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七班副班长任班长”
开完会后,大家都回到各自岗位上做准备去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章 护送伤员 (2)
(二)
天黑了,还下起毛毛小雨。我们身上的军装被雨水淋湿了。风一吹身上感觉一丝丝凉意,在亚热带地区作战白天出太阳就热得要死,晚上下雨就冷嗖嗖的。初春的越南还是寒冷,我们出国时没有带多少衣服,我只好把雨衣穿上来抵御寒冷。
营部通信员跑步来到我跟前,向我转达营长的指示。根据师首长指示要我们连队今晚十一时以前到师后方指挥所(后指)报到。并告诉我师后指的具体地理位置。
我把地图打开一看,我们现在的位置离师后指还很远。四个小时赶到有点困难,要是路上没有遭遇越军袭击还可以顺利到达,若遭遇敌人袭击就难说了。
我和指导员商量着选择行军路线,从地图上看,有三条路可走,一条是走公路,这条路要拐一个大弯并要远十几公里,其次是走小路,小路上可能遭遇敌人的伏击。第三是翻越两个山头,是条捷径路,虽说没有路可走,但是最近的,遭遇敌人的可能性小,只要大家翻过两坐山就到。最后我们商议,决定走这条捷径路。
我们找来翻译问了一下情况,他对这一带的情况比较熟悉。愿意走前头给我们带路。
在一片漆黑的蒙蒙小雨中,我们全连在翻译的带路下开始爬山越岭,一排长李山峰同志还在前面开路,他手拿砍刀,一边走一边飞舞砍刀,从丛林中硬是砍一条路出来,上到半山腰以上路就好走一些,没有那么多荆棘,花了四十多分钟我们全连爬上了第一个山头。大家在山顶峰休息十多分钟接着下山。经过三个多小时的上坡下坡的翻山行动,我们全连队终于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师后指。
负责师后指的副师长和师后勤部长见到我们的到来十分高兴。要我们就地休息。
我们连队就在靠山边的一块地上休息,大家由于翻越了两座山,太累了,一坐下有的就睡觉了。我也迷迷糊糊地睡觉了。
半夜时分,通信员带了一个人到我跟前,那人自我介绍说是刘参谋,并说副师长要我到他指挥所去。我给指导员交代一下就跟着刘参谋来到了后指。
师后指在一个山洞里面,山洞前面警戒森严,我在刘参谋的带领下来了副师长跟前。副师长上前跟我握手问好说:“你们是从前线下来的功臣,有战斗经验,现在又有一个任务要你们去完成,就是护送伤员回国。昨天我们的担架队遭遇敌人特工队袭击伤了不少人,有的伤员在后送途中遭遇袭击时又壮烈牺牲。所以师长调你们战斗功臣连来担负这个任务。你的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我静静地听着首长说,不时点点头。
副师长接着说:“现在我们又有一百多个伤员要送回国内,要求你们马上出发,路上要注意防止敌人袭击,保护好伤员和担架员的安全。”
我立即站起来向首长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坚定有力地回答:“保证完成任务。”
我转身要走时,在旁边的后勤部长说“军需科马上到你们连队分发干粮和毛巾,毛巾是给你们路上扎在战士手臂上做标记的。具体到救护所和担架队由刘参谋负责交接”。
我心里想首长考虑得多都到,连这些小问题都考虑了。
我和刘参谋走出山洞,回到我连队时,战士们鼾声正浓。我把指导员叫醒,把我在首长那受领的具体任务说了一遍。指导员看了一下夜光手表,时针刚好指向凌晨三时。
“我们马上开一个班以上干部会,布置一下任务”我跟指导员说。
“好,通信员去通知各班排长到连部开会”指导员给通信说。
一会儿各班排长到齐了,我简明扼要地布置了任务,大家领会了精神马上回到各班排去了。我们集合队伍,随刘参谋来到师救护所所在地。
我们到师救护所一看,地上一片都是伤员,都躺卧在担架上。
刘参谋带我到救护所领导那里报到,李所长热情地接待了我,并对我说:“有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这批伤员必须马上送回国内,路上所里派两名军医和三名护士护送,你连队主要是负责安全,要掩护好这批伤员顺利回国”。李所长还我给介绍了担架连长,担架连是田阳县民兵组成。这次送伤员有一百二十五名伤员,也就是说有一百二十五付担架。连担架员和我们连队就有七八百号人的队伍了。是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我受领任务后立即和指导员商量,我们分成三个梯队,一个梯队护送四十一付担架左右。行进中各梯队保持五十米左右的间隔,相互交退掩护前进。
我们把方案向所长作了汇报,所长同意我们的方案。我们在夜色的掩护下从救护所的山地出发了。
第十四章 护送伤员 (3)
(三)
夜晚漆黑,细雨蒙蒙,队伍在崎岖的山间小道是静悄悄地行进着。
