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
处理一个小小的刁民,哪里需要清河亲自动手,外面处理事情的全是清河身边第一大总管汪公公,他问:“你有何话要说。”
康大媳妇回头看了眼康老娘,康老娘二十个板子已经打完,正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起不来身,身上血红一片,康大媳妇哆嗦一下,不敢有任何犹豫:“启禀公公,是康家老大的媳妇于氏,民妇并不是自愿嫁入康家,全是被婆婆逼得,康大身体不好,根本就生不出孩子,婆婆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反而全都把罪责压在民妇的身上,给康大的几个通房姨娘多年无子,也全都怪罪民妇,说民妇不贤。”
汪公公听了一耳朵,不疼不痒的把这么一通话听了一耳朵,觉得没趣,掏了掏耳朵弹指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康老娘在旁边只剩下半口气,康大媳妇这样诋毁她的儿子,她怎么肯让,挣扎着爬起来要给康大媳妇一个耳光子,嘴里同时骂道:“你个下作的娼妇自己不是个安分的东西还敢诋毁我的儿子。”
汪公公嫌她太吵,指使下人堵住她的嘴,康老娘被堵着嘴,呜呜的说不出话,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盯着康大媳妇。
康大媳妇是个聪明人,她懂得她说的话没什么作用,她想了想又道:“有一就有二,当年婆婆逼着民妇的家人将民妇嫁过来,今日又想旧计重施,想逼着李家把姑娘嫁给民妇小叔,民妇小叔现在是个废人,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嫁过来,陪个废人过一辈子。那日李家来退亲,不管李家人怎么说,婆婆都不肯答应,最后骂了起来,把长公主牵扯进来,说就算康家娶了公主也是应当的,长公主把小叔害成这样,就应该嫁过来以身赔罪。”
康二怒瞪康大媳妇:“大嫂,我们康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要这样污蔑我们康家。”
康大媳妇厌恶的看了眼康二:“公公,民妇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半句虚言。”
汪公公嗤笑:“这康家好大的本事,一个没有官阶的小民怎么去逼五品官家的女儿嫁给一个没了用的男人。还想着要尚主。”说到这句,汪公公的语气就不好,康大媳妇眼珠子一转道:“公公,婆婆在家时时常说起,定国公权利大如天,连皇帝都要让着她,平日会有一些官员请她去参加小的宴会,那些女眷家中有人有事求着定国公,小叔是定国公身边亲信,就对她颇多巴结,总是在她面前说一些好话。婆婆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人,在她眼里只有定国公,天家威严还不如定国公一个小手指,她时常说起,她儿子别说娶一个五品官员的嫡女,就算是娶了当朝宰相的女儿也是应该的。她还嫌弃公主,说娶了公主,男人就要被压着一辈子,他们家虽然不在乎,可是娶公主就是娶麻烦,还是不要的好。”
康二听不下去,再让康大媳妇继续说下去,康家就彻底没了活路,他一把扑过去,要捂住康大媳妇的嘴,站在他身边的侍卫早有防备,按住康二,同时如康老娘一样堵着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康大身体不好,多年来一直卧病在床,之前他为康老娘跪地磕头就去了半条命,此时跪在地上已经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拿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康大媳妇。
康大媳妇与康大毕竟夫妻多年,两人虽然并不恩爱度日,可多年的感情还是有的,康大这样她只觉得心里难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康大媳妇现在只想自己活命,接着报复康老娘这些年来对她的磋磨,婚后康大对她并不怎么好,她对康大的感情还是有限。
“公公,李家来退亲,婆婆不愿意,今日在公公来之前,她还想着带着家中下人去李家门口逼婚,改妻为妾,要李家小姐嫁给小叔做妾,要是李家死活不肯答应,她就毁掉李家小姐名声要她嫁不出去,她还在家中扬言,说李家敢不给她家面子,就是不给定国公……”
康大媳妇忽的睁大双眼,脖子上多了一只箭穿透她的脖子,死前她睁大双眼,不甘心的盯着箭支飞过来的地方,倒在地上,眼睛死也没有闭上。
康大媳妇的死状吓到了围观的人,他们吓得纷纷后退,人群中哗然一片,四下张望,防止忽然有箭飞过来要了他们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
人群在骚动中让出一条道,盛昭出现在此,手下的人快速出手杀了康家一家后,盛昭对着清河马车下跪:“臣的属下无状,得罪长公主殿下,还请长公主恕罪。”
