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官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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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官则思-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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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有时候吃错东西才会难受,不是非常严重。”
  “嗯。”
  沉默了一会儿,靳则思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刚他是直接就去给她挂号的。
  官晋澜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她,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几秒,又转回去,看着前方。不知道为什么,靳则思觉得周围气压低了不少。是她的错觉吗?
  良久,他说:“我们住得不远,我见过你,知道你名字也不奇怪。”
  靳则思顿了一下,低下头,说:“原来是这样。”
  官晋澜缓缓将车停下来,看着前面的红灯,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是怎样?”
  靳则思一愣。
  “没有。”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靳则思觉得闷,摇下车窗。风一下子灌进来,靳则思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灯光下,树荫旁。
  一天的喧嚣之后,整个城市都显得沉静不少,虽然那股热浪还是没有被夜完全驱逐。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熄了火,静静地停在那里。
  下雨了。
  官晋澜坐在车里,侧头看着车窗外路灯下的树影。细碎的雨丝打在窗玻璃上,慢慢遮住了视线。偶尔有行人匆匆跑过,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靳则思睡得很不安稳,感觉像是漂在海上,浮浮沉沉的,晃得她很难受。她捂着脑袋醒来,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看了一下周围,见官晋澜正支着下巴不知正在看什么,愣了一下,。
  她居然睡着了。
  官晋澜转过头来,看着她,轻声说:“醒了?”
  靳则思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揉着酸疼的肩膀,满含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耽误你那么久。”
  官晋澜撇开话题:“你好些了?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她轻轻摇头:“没有。”
  “嗯,”官晋澜点头,说,“很晚了,你没吃晚饭,对胃不好,先去吃点东西吧。”
  “……”
  靳则思头疼,她很累,她只想回家,只想躺下来,饱饱地睡一觉。
  她犹豫地看着他。
  “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夜宵店,去喝点粥?”
  “我其实不太……”饿,可是话没说完,官晋澜又继续说道:“我饿了。”
  “……好。”
  靳则思正欲下车,才发觉窗玻璃上已经雾蒙蒙一片。她手停车门边,背着身子对官晋澜说:“下雨了。”
  “嗯。”官晋澜一边应着,一边从车里摸出一把伞,对靳则思说,“你等一下再出来。”
  说完自己下了车,绕道靳则思这边,给她开了门。靳则思走出来,头上已经被一把伞严实地遮住。
  她仰头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她说谢谢,官晋澜只是点头。
  细雨里,一男一女,两道出众的身影,共用一把伞,缓缓走远。
  靳则思坐在官晋澜所说的夜宵店里,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她根本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可是怎么就答应来这里了呢?
  她淡淡瞥向官晋澜,默默地想,也许是因为官晋澜帮了她忙,她不好拒绝吧。
  官晋澜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进来直接点了一份海鲜粥,又给靳则思介绍了几个他认为味道不错的选择。待靳则思点了餐后他才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说:“靳则思,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在外面待这么晚,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靳则思顿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陌生男人?
  也是,像她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人,他不记得她很正常,尤其是官晋澜这种锋芒挡都挡不住的人。
  靳则思沉默了一下,头垂着,让人无端觉得这样的她,很安静,同时浑身绕着一种伤感。
  官晋澜看着她的头顶,觉得她像是要把头扣到碗里去了,心里有些怅然。
  靳则思,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的习惯还是没有一丁点的改变?知不知道当年你也是这样,成天低着头,看不见眼前所有的东西,所有的人和事?
  良久,靳则思抬起头来,看着他,轻笑着。
  “你今天帮了我,而且,我不认为你会是一个别有所图的人。”既然不记得,那就当重新认识一次吧。
  官晋澜闻言有些讶异。
  “为什么?”
  “直觉吧。”
  官晋澜摸摸自己的脸颊,笑着:“呵,我原来还长着一张善良的脸吗?”
  靳则思但笑不语。
  粥的味道不错,靳则思饶是没有食欲,也喝下了小半碗。官晋澜大部分时间是比较沉默的,当然,靳则思更加安静。偶尔官晋澜抬起头来,靳则思就会在那一瞬间很“碰巧”地低下头去。
  “靳则思,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是吗,大概我长了一张大众脸。”
  官晋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也许吧。她跟你一样,话不多,性子淡,挺安静一个人。”
  “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绝配

  两人正吃着,官晋澜无意间往外看了一眼,见一人正朝里面走进来,愣了一下,扬声叫道:“东彦。”
  打球打得忘了时间的韩东彦本来打算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路过附近的时候想到官晋澜带他来过的店,准备进来喝点粥,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官晋澜的声音。
  韩东彦走上来,看着坐在官晋澜对面的靳则思,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边调侃官晋澜:“哟,带女朋友喝粥呢?”
