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婚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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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婚暖爱-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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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把我当女儿养么?楚天越!”颜可可突然就很想跟他大吵一架,为他这些日子对自己细致的关怀照顾,却又无动于衷的止步。为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和永远看不明白的心意。
“如果你也爱我,哪怕只有一天时间,亲耳听到一次,也不罔顾老天给我们的第二次机会!”颜可可跪在沙发上,向那木讷站在一侧的男人蹭了过去。伸手抓住他衬衫的衣襟,就好像那一天一样,纽扣被劈里啪啦地拽掉。讽刺地滚落在桌角地毯上。
“可可,你”
“闭嘴!”
颜可可拉着他的衣领,手指不小心划过他胸前的肌肤,冰凉的程度几乎让指尖都痛。
她猛地往后一拉,男人的身子听话地陪她倒在宽大的沙发中央。
整个客厅里除了时钟的沙沙声,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他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呢,颜可可想。
四年多前的那天,是他唯一一次把自己突然按住,那样暧昧的距离,旖旎的气氛。他说出的话却是无情冷漠的羞辱。
他甚至丝毫没有顾及过自己当初那羸弱的身体,沉重的身子几乎要把自己的骨骼压碎。
而如今,他真的比以前轻了好多,饶是这样瘦弱的身体却还是抬手撑着沙发沿,好像生怕压痛自己的样子。
他眼里的淡漠是真的,怜惜也是真的。
女孩的手慢慢游走在衬衫的衣料上,突然掀起凉意的肌肤骤然颤抖。
“你怕我?”颜可可眯起眼睛,微微抬起下巴用极其怪异的俯视看着他,像极了挑衅和藐视。
他眼里的犹豫和不安,就如当初自己映在他眼底的无措是一模一样的。
“楚天越,你为什么怕我呢?你不是早就爱上了那个真实的柯颜所拥有的最丰富的内心世界,最美丽的灵魂么?
现在你不用去缅怀悼念,不用去自怨自艾。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怕了?楚天越,那些都是假的么……你只是叶公好龙么?”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只是换了咄咄逼人的方式。颜可可的手扶在男人瘦削的脸颊上,他的轮廓依然棱角分明,他的体温却总是那么冰。就像一条凸显着花纹隐忍着毒液的蛇,永远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想要我么?”颜可可以为自己的笑容可以绽放地自信又优雅,带着玩世不恭的挑衅和无所忌惮地宣誓。唇角一挑,却不争气地滑下泪水。
她听到了男人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也感受到了他最真实的身体回应可他分明就在躲闪,试图撑起身来截住这无意却有情的尴尬。却被女孩一把搂住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没有回避,也没有回应。楚天越甚至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沉默着平视她那带着眼泪腥咸的失控。
颜可可基本不会任何技巧,任性的主动就好像一只沿着玻璃器皿战战兢兢撞点的小蝌蚪。偶尔磕的很轻,偶尔又咬得很重。
男人的唇没有血色也没有温度,只有一点淡淡的药气,却软得很不真实。
“不要娶林洛紫,好么?”捧起男人的脸颊,颜可可分开自己的唇瓣,轻轻吐出一句祈求:“我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我也依然庆幸走下去的每一分钟。
我没有真正在乎过是谁害死了我,是障碍是复仇又能怎么样呢?我终于还是活下来了,活着走到你身边……我们为什么不能安安静静地相爱呢?”
“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楚天越按住女孩的双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点到为止的力度,同样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去哪里?”
“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地方,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
颜可可哦了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坐起来。她冲着男人慢慢往楼上去的背影叫了一声:“明天是大年夜了,我能去看看我爸爸妈妈么?”
“他们已经在远山别墅区了,明晚我们都会过去。”
“那你爸爸和大哥呢?”颜可可蹬蹬跑上去两步,她没有想到,早已沦为名义上孤儿的自己,还能有一个家人团聚的新年。
“我父亲在半个多月前已经去世了,大哥在国外料理他的后事……”
“啊……”颜可可顿了顿,这才看到客厅的一角似乎也收拾出了一个香台,挂了一张黑白的照片。
“抱歉……我……”
颜可可对楚则溪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了,除了订婚宴和婚礼上那必须碰面的场景外,她不出席商宴,甚至连家宴都很少。
楚天越的母亲十年前就过世了,所以没有所谓的婆媳关系,她与楚家其余人走的也不是很近。
“他也病了很久了,这番走了,也少了很多病痛的折磨。”楚天越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他一直是这样,让人看不出悲伤或是愤怒。
“他……生了什么病?”颜可可觉得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自己总应该表示一下悲哀和关切,那个人是楚天越的父亲,同样也是她柯颜的父亲。
可是楚天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丢下一句话便往楼上去了:“时候不早了,上楼休息吧。”
颜可可泡在温水里想了很多事,刚才那个浅尝则止的吻,就像电影放映一样,一遍遍不知疲累,依然在她脑中挥散不去。
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抗拒……
颜可可突然从浴缸里跳出来,就好像大脑里的零线和火线骤然对接一样!
