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代价- 第136部分

　　　　雅间里。只剩下赵玉亮跟刘月娥面对面了。饭桌上已经摆上了赵玉洁点好的菜，但谁都没动一口呢。

　　　　赵玉亮避开刘月娥的眼光，他扭头看了看桌上的菜肴，就立即打破僵局：“这么好的菜。你们刚才咋不动筷呢？我正好饿了，月娥你陪我一起吃点吧。”

　　　　刘月娥没有应声，但她微微点点头。

　　　　赵玉亮立即向外喊道：“服务员，给我们上两瓶啤酒。”

　　　　赵玉亮先不说事，而是向刘月娥的碗里加满了菜。。。

　　　　“月娥，你知道自己出去多久了吗？在外面吃过家乡菜吗？”

　　　　赵玉亮一边吃喝着，一边跟她聊着天。气氛显得很融洽。

　　　　“玉亮，我自从在国外苏醒后，第一眼就是想见到你。。。这些天来，我一直为了这个目标活着和努力着。至于家乡菜，我当然想吃，但跟见到你。。。我觉得它们对我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

　　　　听了刘月娥的动情表白，赵玉亮的眼睛湿润了，他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讲道：“咱俩也算表兄妹吧？我记得小时候见过你一次的，那时你才五六岁，我已经超过十岁了。当时我领着你去家附近商店买零食吃，你当时是一个特别挑剔的小女孩。在那家商店转悠了好久，才算买到了你完全称心如意的零食。我当时可累坏了，当时暗暗发誓，再也不领你出去买东西了。可是，她第二天就被你妈妈领走了。后来，我离家独立，咱们哥俩就再没有见过面。”

　　　　赵玉亮的话也勾起刘月娥对往事的回忆，她接过话题道：“直到玉明大哥出事后，我才又见到你，你那时已经变得我不敢相认了。”

　　　　赵玉亮哈哈笑道：“我也是呀，你从当年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大美女。我都不好意思多看你几眼了。当然，当时的情况特殊，我们都无暇好好关注对方。”

　　　　刘月娥这时眼圈突然一红：“我当时听到你在家时的一些‘劣迹’后，对你有些冷眼相看了，可在一起打交道时，心里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本来，当初王方舟比你表现要出彩多了，我当时对他更有感觉。可是。。。大舅临终前非要把你像‘托孤’似的托付给我了，我就感到对你有一种责任。后来。。。跟你共事后，对你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了。。。”

　　　　听了刘月娥的一番话，赵玉亮的眼睛湿润了：“当年我跟郝艳相爱时，爸爸就非常反对。他确实为我安排了最好的女人，可我没有珍惜。。。”

　　　　就当赵玉亮和刘月娥在饭店里交谈的时候，聂双双已经身处杨帆的产房里了，她看看给杨帆倒鸡汤喝的殷红，就稍微等了一会，等杨帆把鸡汤开心地喝下后，她就立即对殷红讲道：“您请回去吧，医院里不允许除了产妇丈夫以外的其他人常呆的。”

　　　　殷红见这位跟杨帆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大夫下逐客令了，也没有什么异议。就站起来向杨帆告辞了。

　　　　杨帆感到很不解，她奇怪问道：双双，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撵她走？“

　　　　聂双双讲道：”小帆，我一件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憋在心里难受，要非说不可。“

　　　　杨帆看聂双双郑重的表情，心里不由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文　　第　282　章　抉择之前
　　　　聂双双望着杨帆惊异的表情，她慢慢走近杨帆，并一字一板地回答道：“月娥回来了！”

　　　　“啊？”

　　　　杨帆眼神由好奇变得惊骇了，她张大嘴，半天没有合拢上。

　　　　“小帆，玉亮已经跟她见过面了，还相互拥抱显得异常亲热。我后来按照你的意思出去找他，他才跟那个女孩分开来见你。而那个女孩却被他的那个堂姐领走了。我于是就跟踪她俩到了一个饭店，通过她俩谈话，才知道那个女孩就是你平时常跟我提起的月娥。”