汪公公指着盛昭尖着嗓子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杀人灭口不成。”
盛昭面不改色:“康二一家得罪皇室,本来就该去死,臣只是替长公主出手,免得长公主脏了手。”
汪公公还想再言,清河抢在他前头道:“照定国公此言,定国公这么做,只是在为本宫出气了。”
“禀长公主,正是如此。”
“呵呵,定国公年纪轻轻掌握朝中大权,连手下的走狗都能藐视皇室,连个五品官不放在眼里,本宫还真是长了见识。”
“是臣管教属下不严,还望长公主见谅。”
“瞧本宫,真是忘记了,宫中女眷不得参与朝政,今日之事还真不是本宫能够插手的,康二所作所为,已经大到朝政上去了,本宫实在是多管闲事了,康二一家的事情,还是交给皇叔处置吧。”
汪公公在一边提醒道:“长公主,康二一家全被定国公灭口了。”
清河恍然:“哦,这样啊,定国公还真是迫不及待,反正你手中握着大权,康二一家算什么,毕竟是跟了你那么多年的人,你这么急着灭口,为自己脱身,可是会寒了其他属下的心的。”
“圣旨到……”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李公公亲自带着御林卫过来,他扫了眼康家全家,眉头一皱:“长公主不用下马车,传皇上口谕,宣长公主进宫。”
清河坐在马车里点头:“是。”
马车调走,往皇宫方向过去。盛昭起身,李公公与他寒暄:“定国公,长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要是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将军见谅。”
盛昭道:“长公主所作所言皆是天性。”
李公公对他点点头,跟在清河马车后面离开。
盛昭留下来,俯视康家全家尸首:“毕竟跟了我一场,拖下去好好安葬。”
皇帝从朝堂上下去,去了御书房,与皇帝亲近的大臣张玉鑫,段正书在半道上被皇帝派出去的太监截住带到御书房中。皇帝在御书房里焦急走动。
外面太监提醒大臣到了,皇帝走到御座上坐定,等着张玉鑫和段正书进来,他情绪已经很冷静。
“两位爱卿今日朝堂之事你们怎么看。”
张玉鑫性格耿直,张口就道:“定国公权利太大,手下一个心腹居然能娶五品官家的小姐,皇上,此事不能轻饶。”
与张玉鑫相比,段正书性格圆滑,思虑的事情较多,他思考一会儿道:“皇上,今日之事,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哦,爱卿怎么看?”
“今日之事定国公一党虽然没有说话,却已经是将他推到了风尖浪口,清河长公主又在康二家门口闹事,只要从中运作一番,他想从里面全身而退可不是什么易事。”
皇帝满意点头:“爱卿言之有理,以后的事可是要靠爱卿了。”
段正书想了想又道:“皇上,臣有一个建议。”
“讲。”
“清河长公主不畏定国公权势,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定国公及他手下的麻烦,可见长公主并不畏惧定国公强权,本朝公主不管下嫁哪户人家,那户人家都要卸下手中权利,臣想要是长公主下嫁定国公……”
皇帝立即打断他的话:“此话休要再提,她是先帝唯一血脉,朕怎么可以拿她联姻,朕身边还有其他公主,如果非要走到这一步,朕就用公主联姻。”
“皇上,宫中虽有其他公主,但臣觉得清河长公主是最合适的。”
张玉鑫道:“段大人,定国公生性狡猾,公主下嫁也未必能从他手中夺到权利,朝廷限制驸马权利根本原因是公主身上有皇室血脉,若是驸马野心太大,凭借着公主生下的子嗣也可造反,小心最后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上……”段正书还想再言,皇帝抬手打断他的话,“张爱卿说的有理,此事以后再说。”
李公公从外面进来,禀告康家门口发生之事,当他说到康二一家全被盛昭灭口后,段正书皱眉道:“皇上,定国公在杀人灭口,长公主才智定是能对付定国公。”
皇帝听了李公公的话,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想法,可他一想到清河是先帝唯一子嗣,他亏欠先帝种种,愣是不想让清河嫁给盛昭,他再怎么无情,也不能眼睁睁的把清河嫁给盛昭,早就一段本来就没有结局的婚姻。
清河一入宫就被请到皇后宫中去,皇后宫中一如既往的安静,宫女太监没有一人敢多说一句话,全都低着头往前走路,看见清河过来,跪在地上行礼,等她过去才起身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长公主到了。”
宫女掀开帘子,清河进来,皇后迎上去拉着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你怎么又和定国公杠上了,本宫知道你性子倔强,但你也知道定国公权利太大,你一个皇室长公主,他要是想对付你有无数个办法。清河在这宫里只有你和你的母妃还有本宫的皇儿是本宫最亲近的人,本宫不希望看到你再和盛昭牵扯,你是公主,他是权臣,你惹不起的。”
清河低头,看着她被皇后牵着的双手,点头道:“知道了皇后娘娘。”
“本宫会尽快给你找个婆家,把你嫁出去,别再惹盛昭了,知道吗?”