她披了浴巾蹬蹬蹬地跑到二楼,楚天越正在卧室看书,被她这样半裸着闯进来的的确确吓了一大跳。
“可可,你又要干什么?别闹了。”楚天越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却被女孩三下五除二地给按住了:“你不要下来了,我上去。”
在楚天越万分诧异地目光下,颜可可摩拳擦掌地爬上了床。
“你”
“你先听我说,”颜可可压着浴巾往前蹭了两步,头发昨天洗过,所以没有拆开来。高高地挽在脑后,落下几丝俏皮的发梢挡在鬓角左右。她的脖颈很长,顶着一脸倔强的表情,又泼辣又可爱。
“有话可以明天再说。”
“我就要现在说”
“那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哦……”颜可可打了个萌蠢的滚,翻到大床的正中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脸愕然的楚天越:“我是想跟你说,希望你不要因为自己生病的事而故意拒绝我。我知道……你只是不忍心拖累我罢了。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才十八岁,其实还有好长的人生呢,我没可能那么脆弱的呀。
只不过现在,我眼里心里只有你,我容不下其他人。只要你活着,我就没办法忘记你,也没办法体会你想要避开我的心意,你到底懂不懂啊!”
“可可”
“你别说话!”颜可可往前蹭了两步,双手按住他瘦削的肩膀:“楚天越,我比你想象的重感情,也比你想象的坚强。我可以不留遗憾地怀念着你,也可以好好走完自己以后的路。
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我会很悲伤喂,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么?”
楚天越怔怔地看着她,咬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唇:“你的意思是,哪怕我没有办法许诺你幸福……你也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我?”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别想甩开我。”颜可可用力点了几下头,然后猛地扯下浴巾只见楚天越神色一凛:“你”
淡粉色的吊带睡裙包裹着女孩玲珑的体态,颜可可淘气一笑:“你想得美,我穿衣服了好不好!”
“我没在想那种事……而且……”楚天越叹了口气,轻轻按下女孩白藕一般的手臂:“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想其他的……”
“是么?”颜可可突然伸手去掀男人腿上的被子,试图伸头往里面看。
“你干什么!”楚天越一把按住,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别闹,快上去睡觉。”
“你好奇怪啊。该不会”颜可可舔了舔舌头,小声凑过去说道:“还是……嗯……上次我喝多了,俞成瑾居然告诉我说,你连前扣的带子都”

第九十章 墓园惊魂

“那种东西每年设计更新换代,我解不开女人的内衣只能说明我没穿过女人的内衣很奇怪么?”
“呀!你发火了~”颜可可吃吃地笑,然后径自滑到被子里,像猫一样依偎过去。
“你……干什么?”
“我就想在这里睡!”颜可可蜷缩起来,鼻尖蹭了蹭男人的手臂。
楚天越拍拍她的背:“听话,我晚上睡不实,会打扰到你的。”
“不管,”颜可可夹着被子在大床上滚了两下:“我又没跟你离婚,还是你老婆。以后等我考上a大法律系,将来一定要想办法出台一条法律,把老婆赶下床的男人,都要被拖出去阉割掉!”
楚天越把她从卷起来的被子里放出来:“我是怕我万一发病会吓到你”
“上辈子我没被吓到过也得心脏病,才不害怕。”颜可可坐起来,把滑下的肩带往上提了提:“就算你半夜挂掉,第二天早上发现你都硬了,我也会很淡定地告诉李婶少准备一份早餐就是了!”
这话刚一出口,大概两个人都意识到好像稍微有那么点一语双关!
“咳咳。我是说……硬是尸身僵硬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用再解释一遍……”
颜可可觉得脸上有点发烧,红着面颊钻回到被窝里。
楚天越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伸手关上了台灯。
黑暗中的宁静时而令人踏实时而令人恐惧,颜可可悄悄把手移过去,在男人的手背上轻抓了一下。
楚天越翻了下身,手掌覆盖上去,食指紧紧相扣。他们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颤抖,就连心跳声都变得更清晰了。
“天越,拜托你,至少让我在你怀里醒来一次好不好。”颜可可咬住拇指,时隔四年,泪水再一次浸染了这片熟悉的枕头。
这一夜相安无梦,颜可可睁开眼睛的瞬间,旋即又立刻闭上了她伸手摩挲,很怕身边的那一侧变得空白而不真实。
“你醒了?一大清早,乱摸什么?”男人的声音从身后温润传来:“今天天气很好,早点起来准备出门了。”
“我怕你不在身边……”颜可可小声嘤咛一句。
“我早就醒了,是你昨晚说……想要在我怀里醒来不是么?”
“可你没答应我呀。”颜可可翻了个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看着男人清澈的眼睛,突然很想坏笑:“我这样枕着你的手臂,会不会很麻?”
“还好,但你最后还是先放开我因为我要去洗手间。”
颜可可像弹簧一样立起身来:“对了,新年快乐,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她蹬蹬蹬跑上楼去,从包里取出昨天特意带来的戒指。
“这个是你的!”
