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才刘远一行只是远远看着赞婆的大本营,拒绝自己再摸近一点建议,原来人家早就看得清清楚楚,只是自己看不清而己,沙玛心中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大哥当机立机投靠了天可汗,现在看来,这是天命所向、大势所趋啊。
这个决定太正确了。
看到沙玛那一脸吃惊地表情,刘远心里暗爽,突然间,沙玛突然咬牙切齿地说:“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该死。”
就在刘远吃惊间,沙玛一下子把千里目还给刘远,一脸焦急地说:“将军,千里目还你,牧场出了点事,小女子失陪一会。”
说完,也不等刘远回应,吹了一个口哨,熟练的跨上她的马,飞快向前方跑去,她的四个心腹亲卫,好像听到什么命令一般,纷纷跨上战马,连忙追了上去,刘远好奇举起千里目一看,很快就明白了:只见一个穿着鱼鳞甲的人,正协同两个赤着膊的人往外赶马,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偷天马牧场的马。
“将军,我们怎么办?”候军看到沙玛一行人突然跑了,也不知发生什么事,连忙问道。
刘远打了一个手势说:“那是沙玛的家事,走吧,我们看热闹去,顺便在一旁替她掠阵,他们一行只五人,人数少了一些。”
这个沙玛很有用,刘远可舍不得她出事。
“兄弟们,走。”候军连忙叫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朝刘远赶去。
等刘远一行赶到时,那二个偷马贼和内应内合的那个人的已经被控制,一死二伤,在沙玛的示警下,醒悟过来的侍卫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那三个人都是普通人,哪里是沙玛及其亲卫的对手,只是一个照面就控制,此时,那些侍卫对捉住的偷马贼拳打脚踢,而那个负责守夜的小头目则被沙玛骂得狗血淋头。
“啪啪啪”
皮鞭抽**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非常清脆,那个小头目当场被勒令脱去上衣,光着上身跪在地上挨皮鞭,一打就是条血淋淋一条痕,很明显在惩罚他的失职行为,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脸恭敬问道:“小姐,这两个可耻盗马贼怎么处理。”
沙玛冷冷地说:“对这两个可耻的盗马贼,按老规矩办。”
那管事的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人用绳索绑住他们的双手,系在马背上,一声吆喝,两匹马就拖着两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人围绕着牧场转了起来。
“这太残忍了吧,直接给他们一个痛快不就行了吗?”唐大山有些不解道。
刘远摇了摇头说:“不要出声,对这些游牧民族来说,马是他们交通工具、马是他们最值钱的财产、马是他们拿来交换东西最重要筹码,大至婚嫁、小至盐、油、茶叶等必需品都要马匹来交换,在高原上,盗马贼是最令人不齿的一个行当,一被抓住,都是往死里打,没人会替他们求情,也没人同情他们,就是负责治安的百户所也不会管他们的死活,这些是高原的生存法则,你们看看好了,不要妄作评论。”
众人应了一声,表示明白。
“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让将军见笑了。”沙玛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沙玛姑娘,刚才刘某还担心你出事呢。”
沙玛误会了刘远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将军放心,这个内贼不是我们阿族一族的人,不过是雇佣的牧马人,只管放牧,其余的事,他一概不知,本来小女子想把闲杂人全部清理出去的,不过我们到达时是夜晚,一时没有安排好,请将军恕罪。”
刘远笑着说:“不用解释,刘某相信沙玛小姐的能力,刚才看到你只有几个人,怕你有意外,有一旁替你掠阵而已。”
“有劳将军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唐大山在一旁忍不住问道:“沙玛小姐,那二个人准备怎么处置?”
“按高原的规矩,先教训一番,然后用马拖着绕牧场三圈,然后倒吊在牧场边,以警告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不过也警告不了多久,通常不出三天,他们的尸体不是被野狗撕了就是让秃鹰给吃了。”沙玛说的时候,很是淡然,好像在说一个故事一般。
唐大山本想说有些残忍的,不过一想起刘远前面说的话,嘴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规矩有点意思。”候军接上话头。
沙玛走到刘远面前,一脸高兴地说:“将军,刚才小女子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有机会把赞婆诱出大营。”
“哦,你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刘远眼前一亮,马上问道。
“据说赞婆有个相好的女子,就住在大营的附近,此事知道的人不多,沙玛刚巧是知情者之一,我们可以在她身上做文章。”(未完待续……)
942 途中设伏
第二天一早,乔装成普通吐蕃士兵的刘远就看到赞婆的老相好,不由大吃一惊。
让刘远吃惊的,不是这女子有多大的来头,也不是这个女子有多美艳,而是眼前这个名为央金的女子,央金在吐蕃的意思妙音天女,算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只见她的眉眼和轮廓中与胡欣有七分相似,不过胡欣的皮肤比她好一点、身材高挑一点、气质高雅一点、面颊精致一点、动作优雅一点,可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加起来,两人的差别就大了。
很明显,赞婆得不到他心爱的赞蒙赛玛噶,就找了一个相似的人来替代,作为她的影子,刘大官人看到都有些不爽,这个赞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心不死呢。
“将军,我们是不是把她绑了,逼他就犯。”候军在一旁跃跃欲试道。
关勇摩拳擦掌地说:“没错,只要的把他的女人绑了,看到他还忍得住没有。”
刘远摇了摇头说:“你们稍安勿燥,本将自有安排。”
说完,刘远把尉迟宝庆拉到身边,小声叮嘱几句,尉迟宝庆听完,有些疑惑地说:“将军,这样做行吗?”
