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户长大声赞道:“妙,妙。千户长真是算无遗漏。那些人,肯定跑不出将军的手掌心。”
“我看不用多久,我们得称阿波。色大人为万户长方对。”有人献媚道。
“对,对,这个肯定跑不了的。”
“就是,跟着大人。我们也乘机立个小功。”
几个心腹一起恭维道,这马屁拍得阿波。色面露喜色,仿佛真被封了万户长一般。
这是一个年长的百户长有些担忧地说:“千户长大人此计甚妙,可是。满打满算加上一千赞普亲卫,我们的兵力也不到三千,虽说我们知道,那大唐的细作只有一小股,但是牦牛河太长,要守住全河还要抽兵设伏,最少也得五千人,只怕。。。。。只怕兵力不足啊。”
阿波。色大手一挥,一脸睿智地说:“边巴,我的好兄弟,你不要担心,多玛是赞婆将军的地盘,而所有人都知道,赞婆将军对公主的情意,现在他的梦中人被人抢走,他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就在出逻些城时,本领主已考虑到这一点了,特地拜访了赞婆将军,向他借兵三千,而他也爽快地同意了,到时,我只带最忠心本部一千精锐到上面设伏,一千已经足够,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那一千赞普亲卫、剩下的本部勇士再加上从赞婆将军借来的三千勇士,牦牛河可保不失。”
听了阿波。色的话,众人都大为折服:将军果然是将军,还没出发,就己经有了万全之策,跟赞婆借兵和把赞普亲卫留在牦牛河守卫,更是得意之笔,这样一来,也就没人和阿波。色千户长争功劳了。
别看那些赞普亲卫听从阿波。色的命令,可是一旦打仗,看到功劳哪个不眼红?要是他们抢了头功,阿波。色千户长就替他人作嫁衣裳了。
看到一众手下没有疑问了,阿波。色这才大声喝道:“好了,都快点,动作给利索点。”
。。。。。。。
刘远一行的运气不错,也有赖于荒狼等人的行动出色,一路又是杀斥候又是洗劫农户牧民,什么吃的都抢,一下子把那些为升官发财烧红了眼的人全引开,一路畅通无阻,速度加快了很多,而在离开逻些城的第十六天,也就是荒狼率人制造假象的第五天,众人终于在牦牛河边汇合。
令刘远欣慰的是,荒狼一行虽说面带疲色、全身邋遢,庆幸的是出任务的五人全数归来,只有尉迟宝庆的运气差一点,扭伤了脚,幸好有马代步,老天帮忙,大雪纷飞,再加上有唐大山这个深山猎户善后,负责清除痕迹,还有荒狼这个野外高手把握方向,所以能突破重重包围,顺利归来。
不过刘远笑不起来。
吐蕃人明显作了精心的准备,那牦牛河找不到一只可供渡河的小船,千里目中,那个用朱砂书写的禁止渡的令牌也格外醒目,很明显,吐蕃人准备是把自己困死在这里了。
难怪最近追杀的力度小了,看来除了荒狼等人把人引开,而吐蕃人也抄小路在前面经营,刘远心中暗暗发苦:要不是带着赞蒙赛玛噶,自己估计早就渡过牦牛河,带上了一个大腹便便,只能坐马车的人,还真不方便,速度慢了一大截。
“将军,看来吐蕃人是不准备让我们渡河了。”赵福走上来,小声地说道。
刘远点点头,不过心态倒是放得很好,笑着说:“没事,反正本将一早已准备取道陇右,就从格尔木那里穿过去。”
“嗯,积石山那条道我们去年走过一次,吐蕃人肯定有所防备,走陇右不错,看样子,他们准备得挺不错,据说所有的船和船夫都给征走了,他们以为我们会走这条路,我们偏偏不让他们如愿。”赵福马上符合道。
这时一旁的候军有些担心地说:“将军,我总感觉有点虚?”
“哦,为什么?”
候军小心地说:“吐蕃人在这里经营得这么好,船、船工、就是禁渡令也出了,明面是困住我们,可是暗地里,也有逼我们转方向的目的,这样一来,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对我们大大不利,有可能,他们已经设好口套等我钻了,将军,三思啊。”
“怕什么?”赵福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有千里目,谁是老鹰、谁是兔子还不一定呢?公主在洛桑寺,守卫那么严密,我们还不是出来吗?逻些城驻军够多了吧,我们还是进退自如?”
