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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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如澈-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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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我又咳嗽了起来。
  “你上床,我上车!马上!”或许是我的咳嗽让他心疼,或许是他早已见识到我愚公移山的精神,他终于妥协。
  夜深露色重,我偷偷的站在窗前,看见他车灯熄灭,才悄悄上床。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来看我,吃完早饭后,他为我跑上跑下办住院手续,而后同负责我的邵医生一阵来看我,邵医生用听诊器仔细的听我肺部啰音,“还是很严重,今天继续挂水,我再开些药你吃,要不然,你的肺要完了。”说着她对着苏澈笑了起来。传说中校医院的医生都很夹生,可是我碰上的两个医生居然都和蔼可亲。
  之后阿澈开车回江宁帮我送病假条,再风尘仆仆的赶回本部。
  我挂水的时候,阿澈坐在我的床前,我摸着他的脸说,“你看,你都有胡渣了!”
  “那我戳戳你!”说完他像只小狗一样,用他的下巴在我手上胡乱扎着。
  “回去睡会儿好吗?我没事儿的,就是肺炎而已。”我悄声劝他。
  他瞪了我一眼,把头背向我,趴在我的床上,不理我。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微鼾声。我拿起书,继续背单词。中途他醒了一会儿,我问他,阿澈,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他嘟哝一句,都咳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吃,说完又睡过去。
  我看他睡的香,就没再打扰他。快中午的时候,阿澈的电话响起,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走出去接电话,片刻后,他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走进来,打开袋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叠饭盒。
  阿澈一一打开,蒸雪梨,盐水煮虾,香菇青菜,萝卜肚肺汤,阿澈舀一大碗肚肺汤端至我面前,“来,吃什么补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他,“阿澈,你真是一个魔法师。你点外卖的吗?”
  他笑着问我,“好吃吗?”
  我拨浪鼓的点头,“真好吃,我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肚肺汤了。”
  他很开心,“以后可以天天喝。”
  中午我在药剂的作用下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阿澈还是趴在我的床前,发出熟睡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呼吸的空气湿润,喉咙也不如原来干痒,转头才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台加湿器,对着我的床铺,呼呼的吐着水汽。
  我的心沉沉的,被他浓浓的爱裹的千斤重。
  邵医生来给我听肺部时,关切的对阿澈说,“小伙子,你别一直趴在这儿睡呀,她旁边那张床没有人,你去睡会吧!”
  阿澈微笑着摇头谢谢,邵医生转头对我说,“小姑娘,你修到这样好的男朋友,命真好。”
  我连连点头,“嗯,命真好。”
  我真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
  傍晚我们在本部校园里散步,校园里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空气清新怡人,夕阳余晖穿过操场,有男生打球的声音,女生喝彩的声音。我们绕着校园走了一大圈,路过教工宿舍,我抬头看见老房子里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阳台上收衣服,站在她身旁的老爷爷默契的帮她接过衣架。
  我牵着阿澈的手,说,“你看,那才是家。”
  或许在心底深处,你和我一样,盼望着,有一个家,柔软如水。
  第二个夜晚,他依旧睡在车里,不肯离开。
  我发现连我平常惯用的软磨硬泡都没有用,只得作罢。这一夜,我的咳嗽好了许多,偶尔咳嗽,我会躲在被窝里,尽量不出声。
  住院第三天中午,出乎我们意料,苏清推开了病房门,给我们带来了午饭。
  阿澈站起身,“哥,你怎么来了?”
  “漓岸生病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总是要来看看吧!”苏清对我微笑,浅浅的谦和。他举起手上的袋子对苏澈说,“照你开的单子,吴妈做了鱼腥草猪肺汤,快让漓岸喝了。”
  我才明白,原来这些天,都是阿澈家的吴妈所做,阿澈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随阿清去了美国,所以家里一切都是这位被称做吴妈的老阿姨料理,阿澈对她有很深的感情。
  苏澈伸手接过,一边用勺子将汤舀至小碗里,一边问苏清,“龟苓膏有没有买?”