“就按本将说的办,快去吧。”
“是,将军。”
没多久,众人就看到尉迟宝庆不知哪里弄了一套奇怪的衣服换上,骑着一匹瘦马,慢腾腾地朝那个央金的所居住的帐蓬走去,在帐蓬前和那个女子说了几句,那女子就高高兴兴地把他迎了进去,这把候军等人雷得不轻,关勇吃惊地说:“没想到啊,宝庆这个家伙。竟然是个泡女高手,说几句就可以进帐蓬,真人不露相呢”
“是啊”唐大山附和道:“只是他身上那身衣服有点怪怪。”
一旁陪同的沙玛开腔替两人解惑了:“这是我们吐蕃巫医所穿的衣服,尉迟将军是以巫医的身份交谈,自然受到这些百姓的欢迎,嗯,怎么说呢,我们这里巫医,相当于你们大唐的郎中加庙祝,在百姓中很受欢迎。”
关勇一边看着那顶有些破旧的帐蓬。一边皱着眉着说:“将军,好端端的,怎么要宝庆装神装鬼?”
这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部落,在山坡上稀稀落落散布的十多户人家,而赞婆的老相好就坐落中最南端的空地上。刘远等人就在旁边小树从里看着、埋伏着,祈求在这里能通过那个女子把赞婆给引过来。
“将军。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看得小的都糊涂了,将军,你就说一下吧。”唐大山忍不住小声地询问起来。
看到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就是沙玛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刘远笑了笑,也不吊众人胃口。开腔解释道:“你们知道,赞婆是孙波茹的大将军,掌管孙波茹百姓的生杀大权,而他们兄弟几人。现在又是吐蕃的中流砥柱,在吐蕃可以说权势滔天、富贵盈门,但是你们注意到没有,虽说是相好,可是赞婆并没有把她接回去大营,你们再看仔细一些,那女子虽说靠上了赞婆这颗大树,可是她住的地方还那么差,帐蓬有些破旧,还和她弟弟住在一起,衣服不光鲜,有些破旧,身上也没几件值钱的首饰,就是帐蓬内,也没看到有什么值钱的家当,由此可以看出,她虽然是赞婆的相好,但并不得宠,所以说,把她绑架要挟赞婆的行动,没多大把握。”
候军在一旁的补充道:“经将军这么一提,属下也感觉到了,你们刚才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个叫央金的女子,和将军的四夫人有几分相像,将军夫人刘胡氏也就是前吐蕃公主赞蒙赛玛噶,当时她号称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赞婆迷恋她的事吐蕃人尽皆知,不过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得不到真的,就弄一个相似的冒假货来发泄,真是无耻。”
经候军这么一说,从人一下子恍然大悟,沙玛盯着刘远问道:“那将军现在准备怎么做?”
“孩子。”刘远一脸自信地说:“我让宝庆扮路过口渴的巫医,然后假装说她怀孕,刘某猜想,赞婆可以不在乎这个女人,但他对自己的后代不可能不在乎吧,用孩子把他引出来,如果他不出来,那我们再假装暴民,把她给绑了,无论怎样,机会还是有的。”
原来是这样,众人一脸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纷纷赞刘远这主意出得妙。
没多久,已经忽悠完的尉迟宝庆,在那女子殷勤的送别中,骑上马走了,绕了一个圈,等他再回到刘远身边时,那件奇怪的巫服已经脱掉了。
“办好了?”
“回将军的话,幸不辱使命。”尉迟宝庆高兴地说。
关勇拍了一下候军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行啊,你小子,没想到这么会哄人呢,关某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得出来啊,以后让长安少妇老婆婆们小心才行了。”
“勇哥,其实,那女子还真的怀孕了。”
候军也在一旁取笑道:“哟,装得挺像啊,现在连自己都给骗了,不错不错,你小子有前途。”
尉迟宝庆一脸着急地说:“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当时我说有得到三界神灵的庇灵,腹中有了孩子,她就说我厉害,然后说她也是前二天才知道,一个族中有经验的巫医告诉她的,然后跟我说她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男人,属下灵机的一动,就说这是三神神灵的赐予,应当高兴,也应该让她男人分享这个喜悦,最后她让我说动了,说一会派他弟弟去报信,喝完水后,我就告辞了,将军,这样算完成任务吧?”
刘远高兴地说:“不错,记你一功。”
“谢将军。”
看到候军这么轻易就立了一个功,关勇有些羡慕,不由打击他说:“高兴什么,那孩子又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那是你的,行了吧?”
