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棵树……”
严旭无奈的将自行车的速度加快:“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终于到了别墅,千草身体有些轻微摇晃的想从自行车上下来,却被严旭先一步抱住,将她从自行车后座上托了下来。此时的千草身体非常软,肌肤的温度也很高,可能是刚才跟着千草喝了些酒的原因,严旭突然有些有失清醒的不想撒手,就想维持着这个姿势,将千草抱上楼去。
突然,千草捂住唇趴在严旭怀里难受的吱唔了两声:“严旭,我想吐……”
严旭终于又清醒了,带人上楼解决生理问题才是硬道理。不过他没有松开抱着千草的手:“我抱你上去吧,这样快一点。”
“小心我吐你一身。”
“没事……”
严旭抱着千草刚往前走了几步,脚步却硬生生的顿住,一个他熟悉无比,千草更熟悉无比的男人正坐在别墅外靠着上了锁的大门抽着烟,黑暗中忽明忽灭的红色星火照亮了他的脸,仿佛在这里等了很久的样子。
拍了拍衣角,津川站起身来走近严旭,眉宇中有浓浓的不悦与心酸:“你让她喝醉了吗?居然趁她醉了的时候抱住她,真是卑鄙,快把她还给我。”
千草因趴在严旭身上的原因没有看到津川,现在听到津川的声音才知道是他。拍了拍严旭的肩膀让他放自己下来,千草捂了捂额头不耐的对津川说:“你还来干什么,从今以后请滚出我的视线与你的前女友相亲相爱,别有事没事就来打扰人。”
“别生我的气了,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回来吧千草。”津川用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千草,但不知为什么,双眸中还夹杂着心疼,千草惊悚着,不知那‘心疼’的情感是从何而来?她有什么该让他心疼的地方吗?
“严旭,你去开锁。”千草忍了忍胃中的翻涌,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津川忍不住走近了些,并抓住了千草的双手不让她走:“我知道你还在意着我,不然你不会去喝酒,从前你明明滴酒不沾的,不要糟蹋自己的身体了千草,回来吧,那个女人我已经和她断了联系了……”
靠,千草终于知道津川眼神中的‘心疼’是从何而来了,赶情他以为自己去喝酒是为情买醉,借酒消愁啊!!
想推开津川,却不料怎么甩也甩不开,千草不悦道:“请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误会,我喝酒只是为了庆祝自己离开了你,为你买醉?亏你还想得出来,你值得吗?!”
津川心中一痛:“你在说谎。”
“你放开!”千草和津川拉扯着,但无奈这丫就是不松手,并好似在控诉着她的背叛一样与她说着:“那个学生有什么好,他比你小,除了个空房子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将你安稳驮回的代步工具都没有,为什么你非要留在这里?!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跟我回去!”说到最后津川有些激动,嘴唇抿着,抓住千草手腕的手又紧了紧,将千草捏得有些痛:“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总是说一些让人心痛的话来伤我。”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作…爱吗?”千草嗤笑了一声:“就算一辈子只能坐自行车,我也不愿坐一次你的萨博,像你那样豪华并奢侈的爱我实在是享受不起,对我来说性价比高就好,不用为了表面的虚荣浪费多余的油钱。”
津川的面色白了白:“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说,你把自己的爱包装得很昂贵,但精神上很廉价。”
津川握住千草的手抖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为了气我?”的确,他已经成功的被刺激到了。
这时严旭已经开完门走过来,他皱着眉头钳住津川拉着千草的手腕:“放开她,她很疼。”
“轮不到你管。”
千草状态很不好的用手捂住胸口:“严旭你闪开……”
严旭乖乖闪开了,并掏着衣兜找着什么东西。
津川有了表现的机会,他靠近了千草一点,关心的轻抚着她的背:“你怎么了?……”
谁知……
千草:“呕……”
吐了某人一身。
严旭终于在衣兜中找到了纸巾,他递给千草,并顺手将千草拉进大门然后将大门反锁起来:“吐出来好些了吗?”
“嗯,胃不那么难受了……”
紧接着两人边说着话边上楼了,留下了路边被吐了一身的某人。
回去漱了漱口,喝了几杯温水来稀释胃里的酒精,千草还是觉得头晕晕的。她将窗帘打开一条缝看了一下,津川已经驾起车走了,估计刚才被她吐得不轻。
晕晕的千草将晕晕的严旭叫了来:“阮西让我问问你毕业有什么打算,他有让你去迦蓝的意愿。”
“迦蓝?”严旭稍微惊讶了一下:“我当然想去。”虽然在比赛获得冠军之后许多国内古典乐队来找过他,但都没有迦蓝能让他兴奋。
因为千草在那里。
“嗯,回头我跟阮西说一说。”千草晕乎乎的揉了揉太阳穴:“对了,我过几天要去法国。”
“你也要去音乐交流会吗?”
