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可惜了!小的在此处多年,听獒犬二字都听得起茧子了,却没能有机会见识见识。”店小二感叹到。
“呵呵!”凤桐稍稍应和。
“小二哥,稍后把吃食送上来即可。”说着便已到了客房,凤桐吩咐到。
“好嘞!那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说着,小二便扣上门走了。
“凤桐可见过獒犬?”先前有外人在,伊芳一路不敢出言,见小二已离去,便兴致勃勃地问到。
“师叔那便有一只。”凤桐答到。
“是怎样的?”伊芳十分好奇,继续问到。
“若是生人靠近,应会被撕成碎片。”凤桐忆起儿时差点命丧其下,如今还有些后怕。
那獒犬确实厉害。
“如此凶猛?”伊芳唏嘘道。那便不是和猛兽无异?
“师叔对它亦是无法,若是它狂躁起来,后果更甚。不过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应该好些了吧!”凤桐有点自我安慰到。
那獒犬除非认主,便可有人将其制住,而他师叔的那只,不过是因受伤正好被其所救,野性仍未被驯服。
“额!啊!”伊芳一下来了兴致,本想继续追问,但突然噬骨般的疼痛席卷全身,体内似有好几股热气在到处乱窜。她一下便瘫倒在地,痛苦异常。
“伊芳?”凤桐见状,急忙上前点住她的穴道以免她自伤。
“难受!好难受!”伊芳咬着牙说到。
“应是蛊毒发作了。”稍示诊断,凤桐皱眉说到,便在她身后为其运功,想将蛊毒逼点出来。
“噗!” ;不一会,伊芳便吐出一大口鲜血,但不适之感愈加强烈,而凤桐所运之力被尽数弹回。
怎会如此?
“伊芳,你听我说。如今你气息紊乱,你自己要将体内的那股真气加以引导作为己用。”看着自己不能为其减轻痛苦,凤桐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但此时更不能自乱阵脚。
“嗯!”极其隐忍的伊芳表情越来越狰狞,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你按我说的做。顺息而走,吐纳有节,气归丹田,引之痛处。”凤桐焦急地在一旁加以引导道。
慢慢的伊芳眉头稍作舒展,见此凤桐悬着的心亦稍稍放下,不过一会,伊芳便再次瘫倒,凤桐心中大骇。
呼~双指探其鼻息,原是睡着了!
一向自视甚高,目空一切的凤桐,经此大起大落,心中失而复得之感如此强烈,让他不由百感交集。
“嗖!”突然从窗户外飞入一只飞镖,凤桐双指接过,上有一字条道:“多年未见,十里亭聚!”
竟是他!
将伊芳安置好叮嘱小二一句后,凤桐便飞身前往十里亭。
第二十章
悠悠转醒,夜幕已经降临,四下不见凤桐,伊芳便下床找寻。
途径后院,依稀传来阵阵如泣如诉的箫声。
循声而至,映着月色只见一白衣男子在月下动情吹奏,而石桌上摆着一把古琴。
“咳嗒!”听得入神的伊芳,不慎踩着一根残枝,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而箫声也戛然而止。
“这位公子,冒犯了!”伊芳自知惊扰了眼前之人,歉意道。
其实伊芳尚不知晓,早在百步开外,此人便知有他人至此,不过听步履轻浮,来人无险适才自顾自继续吹奏。
“无碍!”当白衣男子转过身来之时,二人皆是一惊。
世间竟有此等邪魅的男子!
若说月炎舞英气天成、毋须俗饰,而那眼前这名男子则集他之长处,同时更具一分柔美,给人以亲近之感。
眼前之人做男子装扮但应是女子,其样貌着实不敢令人多作恭维,唯独那双眸子晶莹剔透,灵动摄魂。
“在下慕容无双,敢问姑娘如何称呼?”白衣男子鄙夷之色在晃神间即逝,作揖道。
“公子叫我伊芳便是。公子是否觉得伊芳丑陋,扰了公子雅兴?”伊芳玩味地问到,适才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神情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世间男子皆好美色,想来还是不无道理的。
“呵呵!无双唐突了!”慕容无双闻言,微微笑道,甚是无害。
不想此女出言如此直率,真真是有趣的紧。
“适才听公子箫声,哀怨中带着凄婉,思念中又带着迷离,想来公子是思及佳人了,而我此时出现真是不合适宜的很!”见慕容无双温文尔雅,伊芳倍感亲切,继而说到。
“诚如姑娘所言,光阴如梭,那不过已是前尘旧事不值一提。”慕容无双不无温柔的凝视着案上的那把琴,淡淡的说到。
“这可是僬尾琴?”循着慕容无双的目光所及之处望过去,竟看到先前琴史上所载的僬尾琴!伊芳不由得暗自瞠舌,上前轻抚琴弦。
此琴乃汉代末期蔡邕所制,据史书记载:“吴人有烧桐以爨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故时人名约‘僬尾琴’焉。后此琴收纳于前朝国库,前朝分崩离析之后便不知所踪。
相传琴艺高深之人可用此琴令枯木逢春!