  “在下面,你看看翻了没有?”
  苏澈伸手探进袋子底部,拿出一盒龟苓膏,高兴的说,“嗯,还好没翻!翻了你就去重新买!”
  病房里没有空调,电扇也没有开,苏清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挽起衬衫的袖子,笑着说,“漓岸你看,他就这么欺负他哥哥。”
  我腼腆的笑了笑,低头喝汤。
  “阿清,坐下来一起吃!”阿澈把阿清拉到我旁边那张空床上。
  苏清没有推却,我们三人一起在病房里愉快的吃了一顿午饭。阿澈眉飞色舞的数落着被他称作书呆子的阿清,还调侃我和苏清的共同爱好——自虐,让我尴尬了好一会。吃完饭后,苏清伸手去舀汤,却被阿澈打了一下手,“自觉点,那是漓岸喝的!”说完还瞪了苏清一眼。
  “好嘛,这么护媳妇,好歹我也是你哥。”苏清笑起来。
  “还好你是我哥,要换了别人,动动这碗汤试试!”阿澈挑起眉毛。
  “OK,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公司了。”苏清起身就要离去。
  “苏清哥哥,你晚上能来吗?”我站起来问他。
  “啊?”他和苏澈同时惊奇的看着我。
  “要是你来,你就把他拎回家吧,这家伙都两天没睡好觉了,再这样,要给他煮肚肺汤了!”我用手指指阿澈,惨兮兮面露心疼的说。
  “小呆瓜,别瞎闹,我哥很忙的!”他恶狠狠的瞪我一眼。
  “你的宠物心在你这儿呢,我把他带回家,晚上他会咬我的!”苏清跟我开起了玩笑,拿起西装摇手离开。
  “苏清,你别老忘了吃饭!”阿澈顺便啰嗦了一句。
  “漓岸,有空就和苏澈多回家吃饭,我们家就剩三个大老爷儿们,一点儿家的味道都没有。”走到门口的苏清忽然认真的对我说。
  “哦,我会的。”我怔怔的应了一句。
  我身旁的阿澈面容忽然黯淡,没好气的说,“苏清你赶快回公司忙你的破事吧!”
  苏澈说,自从苏清回国以后,父亲手上的事情就开始慢慢移交至苏清的手上,但毕竟苏清多年在国外,思维方式和人际交往都过于西方化,加之不熟悉国内商业圈的流程,刚接手那会儿,生意场上经常莫名其妙摔的鼻青脸肿。好在他天赋聪颖,适应能力强,很快就摸清了国内做生意的门道,除了不善交际,其他一切都已经得心应手。苏清自小就崭露出与同龄人不一般的成熟,他专心学业,性格沉稳而内敛,甚至有些闭塞,用阿澈的话说,他是个闷葫芦。但我能看出,这个闷葫芦和我身边的这个话痨一样,因为父母的常年分离,一直缺失一种正常家庭孩子所拥有的归属感。我们,都万分无比的渴望一个家。
  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苏澈就常常喊我回家吃饭,刚开始的我总是找各种借口理由推辞,后来他也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情愿,也就不再勉强我。回家这件事,就像我们俩的一个禁区,我们都刻意的尽量不碰。
  这一天我的咳嗽好了许多,我终于把苏澈赶回家睡觉。他临走前,还不忘帮我枕边的保温杯里倒满温水。第四天早晨,阿澈问我自己能单独撑一天吗?他想回学校上课。我说好啊,心里奇怪他什么时候对学习上心了。阿澈不在,我也落个清静,边挂水,边背单词,效率还挺高。中午一个陌生男子来给我送饭,他自我介绍说是苏清的司机,没有多说一句话,放下午饭就离开了。苏澈一直到晚上才来医院,满脸疲惫,不像是在教室坐了一天,倒像是去干了一天苦力,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时,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的我都害怕。
  第五天,邵医生说我肺部的啰音已基本消失,可以靠药物控制,便让我办出院手续。住院五天,我没有瘦,而我的阿澈,却清瘦了许多。邵医生帮我开了一大袋罗红霉素,止咳糖浆之类的药,瓶瓶罐罐的在我的包里叮当做响。虽说是出院,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想到宿舍里的那股霉味,我的头皮就发麻。一路上,我没怎么说话,阿澈也只是专心的开车。
  就这样一直开到学校门口,阿澈却不将拐弯进校门,我脱口而出,“阿澈,走错了,要拐弯啦!”