  靳则思眨眨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但是笑容灿烂的陌生男人,听到那句话,面上有些尴尬。
  她看向官晋澜。
  官晋澜的笑意若有似无。
  他看着韩东彦身上的球服,笑了一下,说:“又打球忘记时间了?”
  韩东彦“呵”了一声,看向靳则思,笑道:“美女你好,我叫韩东彦,不介意一起吧?”
  靳则思干笑了一下:“不,你随意。”
  韩东彦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叫来服务员,要了一份砂锅粥。
  他又看向官晋澜,眼睛时不时又瞟向靳则思,对官晋澜笑得好不暧昧。
  “好小子,难怪今天叫你打球说没时间,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官晋澜只是“啧”了一声:“乱说什么,我今天是真的有事,开会开到下午,哪有你们清闲。”
  “哎,毕竟是当老板的,哪像我们这些打工的。”
  说完韩东彦又看向一直安静喝粥的靳则思,问道:“你丫好歹也给我跟美女介绍一下,怎么,怕人跟你抢啊?”
  靳则思觉得自己被粥呛了一下,咳了一声,抬头看向韩东彦。官晋澜的朋友说话都那么直接吗?
  官晋澜在她对面淡淡道:“要是换别人我还担心,你的话就免了。”
  韩东彦“哎哟”一声,捂着胸口道:“伤自尊了啊。”完了直接问靳则思,“美女怎么称呼啊?”
  靳则思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官晋澜,为什么他不解释?
  听到韩东彦问她,她只能转过头,看着他,说:“靳则思。”
  “‘心之官则思’的‘则思’?”
  靳则思和官晋澜皆是一愣。
  靳则思很快回过神,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看着自己的粥,点头“嗯”了一声。
  韩东彦拍着手,笑道:“好名字,你俩真是绝配啊。”
  官晋澜挑挑眉,慢悠悠地搅着粥。
  靳则思:“……”
  后来韩东彦和官晋澜聊了一下地皮,靳则思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慢慢地喝着粥。官晋澜是个很健谈的人,她想起来,当年某个老师这样说过她:“靳则思啊,你应该跟官晋澜学学,年轻人活泼一点看起来更有活力啊。”
  吃到后面粥已经凉了,靳则思也已经吃得差不多。她放下勺子,官晋澜停下话题看向她,问:“吃好了吗?”
  “嗯。”
  “那我送你回去吧。”说罢便叫服务员过来结账,靳则思看到韩东彦似乎是愣了一下,他看着靳则思,又看看官晋澜,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饶有深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异性没人性,大概是官晋澜现在的模样吧?
  韩东彦心里想着,难得官晋澜也有对一个女人关怀备至的时候,真是比火星撞地球还难得的事居然被他撞见了。他不由得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姑娘,嗯,样貌出众,气质恬静。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官晋澜喜欢这种类型的。
  靳则思看着官晋澜的侧脸,有些窘,待官晋澜结完账,说道:“你们不是还要谈事情?我回去不远,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官晋澜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正笑得很不怀好意的韩东彦,说:“该谈的都谈得差不多了,你耗了一个下午,应该也累了。走吧。”
  说罢不等靳则思说什么便站起身,对韩东彦说道:“那我们先走了。”
  韩东彦笑笑,说:“谢谢你请了啊,”完了又看向靳则思,很真诚地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靳则思。”
  靳则思:“……我也是。”
  重新上了车之后,靳则思想了一下,还是问了声:“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
  官晋澜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看向她,顿了下,说:“有什么好解释的?刚刚那种情况,越解释越像是掩饰。”
  靳则思:“……可是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官晋澜笑笑:“放心,没事,东彦虽然爱开玩笑,但不是那种爱说闲话的人。”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么。”
  “……”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
  那天晚上,官晋澜将靳则思送到楼下后,很礼貌地向靳则思要了号码。
  而还在店里喝粥的韩东彦越想越激动,给远在外省的宋柯打了电话,问他知不道一个叫靳则思的女人。
  宋柯彼时正在睡觉,被一阵铃声吵醒,极度不耐烦地抓起手机,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先是急吼吼地骂了声“不知道”,然后自己在那边愣了一下。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你搞什么鬼?”莫不是活了半辈子终于遇到真爱了?
  韩东彦得知宋柯也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卖了个关子,没说什么,只说是一个认识的人。挂了电话之后却想,行啊,这官晋澜也是藏得够严实的。
  靳则思一早眼皮就开始跳,她以为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结果到公司里这现象也没有好转。于是中间她到茶水室喝咖啡的时候有些八卦地问了身后的姚跃:“眼皮一直跳会是什么原因?”
  姚跃正啃着巧克力,听到她问便转着眼珠,含糊不清地问:“左眼还是右眼?”
