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绝恋-我的法兰西2003!- 第1部分

第1节　奇怪的老头、猫叫，廉租的老别墅（改）
艾米丝，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有上帝，他一定带你去了天堂！因为你不是幽灵，是天使！我们每天都在为你祈祷，用佛教，用基督教………用世界上所有的宗教仪式。

　　今天是2009年6月13日，整整6年过去；你的雕塑，婀罗多姿的身体，今天终于落成，她就伫立在鸢尾丛中。它是由法国政府捐助，是法国最好的雕塑家历时六年塑造的，因为你太美，他不知道怎样塑造………你的妩媚最终被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还原你世界上最美丽女人的形象。但是又有谁把你的内心准确地刻在你的手指上和眼睛里？

　　在朝霞与黄昏里，在那片茂密的树丛中，在游泳池淡淡的水波里，我在找寻真正的你。当我闭上眼睛里，你的背景才出现在我的左右，我知道，你不肯转过身来看我，是因为你害怕你浅浅的微笑藏不住你内心的情感………我听见你长长的哀吁，一直在回荡，很远、很长……

　　序　幕　　廉租老别墅开始及幽灵附体

　　奇怪的法国老头，奇怪的猫叫，租金异常便宜的18世纪别墅

　　从2002年中旬到法国里昂已经半年了，也逐渐爱上了这里。里昂是法国第二大城市，临近瑞士，罗讷河与索纳河在市中心交汇，有山区、雪地、草原环绕，并有50多个卫星城镇，交通发达，4路线地铁，2路线地面轻轨观光火车等等，这样的交通网在国内城市并不多见。市内建筑多红瓦屋顶。里昂有2000多年历史，有公元前的音乐厅和圣母教堂。　

　　学校在里昂新城波罗塞附近；我们一直住学校的公寓，租金贵，也不自由。于是，我与西安来的好友谢秦在2月的假期里开始找房，准备找两间房我与女友易欣一间；另一间是谢秦和他的女友林琪。易欣是北京人，林琪是广州人。她们对房子的要求很简单的：好并便宜。为此，我们几乎翻遍了所有的租赁广告，也开着车几乎跑遍了里昂的大小巷………谢秦家是我们这几个人家里最富有的，所以上月买了一辆五六成奥迪。我们没有找到“好并便宜”的房子。我们几乎绝望了，然而，3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好运终于降临。我们在里昂街头看到了一个小广告，完全符合她们的标准，因此我们怀疑是假广告，随便去看看吧。　　　

　　我和谢秦星期一放学后，很容易就找到了登载广告的这家房租公司。没说几句话，经理就让一个老头陪我们去看房，也许是因为要下班了，老头不想去。经理以辞了他要胁，他才勉强答应去了。老头很瘦小，他叫危拉雷尔。

　　小老头的车一上路，他就让我们刮目相看了……他不是在开车，而是在飚车！出了城见车就超，好在我开车也不是等闲之辈，没有被他甩掉。我可是十三岁就会开车的，因为我父亲原来是一家小公司老板，有私车，我就是在车上玩长大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有那么几分钟我们甚至怀疑跟错车了，小老头活生生像一个二十几岁的飚车族。

　　公寓在里昂东郊高速公路上的15公里处，竟然是一幢幢别墅的房间！它们坐落在一座小山脚下，山叫雷拉里山，有非常茂盛的树林，不远处是索纳河。这里共有七、八幢别墅，整个房子都是石材结构，看上去是旧了点，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这样的建筑在里昂还算是年轻的了。别墅有花园，有的还有游泳池，厨房洗手间家具更是一应俱全。屋前屋后都是草丛和树木。这里连空气都有湿润的草木泥土特有的清香味。傍晚，在太阳的余晖中，房、山、水都显得格外的和谐、静雅。据说这里最早是一个贵族的庄园，30多年前是个度假村，后来生意不行了，现在暂时改为公寓对外招租。

