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大家都默不着声时,我开玩笑也很夸张地说道:“那两个幽灵很佩服易欣,在易欣面前,他们感到心虚,感到渺小了。他们说你是女骑士。”我说着,也注意观察他们俩人的脸色,因为我是想通过这件事来从侧面说明幽灵不是那样可怕,他们更像普通人,有时候比普通人还理智。
“嗯。”谢秦说,“昨天易欣的举动让人不可思议,难道你不知道孟扬已经被幽灵上身了?”
“如果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抢他的方向盘?正是因为我怀疑幽灵控制了他,我们已经有危险了。”易欣说。
此时,谢秦在目光掠过易欣的脸的同时,不仅有敬佩,还有瞬间的呆滞这是一种爱恋的目光。
难道他还对“她”没有忘记?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可能计较。相反,我在推测这是不是也是因为幽灵上身影响到了他的心理的另一部分?因为幽灵对易欣的敬慕,进一步促使谢秦对易欣产生更强烈的“好感”?但幽灵对易欣的好感又能有多少?我实在不想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也就不想了。
不过,我似乎还是不明白,我与谢秦当初为什么那样喜欢易欣,不会是喜欢她昨天表现出来的类似于男人一般的性格。虽然我对她的爱,似乎因为昨天的事更多了一些。
让人尴尬的是,我发现林琪也看到了谢秦这一表情,因为从她的目光中表现出了许多不快,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谢秦走到自己房间里去了,林琪接着也跟在后面,再次出来时,他们俩拉着了手,虽然谢秦显得有些不自然。
第13节 黑猫也是幽灵?谢秦仍想与幽灵对抗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谢秦说道:“真杀了猫或许我们就真完蛋了,他们对我们看上去还好,是因为我们有利用的价值。别忘了,他们是幽灵,到时候他们会凶相毕露,我们将毫无办法。”
我没有说什么,我不认为谢秦的话歇斯底里,这段一时间,他的内心在承受着一种煎熬我们似乎知道是为什么,但也仅仅知道一点,他痛苦的程度也就无法体验了。
“我们应该考虑一个问题,应该帮助猫来制服幽灵,还是帮助幽灵来制服猫。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猫不会伤害我们,不管到哪一天,它好像没有这种能力。”
“你怎么这样愚蠢地考虑问题,退一步说,即使你要与幽灵斗,也不用明目张胆吧。”我对他乱说什么都可理解,对他的蠢蠢欲动却很生气,我又说:“我且不说幽灵是好是坏,但是,你考虑过我们与他们对抗的结果吗?其实我们对他们毫无办法的,轻举妄动只会害了我们。不要把问题越搞越复杂了。”
林琪急忙点头,对幽灵,她已经怕到了极点。易欣也同意我这样说,她一定对昨天晚上自己开车的时候遇上的事记忆犹新。
谢秦坐下,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这样情绪化很愚蠢,他本来就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他又说:“我们搬家吧,也许这样就能摆脱他们了。”
“他们上了你们身,会不会你们走到哪里,他们就可以跟到哪里?”林琪说,“我求你们了,不要在这里说什么幽灵的事,他们如果听见了会怎样?到外边去讲。再说,我们以后尽量别幽灵幽灵地叫,叫他们的名字好一些,我们没有必要得罪他们。”
易欣笑着说:“他们只是星期五晚上来,他们现在听不见的。”
不过,我们还是感觉在这里讲话让人紧张,也需要到外面去吸收一点空气。我们三人下了楼,到了外面,到了三岔路口才找了一片草坪坐下。
易欣皱紧了眉说道,“谢秦,你说幽灵最后会害我们,当然,这是一种可能,但还有其它许许多多的可能,你能完全肯定我们不能顺利地过完这些时间?你能肯定幽灵就一定是你说的那样?”
谢秦找不到话说了,其实,易欣在我们中间,说话总是有一点份量的,星期五她抢过我的方向盘这件事,也让她无形中威望大增。她也让幽灵刮目相看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秦才说:“对付幽灵的事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总是在想:猫究竟是什么?它当然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否则她们俩为什么看不见它,也听不见它的声音,我们请笔仙,让两个幽灵上身了,猫似乎攻击的是两个幽灵,会不会也包括我们自己?”