　　　　听了聂双双的一席话，杨帆才如梦初醒，她回忆起刚才赵玉亮的变化，不由得百感交集地闭上了眼睛。

　　　　聂双双见状，赶紧又讲道：“小帆，你不要太难过了，那个女孩虽然回来了，那你跟玉亮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是怕你被蒙在鼓里，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你只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就行。我估计玉亮目前还不敢把月娥回来的消息告诉你。他就算暗示你，你也要装糊涂，一定要缠住他不放。”

　　　　杨帆听罢，她苦笑摇摇头：“双双，你真不了解我，你以为我是因为听到月娥回来时，是感到难过吗？我是感到欣慰呀！当得知她不仅回来了，而且又是很健康地回来了，我现在是如释重负了。你可能想象不到，当我擅自让陈先生把她带走了，而且她从此杳无音讯。我。。。我心里承受多大的压力吗？她既然回来了，我终于解脱了！”

　　　　聂双双愣住了：“傻丫头，你说啥呢？你什么‘解脱’了？想把玉亮让出去吗？你千万别说你不爱玉亮！咱们姐妹多年，我知道你太善良了，就是怕你这样，才把真相告诉你。并给你一些建议。你这个时候，脑袋千万不要犯浑呀！”

　　　　杨帆不以为然摇摇头：“双双，你根本不知道月娥在玉亮心里有多重要的位置。当初，我私自做主把她月娥送走后。你想象不到玉亮心里有多么痛苦。他因为怕我自责。才把一切苦恼都憋在心里。。。而月娥为了玉亮，宁可自己性命不要。。。她能够回来。一定是冲破无数的阻力才办到的。她能够让陈先生对她放手，也一定是因为对玉亮执着的爱。。。才最后感动了陈先生。。。难道我就要做他俩的障碍吗？”

　　　　对于杨帆的这番话，聂双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了：“小帆，你好像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一切原因似的。但我告诉你。在爱情方面，并不是需要发扬风格的。 ；其它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承让，但爱情是最自私的东西。如果让出去了，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相爱的对方是一种伤害。你就别傻了。就算你再把玉亮找回来说，你不爱他了，让他跟月娥好吧。难道玉亮就能心安理得接受你的‘承让’吗？他要是这样做了，那他就不是一个爷们。你俩共同的孩子可就躺在你跟前呢。你难道想孩子刚出生，就让他的父母分离吗？”

　　　　聂双双一提到孩子，杨帆不由得扭头看看自己新出生不久的宝宝。他正在酣睡中。。。

　　　　杨帆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脸颊，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聂双双见状，又趁机劝道：“小帆，为了你几乎舍掉性命才生出的孩子，你一定不要退却呀！”

　　　　杨帆低头沉思了一会，她突然向聂双双伸出了一只手：“双双，我的手机不知被玉亮放哪了，请你把手机借我用用。”

　　　　聂双双一愣：“小帆，你给谁打电话，想干什么？”

　　　　杨帆淡然道：“我给玉亮打电话，让他把月娥带到我产房里，我想跟她好好谈谈。”

　　　　聂双双用不信任的眼神讲道：“小帆，你跟那个女孩当面谈谈，我不会反对。这件事迟早会发生的，但你要看在新出生的孩子份上，在大是大非面前。可千万不能让步啊！”

　　　　杨帆苦笑着摇摇头：“双双，你错了，我不会跟她讲任何事情的。我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包括玉亮在内的人都很忙，我要让月娥照顾我。”

　　　　聂双双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立即附和道：“小帆，你这个主意不错。让她接受你跟玉亮在一起的现实，这叫‘无声胜有声’啊！”