“这是,对戒?”楚天越怔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颜可可把那枚指环套进自己的无名指。可惜实在是太大了,穿过指关节,孤零零地挂着。
那一瞬间颜可可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选戒指的时候,她拼命地回忆着当年婚礼上,那唯一一次握着他的手,交换戒指的瞬间,他手指的纤长饱满,怎么会象现在这样瘦!
就连女士这一款戴上去都绰绰有余!
“你怎么会已经这么瘦了”颜可可仰起脸,楚天越看着她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会保管好的。但愿有一天能对你重新说一次我愿意”
新年要来了,好天气也能带来很好的心情。颜可可整好被褥下楼,假装没有被枕头下染了血的毛巾影响到任何心情。
就好像曾经的自己,把每一天都过的很珍惜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啊?”早餐后颜可可看到车子已经准备在院子里,楚天越的打扮还如从前一般。暗色的西装,及膝的大衣把他整个人包裹得更加瘦削。
“去了你就知道了,东西带着,晚上直接回远山别墅。”
想到今晚就能见到爸妈,过一个虽然虽然很奇怪,但也很温馨的大年夜,颜可可的心情还是非常愉悦的。
车行三个多小时,颜可可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贪婪地享受这片刻的体温。她的手轻抚在那一节节苍白的指关节处,突然好怕时间过的那么快。
“到了,可可,下车吧。”
“这是?”颜可可对眼前的一切并不陌生,这里是自己每年都会来的墓陵!
“这就是你说的,最后一次见到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地方”
“四年多前我看着你下葬在这里。四年后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走在卵石斑驳的墓园小路上,冬日的阳光铺就了金色的暖光。颜可可牵住楚天越的手,长长的影子移动得很温馨。
站在那洁白玉阶雕砌成的墓碑前,照片上那个白皮肤大眼睛的姑娘笑得灿烂而永恒。颜可可蹲下身子,用袖子抚去上面那一点点轻薄的灰尘。
“你恨我么?”身后的男人突然一问,颜可可凛然抖动了一下肩膀。
“大概恨过吧。”她站起身来,阳光下,男人脸颊的轮廓格外突出。
“那时我想,如果你早就已经忘了柯颜这个人。随便跟什么阿猫阿狗的结婚生子,我反而能更轻松的释怀。”颜可可踏上阶梯一步,双手刚刚好能攀住男人的肩颈:“可我恨你不爱惜自己”
冬日的阳光鲜有如此刺眼的,透过男人那薄薄的眼镜片,颜可可看到那七彩色的反光非常奇异。
就好像
楚天越突然抱住她,毫无预兆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就像在跳一场猝不及防的交际舞。
在墓地里,在前世的记忆中,在柯颜的鉴证之下卡塔一声奇怪的蹦响,墓碑斜角的汉白玉上磕出一道痕迹!
那声音怪怪的,又很熟悉,就像在圣诞夜那晚听到的爆竹声。
当颜可可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护在墓碑后面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刚才反射在眼镜上的光,应该是远程的狙击瞄准镜!
“枪”
“嘘”楚天越突然压低声音:“应该是冲我来的。”
“可我们今天来这里”颜可可逼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她想说的是,两人今天来这里的事还有谁知道。
可是楚天越正在拨打的手机里却已经传来了很绝望的忙线音。
“阿远可能出事了。”楚天越轻轻按下手机。
颜可可压抑着狂乱的不已的心跳,恐惧刺激着肾上腺,就连上一次在平安夜遭遇的事也不曾有此时这般直接的紧张感。一幢墓碑,两个人,身后却是看不见的敌人。
“可可,”楚天越认真地看着女孩:“等一下,我会先出去,你往山下跑”
“不!”颜可可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攥着男人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放。
“听话,对方是远程狙击,在奔跑的过程中被击中的概率只有不足百分之四。”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管那些人究竟是冲着什么来的,但我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颜可可拼命摇头,这一刻,她竟然消化了恐惧。哪怕一颗子弹将两个人的命葬送在一起就在这时,接踵而来的一声枪响仿佛就在耳畔炸出。颜可可难以相信自己还有如此淡定的逻辑好奇怪,刚才那枪明明是装有消音器的,这会儿为什么会响得如此清脆。
一秒两秒过去了,除了风吹松柏的簌簌声,四下万籁俱静。
身后一声重重的喘息,伴随着熟悉的低音:“楚先生……”
绕到两人身前的人,高大魁梧,衣着四季不变的黑色西装,手里压着一把上了镗的手枪。
林殊?!颜可可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天越扶起身子,脸上却没有更多的惊讶。
“我回国很久了,一直在暗地里跟着您。”林殊如实回答:“我……是来给你答案的。”
“用今天的行为么?”楚天越转过首,沿着墓碑上的弹道痕迹看过去簇簇落落的灌木后面,似乎有些风吹草动的痕迹。
“那人逃了。”林殊攥紧手里的枪:“墨镜,口罩,灰色羽绒衣。”
“应该只是受钱受使的杀手吧。”楚天越微微点了下头,看到颜可可正蹲在地上,登时心下一惊:“可可你怎么了?受伤了么?”
“没有……”颜可可麻利地站起来,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将地上那枚小小的弹头拾起来放入口袋。
“楚先生,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林殊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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