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中越边境。”小农抢着说。
“最终还得听从命令，上级指示我们到哪就到哪嘛。”老兵和蔼地说。
“是的，军人是以服从为天职，只奉上级的命令行事，什么时候走，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是一声令下就立即出发，你刚回来赶快准备自己的战备物资。”我对副班长似乎是下命令式的说了这些话。
副班长回来后，我似乎轻松了许多。
几天来我们都在准备出发的物资，尽可能周到一些，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军事行动。
（ 四 ）
由于长时间的准备，大家思想上都有麻痹和松懈，有的埋怨光打雷不下雨，有人把米袋子里的米拿到炊事班去了，根据这个情况连队搞了一次战备常抓不懈的思想教育，要求大家振作精神牢固树立常备不懈的思想。
下课后，老兵神秘地走到我跟前说：“三排的刘小军要调走。”
“你听谁说？”我问老兵。
老兵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说：“可靠情报。”
刘小军是我连的一名通讯报导员，在三排任战士，平时爱写写文章，《战士报》上经常有他的通讯报导，大家叫他秀才。他父亲是我们师的政治部副主任。
听说要调走他，大家都有点舍不得。
刘小军和我们班的小曲玩得来，常找小曲玩。
小曲在床铺上写着什么东西，刘小军走到他跟前说：“有事找你。”
小曲和刘小军拿着凳子往外走去。
小曲回到宿舍大家开始就寝了。
“班长，我有事找你。”小曲走到我身边说。
“什么事？” 我问小曲。
小曲拖着我往外走，在连队的黑板报前站着。
“刘小军刚才找我，说他要调到师电影队去，他不想去，看有什么办法留在连队。”小曲小声地对我说。
我低头想了想说，“这没有什么办法。”
小曲又说：“刘小军妈妈来电话，要他马上去报到。”
“早不调迟不调，偏偏部队要行动前调，这是怎么搞的。”我自言自语地说。
“找连长可不可以。”小曲说。
我想了想说：“可以试一试。”
“请连长给上级汇报说，我们连队需要人不能调走，也许有用。”我补充说道。
小曲点了点头，我们俩正准备进宿舍，只听见通信员在喊“刘小军接电话。”
刘小军从三排宿舍跑到连部，小曲也跑了过去，我站在黑板报下望着他俩的身影，突然听到刘小军声音很大地说：“我就是不去。”后来他们的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有点象吵架。
副指导员走了出来，站在刘小军身边，轻轻地说“有话好好讲。”
“妈你就是不相信我。”刘小军讲了一句很重的话。
这时我们才知道电话是刘小军的妈妈打来的。
“叭”，刘小军把电话放了，向宿舍走去，小曲跟在他后面，我也向宿舍走去。
第二天早晨，我们还在开饭，连部门口就来了一台小车，从小车上走下来一名中年妇女，身体微胖，头发烫得很时髦，手里提着一皮包，气冲冲地向连部走去。
指导员从连部出来，刚好和她碰了一个照面，中年妇女大声地质问道“刘小军在哪？”指导员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不知是怎么回事，小声地问她，“您是………？”
“我是刘小军的妈。”中年妇女吼道。
指导员和蔼地说“您好，请进屋。”
中年妇女又吼道：“你把刘小军给我找来。”
“您别急，有什么事我帮你解决。”指导员和风细雨地说。
“你是连队什么人？”中年妇女又大声地质问。
“我是连队的指导员，有什么事您找我好了。”
“你们连队教育什么好兵，不听指挥。”
“有事慢慢说，别急。”
指导员对这个首长的老婆，有点反感。但他还是冷静应对。
“刘小军不听指挥，调令下了不去报到。”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说。
“我们连队的战士个个是听指挥的。”指导员伸辩道。
“我不管你那么多，你把刘小军给我找来。”中年妇女有点霸道地说。
“你先坐，我去帮你找。”指导员客气地说。随后到连队食堂找刘小军去了。
中年妇女走进连部后，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嘴翘老高，一脸怒气。
一会儿，指导员领着刘小军来到连部。
刘小军进门喊了一声“妈。”
“你还认我这个妈。”中年妇女一脸怒气地质问刘小军。
“妈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最听您的话的。”刘小军心平气和地说。
“你听妈的话怎么不去新单位报到。”
“妈你听我说，我在连队锻炼大一些，我不想到电影队去。”
“你反了，妈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你调到电影队。”
“这事爸知道吗？”刘小军反问说。
“你爸知道还能调得动。”刘小军妈激动地说。
“爸不知道，我坚决不去。”刘小军振振有词地说。
“天啦，我的亲生儿子都不听我的话了。”刘小军妈边说边哭泣起来。
母子两个谈不拢了，刘小军妈一个劲地哭，把指导员急坏了。
指导员要通信员去找连长。