候军这小子,倒有几分他伯父的风采,果然是将门之后,刘远暗暗点点头,而赵福则太过于乐观了。
走一步望三步,从这里看出,一个是将才,而一个,只合适辅助将才。
刘远打圆场道:“好了,两位说得都有道理,现在走格尔木,借道陇右,也是大势所趋,好在我们人数不多,机动灵活,到时加倍小心就行了。”
主将一发话,二人也没话可说,齐声领命,然后照刘远的吩咐,结合队伍,准备向顺河而上,从孙波旧部处通过,然后进入格尔木盆地,准备在黄沙满天的沙漠逃命。
二人刚走,这是一个有些小胖老妇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刘远面前,小声地说:“陈张氏见过将军。”
“张婶,请起,不必多礼。”刘远微笑着说。
眼前这个陈张氏,正是吐蕃细作给刘远找的稳婆,专门负责照顾赞蒙赛玛噶,毕竟刘远等人都是大老粗,哪时会处理生孩子的事,而眼前这个陈张氏也是一个可怜人,在种地时被吐蕃人掳去,几经转辗,最后被吸引入大唐在吐蕃的细作组织,对她来说,这次也算是回家了,一路上任劳任怨,有需要时还下车用力推,刘远对她印象不错。
“将军,小的是想说,公主,不,将军夫人胎儿作动频繁,胎儿有下坠的迹象,据小的经验来看,也就在这二三天临盆,请将军做好准备。”陈张氏毕恭毕敬地说。
细想起来,从洛桑寺出来,已有半月余,十月怀胎,差不多也是瓜熟蒂落的时候。
“好,有劳张婶,回到大唐,刘某自有红包送上。”刘远客气地说。
陈张氏早知刘远的身份还有作风,闻言大喜:“谢将军,祝将军一索得子,三年抱俩,将军事忙,小妇人先行告辞。”
“好,承你贵言。”
即将要做父亲,刘远兴奋之余,心时也些担忧,在这种环境下,对孩子来说,并不好,而现在还是身处险境,一生出来,无论是母还是子,马上就要踏上逃亡之路,要是落下病根,那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看到众人准备妥当,刘远大手一挥:“好,出发。”
知道前路会险象环生,刘远也不敢大意,一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仅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就是前进,除了用千里目再三确认,有时还派出斥候探路,不过令众将士兴奋的是,一边三天,风平浪静,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
不过越是顺利,刘远、血刀、荒狼还有赵福等经验丰富的老兵就越是担忧,不仅面上没有一点喜色,反而心事重重,脸上的神色也越发严峻。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吗?(未完待续。。)
698 深夜中伏
藏兵洞,古代军事设施,类似地堡暗道,可埋伏奇兵出奇不意地攻击对方,多建于古代城市城墙或者关隘,是华夏古代军事家一个匠心独具的创造,一个完整的藏兵洞,有粮仓、水井、厨灶、兵器库等设施,可以让部队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可以发挥奇兵的作用。
相传最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出现了藏兵洞,而现在可以追溯比较有名气的就有许昌曹操修的藏兵洞,成都大邑一带赵云修筑的平顺藏兵洞等;都是规模比较大那种,华夏很多瑰宝就是过了几千年,还让人津津乐道,孙子兵法名垂青史、三国故事烩炙人口,无论古今都有人借鉴,例如吐蕃的千户长阿波。色。
藏兵洞可以很大、很复杂,也可以很小、很简陋,而此时的阿波。色,正躲在一个简陋的藏兵洞中,从洞口看着一队吐蕃士兵经过,当他看到队伍中间有一辆马车,而有士兵脱下头盔,露出那张明显不是吐蕃人那粗犷的面孔时,眼里闪着精光,嘴边出现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自言自语地说道:“嘿嘿,果然还是出现了。”
这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几百平方,洞口被巧妙地用雪堆着,从外面很难看到里面,阿波。色率着麾下的四百精兵就藏在这个临时的洞穴内,守株待兔,终于把刘远给等着了。
“千户长,这些大唐人还真是狡猾,竟然穿着我们的铠甲,难怪一直没有他们消息。”一个手下压低声音说。
“还是千户长高明,这下看他们怎么逃。”
“你们看,他们还有人专门抹掉痕迹呢,还真不嫌麻烦。”
一个手下小心地问道:“千户长。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阿波。色有些得意地说:“大唐有一句古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取得胜利,得先了解自己的对手,虽说这次领军是哪个,现在尚未得知,不过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说完,阿波。色扭头问手下说:“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出动了那么多人。为什么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吗?”