　　但是，我们感到有些奇怪，这样便宜又好的房子，为什么没有一套房子有人租住？

　　“我们这才把它改成公寓的，天气热了，住的人就会多起来的。”老头危拉雷尔一再看天空，太阳都要落山了，也许他有什么事，他似乎有些不太耐烦。

　　我们看好最东边的那套二层楼的别墅的两间房；它是这些别墅离公路最近的一套，它有花园和游泳池。也只有靠近路边的这几幢别墅重新整修过，还换了新的电线、电话线、管道，设施也是齐备的。靠山那边的别墅就不同了，从外看就有些破破烂烂的。老头说别墅其它房间没有人租借时，我们还可以自由使用，也就是说450欧元我们实际上租了整幢别墅？！

　　我的惊喜已经在脸上露出来了，等什么，租下它！可是我还没有说出声来，谢秦就拍拍我的肩，平静地对老头说：“危拉雷尔先生，这里就是太阴了一些。”我明白谢秦的话，他是试探一下是否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偷偷地摇头，还能降价？除非法国人是傻子！

　　“太阴了，太阴了吗？不会吧。”这瘦小的法国老头又看了看天空，这里树太多太密，光线是就显得更暗一些。他是担心我们打窃他？这老头也太胆小了点，双手不停地搂着肥壮的衣服，与刚才飚车时判若两人。“经理对中国人很友好，我们给这样低的价，是希望你们把它们介绍给中国留学生和其它国家留学生。以后就不会这样便宜了。”

　　“危拉雷尔先生，价钱再便宜一点还是可以的。呵呵，我们在给你们做广告，还没有收你们广告费用呢。”谢秦笑着说道。

　　“你们不要吗？那我们回去吧。”老头似乎生气了，他向路边自己的车走去，我们急忙拉住他，不过，不等我们答应按原价租用时，他后面的话又出人意料地给了我们惊喜，“经理对中国人很友好。两间房子就350欧元吧。”

　　我的天啊，这个价钱只是租一般房子的最低价的1/2！老头说话算数吗？他肯定经理给了他这权利的？我真想亲一下老头，我也不再讨厌老头总把“与中国人友好”挂地嘴边、镶在牙上了。不过，我还是担心房租公司反悔，没准明天一早起来，他们会觉得我们占了他们很大便宜了。

　　我说：“回去我们就可以签定合同吗？我们先签一年的租约吧；而且合同上要注明：如果这一年过了我们还要续租，你们不能提价。”

　　突然传来了“喵嗷……嗷！”的一声猫叫，让人吓了一跳，接着房顶传来了可能是猫的一路小跑声，随后落下一块石头，好象还有几片破布飘了下来。因为天已经黑了，我们始终就没有看见猫，只不过从它的声音中仿佛看到了它狰狞的面孔它或许在这里已经很久，它抗议我们侵占了它的地盘，要驱逐我们？但是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老头的眼睛都鼓起来了，异常的惊恐，还抓了我的手，嘴里还喘着大气，仿佛世界末日将近，他要让我拯救似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胆小的人，难怪个子那么小，那样瘦，也许是为了遇见什么事一缩身就不见了的方便。

　　我与谢秦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猫声远去后，老头向公路那边走了两步，也许是因为害怕，又回过来拉着我们一起走，当然也把租房的事也忘记了，他只想离开。

　　“有幽灵，呀，你看那边那不是幽灵是什么？”谢秦开玩笑一般说，自己不笑。

　　“啊啊，幽灵。”老头拉着我们的手更紧了，几乎是小跑着把我拉到公路明亮处去的，等到他冷静下来才说：“你真看到了幽灵吗？我们赶快走。”

　　我们又大笑起来，我第一次看到谢秦竟然也有笑得流眼泪的时候，他是我们这些留学生中举止最得体最从容的一位。

　　“我不是害怕，我是想起家里还有些事，老婆还在等我呢。”