一会儿连长来了，他原来在师政治部工作过，认识刘小军的妈，刘小军的妈在军人服务社当主任，
“王主任。”连长叫了一声。
王主任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和连长握手。连长恭维地说“王主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您只管说，我们尽力而为。”
“ 你们连队卡住刘小军不给他到电影队报到。”王主任劈头劈脑地批评起来。
连长慢腾腾地说：“不是我们卡。”
“下达调令几天了怎么还不到新单位报到。”王主任质问说。
“ 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团长的同意我们不敢要他到新单位报到。”连长漫不经心地说。
这下可把王主任*了，王主任从凳子上跳起来，“我找你们团长去。”边说边往连部外面冲，走到小车旁边拉开车门就要上车。团长的车到了，团长从车上下来走到王主任身边。伸手和王主任握手，王主任把脸朝外一扭，给团长一个难看。
团长倒和气地说：“王嫂子不要生气嘛，这事都怪我。”
“李团长呀，你不了解当母亲的心啊，母亲想儿子是什么滋味，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上前线如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呀，我那个老鬼他不管儿子我管。”王主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诉说着。
“王主任我们都是为人之父母，对儿子的疼爱人人都有，你疼爱儿子，我也疼爱儿子，其它父母也疼爱儿子，我们连队的战士个个都是父母的儿子，你把儿子调离第一线连队，其他人的儿子怎么办，都调走了谁来一线连队打仗。”李团长对王主任认真地劝说着。
“李团长你讲的大道理我懂，我现在就是要把儿子调到电影队去，其它我不管。”王主任蛮横不讲理地对团长大声吼着。
李团长挥了挥手，要罗参谋过来。
罗参谋走到团长身边，团长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罗参谋听后会意地笑了笑，走到营部去了。
“叮铃铃，”连队的电话铃响了，通信员赶快接电话。电话是打给李团长的，通信员跑到团长跟前，请团长接电话，团长走到电话机前，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刘副主任，您好，您有事找我。”团长对着话筒和气地说道。
“我那王翦是不是跑到你们那来了，请你转告她，不要胡闹。”刘副主任态度坚决地对团长说。
“来是来了，我正在找她谈呢。”团长回答说。
“她又在你们那耍态度吧，要她接电话。”
团长叫王主任接电话，把电话筒递给她。王主任对着话筒骂开了，说他怎么不关心儿子，不给儿子一点机会呀。
话筒里传来刘副主任的声音，要她马上回师部去，不要干预部队的工作。王主任把话筒重重地一甩，气冲冲地走到团长面前说：“李团长你不给我一点面子。”
李团长笑了笑说：“王主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要以大局为重，刘副主任前天就打电话给我，要我不要给你走后门，刘小军留在一线连队锻炼大，有他用武之地，战争需要他呀，我们军长也把儿子送到我们团来了，就在这个连。”
这时王主任一脸茫然，望着李团长，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说：“李团长我错了。”
李团长把刘小军叫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刘今天的任务是送你妈回家，在家好好休息一天，陪你妈说说话。”
“是”刘小军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团长送王主任上车，和她握手告别。
连队又恢复了平静，大家按部就班，各干各的工作去了。
第三章 迅速扩编
第三章 迅速扩编
（一）
（一）
我们各项工作都准备好了，只等一声令下，立即出发，开向祖国的边境，保卫祖国，保卫家园。大家心情激动不己，都想参战，去偿偿战争的滋味，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有幸参战是我们一生的荣幸。心中没有半点害怕打仗，现在就是怕部队不行动，等啊、等啊，等待是心中最烦恼的事。在我们焦急地等待行动命令的时候，接到了部队暂不行动，就地扩编的指示。
我部在执行中央军委一九七五年的整编命令时由甲种编制团整编成乙种编制团，现在又要扩编成甲种编制团，要在现建制上增添很多连队，需要更多的干部，更多的兵员。
一天早上，连队集合在操场上，连长宣布扩编命令，我营要增加两个连队和一个营部通信排，全团要增加十多个连队，干部在我们现有的人员中产生。
宣布扩编命令后大家都有一种兴奋感，仿佛又回到七五年以前那种大团的威风场面，真是一支人强马壮的队伍啊。
回到营房，我刚往床铺上坐下后，“老兵”就走到我跟前笑逐颜开地说：“班长恭喜你，听说你要提排长啊。”