  阿澈平静的开着车,神情淡定,“我没走错。”
  我问他,“那我们去哪儿啊?”
  “回家。”
  又一颗子弹穿膛而过。
  车子驶入离学校旁十分钟车程的鹭岛花城。这是江宁的高档社区,别墅居多。小区外墙主体是奶咖色,可以看见爬山虎在别墅外墙上恣意而铺散,落寞而古朴。阿澈将车停入地下车库,而后我随其爬了两层楼梯,他掏出钥匙开门。
  他说,“漓岸,有阳光,有热水。我们到家了。”
  我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你。。。。。。?”
  我心里暗暗吃惊,不是吧?买条披肩就算了,这是买房子吗?
  “租的。”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敲敲我的脑袋。
  我没回答他,探头看房间里面。他将我拎进房间,慢慢参观。这间房子是叠墅的三四楼,楼下客厅明亮宽敞有很大的落地窗,厨房里洗碗机消毒柜一一俱全,卫生间瓷砖雪亮,百叶窗上的花纹让人爱怜。楼上一间主卧朝南附带卫生间和阳台,一间客卧,一间更衣室。楼顶上有很大的露台,阳光如瀑布般洒进。主卧的窗帘是淡绿色,像极了以前家里我卧室的窗帘。
  我停在主卧室卫生间洗手台前,望着华丽的浴缸出神。阿澈从后面抱住我,问我想什么,我说,“我想起那天晚上在湖滨金陵的浴缸里,我好像睡着了,睡的好舒服。”
  他不答话,却把我拉至镜子前,一脸严肃的说,“小呆瓜,从今天起,我的生活费全部用来付租金了,以后你要养着我,给我买吃的买穿的还要买装备,听见没?”
  “还要买装备?那我可养不起。”我装作很害怕。
  “那我就回学校贴寻人启事,找个给我买装备的女主人!”他哼了一声。
  “那你去啊,找个大恐龙回来,给你吃九个蘑菇你都打不死!”
  “你说的,那我去了。我翻遍全H大,也要找只九尾狐狸回来!”说着他作势要走。
  我一把拽住他,“阿澈,别!”
  我躲进他的怀里,无限柔情蜜意化在他臂弯的一缕清香间。他低头吻我,在我耳边喃喃,“阿漓,就算你让我去,我也不会去。我的心里哪里还容的下别人。”他俯身用力吻我,吻我的耳垂,吻我的锁骨,我往后一倒,啪的一声把洗手台的水龙头打开,水哗哗的响起来。“我们换个地方吧?”我双手挂住他的脖子,仰头问他。
  “好,我们换个地方。”他一把将我抱至床上,白色的埃及棉床单在我们倒下那一刻,深陷出一弯弯涟漪。他一层层褪去我的衣服,快进入我身体那一刻,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我问他干嘛,他镇定的说,拿套啊,我笑起来,原来你蓄谋已久。他猛的进入我身体,问我,我这样算不算欺负病人。我的身体渐渐开出了花,我微笑着说,病人也需要关怀。
  我们躺在床上,我又开始咳嗽,他有些懊恼,是不是刚才太激烈了,我笑着摇头,“阿澈,这些都是你昨天一个人做的吗?”
  他伸手揽住我,声音无限温柔,“是啊,我不愿你再咳嗽。你们宿舍的霉味太重了,对你身体不好。况且你也需要安静的环境看书对吗?你的包比铅球还重,每天我都像扛炸药包似的。以后下课后,我们就回家。你就在二楼看书,我在一楼玩游戏不打扰你,好吗?”
