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想进来给母后请个安,没想到听到一个乌鸦在耳边呱呱呱呱的叫,吵死人了。”
她转身挤在皇后身边,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母后,那只乌鸦真讨厌,简直侮辱了儿臣的耳朵。”
皇后沉着脸,将鸾凤从身边拉开:“你的教习嬷嬷呢,怎么教公主的,进来也不知道行礼。”
鸾凤今年十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皇后这么说她不高兴的嘟唇,起身对皇后行礼后,又乖乖的对屋中嫔妃行礼。
惠妃看屋中有点僵硬,笑着调解气氛:“臣妾真是羡慕皇后,有公主这么天真浪漫的女儿,臣妾福薄都没个公主在身边说说话。”
皇后拍了拍鸾凤的手道:“这个混世魔王一闹腾起来,本宫就头疼,有什么好的。”
淑妃道:“皇后这话可是要让臣妾们嫉妒了,臣妾巴望着有个公主呢,就算是个混世魔王也甘愿。”
惠妃反驳道:“哎呀,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用混世魔王比喻,淑妃妹妹,你可是说错了。”
淑妃拍了拍嘴,呸呸道:“这不,还真的是说错了,公主金枝玉叶,混世魔王怎么能用来比喻公主呢,皇后这比喻可是用错了。”
皇后缓了缓脸色:“整天里风风火火的,不是混世魔王是什么。”
鸾凤嘟唇,瞄了眼皇后身边的清河,刻意往皇后怀里扑撒娇道:“人家才不是混世魔王,母后不许胡说。”
惠妃捂着唇:“瞧瞧,公主都抗议了。”
“你什么能懂事点,母后也不用愁了。”
“儿臣哪里不懂事了,只是喜欢玩而已,母后总是对儿臣那么凶。”
鸾凤公主的到来令妃嫔们都没了说话的兴致,一个一个的退出屋子,清河最后一个出去。
回去路上,惠妃与淑妃和丽嫔分开,一人回宫,路上身边宫女问:“娘娘,宫里公主虽然不多,但是年龄合适的公主除了清河长公主外还有福安公主,娘娘怎么会选清河长公主?”
“本宫选长公主一个原因她是云太妃的女儿,与皇后有血缘关系,当年皇后有愧云太妃,对云太妃唯一的女儿这些年来可是照顾有加。娶了清河长公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鸾凤公主太过娇惯又是公主出生,皇后嫡女,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好的人选,谁娶了鸾凤谁就倒霉了。福安公主性格温顺,可惜生母是个宫女,虽然养在太后跟前,但性格懦弱,处处都被鸾凤公主压了一头,其实这样的公主也是个好的选择,但是有个更好的在前面我们为什么要选一个次的。”惠妃叹息,“唉,谁让本宫外祖家人口太多,五房舅舅又实在是没本事,要是有本事谁家子弟愿意娶个公主把一辈子的前程全丢了。既然母亲都求到本宫面前来了,本宫只能帮她这一把了,只是不知道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
竹枝说:“五房唯一嫡子比幼子好很多,嫡子只有一个将来继承所有家业,幼子出生大多娇惯长大,上面诸多兄长压着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说的话是有道理,恐怕皇后心里还有其他想头,今年科举考试的书生不少,少不得要从这些寒门子弟中摸索一些长得俊俏的人才出来。”
竹枝不解:“这寒门学子怎么能与世家大族的子弟相比?”
“你都说世家大族了,既然是大族族中人口肯定很多,到时候弯弯道道的岂不是也多了,寒门书生虽然也有家族,皇后选的肯定是家族权势弱的,想要给公主不顺眼也要看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和胆子。”
竹枝理解的点头:“原来这样。”
“这宫里的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好好地金枝玉叶,玉貌才华只能配些寻常人物,还不出出生在寻常官宦之家,还能挑个好夫婿。不过既然享受了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就该付出点代价,只能怪她们投胎去错了地方。”
清河坐在马车里斜躺着闭目养神,身边贴身宫女杏儿跪坐在她身边为她捶肩,马车不急不缓的往宫门口走,宫门守卫看见长公主马车自动让道。
刚走出宫门,马车忽然停下,车外一阵马匹嘶吼声,马蹄声凌乱,清河睁眼,杏儿掀开帘子一脚往外看。
原来长公主马车与盛昭的队伍撞上。
盛昭权利巨大,朝堂之上就连皇帝都要给他五分脸面不与他作对,底下的人有样学样平日里对盛昭礼让七分,就连他的家人都是多出几分忍让。
现在清河的马车和盛昭撞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两家人在路上撞了两家下人说点好话也就过去了。