晕乎乎的千草没听出严旭话中的那个‘也’字:“不是啊。是去参加一个关于指挥的比赛。”
“嗯。”严旭顿了顿:“我会去给你加油。”
“在精神上吗?”千草冲严旭挥了挥手,并趴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严旭:“……老师,这是客厅的沙发……”
最终,千草是被严旭扛回床上的,千草的屋子没有开灯,但透过窗子的月光能把一切照出清晰的轮廊。严旭为千草盖上薄被,又为她拉上蚊帐,月光下,她睡着的样子很恬静。
忍不住凑上前去用目光描绘她面部的轮廊,过了一会儿,又不禁用手指去摸摸她,指肚滑过她绒绒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饱满的嘴唇。看到这里,严旭又想起上次喂千草喝水时的情景,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似被什么所牵引住了一样,严旭着魔似的凑上前去感受千草的鼻息,又含住她的嘴唇舔吻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下气息紊乱的自己停住动作从千草身边抽离。
好像变得更醉了。严旭来到浴室为自己放了一池冷水,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他现在浑身变得都很热。
一觉睡到大中午,千草终于舍得起来吃饭了,来到客厅,严旭不在,但桌子上已经放了丰盛的早餐。
没错,是早餐不是午餐,这孩子一定一大早起来上课去了,然后以为千草会早点醒,便提前爬起很长时间为千草做了这么一桌食物,谁知千草是个大懒虫……
算了,当午餐吃了吧,凉了也不错,夏天嘛,凉的正好。
自从小学就换了多动症的千草遇见了轻便的早餐是不可能规规矩矩的在桌子上吃的,她拿了两片面包夹起一只荷包蛋边走边吃,经过窗前的时候还不忘嘹望风景,但就是这一嘹让她心情顿时又变糟糕了。
一辆银灰色的萨博正从远处慢慢驶来,然后在别墅下面停住。
千草心里痛呼:这怎么还来啊!
津川的执着力与持久力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千草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了嘴里,生活就像一场A…V,耐操,你就赢了。
☆、42睡一起了
一整天千草都在家里研究谱子;看杂志,听音乐;吃吃苹果;去花园里玩玩昆虫。每当她下楼去花园里晃荡的时候;津川就会马上抓住别墅的大铁门;透过门栏看向她,眼神始终跟随着她,对她说着道歉的话。因为这个千草很苦恼,她本来不想太在意津川的存在,但她不可能不在意噪音的存在。
总之就是好想找个抹布将那家伙的嘴堵住。
“门外那个家伙,小心我打电话报警告你扰民;可不可以不要趴在我家门前晃荡。”千草侧
视津川面无表情的说,谁知津川听到后反而显得很欣喜:“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千草只能转头回屋:“……抱歉那不是我的本意;再也不会和你废一句话了。”
“等等!千草!我还有话跟你说!”津川见千草要走急忙摇晃起锁着的铁门,可能因为力道太激烈,本来就生锈的铁门上掉下一层灰尘来,钻进津川的眼睛里,津川疼得要命的揉了揉,再睁开时眼睛都红了,但视线所及之处也不见了千草的身影,只剩下花园中新长出来野草随风轻轻摇曳的样子。
这场景另津川徒生了挫败感,他抬手狠狠的打在了连接着大门的的石墙上,对着别墅内大喊:“千草!你出来啊!”
没有任何回音,仿佛他是不存在的般。
越是这样津川越不甘心,他始终不相信千草就这样不理他了。或许他是不想相信千草和自己就这么的完了。
严旭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津川的萨博,而他的人正靠在车身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别墅的窗户。
本来津川觉得千草不可能就这样不在意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可是这么长时间,他的眼睛一直锁在窗户那里,却连窗帘浮动起边角的样子都没看见。
她真的没有再看他一眼。
见严旭回来,津川有些激动的上前扳住他的肩膀:“让我进去!我要见她!”