  我的眼里湿湿的,“嗯,好,好。”
  “窗帘的颜色你喜欢吗?我记得你有一条这种颜色的裙子。”
  “嗯,也是这样的糖果绿。”
  “晚上我们上露台,我教你认北极星好吗?”
  “很难认吗?我记性不好,万一忘记怎么办?”
  “不会的,黑夜里最闪亮的一颗星,你一眼就可以认出。”
作者有话要说:  

  ☆、补 第36章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他从我身后拥抱我,我们一起沉沉的睡去。
  梦里我回到了鼓浪屿,我们坐在月光岩的最高处,听海水拍击岸边的声音,看红日喷薄而出。
  梦里他说,天涯海角,我不会丢下你。
  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我的身边未醒,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嘴角略微上扬,似乎在做一场好梦。我趴过身,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眨也不眨。我也想记住这个时刻的你,沉睡中的你。我想记住任何时刻的你,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可以反复想念。
  “吓死我了,”他醒来第一句话,“小呆瓜,你眼睛真大。”
  我也被他吓了一跳,随后被他后一句话给逗乐了,“哈哈,没发现吧,你的小呆瓜,有一双无敌电眼。”
  “当真被你活生生的电死了!”他瞪我一眼,伸一个大大的懒腰,爬起身,打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然后又大手一揽,将我拥入怀里。我们打开电视,忘了是什么台,在放郑秀文和古天乐演的《百年好合》,我逗他,阿澈,你看这电影真应景。
  而后门铃响起,阿澈穿着浴袍去开门,随后将洗干净的裙子递给我,“小呆瓜,快穿好衣服,陪大爷去吃顿好的,补充体力!”
  “我看你精力旺盛,根本不需要补充!”我边穿裙子边笑话他。
  “我干的是苦力活,你居然不心疼你老公,看来,你觉得你还没累到我!”说完,他邪恶的将手伸进我的裙子,解开我内衣的肩带。
  “别闹了,阿澈!”我被他闹怕了,“我饿了,我们快去吃饭!”
  他去前台退房的时候,我坐在大厅里看电视,新闻里播道昨天晚上那场雷阵雨,导致江宁区五人遭受雷电劈死,我看的心惊胆战。
  此时,窗外风和日丽,远处绿树成荫,蝉声不断,一切恢复如常。
  我们开车到同曦假日百货,在停车场附近找到了一家东北饺子馆。我觉得阿澈一直对这种外皮内陷的食物情有独钟,什么春卷,饺子,锅贴,韭菜合子他通通来者不拒。我们点了五两饺子,一两六个,我只吃了两三个,剩下的全被他狼吞虎咽的吃干净,莋爱是场力气活,这话真不假。我还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砂锅,阿澈说,光看着砂锅冒的热气,他就觉得他浑身是汗了。砂锅很烫,我吃的很慢,阿澈先吃完,说去买点东西,让我慢慢吃。
  我把砂锅吃完时,他也刚好回来。我们回到车上,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还有一个小药片,我看着他,他严肃的说,“漓岸,以后你要给我生个姑娘,我喜欢小女孩儿,不过现在,你得好好保护自己,把药吃了。”
  我接过药片,啊呜一口吞下,“好,要是儿子先跑出来怎么办?”
  “那你就继续生,直到我们的闺女出来!”
  “你当我母猪啊?”
  “差不多吧!”
  第二天我参加六级考试,发挥超常,阿澈说这归功于他释放了我的灵感。紧接着,是各门学科的期末考试,我们在教室里看书到深夜,阿澈在我削尖的铅笔头的压迫之下,专业课倒背如流。考完最后一门,阿澈轻松跟我说,“小呆瓜,下半年,大爷也拿个奖学金给你瞧瞧!”
  一个学期又这样结束,我们又开始马不停蹄的离开宿舍。子诺依旧给糖糖买了回家的飞机票,但两个人之间,隔着阴影,总不如上次离别欲罢还休。家涵还是站着宿舍外面等蔷薇,大包小包的帮她拎着行李。洛神这次的行程很特别,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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