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结果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少不了“润色”了一小下,把自己还有一众侍卫的的英勇好好地宣扬一番。
就是李二听了。脸上也出现了动容之色。
待刘远说完,李二平息情绪后,慢悠悠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功劳是毙敌数十。在抓获禄东赞上,你应占头功,对吧?”
等等,这语气不对啊,刘远心里一个激灵,以李二对自己小气巴巴再加上喜欢“克扣”自己的功劳的过往历史,这个“对吧”,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刘远闻言也不得谨慎一下,以为李二误以为自己虚报军功,马上小心提醒道:“皇上,按照惯例,私卫的斩获,都会算在其主上面,几十人虽说人数很多,不过微臣手下有两名私卫,都极其精锐,有一位还战死了。”
李二双目一瞪,没好气地说:“朕领军打仗之时,你还吃奶呢,这些朕不知道吗?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又是这一句,刘远发现在现在李二越来越摸不透了,别人立了功倒好,该升、该赏一早就有了定论,而自己,老是问这一句,这个量很难去把握,少了吃亏,多了又说自己贪心,现在一说到论功行赏,刘远都有些怕怕了。
“臣不敢,皇上赏什么,那臣也就要什么了。”
“不敢?”李二的脸突然一沉,冷冷地说:“你还有什么不敢?身为大将,身入陷阱还有浑然不觉,最后落入敌人的圈套,自己闯了进去不止,把公主还有家眷都卷了进去,以至伤亡惨重,长乐的贴身宫女战死,就是长乐也受了伤,若不是援军及时赶到,朕可要白头人送黑头人了,你好大的胆子。”
刘远一下子蒙了,本以为来领功的,没想到不仅没有功,还让李二好生一顿痛骂,骂自己保护不周、骂自己中途下船,置李丽质于险境,不仅她的贴身宫女死掉,就是李丽质也受了轻伤,公主啊,那可是金枝玉叶,普通人受了伤,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也只是伤,可是公主不同,估计就是掉根头发,都变成可大可小的事。
坏了,估计这点功,还不够“补过”了。
好在,刘远的思维很活跃,闻言硬着头发说:“皇上,那禄东赞是蓄谋已久,就是他不在绵山寺动手,也会在其它地方下手,那情报上不是说吗,他在那船上做了手脚,庆幸臣临出发换了船,若不然。。。。。。”
“那你的意思是,朕的公主受伤,替你受过,那是活该她倒霉?”
“不,不,不,微臣不是那个意思,皇上千万别误会”刘远连忙解释道:“皇上,微臣的意思是,这些不确定因素,也是不可预知的,再说在绵山寺比在水中好,若然禄东赞在水中下手,估计不被抓住,都得被淹死”
说完,刘远又补充道:“此次是微臣保护不周,让公主担惊受伤,全是臣的过失,请皇上责罚,此外,请皇上把禄东赞交给臣处理,微臣要用他的人头,祭祀死去兄弟的在天之灵。”
血刀以身护主的那一幕,刘远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久久不能释怀,如果不是为了大局起见,在绵山寺,刘远就拧下他的人头了,现在回到长安,自然要着手这件事,祭祀他的在天之灵,若不是他护着,现在的躺在冰冷墓里的,那就是自己本人了。
“什么?”李二虎目一瞪,盯着刘远斥道:“好像个刘远,朕派大船送你到扬州,不仅出动了玄甲军,还动用了扬威军护送,一路耗费甚巨,别的不说,光是玄甲军跑死跑伤的良马就达数十匹之多,而公主也受伤了,你保护不力,功不抵过,朕还没罚你,现在开口就要拿吐蕃的大论去祭祀,报你的私仇,你不觉得过份吗?”
“这。。。。。”这李二一耍起无赖来,刘远也没办法。
李二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看着说刘远说:“这什么?说啊。”
“皇上”刘远一边行礼一边认真地说:“血刀的虽说是臣的私卫,可是他教过微臣武功,算是半个师傅,也不知多少次救了微臣的命,此次战亡,也是以身护主,微臣也当着那么多人说过,一定要让禄东赞血债血偿,请皇上成全。”
“胡闹,一个吐蕃大论,岂能说杀就杀。”
刘远胸有成竹地分析道:“皇上,禄东赞是吐蕃的头号智囊,即使能换到一些好处,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此是其一、禄东赞离开吐蕃已久,很多情节已经失去其价值,再说两国开战以来,吐蕃的人事几经变动,特别是镇守边防的,是吐蕃另一号人物论钦陵,对此事肯定也大加提防,令禄东赞的价值大打折扣,再说审迅了半年时间,有什么情报,能套出来的都已套出来,留在牢中徒费粮食,再说我们在吐蕃还留了一枚暗棋,臣认为,此时他的价值,足已抵禄东赞了,此是其二,最后是杀了他,可以振军心,可以让死去的英灵得到慰藉,还可以替公主报仇,一举数得,请皇上成全。”
“对了,皇上,我们还有火药,这个是战争之神器,有它在,还怕吐蕃不破,蕃奴不灭?”为了加重筹码,刘远把自己“发明”的火药也搬了出来。
“不错,分析得丝丝入扣,朕差点都让你说动了。”李二摇着头说。
刘远差点晕倒,这什么话,差点被说动,那意思不就是还没有被说动吗?