“什么,你暗示我夫人出墙?我,我揍死你。”关勇脸色一变,挥拳就想教训尉迟宝庆。
“不,不,不,那绝对是误会,勇哥,别,别。”候军一边求饶一边跑。
刘远连忙把二人推开,一脸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们两人能不能消停一会,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听到刘远说话了,两人这才分开,然后两个拳头轻轻碰了一下,表示对刚才的事谅解,彼此都不放在心中,还是好兄弟。
突然,沙玛指着前方说:“你们看,有一个少年骑马走了,那个少年就是那女子的亲弟,将军,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他一定是去通知赞婆,我们的机会来了。”
刘远也看到了,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挥挥手说:“走,通知将士们,我们就在他们的必经之路候着他们,一定要给我们这位老朋友准备一份大大的惊喜。”
说是老朋友,但是所有人都听出刘远话中的杀意。
这也难怪,这个赞婆可是大唐劲敌,特别是很多镇蕃军将士就是死在他手下,而长孙皇后的亲侄子、长孙一族的长子、前途无限的长孙冲,就是死在此人之手,就有不久前,还带人血洗何家庄,把一代老将何潘仁满门屠杀,老将军死无全尸,灭门悲剧啊,那些被掳走的女子,不用说都是被他凌辱着,扬威军一行,都把他恨之入骨了。
“走,动作轻点。”
很快,刘远就率人一个峡谷型的地方埋伏。
“大山,你带人去望风,赞婆一来,马上通知”
“宝庆,带人埋伏在高处,把火铳和弓箭都准备好。”
“候军,你带人去布防,把火药带上,绊马索、火药包都准备,特别是火药包,那引线弄好一点,关键时候,可不能拉稀。”
“关勇,你带一队人作后援,随时候命,一旦赞婆运气好,没炸死他,你部负责追击,记住,什么事都不重要,只要把赞婆狙杀,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到埋伏地,刘远马上安排人手,布置伏击事宜。
众人连忙大声应允,然后各就各位,就是荒狼,也拨出一支羽箭,在轻轻抚摸着,作为扬威军中箭术最好的人,就是刘远不说,荒狼也知道要替刘远抢功,抢战功嘛,这是良性竞争,这是好事。
为了对付赞婆,刘远也不藏私了,因为不和赞婆率多少人来,刘远决定做到有备无患,反正是决战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好好干吧,用赞婆的性命来祭枪好了。
沙玛在一旁看着刘远一行行动,虽说有很多东西不明白,又是什么火铳又是什么火药包,不过她也知趣没有问,有些事,要是让自己知的,自然会让自己知道,要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就是问也没有用。
设伏这些对扬威军来说,一早就动作娴熟、配合默契,二刻钟不到,一切已经就位:绊马索和火药包已经准备好,剩下的人,一队拿火铳,一队持弓箭,埋伏在两边,关勇率骑兵躲在暗处,随时准备支援,刘远拿着千里目隐在高处,不时眺望着前方,就等赞婆的出现,在沙玛的强烈要求下,她带着四名心腹侍卫加入关勇的队伍,随时出动接应、追杀。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刘远举着千里目,目视前方,心里不停地呼唤着:赞婆,来吧,我们新仇旧帐一起算(未完待续……)
943 冷血绝情
吐蕃位于高原地带,号称世界的屋脊,传说中最接近天堂的地方,这也说明接受到的阳光也猛烈一些,吐蕃人腮边特有的“高原红”就可见一斑,现在已进入三伏天,一年中最热的日子,众人就在峡谷中埋伏着,不知是不是气氛有些凝固的缘故,那树叶不动一动,一丝风也没有,就在太阳底下暴晒,只是过了一会,刘远全身都湿透了。
为了作好战斗装备,身上穿着铠甲呢,在这样的天气,那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
刘远拿出羊皮袋,喝了二口水补充一下流失的水份,再看一下麾下的将士,只见他们都下意识地找阴凉的地方趴着,虽说样的恶劣的环境,没一人抱怨,所有人都在默默地忍受着,只有沙玛的身份有些特殊,可以坐在坐在树阴下,两个心腹侍卫殷勤地给她扇风,不过对这种贵族大小姐来说,也算不错了,最起码,一路以来,从没有听她哭过苦、诉过累,反而像一只百灵鸟一样不时给大家带来欢乐。
都不错。
又等了二刻钟,刘远把千里目递给一旁的岳冲,让他代劳,自己可以趁机休息一下。
刚咪上眼没多久,岳冲突然轻轻碰了一下刘远,压低声音说:“将军,将军,有人来了。”
哦,刘远闻言,马上张开眼睛,拿过千里目一看,果然,一队穿着铠甲的吐蕃士兵从远处狂奔而来,刘远再看准一些,不由有些失望,这一队吐蕃士兵仅有十人,而赞婆却不在其中。
此时马蹄声已隐隐可闻,躲在下面的候军“咕咕”叫了二声。然后向刘远打了一个手势,询问是否准备行动。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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