我们连队的战士们左手臂上都扎着白毛巾,有一个班在前面开路,队伍走走停停,担架队抬着伤员走不很快,只能是走一会停下来休息一会。又是山间小道一不小心就连人带担架掉下山崖。十几公里路程,我们整整走了三个小时还没有走出三公里路程。
天开始蒙蒙亮了,朦胧中看到我们的战士手臂上扎的白毛巾成一线白带,在山道上移动,这时前面的向导也加快了步伐,担架队员紧跟随向前赶路。当队伍走到一个转弯处是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儿的宁静,担架队员迅速把伤员放下掩蔽好,我们走在前的机枪迅速向山上开火射击。敌人的机枪像暴雨一样铺天盖地就扫来,把我们压制在一个山垅里边。好在我们是分梯队走的,后面听到枪声马上掩蔽。
山上笼罩着白白的雾,看不清楚枪是从何处打来的。猛张飞副连长组织火力向山上还击。我们的火力还击后敌人又不动了。这次又遭遇到和我们上次进攻时一样的情况,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一动他就打你,你一还击他就不动了。天大亮了,但是由于下着小雨,雾笼罩着整个山地,能见度极低,我们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股残敌。
李山峰排长跑到我身边说:“连长我带一个班上山搜索”
我认真思索了一下,现在我们敌情不明,上山搜索也是无功而返的。搞不好会带来更大的伤亡。我没有同意一排长上山搜索的请求。
“我们还是组织火力向山上还击试探一下敌人的火力点在那”指导员对我建议说。
“一排长你组织几挺机枪向山上射击,我们搞一下火力侦察”。我给一排长下命令说。
一排长组织三挺轻机枪占领有利地形向山上射击,机枪“哒,哒,哒”一齐向山上开火,我们也是无目标的打,因雾笼罩山上,我们也不知山有多高。可以说是盲目的射击。我们一打枪,敌人认为我们发现了他们,敌人的轻,重机枪就一齐向山下扫来,其实他们也是看不到我们在那,也是一阵盲目的狂扫。子弹有的打到我们对面的山脚下,有的打到对面半山腰。双方对峙了半个小时。这时雾开始收了,露出了半山腰。李山峰排长发现半山腰上有一个山洞一挺机枪正向山下射击,他组织火力集中向山洞打去。
李山峰排长在火力的掩护下向山上爬去,他灵活运用地形地物,从侧面很快爬到了半山腰,接近山洞时,这时我们机枪停止了向山洞射击。敌人的机枪向我们隐蔽地方狂扫。李山峰同志爬近山洞,从下向洞口接近,敌人没有发现有人接近山洞。李山峰同志一跃起身左手抓紧敌机枪向外一拉,把敌人的机枪从山洞内夺了出来,右手拿一个手榴弹投进山洞,一声爆炸山洞内的敌人被消灭了。
我们迅速掩护,担架员们抬着伤员跑步通过这个危险地段,也许刚才的枪声把他们吓怕了吧。顾不上累一个劲儿跑了五百多米,这时大家累得大汗淋漓。我们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组织大家休息一会儿,一排派两挺机枪占领制高点警戒。大约休息了半个小时我们又继续前进。前面不远就要到我国界碑地段,越往界碑方向走,路就越难走,都是上坡路,又陡,担架队员四人抬一副担架都很吃力。这时我们号召战士都帮助担架员抬担架。
“连长有伤员从担架上摔下来了”通信员向我报告说。
我赶快赶到出事地点,一看伤员被扶到担架上了,随队军医也赶到给伤员作医治处理。
原来是路太陡,四人中有一个矮一点的担架员抬后面,上坡时失去平衡,伤员就从担架上滚下来了,好在是没摔伤伤员,经过军医处理后,在地上休息。我调来一个个高的战士来帮助他们。
在这段路上,每十米就派一人站在高处接拉担架,像接力赛一样,一接一接地传送,我们在前面路段受敌威胁,这段路我们又遭遇地形威胁,这比进攻战斗攻山头还难,但战士们心中只想好好保护好受伤的战友,坚决不能让他们受第二次伤。
经过几个小时努力,终于把一百多副担架拉过了界碑,回到我们亲爱的祖国。到了国界线这边,就有我国的后方人员来接应我们。我们也感受到了祖国的温暖。又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军区野战医院。我们办理完交接手续后准备返回时,医院首长要我们就地休息,并告知,有军区首长来看我们。
大约休息了半个多时,军区的副司令员和军区机关的首长来看我们了,我们连队站在前面后面是担架队的田阳县民兵们。
“同志们辛苦了,你们是从前方下来的英雄,由于道路还没有完全打通,我们的伤员只能从山路上送回国内,一路上你们受到种种艰难困苦,才把伤员送回国内,使伤员能得到及时救治,你们立了一功”副司令员声音宏亮地给我们讲。
听了副司令的讲话我心花怒放,我们做了一点点小事军区首长就给我们这么高的评价,我心中有点愧疚。比起牺牲的战友我们算不了什么。
军区首长接见我们后,就有一位助理员领我们到地方支前办的军供站吃饭。
第十四章 护送伤员 (4)
( 四)
我们从军供站吃完饭后,就从原路返回师后指驻地。
当我第二次跨越国境界碑线时,一种惆怅在心中涌出,下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国呢?下次我们连队能不能齐装满圆回来呢?我能不能安全回来呢?战争是残酷的,谁也说不准。只有听天由命吧。