清河身边伺候的总管太监汪宽是先帝身边最得重的人,伺候清河多年处处以清河为尊,长公主马车被撞盛昭不仅不下马道歉,反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本来心里有几分不满,想着盛昭平日里的权利他也就忍了,本来是盛昭的做,忽然带着一队人骑马冲过来惊了清河马车,只要过来说两句软话也就得了。
没想到汪宽没发火,盛昭身边的随从康二先不让了,坐在马背上不耐烦的甩着鞭子呵斥清河随从:“你们赶紧让开,没看见将军大人有急事,耽搁了将军大人的急事小心你们的脑袋。”
坐在马车中的清河闻言直接笑了,杏儿坐在她身边,看着清河的笑容后脊一阵发凉。
汪宽闻言,心想好啊,你居然敢这样跟长公主说话,简直活的不耐烦了,他走上前去,指着康二道:“你给我下来。”
康二翻个白眼:“你算个什么东西,叫爷下来爷就下来。”
“从来没有人敢在宫门口称爷,你算哪门子的爷们。”
“我不是爷们难道你是爷们?”康二身后随从发出一声大笑,“不过是个娘娘腔的老腌鬼。”
“你……”汪宽被气着了,他连说了三个“好”忽的转身跪在地上,对着宫门口,上哭先皇,下哭清河:“……先皇啊,老奴没用不能好好照顾长公主今日被这个腌偺东西羞辱老奴不活了,长公主啊,老奴今日给公主你丢脸了,只能以死谢先皇了。”
说罢,他忽然起身,转身往盛昭队伍里冲,直扑康二,杏儿从马车里出来,见到这幕吓了一跳,赶紧下令让人拦住汪宽。
汪宽寻死觅活,两边在宫门口吵得沸沸扬扬,谁也不肯让谁,清河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动静,一点都没有出去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处罚
等闹得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开口:“行了。”
汪宽一直在外面闹腾,但耳朵时时注意马车中的动静,清河说行了他立马不再闹腾,停下手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好像之前在闹得人不是他一样。
外面动静停止,清河才开口说话:“和一群狗仗人势的奴才闹什么,你是先皇身边伺候的老人,伺候我这个长公主什么时候连个奴才都不如了,赶紧过来上马车,给本宫看看有没有受伤。”
汪宽转头瞪了眼康二,转身上了清河马车,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进去,坐在清河身边委屈的对清河告状:“长公主,他们欺负老奴。”
清河伸手为他整理凌乱的发丝,边弄边道:“瞧你那样,简直给先皇丢脸,也罢,先皇去世多年连本宫他们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你,放宽心吧。”
盛昭身为定国公,与皇家公主接触不多,只略微有个了解,清河长公主之名他略有听过,只知道她一贯低调,是永昌帝之女,永昌帝驾崩后她一直养在身为姨母的皇后娘娘膝下,性子一贯温和。
皇后嫡出的鸾凤公主看不惯这个养在皇后膝下的堂姐,觉得清河抢了皇后的宠爱,与她处处不对付,从懂事起就经常找清河麻烦,处处给她不自在。每次清河都是简单化解,从未与鸾凤正面对上,每次闹到最后都是鸾凤吃亏。
现在想想,这清河长公主的确不简单,竟是个牙尖嘴利的,平日里众人都是看错眼了。一个长公主盛昭对她还不怎么在意,但她说的话就必须要在意了。就算先帝已经驾崩,他也是皇帝,他盛昭朝中权利太大,皇上本来看他就不顺眼,朝中言官时刻盯着他,今日这事要是不处理好,传到言官的耳朵里,明日肯定会被人弹劾。
他权利大到不担心被人弹劾,可他最近实在不想惹事,而且康二所作所为有点触及他的底线,汪宽是先帝的人,康二只是他的手下连个官职都没有,就这么嚣张,这气焰必须要打压一下才可,只是这处置的人不是他,他有点好奇长公主她有没有胆子处置他身边的人:“长公主殿下,臣的奴才不懂事惹了长公主,这奴才既然敢得罪先皇身边的人,臣也不敢留在身边,这奴才就交给长公主,任凭处置。”
汪宽闻言在清河耳边小声道:“长公主,盛昭权力大,说说也就算了。”
清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扬声道:“既然你都说让我处置了,我身边奴才已经够用了,多了个这么个东西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免得哪天出门遇见今日这个情况与人打起来,本宫虽然是个长公主,也不是什么有权的人物,不过是比寻常女儿家尊贵一点,有了个喜欢惹事的奴才在身边本宫没那个本事消受,比不上定国公权利大,手下的奴才都那么有骨气。只是汪公公是先皇身边的人,他冲撞的又是本宫,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又说不过去,不如这样吧,本宫在马车中听到外面骂汪公公不是个爷们,就把他也变得不是爷们就好了。”她询问盛昭,“定国公觉得本宫这个提议怎么样?”