  “刚起床的时候是左眼,现在是右眼。”
  “……咳!”姚跃被噎到了。
  她瞪大眼睛,一嘴的面包还没咽下去,脸看起来鼓鼓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你这也跳得太刁钻了吧?说是左跳财右跳灾,你这……难道是灾财一起来?”说着姚跃夸张地凑上来,盯着靳则思的脸猛瞧,嘴里振振有词。
  “阿静啊,看你这印堂发黑的样子,今天是不宜出行,易犯小人啊。”
  “……”靳则思意识到问八卦王这种事情,绝对是她今天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她淡淡瞥了姚跃一眼,没说什么,默默转回身去,意外地看到庄应文正闲闲靠在门边,看着她们,笑意明显。
  “中午好,两位美女。”
  姚跃嘿嘿笑了一声,特别狗腿地跟他说:“老大,你今天特别英俊啊。”
  “呵,”庄应文对于姚跃说来就来的奉承见怪不怪,笑了笑,问,“刚刚听说阿静今天运势不怎么好?”
  靳则思闻言脸垮了一下,她这上司也喜欢八卦?又见庄应文一脸调侃的样子,她索性睨了一眼姚跃,眼里分明写着“你自己看着办吧”,专心对付自己的咖啡,不出声了。
  姚跃咳了一下,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闹着玩儿的,你看她一脸红润的样子,怎么可能运势不好是吧。”
  “……”
  靳则思仰头看了看天花板。
  “呵,好不好我是不清楚,但是阿静,今天杨兰请假,一会儿的项目你跟我出去谈,有什么问题吗?”
  上司发话,她哪里敢有问题?靳则思点头。
  “嗯,知道了。”
  “那你先准备一下,到时候我来叫你。”
  庄应文转身离去,姚跃在后面就差跳起来了。
  她蹦到靳则思面前,露出一个充满八卦色彩的笑容,贼贼地说:“老大看着心情好像特别好啊今天。”
  靳则思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说:“大概吧。”
  庄应文平时也是特别爱开玩笑的一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子吧?
  “阿静啊,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老大特别温柔啊?”
  “……姚跃你想说什么?”
  姚跃摊开手,说:“没,没,话说老大到这里两年多,笑容是经常有的,但是像今天这般春风荡漾的,还真的少见啊。我是头一次见他笑得那么灿烂,那小模样跟韩国明星有一拼。”
  姚跃比靳则思大一年,是这个办公室里待得最久的员工之一,比庄应文还早两年到这里,由于比庄应文大几年,资历又比较深,一直拿这位上司当新来的小弟弟,整天小模样小模样的挂在嘴边形容庄应文。
  对此靳则思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姚跃这人的心智跟不上她的年龄,这话还是姚跃自己对自己的形容。
  靳则思没说话,姚跃忽然一脸考究地打量起她来。
  靳则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问:“你做什么?”
  “阿静啊,跟你待得久了,我都忘了你也是个大美女了,你说,老大这么热情,肯定不是因为我吧?嗯?”
  “你想说什么?”靳则思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办公室走,姚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继续八卦。
  “呵呵,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除开年龄这一点,你跟咱们老大那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
  “……我比他大两年。”
  ”女大三抱金砖嘛,大两年,估计也能抱个板砖吧?”
  靳则思摇摇头,埋头准备资料了。
  姚跃看她没反应了,“哎哎”叫了两声,凑过来,说:“我说真的啊,你不知道啊,最近公司里都在说呢,说你跟庄老大看着特别搭啊。”
  “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们都太闲。”
  “去,我们忙得要死的时候你怎么没看到。不过阿静啊,你说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为什么就是没个男人呢?有个男人多好啊,啊,能帮你扛米,能帮你换灯泡,出门帮你拎东西买单,啊,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帮你暖床啊。”
  靳则思:“……你是最近床被暖得太多脑子都热坏了是吧?”
  姚跃呵呵直笑:“阿静,学坏了哦,还会说内涵段子了。”
  靳则思:“……”
  她将一叠资料丢到姚跃跟前,用一种上级命令下属的语气道:“好好工作。”
  姚跃:“……”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喜欢你

  中午靳则思跟着庄应文去了附近的一间田园风格的餐厅,刚落座就接到通知对方临时有事,推迟了时间。庄应文笑得有些无害,说,看来我们只需要解决自己的午餐就好。
  靳则思边吃边看着周围,环境相当好,她眯起眼,笑了。
  “这里跟我在加拿大经常兼职的餐厅装修风格很像。”
  看到这些藤椅和花廊,她就会不自觉地想到那些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光,每天兼职完回到寝室,连话都懒得说,简单洗个澡爬上床就睡。
  那一段时间她俨然成了睡神,不管周围吵成什么样子,只要沾到床板,就一定能在5分钟内进入睡眠状态,雷打不动。
  庄应文闻言也环视了一下四周,环境是不错,小资情调,在这种繁忙的大都市里面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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