“她想见你的话早为你开门了。”严旭拨开津川的手,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庆幸,这么久千草都对他无动于衷,那是说明他们两人真的没可能了吧。
严旭打开大门进入后正要重新上锁,津川突然从外面挤了进来,推开他便大步向别墅内走去,严旭上前拦住他:“这是我家,我并没有让你进来。”
“你怕她和我走是不是?”津川不屑的扬起嘴角,声音很轻:“她一定会和我走的,就像上次一样。你觉得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我惹她生气了,是我的失误才造成了她在这里短暂的逗留,实际上她希望我进来,她希望我带她回去!抱歉,因为我的失误让你有所期待了,可是以后不会了,她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最后那句话津川刻意说得很慢,字字传入严旭的耳朵里,成功的让他顿住了身形。
那些话好似在暗示他是别人感情路上的一个绊脚石,扮演着一个又丑又碍眼的角色。
津川趁严旭措不及防间推开他跑上楼去,因为上次来过的关系所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千草的房间,千草看到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津川紧紧抱在怀里:“千草,我和她真的不再有什么了,我发誓,我喜欢的人*的人都是你,千草,我想和你认真相处,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千草,我们回家吧……”
赶上楼的严旭刚好看到这一幕,身体硬生生的停在了门前。那感觉就像是什么呢,好像是一颗蛀虫掏空了他的整个心脏,后来终于有个的东西能填满它,让他苟延残喘的活一阵,但是那个至关重要的,让他赖以生存的东西却又要被别人搬走了。
他羡慕津川,不单单是因为千草*他,他还羡慕津川的主动,羡慕他可以做很多自己不能做的事。
“不是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吗。”千草别过头:“别距离我这么近,伤眼睛。”
津川苦笑了一下,忍住心中的抽痛轻轻的说:“那么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心情好起来,才能让你看我顺眼一些?”
千草用力挣脱开津川的怀抱,声音能听出愤怒的味道:“请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好不好!”
津川连忙将想要再次拉住她的那只手收回。
“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的心情就会变好,还有,我不想再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再来找我了。”千草拿起手机:“再不走的话我可真要报警了。”
“请等一下……”津川急匆匆的在身上翻弄起来,终于在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他将她打开呈现给她,并想塞进她手里,不料却被千草躲开了。
“这是你答应嫁给我时我去买的,本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津川落寞的表情中带着些许期待,他慢慢跪了下来,目光祈求的看着千草:“如果我以后再惹你生气,你将它扔了踩碎也无所谓,只要你这次答应我,原谅我最后一次。千草,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求你收下它。”
“咦,换姿势了。”千草突然说。
从双膝跪地到单膝跪地,总之千草现在已经对‘跪’这个姿势不感冒了。
本来严旭因千草对津川决绝的言语慢慢舒了一口气,但千草注视了盒子中的戒指许久,竟慢慢将它拿了起来。
津川的欣喜若狂,严旭的如坠冰窟。
津川起身正想去抱住千草,不料千草一挥手,那戒指便被她扔出了窗外,钻石经阳光照射划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轨迹。
津川愣住了,严旭也愣住了。
“这个戒指已经没必要存在了,如果你觉得可惜的话跟我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赔,又是赔这个字眼,津川被刺激的红了眼:“为什么要与我拉开那么远的距离,我根本没在意那个戒指,我只是在意你!如果你觉得扔戒指解气的话我去给你买,扔多少个都没问题!如果你恨我,我可以让你一直扔到我倾家荡产为止!”
“有时间捐助希望工程去吧。”千草站起,手持着电话:“你真的不走?”
津川的拳头紧握,像是在努力抑制着什么,此时他的胸腔内翻涌一片,已经快承受不住了那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真的不在意他了……
最后津川终是自己走出了严旭的别墅,步伐沉重得要死,下楼梯的时候还有些不稳。
坐在自己的车中,津川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心中悔过当初。他曾有过很好的机会,但却没有好好的珍惜,现在,他已经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突然,津川又想,既然自己让她失望了,那么如果重新找到机会去接近她,重新与她交往,重新与她来过,她还有没有可能再次接受自己,原谅自己。
津川走后,千草松了一口气走出卧房,突然被一股力拉了回来,厚厚的大手牵住了她,严旭很突然的问她:“老师,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过我。”
他不想再患得患失,想像津川一样主动一点,对她明确表达自己的感觉。
“什么问题?”千草回身望向严旭,他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在做一件非常严肃的事。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上了我?”
面对这个问题,千草叹了一口气:“严旭,你知道吗?如果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么你将会给他一种力量,让他可以伤害你,折磨你,而任何办法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就像从前的津川一样,这种恋*千草不想再试,严旭还小,也许他对恋*以及对她只是一个懵懂的憧憬,轻微的窥见了那甜蜜的剪影,却望不到那痛。
“我知道。”严旭走近了千草一点,并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可以伤害我,可以折磨我,但是我还是想去喜欢她,无条件的给她任何力量,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怕的。”
“哦……”
“老师,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严旭直直看着千草,棕色的眸子像是一个漩涡。
“咳咳……不想……”千草没想到她又被告了,虽然这个告白很委婉,但她还是回避的抽出手,并不是她对师生恋或姐弟恋有排斥,而是她对严旭的感觉真的没达到恋*那种。
严旭的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失望,他扬起嘴角笑了笑:“什么时候老师想知道了,我就告诉您。”
什么时候你想接受我,我随时都在这里,等着你。
在经历了严旭的再次告白之后,千草有些想搬走了,虽说房子大,但一男一女毕竟是不方便,如果随着时间的增加让严旭对她的感觉加深就更不好了。
比如说有一天下午千草因为太热只真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