“连长,师后指发来电报要我们不要到原来地方去了,师后指已向前面转移”通信员向我报告说。
我们向哪里去,在这战火连天的国外作战环境下,去找一个师后方指挥所谈何容易。我心里在犯嘀咕。
“连长,后指又来电报要我们向板崖方向去。”通信员又报告说。
我打开地图,按电报中指示的坐标查出了我们要去的具体位置,用指北针一量,后指向前转移了足足五公里路。而且要经过几个山谷,这里的残敌还没有被消灭。我们向前走可能会遭遇敌特工队和小股敌人的袭击。我们的队伍比较庞大,民工多战斗力不强,返回的路上是困难重重。我们连队的任务是保护担架队的安全,我肩上担子就更加重了。
我和指导员商量,决定就地休息一下,并派一排到前面担任警戒。大概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一排长急急忙忙跑来报告说:“前面山头发现有敌人行动”。
我们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休息所在地是在前方山头敌人的有效射程内,一旦敌人袭击我们后果不堪设想。
“一排长,你带领一排占领附近最高点,掩护大部队的安全”我给一排长下达命令。
猛张飞副连长主动地请战,由他负责蔬散隐蔽担架队员。在几分钟的时间内我们迅速作好了应付突然袭击的准备工作。
一排迅速占领我们周边的最高山头,控制着我们所在地的安全,二排迅速向前靠拢。我同时派六班为尖刀班到前方探路。六班出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和敌人交上火了,听到枪声二排迅速跑步前进,增援六班的战斗。六班在班长的带领下,迅速占领了有利地形,和敌人对持着。但由于敌火力较强,六班不能前进一步,正在这危急关头,二排的增援部队赶来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才把敌人打跑。二排爬上山头一看,是一个临时战壕,大概是越军一个班在这里。估计是被我们打散了的越军。他们受上级的指示在这阻击后运担架队。一遭遇我军的正规部队打不赢就跑。
把敌人打跑后,又迅速组织担架队向前开进,按原来的行军序列行进。当走到去原师后指的一条交叉路口时,有一位同志在那接应我们,并传达了师后指转移的路线和新址。要求尽快赶到师后方指挥所。那位同志给我们带路,有他的领路我们加快了行军速度。向前走约二公里路程就是一条大公路,上公路后大家小跑步前进。
在公路上有汽车团向前送弹药和后运伤员的汽车。汽车驾驶室两旁都挂了背包,为防止敌人的子弹。这也是汽车兵发明的一种防护措施。我们在公路两旁行进,汽车一过扬起一阵阵尘土,战士们不得不把毛巾捂在嘴上,走不到两公里我们都成了个泥人。
正当我们跟在汽车两旁大步行进在公路上时,在一个转弯处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把前面一辆汽车击中,汽车随即起火。我们连队的战士们立即卧倒在公路两旁向山上射击,一部份战士奋不顾身去抢救着火的汽车,费了好大功夫才把着火汽车的火扑灭。
“向上级发报,我们在公路上遭遇敌人袭击”我向随队行动的电台下命令。
电台刚把电报发出后,又是一发火箭弹打在前面的公路旁,炮弹在稻田地爆炸。炮弹爆炸的气浪把我推出了卧倒的土堆。觉得脚上有水往下流,伸手一摸,有粘糊糊的感觉,一看是鲜红的血。我负伤了,但还不觉得痛。这时在旁边的通信员赶快叫卫生员给我包扎,我把裤脚向上一掀,一片火箭弹尾翼弹片露在我的眼前,弹片一半已经扎进我的左下腿,我用手一拔,弹片被我拔出来了,这时鲜血直流,卫生员赶快给我包扎。包扎后我才感觉痛。
“你们赶快组织担架把连长后送”指导员跑过来给卫生员说。
一听说送后方医院我就急了,跟指导员请求不要送后方医院。
“一点小伤,不去后方医院没有什么关系”,我给指导员说。
“有人受点轻伤就要求下火线,你受的伤也不轻啊,还是送后方医院安心养伤吧”指导员关心地对我说。
“不行,我坚决不下火线”我给指导员说。
“你得回国养伤”指导员坚定地说。
这下把我急坏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怎么能离开朝夕相处的战友呢?不能下火线,轻伤不下火线吗,坚决不回国养伤,我这伤是一点皮外伤过两天就好的,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伤口不发炎就行。我心里想着和指导员磨嘴皮的法子。
“指导员我不回国养伤,我没有伤骨头,不碍事,只要伤口不发炎过三五天就好”我对指导员说。
“我是看在我们战友份上,目前连队真离不开你”指导员有点松口了。
“这就对了,我们两个是谁也离不开谁啊”我马上对指导员说。
我俩争论一番后,指导员决定从担架队调一付担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