康二闻言望了眼盛昭,双手有点发抖,赶紧翻身下马跪在盛昭面前:“大将军,大将军属下还没有儿子大将军。”
盛昭身边其他手下全都跪在盛昭面前,求盛昭能放过康二,这个年代子嗣最重要,康二还没有娶媳妇,连个儿子都没有,要是成了太监他不仅没有子嗣,还没有了尊严,他还有什么脸面混。
“瞧瞧,还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直接求上定国公你了。”
盛昭目光幽暗,没想到这个清河长公主还真的敢动他的人,还一点让人说嘴的地方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他太过聪明呢,还是她胆子太大,太过护短。只是这样的处罚太过严重,康二尚未成亲没有子嗣,他要是成了阉人,这康二可是要绝后了,好在康二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到时候请个宫中御医为他看看病吧:“来人,按清河长公主说的去做。”
“定国公,本宫身边的太监们都受过这个刑,将军身边的人都没见过,不如让本宫身边的做,免的一个失手丢了定国公身边人的命那可就不好了。”
“那就烦请长公主身边的人了。”
清河唇角微微勾起,嘴上顺便占了一下盛昭的便宜:“定国公不必客气,李拥还不过去。”
坐在马上的盛昭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得这个长公主平日里实在是真人不露相,若不是今日康二得罪了她,顺便得罪了她身边的人,他也不会看到这一幕。
队伍里一个面色不善的小太监应是,从别人手中接过一把匕首走过去。
跪下求情的人下意识的站起来挡在康二面前,盛昭见状眉头皱起,有点厌烦这些正着求情的属下,难道他们认为他已经势力通天了:“你们让开。”
“国公,康二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公好,国公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妇孺的几句话就要断了康二的前程。”
“康二就算是有错,也不该断了他的子孙根,清河长公主心思实在是太过歹毒了。”
“康二还未娶妻,要是成了太监将来还怎么在军营里混。”
“国公,求你饶了康二。”
他们左一句又一句,甚至将清河牵扯在内,盛昭听着厌烦,他应该整治一下他这些属下了,居然敢当着长公主的面不把长公主放在眼中,他一个手下栽在长公主的手中也就算了,要是连续几个手下栽在一个女子的手中,他盛昭的脸就丢大了:“你们全都让开,我还有急事。”
盛昭手下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都传到了清河的耳中,清河一点想管的意思都没有,她心里清楚,她处置盛昭一个手下还好说,要是处置太多了就不好了,她没那么蠢,今日她只需要处置了康二,其他事情与她无关。
汪公公听到外面攻击清河的言语,心里不高兴,开口想要说话,后来一想,长公主今日惹得事情已经够多了,惹了盛昭,不知道盛昭将来还会怎么报复她,这点小亏吃了算了。
清河懒懒开口:“李拥听到没有,定国公有急事赶紧速战速决。”
“是。”
那些人还是不肯让开,李拥也不急就站在他们面前,目光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康二,清河等了一会儿又道:“定国公,你这是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了,这底下的这些属下口口声声说舍不得康二一个人做太监,不如一起做太监陪陪他好了。”
盛昭眉头紧皱,皇帝招他入宫,本来有事,因为康二在这里耽搁一会儿,他的手下居然还想给他添乱,难道他们不知道今日康二惹得是大祸
他厉声道:“听到没有,要是不想做太监全都给我让开,长公主殿下岂是我们能够放肆得罪的。”
几人有点犹豫,还是有人跪在地上为康二求情:“国公……”
盛昭拔剑,剑光一闪,康二捂着下身躺在地上哀嚎,指缝间流出血来,求情的人跪在地上呆滞的看着康二,立即起身抱起康二检查他的伤口。
其中一人性格耿直,看康二如此,不由心寒:“国公,康二跟随你多年,你怎么可以……”
清河道:“李拥,上去看看定国公弄干净了没有。”
与康二处的好的张栓回头,对清河方向怒道:“清河长公主身为公主竟然如此歹毒,简直平生所见。”
身边明白的人赶紧捂住张栓的嘴,要他不要多说话惹了清河变得和康二一个下场。
清河浑不在意张栓所言,她狠毒也罢,歹毒也罢,横竖她今日必须要康二付出代价。
李拥这次动手没人拦住他,李拥检查完后对清河道:“启禀长公主,定国公的剑法很好,康二处理的很干净,比奴才的手法好多了。”
此话说的盛昭手下的脸气的涨红,纷纷怒瞪李拥。
“既然处理干净了我们就别在这里耽搁,定国公,君臣之仪想必定国公知道的很清楚,本宫再不济也是皇族公主,你一个将军凭什么挡住本宫的路。”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长公主还当真有趣,再有趣也只是个女子,与他没什么交际,他不必理会太多:“长公主说的是,给长公主让路。”
盛昭的队伍让开挡在清河马车面前的那条路,今日在宫门口的相撞在众人意外的眼球中是长公主获胜,事后听到下面人禀报当时清河的所作所为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心想清河这下篓子捅大了。
有心尚主的人家下意识的想要避开清河,宫中的公主虽然不多,就算是尚不到也不能尚一个得罪了盛昭的清河长公主。
皇后在深宫闻言放下茶盏,无力的叹了口气,明白清河以后算是难嫁了,同时下令身边的人,不要把这则消息传到云太妃的口中让她平添担忧。
清河的马车徐徐往前,杏儿坐在马车上,汪公公为亲手为清河倒了杯茶担忧道:“老奴今天给长公主惹事了,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之前在马车上,汪宽几次想要阻止清河说话,要她不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和盛昭作对都被清河无视制止,这张口舌之争清河固然是赢了,也没落着什么好处,盛昭手握重拳哪里是好惹的。
“放心,本宫既然敢说出来就明白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盛昭权利虽大,但也要防人口舌,本宫今日处处以先皇作伐,皇权为主,盛昭事后想找我麻烦也要掂量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