　　　　杨帆见聂双双这样的理解，有些无奈地笑了。

　　　　再说医院对过那个小雅间，赵玉亮这时正讲道：“月娥，我虽然不知道老爸临终前托付了你什么，但我在公司以后的工作中，你始终帮助着我。我记得为了那次在上市举办的‘足球亚青赛’赞助权，也是因为你暗中帮助，才让我克服王方舟带给我的阻碍，并且意外获得了成功。我从此在公司的声誉不在王方舟之下了。你曾对此提醒我，王方舟可能包藏祸心。但我当时觉得他毕竟是一个人才，就算怀疑他可能是害大哥的凶手。也为了让他现出原型，而没有动他。结果，最后还是中了他的圈套。不说后来你因为这件事再遭他们绑架，就说那次我带你参加玉洁姐和杨彤的渔业公司典礼。在回来的路上，经过那座寺庙时，你在佛前偷偷许了愿。。。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当时虽然很感动。但还没有做到真正去珍惜你。这不仅是我已经有了郝艳，还有当时的王明霞。。。她给我的情感世界带来巨大的震撼！结果，她俩最后都是因为我而去了。。。你也为了救我，毅然喝下了那凭‘毒药’。。。正是你向郝艳申述原委，并用一个实际的行动，才让郝艳被震慑住了，她才收起了毒害我的心，最后无奈自尽了。。。”

　　　　赵玉亮回忆到这里，他不禁低头垂泪。

　　　　刘月娥连忙讲道：“玉亮哥，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不！我为过去的一些事情感到羞愧，我赵玉亮何德何能，让你们这些女孩为我去死？当你为了我几乎变成了植物人。可我，最后还是帮不了你什么，你现在好了，全是陈冠名先生的努力。而在你离开的日子。。。我又跟杨帆有了孩子。。。我真的对不起你呀！”

　　　　赵玉亮讲到这里，终于把话题涉及到杨帆，他又有些情不自禁了。

　　　　刘月娥眼里也噙满了泪水，她沉默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讲道：“玉亮哥，关于你跟杨帆嫂子怎么有的孩子，玉洁姐已经向我解释了一些。可能是我失踪太久了，你不对我抱有什么希望了。也可能是杨帆嫂子急于想生一个孩子。。。才主动找了你。。。我现在想跟你谈的是，你现在想好了吗？”

　　　　赵玉亮一愣：“我想好了什么？”

　　　　“在我和杨帆嫂子之间，你怎样选择？”

　　　　赵玉亮把自己杯中的残酒一口干了，然后凝重地讲道：“月娥，我赵玉亮对不起的人太多了，其实早已经辜负了你。杨帆为了赵家，她倾尽了所有。当赵家遭遇最困难的时候，是她用单薄柔弱的身躯挑起了公司大梁。。。可以说，在公司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是她挽狂澜于既倒，才创造了今天这个局面。当她以为自己不久于人世时，她为了实现为赵家留下一棵苗的愿望，置自己个人生死于不顾。。。我赵玉亮就是万死，也难以报答她的这样大恩。。。所以，我决定。。。”

　　　　“滴滴滴。。。。”

　　　　正当赵玉亮鼓起勇气，要把自己的选择告诉刘月娥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把赵玉亮的话打断了。

　　　　他只好暂时收起了话头，并掏出了手机。。。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赵玉亮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原地接听了：“喂，您是哪位？”

　　　　“玉亮，是我！”

　　　　赵玉亮一听是杨帆，他想回避刘月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当着她的面问道：“我还忙着，你有事吗？”

　　　　“玉亮，你是跟月娥在一起吧？我已经知道她回来了，既然发生了这样天大的好消息，你咋不告诉我呢？还不快让她来产房吗？”

　　　　话筒里传来了杨帆嗔怪的语气质问，赵玉亮有些惊讶了，她怎么知道月娥回来了呢？

　　　　但现在不是他追究杨帆是怎么得知月娥回来的问题，既然她知道了，再想隐瞒月娥回来，已经不可能了。他只好看看对面的泪眼汪汪的月娥：“她。。。她已经知道你回来了，现在想见你一面。”