这样说我爱听。他的确是我们这一行人考虑问题最全面的人,平时也是最哲学的人。
晚上,两个女孩仍然睡一起,我与谢秦睡。
睡觉之前,谢秦对说:“猫似乎也是一种幽灵,只是与那两个幽灵的诡异不同而已。他们之间为什么斗?他们之间是什么仇?我们无意中与两个幽灵一齐对付猫,可能也结下了仇,我们以后也要防着猫,虽然看上去,它对付不了我们。”
我们没有找到答案,也就睡着了。 。。
第14节 房租公司主动赔偿我们精神";损失";
日子继续过着,也似乎恢复了正常。星期二,一家里昂市区的咖啡馆打来电话,让易欣去当服务生,那是一家华人开的餐馆,薪水也不错,打工的都是中国留学生。她比较高兴,她说笔仙的事真有危险的时候再说。这是她找的第一份工,活了二十余年,她是第一次工作。我还没有工作过呢,只是在国内时受一些人委托画画找过点钱。
谢秦与林琪的相处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的改观,若即若离的,但是与过去不同的是:他们对今后有了一点希望。
晚上放学回来吃饭时,我看见林琪几次对谢秦说,“我们都不要太在意,过了这段时间就好。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也不离开你。”谢秦随后在她脸上亲了亲。
然而,谢秦没有在的时候,林琪却不掩盖自己的忧虑,显得很悲观。
“我这几天总给家里发邮件。”林琪呜咽地哭着对易欣说,“这一段时间我很想家,我想回国去,你们回不回去?在家里不会遇上这些事。”
易欣说:“因为SARS的原因,到中国的航班非常少。况且我们花了一二十万就这样回去?他们俩走不了,我也不走?”
林琪想家的话提醒了易欣,易欣好多天没有给她家里打电话了,问一问SAES的事。等到北京时间早上,她给她爸妈打了电话,她把找到工作的事告诉了她爸妈。接着就忍不住哭了,我这才感觉到,她内心的紧张比我想象可能还严重。她父母似乎能觉察什么,追问她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说她找了工作很激动。
找到工作后,易欣放学就直接去打工,公寓里只有我们仨凑合着炒菜做饭了,没有易欣,林琪更是如坐针粘了,看来她真想回国了,或许只是舍不得离开谢秦。我开始了每晚十二点接易欣回家的事,我们仨总是一起开车去。
易欣打工很累,洗脸、洗脚时往往都半闭着眼睛,有时洗漱完之后,就倒在我背上了,我背上她上楼。当然,她这样累,部分也是装给我看的,让我背她。她偶尔闭着眼睛说:我这样对她是想分她的工钱。我们之间的感情好像更好了。
星期四。那个房租公司的瘦小老头危拉雷尔来学校找我们了,他来做什么?
“实在抱歉,我们想让你们退房,我们准备开发别的用途。我们会全额退回你们的租房费,还适当地赔偿你们一些。经理对中国人很友好。”老头看我们是一种胆怯的眼神,又对谢秦说,“你打坏房子的事,也不用你赔偿。”
“你们真好,到底是为什么?是警察找你们了,他们在调查?”谢秦在旁边的确是一脸的轻蔑,冷一句热一句的,有时那样子好像想一脚踢老头翻几番似的。“赔我们,你们准备赔偿多少?”
“赔偿的事,这个,我们可以商量。”说这话时声音很含糊,似乎很胆小。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们,那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就让你死。”谢秦看旁边没有人,一下就用手捏住了老头的喉管。
我劝住了谢秦,知道那些事当然好,但事情都这样了,现在首先是要一点实惠的,没有办法,我们留学生很穷。我说:“你们打算赔偿多少?”
老头摸着自己的脖子,干咳了几声,他倒没有脾气,“你们要多少可以商量,经理对……”他没有说出来后面的话。
“十万,你给吗?”谢秦凶狠地说,“我们就要十万欧元。”
“这个,太多了点,你们可以去与我们经理商量,我做不了主。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们这个的。”老头退了好几步,远远地说,摆出随时溜走的姿势。
“另外,必须给我们租借另外别墅两年的费用,要里昂市区内的,我们不交其它任何费用。”我试探地说。
“好吧,我把你们的意思转达给经理,经理对中国人友好。”老头说完就急步跑了几步。老头也许他对任何一个都会说:经理对美国人友好,经理对德国人友好……说顺嘴了。
“友好过屁!房子我们要搬,虽然 我们摆脱不了幽灵,我们也要知道这里的事,否则我要勒死你。告诉我们,我们之前是不是有谁住过?而且那风铃是不是他挂上去的?你要带我们去找他。”谢秦又靠近了老头几步说。
“我不知道,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老头在谢秦的前面后退,后来干脆是小跑,谢秦在后面追,在谢秦快追上他时,几乎是哭着喊道:“你放过我吧,我不知道,其它事你去问皮埃尔,就是警察局的老警察,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你知道一些事的,只是某些事不知道?那就说说你知道的。”
谢秦怎么这样激动?我劝住了他,让他也不要去追了。谢秦平时不是那样易怒的人,比我好得多他是那种注意言行举止的人,他的幽默,有时候似乎也有这种特征。他做事也是从容、认真有时甚至到了呆板的地步。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如果谁让他丢失了这些“优点”,一天过恐怖的日子,自己又把握不住这件事,那他就会比一般人还好激动。但这种激动仍然是“理性”的,就如这件事,如果他不想彻底弄清幽灵的事,如果他不认为从老头这里能逼出一些事来,他即使会激动,也决不会这么粗野。
谢秦决定今天就到里昂街上找宾馆住,住两个晚上;虽然按照前两晚期的经验,星期四晚上之后星期五凌晨开始到天亮不会有事,但毕竟是星期五。实际上,就是房租公司无赔偿之说,也应该在这样的时间内离开那个鬼地方。如果我们可以确信房租公司一定会赔偿我们,我们宁可从现在就租住宾馆,一直租到他们给我们赔偿和其它房子的时候。
对于我,虽然不觉得幽灵对我们有恶意,但离开幽灵绝对是一件高兴的事,至少不住这里,可以更好地与幽灵保持距离,况且“远离”幽灵似乎也意味着“远离”猫,我不知道我究竟更怕幽灵,还是猫。因为几次替幽灵杀猫,与它结了仇,或者说它要除掉幽灵,先除掉我们也是一个方式,因为幽灵是上了我们的身才让它难以对付的。我总感觉到它会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趁我们不备,扯断我们喉管;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谢秦把这件事告诉两个女孩,她们当然同意,对今后可能得到赔偿和住房也比较高兴!林琪还让我们立即给房租公司打电话,我们要立即到外面去住。
这一天,放了学后我们拿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的用具,就在里昂市区圣利克斯福尔大街找了一家相对较好的饭店。我与谢秦一个房间,易欣和林琪是另开一个房间。
不过,我们都不以为住在里昂城里就离开了幽灵,也不知道要离开别墅多远才能摆脱幽灵,但离开那里,在感觉上是要好一些。我们只是希望有意外发生,即:幽灵没有出现,猫也没有来。这件事就此结束,但这可能吗?不太可能!