看着刘远有些沮丧的脸,李二心里都快乐开花了,不知何解,“欺负”一下刘远,这让他相当的有成熟感,那种感觉,就像有一个人武功很高,名气很大,可是有人打他给打败了,那挑战者一举获得成名者的荣誉和名气,就像刘远胜了徐鸿济一次,那名气一下子就传开了,同样的道理,李二看到聪明能干的刘远被自己乖乖捏在手心中,那成就感倍增呢。
“好吧,朕不过是和爱卿开个玩笑”李二笑着说:“朕赏罚分明,爱卿的功劳还有要求,朕可以一并满足,不过,爱卿要替朕办妥一件小事。”
原来直呼其名的,一下子就改称“爱卿”了,刘远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小声地问道:“皇上要臣做什么?”
李二轻描淡写地说:“爱卿人脉不错,文武大臣对你都是赞誉有加,手下还有长安报作为喉舌,无论做些什么,都是事半功倍,事情是这样的,朕看到长洛高速那水泥路不错,那好处朕就不一一道了,既然有这么好的路,京城长安怎么能缺少呢,朕想把此事交与你。”
刘远一下子明白了,李二转那么大的弯,费了那么多口水,原来就为了此事,难怪他对长洛高速抱着那么大的热情,敢情一早就掂记这事了,这老小子费这么大的心思,肯定不会想像中那么简单,就是找人负责施工,也是责令工部去负责即可,不需要找到自己。
突然,刘远心里一个激灵:这李二不会是看上自己的银子,想自己当“肥羊”一样宰了吧?(未完待续。。)
832 艰巨任务
“皇上,修路之事,这是工部的份内这事?微臣只是武将一名,此事交与工部,是否更适合一些?”刘远小心地说。
“你是聪明人,朕就开门见山吧”李二有些无奈地说:“刘爱卿你也清楚,疏通黄河、修筑大明宫、与吐蕃全面开战,国库可以用入不敷出来形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也难为无银之工程,加重税赋于民,朕也于心不忍,而刘爱卿不仅文武双全,为人玲珑而不迂腐,此事交与你,最合适不过;上次刘卿家只是搞一个活动,就为国库增收三十余万两银子,而工部尚书与你又是翁婿,交流起来非常方便,所以,朕想,此事交与给刘爱卿最为合适。”
很明显了,李二想做贤君,又不想落个骂名,不敢随意征税,而魏黑子等人在,也不会同意强行征税的,若不然,不仅奏折如山,逼急了,那魏黑子可是敢指着你的鼻子大骂昏君,又说什么亡国论,你若是生气,他还伸长脖子等你砍头,最后就是再不喜欢,还得昧着良心赞他贤直,虽说国库暂时空虚,可他又很希望长安的环境得到根本性的改善,于是,赚钱能力强、捞钱有一手的自己,马上成为他的目标。
“皇上,那长安城铺水泥路,那费用需要多少?”刘远先问个清楚。
原以为李二要自己出这笔钱,把自己当成肥羊来宰,现在听说只要让自己负责筹款,刘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正不拿自己开刀就行了,再说长安道路之差、扬尘之苦,刘远也是深有体会的,全面铺上水泥路后。对自己也有好处。
李二笑着说:“崔尚书估算了一下,大约需要十万之巨。”
很精明地把后面的黄金二字省略了。
十万两?
刘远闻言眉头一松,也不疑有它,高兴地说:“才十万两,皇上,此事不难,微臣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不仅铺上水泥路,还要在水泥路旁种上花草植物,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绝不令皇上失望。”
不过十万两,现在自己家财百万,就是自己出十万两,也不是拿不出,能为这座历史名城做一点什么。刘远还是很乐意的,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大好事。为自己在历史的汗青添上厚重的一笔。这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刘远心里有一种想法:如果把这座历史名城建设得美丽而坚固,那么,这座在华夏人心目中难以磨灭的名城就不会轻易被弃,面很多历史文明就不会烟没于历史的长河中。
刘远还记得,一千多年后的某一天。自己站在长安的遗址上,在断垣颓壁间,一边感叹着沧海桑田,一边从古人留下只字片语间。在想像中感受着这座让华夏子孙无法忘怀的名城,据史书上记载,被弃的原因,残旧和不牢固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李二站起来,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还是刘卿家知道朕的心意,不过,朕有几点还是要提点一下。”
“请皇上训示。”
“此次在长安城修路,一不能巧立名目,强征暴敛、二不能敲榨商家,滋扰百姓、三不能无限期拖延,妨碍交通。”
刘远拍着胸口说:“皇上放心,臣绝不做让皇上丢脸之事,不过,在这过程中,还需要皇上多多支持。”
“这个自然,刘卿家为国为民,朕岂有不帮之理,除了钱银;一切好办。”
生怕刘远到时提出拨款,李二先堵住刘远的嘴。
这李二,还真是抠,这像做一个皇帝吗?刘远都有些无言了,闻言一再保证,不敛钱、无须国库拨款,独立把此事办妥,李二听得眉开眼笑,连夸刘远是贤臣。
“皇上,修路之事,并非一日之功,而绵山寺的英魂,一直还没得到真正的安息,请皇上开恩,先把禄东赞交给微臣,微臣愿立军令状,一定把修路之事办好,不然任由皇上发落。”血刀尸骨未寒呢,刘远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禄东赞的人头,那是要定的了。
李二思索片刻,很快点头同意道:“好,朕令刑部尽快把人交与你处置。”
“谢皇上”刘远闻言大喜,怎么来说,对血刀还有那些死去的英灵也算有一个交侍了。
“好了,刘爱聊一路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尽快把修路之事落实,朕就看你的表现了。”二人又聊了几句,李二突然下了“逐客令”,颇有点端茶送客的味道。”
“微臣告退。”
刘远有些郁闷往回走,心里对李二腹诽不已:这个李二,又说自己一路辛苦,可是刚下船还没有休息就被他接来这里了,那时怎么不体凉?再说明知自己一路辛苦,那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好了,一席话就把硬骨头推给自己,完了别说留下来用膳,尝尝那些御厨的手艺,就是酒水和糕点没让人奉上,就是国库再紧张,也不至于压缩成这样吧?
