作来在袁父面前表现一下,这次袁萝和华以彤当然也可以。
“哦,对了。”在上车之前,华以彤又说道,“你爸爸已经知道天佑里流传的关于你的那些流言了。”
“什么?”袁萝大惊,“妈,你不是说,只要我们将袁曼曼也拖下水,她就绝对会帮着我们掩盖流言,不会叫流言传到爸爸耳朵里去吗?怎么现在?这可怎么办呀?袁曼曼那个贱人,她怎么将流言的事情捅到了爸爸那里去了呀?她就不怕自己也在爸爸那里留下坏印象吗?她怎么敢?”
相比于袁萝的惊慌失措,华以彤淡定得多:
“萝萝别急。其实这也没不好的。”
“妈!”袁萝更急了。
“虽然我们之前计划的是将袁蔓拉下水,让她不得不和我一起掩盖流言。但是即使是现在她就这事情捅到你爸爸那里去了,对我们依然是有利的。”华以彤说道,似乎胸有成竹。
她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袁萝,想起遇事果断、有野心的“袁曼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担忧,甚至有了一种为什么自己爱女儿不能像那个袁曼曼一样的感慨,最后不得不说了一句:
“萝萝,你呀,遇见事情要冷静一些,这样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来。你可是要学着点儿。”
“妈,我知道。你快继续说啊,为什么对我们依旧是有利的?”袁萝想也不想地点头。
华以彤一看袁萝这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只能是继续分析:
“萝萝,你之前不是去见过那个方林了吗?他也答应过你了,不会将你和他的事情说出去,只会对外说他是因为和你是同学才救了你。这样的话,只要他不松口,外面那些流言就是‘子虚乌有’,做不得真。即使你爸爸现在知道了关于你的流言正在天佑里流传,他也只会为自家女儿被冤枉而感到愤怒,怎么会怪罪你呢?你说呢,萝萝?”
“所以说,只要方林的嘴够严,那个袁曼曼就拿我们没办法。”袁萝一下子乐了。
“就是这样。”华以彤勾起嘴角。
“那我就放心了。”袁萝松了一口气。
其实,早在两天前,袁萝就去找过方林。
虽然那时候方夫人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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