住进宾馆后吃的第一顿饭,谢秦没有在,他单独开车出去了,回来后也不告诉我们什么。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说:他去找老警察皮埃尔去了。他想去调查一下,重点是找到挂风铃的人他确信有这样一个人,他懂得挂那黑猫的风铃,并把黑猫引来,他确信这个人一定懂得降妖,他是我们能够顺利过下去的人。如果猫也是幽灵,找到这个人同样很重要。他怀疑皮埃尔就是这个人,可皮埃尔否定了,其实老警察很傲慢地拒绝回答他的任何问话。他准备下星期去彻底调查这些事。
我们又劝他不要去了,再一次劝他不要轻举妄动,把事情搞复杂了。
他似乎也犹豫了,毕竟幽灵对我们还没有过多的伤害。
第二个七天完
第1节 周五中国清明节。大厅里来的男女
中国清明,仿佛预示着什么?宾馆大厅里来的法国男女
又是第七天了,又是第七天的傍晚,仍然不是一个好天气,多云,里昂的街灯也早早就亮了。今天是4月4日,中国农历清明节,一想到这个节,我立即可以看到灵旗飘飘、白纸飞扬,一片荒芜、一片死寂的场景。今天真要出事吗?猫、幽灵!本来幽灵对我们还有善意,在里昂城里住,是否得罪他们?我胡思乱想了,其实,这几天,我对他们比较好的印象在慢慢淡化,而幽灵与邪恶这种联系是从小就形成了,很难改变…我发现,我对他们的担心和恐惧在慢慢恢复。
易欣还没有下班。她说了,今天她打车回饭店,让我们不要去接她,她是担心我们开车出事,尽管她打工的地方不太远,在老城区卡诺广场那边。我与谢秦今天晚上也不准备动车了,为了保险,我们这几天也没有加油,到昨天已经无油了,我们没有去加,并把车钥匙也交给了林琪。
我们仨人在饭店大厅里坐着,看人来人往,还细细地品尝着晚茶,仿佛很悠闲,林琪的心情也比较好,仿佛人多了,幽灵就怕来了。但人多壮胆倒是事实。我们仨就这样等易欣回来,之后,可能的话,我们就这样坐到天明。
快十一点了,幽灵还没有来,他们不会再来了?前两个星期的这个时候,他们都来了。
大厅里的人逐渐稀少,大厅中间各种吊灯、壁灯大都开着,两边上靠近角的两个部分却比较暗,于是,大厅在空间上就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不久,一对穿着华贵且很标致的男女挽着手进了大厅,女的很漂亮,瘦瘦的,身体却很有起伏,男的穿着笔挺的西服,提着一个很讲究的黑色皮包,像一个政府定员或高级职员。因为法国的年轻人并不喜欢正统的装束。他们看见我们看他们,对我们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礼貌。他们在与我们隔着一个桌子的座位上坐下了,男的从包里取出一些杂志和报纸翻阅着,很认真,不时抬头小声地与女的议论什么。他们也不时把目光在大厅里移动。
谢秦避开林琪在我耳朵边上悄悄说:“我看他们就像那两个人,特别是男的,我说不出他们哪里像,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
我知道他说的那“两个人”指的是幽灵。谢秦这个比较理性的人都有了直觉,那这种直觉应该等同于肯定了。我说:“我也觉得他们熟悉,那女的很像女幽灵艾米丝,身材很像,举止也像。外貌可以改变,习惯性的东西却难变。艾米丝上次也说:德威耶经常出入人多的地方聊天什么的。你的身体感到不正常吗?”
“好象还没有。他们又不是随时上我们身。”
说这话时,他们把头转向我们这边了,善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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