我心中早有这个预感，由于战争的突然到来，需要更多的懂军事的战士来担任基层指挥员。但在这个时候想的不是当官而是责任，在战争中一个基层指挥员手中掌握是几十人的性命呀，你指挥不当，就要付出鲜血乃至生命的代价。有的人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在这时就不想当这官。
我对“老兵”淡淡地一笑说：“这是组织上按排的事，一切服从组织。”
“我们信得过你。”老兵说了一声就走开了。
一声信得过，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大的压力，在即将上战场之时，要以一个基层指挥员的身份来担当这个责任，也是我的光荣，也是对我的信任。何况现是道听途说的，自己也不要去想那么多，认真把当前的备战工作做好就行。
团政治处的同志这几天都在各个连队转，又是找人谈话，又是找人了解情况，忙得不亦乐乎。既没有找我谈话，也没有找我了解情况，老兵说的话有点让我疑惑不解，但我相信组织，相信同志们的信任。
这时小道消息特别多，有谁调那里，又有谁调什么地方，传言多也许是行动的开始吧？我没有过多的探听，等待组织的召唤。
一天中午，我们正搞训练回到营房，通信员跑来说：“团政治处主任找你。”放下装备我跟通信员来到连部。
“首长好”我进门喊了一声。
“辛苦了！”首长起身和我握手，我忙擦干手上的汗水，把手伸了过去首长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你要挑重担呀。”
这时我心里一股暖流通过全身，百感交集，这是一副多么重的担子啊，能挑起这副重担吗？能不辜负同志们对我的信任吗？
能！一定能！决不辜负领导、同志们对我的信任。自信战胜了懦弱。
“决不辜负首长对我的信任。”我大声地回答。
首长脸上微笑地说：“团党委决定你担任一连一排排长，我找你先谈话，以命令为准。”
我点了点头。
首长接着说：“担任基层指挥员，要严格要求，严明纪律，大胆细心地带好部队。”
我坚信地回答说：“是。”
“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有什么想法及时向我们反映。”首长边说边和我握手告别。
谈话是那么的简明扼要，在这个非常时期，首长们的工作也是以秒计算，我只身离开连部回到宿舍。
我班的同志都围拢来了，问长问短，“老兵”在一旁说：“我的消息不会错嘛，我们班长马上是我们的排长了。”
我红着脸说：“要以命令为准，不管是班长还是排长都和你们在一起。”
小农说：“你不调走就好，要调走我们舍不得你呢。”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不管在哪都是战友，随着形势的发展，我们可能有很多同志会调到新的岗位。”我对大家说道。
小农忙问“我调不调走呀？”
“听从指挥是我们当军人的天职，现在战前准备时期，一声令下就出发，不论到哪里都是一个目标，保卫好祖国。”我对小农说。
也许小农有点预感，他是广西龙州人，离越南近，还会说几句越南话，师部侦察连挑选侦察员，把他选上了，没过几天就调离了我们班。
（二）
大家在忙碌着战备训练，紧张的训练把我们累得够呛，训练回来就往床铺上躺下，有的战士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倒在床铺上就呼呼地睡着了。这段时间连队的伙食也有所改善，有一些人员也陆续调走，连队养的猪也杀了几头，副业地的菜也吃了不少，上下一派紧张繁忙的景象。
一天晚上，全营集合在操场上，刘副团长来宣布新提干部的命令，全团从战士中新提干部六十多名。
我们连队就有五人被提为排长，有一人调机枪连任排长，刘小军被提为营部书记，我任一排长，小曲任三排长，三班长调炮连任排长。
连长任副营长，指导员任副教导员，我们排长任连长，副指导员调团政治处任干事，副连长调团司令部任参谋，三排长调到机枪连任连长，二排长调到特务连任副连长。司务长调后勤处任军需助理员。
营长调到团部任副团长，教导员调到师部任直政科长。
宣布完命令后，各连队回到自己的营房里。
在连里我们班里最热闹，因为我班有两个被新提为干部，特别是小曲，他不动声色，大家只知道他调来不久，军政都有一套，但是这一下子被提为基层指挥员都感到有点突然。小曲好象在意想之中，大家立即喊他曲排长了，小曲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床铺上看书。
连队也准备会餐，欢送调新单位的同志，由于是战前准备时期，时间特紧张，从宣布命令到调整到位，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在24小时内各级人员都必须到位。
连队通信员来找我要派一名公差帮炊事班杀猪，正在考虑派谁去时，小曲从床铺上站起来说：“我去。”
我也随声答应说：“好。”
小曲换上衣服就到炊事班去了。
小曲在我们班的印象是很不错的，大家对他的工作和为人都是称赞不己，每逢出公差都是抢着去，调来我班虽说时间不长，但大家都认为是一个难得的好同志。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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