　　“你不是怕幽灵，原来是怕老婆呀，老婆比鬼更可怕。”我又说，接着我们又重复了一次签合同的事。

　　老头危拉雷尔听到幽灵又打起了一下寒颤，等再次恢复了平静，又想起了那句口头禅。“经理对中国人很友好。合同我带上了，现在就可以签了。”

　　他带上合同了？我一直不认为法国人办事效率高，但这一次我改变了看法。我们就在汽车的后座上借着顶灯签定了合同。接着老头没有说什么，开上自己的车又恢复了他飚车族的原样，等我们开车上路，他的车已经消失在一公里外的弯道上了。

第2节　油画里的男女是否是原别墅主人？
墙上油画里的男女，是否是原别墅的男女主人？

　　我们回去给两位女友说了这件事，在合同面前，她们都不相信我们的新生活即将开始！第二天，我们就去打扫卫生了，她们刚刚看到房子时就准备激动了，但克制着，因为她们仍然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等打开房间，她们终于相互拥抱，高兴起来！

　　我弯腰去试着抹桌子上的灰尘，易欣随即扯住了我毛衣下面的红色T恤和红色短裤，“我懂了，我们都跟着你走红运了。谢秦，今年也是你的本命年，你如果也找几件红衣服穿上，这房子一定还能便宜。”

　　据说本命年或是走大运，或是倒大霉。去年年底，我妈就给我空运了三套从里到外的红衣服过来，叮嘱我一定要在羊年穿上。我穿红内衣不过是为了省钱，不去另买罢了，但红外衣试了几次却始终没有下决心穿出去。

　　谢秦用平静的口气说：“穿红衣服没有必要，把头发染成红的就行了，鬼见到你都怕。”

　　两个女孩笑得前仰后合的，让我看了都生气，不过也只能跟她们傻笑。

　　两个女孩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她们说我们住了别墅，省的钱不仅仅是房租，还省了些吃饭的钱。在法国餐馆吃饭，随便一道菜就8欧元，吃中餐就更贵了。再说啦（林琪原话），法国还给留学生房租补贴，是租金的20％……60％。我与谢秦立即反驳道：原来我们不一样自己做饭菜、享受补贴吗？她们轻蔑地反对，现在可是正规的大厨房，不像原来的公寓都是公共厨房，有时懒得做，做了也是很简单的饭菜。再说啦，这是郊外，享受的房租补贴应该是最多的。留学生活改变人，我们早就会精打细算了，她们更是。

　　“生活质量不同了，花费却是一样的。我们都过上了21世纪没落贵族的新生活。”谢秦的终结总是那样精准，他还眼睛眺望远方，一手撑住石椅双脚摆了一个姿态，“喂，林琪，你傻站着干什么？来几张啊。”

　　我们又忍耐不住又大笑起来了。林琪爱照像，有随身带数码像机的嗜好，此时，她“格格”地笑得照像机抖动着，给谢秦歪歪扭扭地照了好几张像，有两张连谢秦的头都没有照下来。

　　我们也跟着摆着一个个姿态照像，这房子里外都很古典，清一色的古典家具和油画等艺术品和装饰物；房子外石板路，石头椅凳，以及花园、游泳池的附属设施都很古朴、典雅。就连谢秦的破车也沾上艺术味，因为旧也就有了些“仿古”的味道，仿佛与周围都浑然一体了。

　　实际上，客厅墙上的油画最抢人眼目，画上是对年轻的男女，女的身上披着婚纱，一身白，男的一身黑。男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沉稳，微笑也显得很稳健，他是一个绅士。女的左手微微提着裙边，脸上流露出喜悦并因喜悦而显得天真的神态，应该是一个淑女了。他们一定是一对很相爱的男女，虽然看上去他们似乎有些忧郁什么的。他们可能就是这幢别墅原来的男女主人。