“为什么?”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据细作所报,大唐的出现了一种叫千里目的东西,能看到很远很远的东西,他能提前几里发现我们。早早避开,哪里能找得到他们?这就是他们一个逍遥在外的一个重大原因。如果本领主没猜错。那马车里的,肯定是赞蒙赛玛噶公主,嘿嘿,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长情,都死到临头了,还有装风流。不过也难怪,公主是高原上最美丽的一朵花,女人看到妨忌,男人看到爱慕。不计代价救走公主,而时间和作风又相符的,十有**就是大唐的刘远了。”
阿波。色满意地点点头说:“嗯,不错,是条大鱼。”
“千户长,他们人这么少,我们现在行动吗?”看到正主出现,功名利禄就在眼前,一众将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虽说头功肯定是属于他们的千户长阿波。色,但是其它功劳也不会少的,再说在场的都是阿波色的亲信,自家主子高升了,作为心腹,自然少不了好处,说不定,等千户长玩厌了那十个美女,还会赏下来给一众兄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急”阿波。色看着洞外那快要落山的太阳,沉着地说:“反正天快黑了,这里环境复杂,他们走不了夜路,我们这里才四百人,贸然行动,有漏网之鱼也不一定,等天黑把剩下布置在其它山洞的勇士汇合,然后把他们包围,一个也不能放跑,对了,特别是那个领头的,要活的不要死的,马车里的公主也不能伤害,我可不想被赞普砍下脑袋,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点头,对阿波。色可谓百依百顺。
。。。。。。
刘远看看天色,夕阳西下,估计不用二刻钟,天气就暗下来,虽说很想继续向前行,不过这时路况太复杂,好像一个沼泽,刚才有个士兵差点掉了下去,刘远可不想拿麾下将士的命来赌博,还是大声说:“好了,找个避风干燥处,就地扎营,明天三更造饭,四更出发,另外,加派人手警戒,要双岗。”
“是,将军。”众人连忙应允,于是一众人就开始就是忙乎了起来。
刘远走近那马车,掀起厚厚车帘,钻进车厢内,一进车厢内,只感到里面温暧如春,那陈张氏正用手帕细心替赞蒙赛玛噶额上的汗珠,那赞蒙赛玛噶用力咬着红唇,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公主,你没事吗?”
赞蒙赛玛噶咬着牙,看了刘远一眼,又偏过头去不说话。
“张婶,公主没事吧?”刘远忍不住问道。
陈张氏连忙回道:“回将军的话,公主的肚子已经下坠,羊水也开始破裂,估计今晚就要生了,请将军准备一些热水,对了,到时还要生个火堆,免得把大人小孩都冷着了。”
“什么?今晚?你确定吗?”刘远吃惊地说。
“将军,论行军打仗,小妇人可说不上话,但说到接生,小妇人可是方圆百里最有名的稳婆,很多时候只要看一眼,就断个**不离十,极少有走眼的时候,将军你就等着为人父吧。”陈张氏笑容满面地说。
刘远兴奋地说:“好,好,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有什么事,张婶只管吩咐即可。”
走下马车,刘远示意赵福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赵福一脸喜色,频频点头,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忙乎了。
赵福刚走,荒狼就把刘远拉到一边,一脸郑重地说:“小远,从下午开始,我就心神不定,此地不宜久留。”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对死亡和危险的气息非常敏感,这就是在生与死之间所领悟的一种本能,从下午开始,荒狼就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他也注意到,一直平淡状态的血刀,也有意识地把手放在刀柄处,整个人处于一种戒备状态。
“荒狼大哥,其实我也感到有点不妥”刘远一脸发苦地说:“不过这里地形复杂,不宜夜行,再说那稳婆说了,公主临盆就在今晚,实在不宜再走动,无论如何,先捱过今晚再说。”
荒狼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点点头,然后就走到一边了。
本来他想说必要时候,要子不要母,加快速度,方能有一丝生机,但他看到刘远眉宇间那丝要作人父的喜悦,张张嘴,硬是说不出口,不过他已暗暗下定决心:必要时间,自己下手解决那个女的,免得成为拖后腿的人,把一行人全部拖入地狱的深渊,因为自己的使命,就是保护刘远的安全,只要危害刘远生命的,无论是谁,照杀不误。
很简单,荒狼和血刀只是刘远的私卫,并不属于大唐的军人。
天慢慢黑了下来,刘远等人用披风和皮毛临时搭了一个帐蓬,然后亲自把赞蒙赛玛噶抱进这个临时帐蓬之内,等稳婆陈张氏钻了进去,在陈张氏的鼓励声还有赞蒙赛玛噶紧张而痛苦的叫声中,快要为人父的刘远,急在在帐蓬外来回踱步,而一从将士,除了值勤的,其它的一个个都笑嘻嘻拿刘远打趣,而有好事者还就生男生女开了赌局。
“公主,用点力,忍一下就好了。”
“啊,好痛啊。”
“做娘是这样的,先苦后甜呢,第一次有点痛,第二次就好了。”
“啊,本公主,快没力气了。”
“公主,你行的,再用点力,你一定行的”
“张婶,我会死吗?”
“什么话,有我这个金牌稳婆在,你就放心吧,保证大小平安。”
“痛。。。。。。”
刘远在帐外听到,急得团团转,真想冲进去,自己替她生了。
就在刘远急得团团转时,候军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不好,有情况,敌袭!”
候军刚叫完,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嘹亮的号角声,那浑雄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荡,这突然响起的号角色,在漆黑的深晚、这片广阔没人烟的土地上,显得那么突兀、刺耳。
刘远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未完待续。。)
ps: 月票太给力了,炮兵没想到一天能有二十张月票,太感谢了,炮兵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明天月票达到38张,继续加更!!!
699 舍命阻击
随着那号角声吹起,突然间喊杀声四起,无数火把一下子亮了起来,向刘远一行所在径直扑来,刘远吃惊地看到,那些人四面八方扑来,对自己一行呈包围之势。
“将军,我们怎么办?”赵福连忙问道。
“该死,这些蕃狗哪里冒出来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