“知道了皇后娘娘。”
皇后靠近她,把她搂在怀里:“好孩子,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这是我的心愿,也是云太妃的心愿。”
皇帝忽然进来,皇后拉着清河起来拜见:“臣妾(侄女)参见皇上。”
皇帝走过去,扶起两人:“不用行礼,清河,你可知道你闯了多大的货。”
“侄女知道。”
“后面的事交给朕,下次见到盛昭离他远点。”
“是。”
皇后见此时氛围有点僵硬,她暖和气氛道:“清河入宫一趟,去见见云太妃吧。”
皇帝发觉自己说话口气有点僵硬,皇后为他解围,他挥挥手道:“去吧。”
“是。”
清河退出去,直接奔往云太妃的寝宫,云太妃屋中仍旧一股药味,清河进去云太妃坐在床头缝衣服,宫女想提醒云太妃长公主来了,清河抬手让她不要说话,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云太妃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母妃。”
云太妃手一顿,转头看见清河笑呵呵的脸,不由得露出笑意:“你个调皮鬼,想吓母妃不成。”
清河摸了摸鼻子,坐在云太妃身边,拿起她做了一半的衣服,笑道:“儿臣就是想要吓吓母妃嘛,可是母妃却不让儿臣吓唬。”
云太妃轻点她的鼻尖:“你呀。”
她转头让屋中宫女全都出去,拉着清河的手忧虑道:“清河,母后虽然身体不好,一直避居,可是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宫外做的事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入母妃的耳中。清河,你是个女儿家,不该管的事,你还是别管了,能忍就忍忍吧。”
清河低头,眼神忽明忽暗,等她抬头时眼底一片清明:“儿臣知道,儿臣只是再做一些分内之事,母妃尽管放心,儿臣不会惹事的。”
云太妃叹息:“希望吧。”
从云太妃处出来,走了一段距离,身边只剩下清河的心腹后,清河冷冷道:“去查查是谁在母妃面前搬弄舌头。”
汪公公点头:“是。”
果然,清河那日之事过后,朝堂上不少人弹劾盛昭,一时间整个京城都陷入一种慌张的境地,唯有清河一人没有什么感觉,在女眷们没有心思赏花的时候,清河偏偏下帖说长公主府的桃花开了,一个人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就邀请大家一起看。
长公主府的后花园很热闹,京城所有官员家的夫人,都带着家中十三四岁以上的女儿,她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园中景色优美,她们放下原本忐忑的心情聊在一块。
在诸多贵女中,有一个人最是特别,单独的站在桃花树下,望着树上的桃花阵阵失神,脸色略显苍白,身子消瘦,看上去像个久病之人。
清河从屋中出来,看到的正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汪公公顺着清河目光看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两句,清河唇角微微勾起,慢慢向她走过去:“李大姑娘。”
李玉儿低头后退两步:“长公主殿下。”
清河笑着上前,拉过她藏在袖中的手,粉红色的袖子下包裹的是一只白的柔软的手,芊芊弱弱的很小:“好漂亮的一双手。”
“长公主廖赞了。”
“本宫很少夸人,既然本宫夸你,说明你这双手的确好看,皇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芊芊弱弱的手。”
李玉儿心中一颤,想把手抽回去,又实在不敢,只得僵着身子。
感觉到她在颤抖,清河轻笑:“你在害怕。”
“臣女……长公主殿下是天家的人,臣女自然会害怕。”
“本宫又不是老虎,又不会杀了你,有什么好怕的,跟我过来。”清河牵着她她席位上走,坐在主位上,拉着李玉儿坐在她的身边,其他女眷挨个坐在自己位置上,看到李玉儿坐在清河身边,脸上表情不由得千奇百怪。
清河扫视脸色各异的女眷,笑道:“本宫府中的桃花开了,觉得很漂亮,一个赏着没意思,就请了各家女眷过来一起赏花,各位觉得本宫府中的桃花怎么样。”
有一个夫人道:“公主府中的桃花自然是美的。”
“本宫也是这样觉得,可是今日本宫却发现来的这些姑娘中,居然有一个比桃花还要美。”她转头看身边一直低着头的李玉儿,“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是李大人家的小姐。来,把头抬起来给各家夫人看看。”
李玉儿踌躇的抬头,一张脸露在众人面前,李玉儿确实面若桃花,格外娇艳,又有几分大气。可惜近日心中忧思太盛,脸色有点苍白,却没能把她脸上的那层美给去掉多少,反而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若是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李玉儿肯定是各家夫人针相娶回去的人选,可惜这么好的姑娘被一个继室出生的祖母给毁了。
此时各家女眷也明白长公主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她们来赏花,原来是为了介绍李家大姑娘,在这个时候李家大姑娘不管有多么好,也没有人愿意娶一个有污点的媳妇回家。
清河哪里会不知道她们心中想法,心里忍不住一阵轻笑:“皇后娘娘一直喜欢人比花娇的姑娘,李姑娘进宫,皇后娘娘肯定会喜欢。”
此言一出,原本心中笃定的夫人们心里不禁嘀咕清河心里想的是什么,把李大姑娘送进宫陪皇后里面有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说不定这李大姑娘将来会有很大的造化。
李玉儿此时心中乱成一团,不懂清河到底想要干什么,自从康家事发之后,她在家中一直深受煎熬,李夫人和李老夫人之间的擂台打的很厉害,两人一个是丈夫支持的媳妇,一个是全家最大的婆婆,两人对持一直都是不输不赢,事情起因的李大姑娘夹在里面难受不已,二房姐妹的嘲讽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却因为各种原因深受其害,一直心地善良不拘小节的李玉儿因此心中生了怨念,身体也渐渐消瘦下来,整个人憔悴不少。
清河的邀请帖是不会请到李家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