　　我与谢秦都是摆弄绘画的，来法国也是学这个，看惯了也临摹了太多里昂美术馆（博物馆）的藏画，这幅就显得太普通了。只是法国人对文化的崇拜；使这类东西保留得很好。

　　因为天气冷，加上很久没有人住，房间显得潮湿，我们点上了壁炉。我们争着坐上壁炉前那条长凳上，它或许也是原来的男女主人经常坐的地方。

第3节　他俩是如此相爱；用菜刀成就爱情宣言（改）
他俩是如此相爱；用菜刀成就爱情宣言

　　好了，生活已经重新开始了。就在搬家的晚上；也许是受到墙上的那两个男女的提示，当着我与易欣的面，林琪就与谢秦开始了爱的演示。她一直是这种想哭就哭，想闹就闹的孩子德性，与谢秦好上后更是这样。

　　“秦，我们这就同居了吗？你不能占我便宜，为了这个，你得给我跪下，你给我跪下。”林琪用我们不太懂的广东话说道，接着绕到谢秦后面给他小腿上来了一脚，谢秦还真单腿跪下了。真不知道，她接下来是什么庄严神圣的节目，可她说什么了？听听，她说：“让我拧你一把。”她还真的在谢秦屁股上拧了一把，疼得谢秦直叫，她“嘿嘿”傻笑起来。

　　谢秦就喜欢她这样，他经常给我说，他竟然会爱上原来的林琪，学习特用功，还有些装腔作势。如果她一开始就这样，他一定反过来追得她没一点闲着的时间。

　　他说这话一半是在撒谎，不过，我感谢他的撒谎…

　　我们在法国所学的专业不一样，大学也不一样，然而，我们都还处于过语言关的阶段，于是就有机会在一所学校里学习了。谢秦与林琪来法前在网上聊得火热，到法国后，他却慢慢对易欣有了更多的好感，林琪也看得出来，时而吃醋。我知道是因为我在追易欣，所以他就放弃了。为此，我非常感谢他，把他看成真正的朋友。

　　林琪对谢秦更主动了，三天两头请谢秦吃饭，还不要我坐陪。她与谢秦谈文学、音乐，还专谈自己不懂的。她赞扬谢秦懂得多，连聊天的网名都出自<；<；诗经>；>；“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子之无裳……”他的网络聊天名就叫“狐”，他说此诗讲一个女人思念久未归、衣服都穿不起的丈夫。狐指的就是男人。谢秦在国内因为一段时间的兴趣，专看古典书籍听古典音乐，加上性格所致，他咳嗽也有了古典味，打喷嘴也是美声。

　　谢秦与林琪放了学就在一起，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易欣也感到孤单了，这才给了我很多机会。呵呵，为此我很感谢林琪，感谢他们俩。

　　可我始终没有弄懂，易欣怎么会吸引住我与谢秦呢？论长相，她们都算很漂亮的，只是各有千秋。但与林琪相比，她缺乏一点温柔，也缺乏一点可爱，甚至不会装点自己，很随意，也很简单，365天，天天都穿牛仔裤。如果一开始让我做选择，可能我会选择林琪。人与人之间能走在一齐，许多时候是偶然吧。

　　此时林琪畅想着，“毕业了，我们就这样在法国过下去。”接着她变得一本正经地说，“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的。”

　　接着她真跑到厨房里去，回来时拿上了一把菜刀………那是我从国内带来的，特锋利她极其严肃地在谢秦面前舞了几下，她要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完成他们的海誓山盟。

　　完了谢秦也接过刀去，对她也比划了几下，说了与她类似的话。她很庄严天真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这让我与易欣在旁边笑得鼻涕都快出来了。

　　我们在楼下的游泳池边和花园里走着看着，观看我们的风景，因为周围都没有人住，这一切就都暂时是我们的了。

　　“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俩家各租用两个别墅的各一间房，情况会与现在有什么不同？”谢秦说道。

　　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也为此议论起来。然而，这时一股风吹来，我们却侧耳听到一种清脆悦耳的声音，它是从哪里发出的？我们寻着它找去，它是别墅大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的。我们仔细端详着风铃，它的铃坠是一个黑色的小猫。

　　“这声音真像昨天和今天的猫声，只是这声音清脆得多。”我打趣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