　　　　刘月娥咬了一下嘴唇，她立即站了起来道：“我早就想着看看杨帆嫂子和你们的孩子了，是你和玉洁姐阻挡不让见。我倒要跟她当面谈谈了。”
正文　　第　283　章　情感波澜
　　　　赵玉亮因为杨帆刚生产不久，而且也刚从一种阴霾中摆脱出来，他本意不想让杨帆知道刘月娥回来的消息。但是，她的这一个电话，彻底打乱了他的设想。他只好忍住了要跟刘月娥讲出来的话，并现带着她来到医院产房去面见杨帆。

　　　　刘月娥因为杨帆‘偷了’她的玉亮，本来带着一种抵触的心理去见杨帆的，当她跟随赵玉亮走进产房后，面对杨帆时，她那种抵触的心理瞬间荡然无存了。因为杨帆看到她时，是一种喜悦和激动的眼神，这样的神态是任何演员也无法去刻意表演的。

　　　　的确，杨帆最后见到刘月娥时，她像一个熟睡的婴儿一样，被陈冠名包裹着抱上了飞机。她当时就像一具会呼吸的干尸一样。而现在，一个非常鲜活的月娥出现在她的眼前，岂能不让她心潮澎湃？她挣扎坐起身来，热泪盈眶呼唤道：“月娥，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跟杨帆的感觉不同，刘月娥对杨帆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几年前在公司的会餐中，杨帆在觥筹交错中含笑着跟公司每一个员工亲切寒暄，可转眼之间，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了飞往澳洲的航班。从此，她就消失在自己视野里。可是，当再见到她时，她神色依旧显得很憔悴地坐卧在医院的产房里，并向自己深情地打着招呼。。。她就是有再多的怨恨，也瞬间抛之九霄云外了。

　　　　“嫂子！”

　　　　刘月娥在杨帆亲情呼唤下，立即忘情地扑了过来，并乖乖地把自己埋藏在杨帆的怀抱里。。。

　　　　是亲情，也只有亲情才能化解隔阂和哀怨，才能暂时掩饰一切尖锐的‘水火不容’，她俩就像一对劫后相逢的姐妹一般。心无芥蒂地拥抱在了一起。。。

　　　　赵玉亮见状，也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一阵激情过后，杨帆轻轻推开刘月娥，并亲昵地抚摸着她的俏脸。并非常欣慰地夸奖道：“月娥妹子经过这次劫难后。又完全恢复了以前那样靓丽和阳光。真是太好了，嫂子真为你感到高兴。 ；”

　　　　“嫂子。您一点也没变老，比当初更美了！”

　　　　刘月娥也由衷地夸赞着她。

　　　　“月娥，嫂子我真是命好，刚刚生下了孩子。你就出现了。你一定要照顾嫂子‘坐月子’呀！”

　　　　刘月娥一愕：“我？”

　　　　杨帆坚定点点头道：“是啊！我就对你的照顾，感到满意。当初，我发生车祸时，不就是你来照顾我吗？除了你，我信不过任何人。”

　　　　她不等刘月娥再表态，就立即对赵玉亮讲道：“玉亮，我既然平安生下了孩子。就想马上出院回家了。现在月娥既然回来了，我在家里也就不寂寞了。”

　　　　赵玉亮一愣，他的目光转向了同样呆立一旁的聂双双：“聂大夫，她现在能出院吗？”

　　　　聂双双也搞不清杨帆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但她必须尊重杨帆的意思。于是就点点头：“她可以出院了，虽然肺部要有瘤子，但并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现在也不是切除的时候。”

　　　　赵玉亮点点头：“那好，我马上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聂双双不由笑了：“玉亮，你看现在几点了，还是明天再办理出院，并接小帆回家吧。”

　　　　赵玉亮一看手表，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他尴尬一笑：“我都快把时间忘记了。”

　　　　杨帆这时拉着刘月娥的小手不放，并关切问道：“月娥，你吃过饭了吗？”

　　　　“嗯，我跟玉亮哥刚刚在饭店吃过！”

　　　　杨帆点点头道：“我刚才也喝过殷姐送来的鸡汤了。你今晚就在这里陪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