这李二,抠门的功夫见涨,说得不好听,这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刘远一边苦笑,一边往外走,没想到在一走廊时,撞见进宫的岳父大人,工部尚书崔敬。
“岳父大人。”刘远连忙打招呼道。
崔敬的神态有点意外,不过很快高兴地说:“是小远啊,什么时候回长安的?回到长安,怎么也不携带瑶儿回府走一趟,自从你们出了事,老夫可是有好些天没睡好,若不是大哥拦着,我都要骑马赶去绵山寺了。”
“有劳岳父大人挂心,小婿与梦瑶有神灵庇佑,逢凶化吉,不是疏于探访,只是小婿刚刚下船,就被皇上叫到这里来了,对了,岳父大人,这么急着进宫,是找皇上的吗?”
“嗯,没错。大明宫有些事需向皇上请示,瑶儿呢?她没进宫,是回府了吗?”
这老小子,对女儿还是很在意,崔梦瑶就是他的心肝儿肉,一说起女儿就神采飞扬,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崔氏在别的方面或许做得不如人意,不过绝对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刘远连忙说道:“梦瑶一切安好,有劳岳父大人掂记。今日刚刚回府,我们二人准备明日去看望岳父大人,顺便送上一些扬州特产。”
“嗯,好,崔府也是你们的家。有空常来”崔敬犹豫了一下,很快询问道:“皇上因何事找你。怎么如此焦急?一下船还没回府就要进宫了。”
“哦。皇上准备在长安铺上水泥路,不过国库空虚,就找小婿来商量,看看利用舆论的作用,把所需银子筹起,把水泥路铺起来。这也算是利国利民之事,小婿也就答应了。”
崔敬有些吃惊地说:“贤婿,这工程,少说也要百万之巨。你有把握?”
“什么?百万?”刘远吃惊地说:“岳父大人不是说十万就可以完成吗?”
“十万?不可能,长安一百零八坊,光是坊间的大道耗费不菲,皇上是有问过老夫造价,当时老夫明确地说,预算最少也得一百万两银子,只多不少,怎么,皇上不是这样跟你说的?”
坏了,中了李二的计,刘远这才想起,李二只说费用是十万之巨,自己一厢情愿以为是银子,因为朝廷向来是以银子作结算的,李二只说数量,并没有说单位,如是他说的十万是黄金,那也符合百万之巨,他挖了一个坑,自己还高高兴兴地跳进去,一直做着名垂名古的美梦,这下好了,是一百万两银了,而不是十万两银子。
如果凑个一二十万两,刘远自信有方法可筹到,可是一百万两,这就很困难了,毕竟谁家的银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自己还自告奋勇,说连绿化工程也一起包了,如此算来,那所需要用到的银子就高达一百多万到二百万之间,不能强征暴敛、不能敲榨,这。。。。。这怎么完成?偏偏自己还立了军令状,说一定尽快完成这次修路工程。
府中虽说有不少银子,可是肯定不够的,自己的总家产也就一百万两左右,现在金玉世家全面扩展,所要花费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天啊,要是这样下去,倾家荡产也不行啊,刘远的脸一下子都变成苦瓜脸了。
“皇上说了,只是小婿没有听清楚而己。”刘远有些无奈地说。
“百万两之巨,想要筹办不易,贤婿,再说这修路也不一定人人称好,不如向皇上请辞,让他别找高明,要不,不说有旧患要休养好了。”崔敬在一旁劝说道。
刘远说得清楚,这是“筹”,不是“收”,要想筹到一百万两,谈何容易,再说有光禄大夫魏黑子在,哪能随便征税的。
“此事晚了,岳父大人,小婿已经立了军令状。”
“你。。。。。”崔敬指着刘远,摇了摇头说:“你糊涂啊。”
既然做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临阵退缩也不是刘远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