“姑娘认识此琴?”不想一其貌不扬的女子竟识得此物,慕容无双稍稍诧异,并未制止。
“先前不过在古籍上看过,不想今日竟有机会见得真物,真是三生之幸了。”伊芳稍稍赧然,想来适才有点越矩了,便呐呐地收回手说到。
“见姑娘玉指青葱,想来是深黯音律,不知在下可否有此荣幸?”慕容无双见她双眼时不时地朝那琴瞟去,煞是可爱,知她定是技氧,笑着邀请到。
“果真可以?”第一眼见此琴,便有心喜之感,不过此物千金难易价值连城,伊芳亦不会徒自妄想
但听慕容无双如此一说,她有些喜出望外,能弹上一曲亦是极好的。
一曲虽罢,但令慕容无双久久不能回神。
“姑娘好琴艺!”他由衷赞叹道。
“公子谬赞了!不过一时兴起,胡乱弹奏罢了!“伊芳起身笑着说到。
“不过相传此琴不是与前朝一同葬于火海了吗?”
“那些不过是稗官野史罢了,姑娘怎可皆信?此琴的最后一位主人是前朝幽萱公主,相传每每幽萱公主弹奏此琴,便有百鸟齐聚,朝凤而来,只可惜无缘一见。”慕容无双说到此处不免叹息道。
“不过听得姑娘如今一曲,想是和幽萱公主不相伯仲!”
“公子如此说来,伊芳恐怕无立锥之地了”她作拭汗状说到。
“公子方才说幽萱公主是此琴最后一位主人,难道公子称不上此琴的主人?”伊芳不解。
“自然是称不上,在下只会箫笛,对于琴曲可谓一窍不通,随身携带此琴只是想为其寻得明主。”慕容无双伸手轻轻抚弄琴身道。
“原来如此!”伊芳若有所思。
“那……”
“慕容无双!”不待伊芳再出言,一声气急败坏之大喝由远及近,怒气尽显。
第二十一章
来人身形一闪,一上前便与慕容无双交起手来,难分难解。
待一掌双双击出,二人方稍作分离,来人竟是凤桐。
“桐儿,你我多年未见,何以一见面便对我拳脚相向,我可没有对你的女人不规矩。”此时的慕容无双与前时判若两人,一副玩世不恭邪媚的口吻让人不自觉地感受了一把什么时暧昧。
他竟然叫凤桐桐儿,想来二人关系匪浅,不过这桐儿,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如此叫我。”凤桐有些想要抓狂。
“那叫凤儿如何?”慕容无双甚是无辜地提议到。
“慕容无双!”说着,凤桐气结,一跃而起,一掌便向慕容无双劈去。
而慕容无双也不躲,就那么直直站着,待他下手。
“小心!”看的一旁的伊芳不由捏一把冷汗,失声大喝。
凤桐见他不躲,亦在即将近身之时便收回掌风。
“多谢!“慕容无双朝伊芳感激地说道。
继而转向凤桐稍稍温柔地说到:“桐儿,想来还是不忍心伤我的!”
“你!哼!”凤桐怒目相对,长袖一甩,将慕容无双置于原地,拉着伊芳便走。
“且慢!桐儿,日前我寻得这僬尾琴,想来你定是会喜欢。”慕容无双见凤桐炸毛,带着伊芳欲离去道。
“多谢好意!承受不起。”凤桐头也不回语气生冷,脚下生风般匆匆径走。
“是否为着刚才失约之事而恼我?你我多年未见,为兄不过是想开个玩笑。”慕容无双见凤桐有些别扭,暗笑道。
“你想多了!恕不奉陪!”
慕容无双摇了摇头,看着他二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心生淡淡失落之感。
“昨日说的血蛊风声可曾放出去了?”适才,偶见那弹琴女子掌心似有条红线,莫非是她?见凤桐对她极为关切,一来便擒着她的左手不放,明眼人一看便知。
“回主人!已放出去了,估摸着此时江湖中早已热血沸腾了。”回话之人似有邀功之态。
“平日里也不见如此手脚利索!”慕容无双冷冷说到,继而又有些无奈。
凤桐此时在壅城,定是要去北疆寻找师父。原本让苏斯送血蛊去北疆,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不少。
“派几个人一路护送他二人,不得有任何闪失。”慕容无双双眼一眯,厉色吩咐到。
“是!主人!”周边闪出的几个随侍沉声应到。
“你可知他是何人?”回至房中,凤桐沉声问到。
“适才那人不是说了自己叫慕容无双!”伊芳见凤桐如此问,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上去不是他应该比自己更熟悉些许才是!
“是!他是慕容无双!可你知道慕容无双是何人吗?”见她无事,凤桐方才着实捏了一把冷汗,不知慕容无双是否已知血蛊在她身上。
“慕容无双乃是南疆无双宫宫主,可曾记得我与你说的南疆之人前去揽月山庄寻血蛊?那便是无双宫的人。”凤桐解释到。
“额!但他看上去不似大奸大恶之人。”伊芳稍稍鸣了声不平。
“着实,看上去是不像。” ;却弑杀冷血!凤桐幽幽地说到,似有苦楚。
犹记得当初几十个师兄弟一起接受师父和师叔的考验,那是一场生死博弈,输了便只有死路一条。那日,凤桐尤为后悔,为何当初要入师门。他眼看着师兄弟门自相残杀,即便自己不出手,那些杀红了眼的人见人就砍。后来不知是谁一掌便将他击晕,醒来时,只见慕容无双持剑久跪,双目紧闭,浑身是血。就这样,他二人独承师门。
“你们是?”伊芳疑问道。
“他是我师兄!”凤桐叹了口气说到,“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他师承师叔。”
“原来如此!”伊芳了然。“他对你似乎极好。”
好吗?或许吧!他比他年长四岁,打小便在一处,感情自是会深厚一些。不过渐渐的长大成人,他却发现眼前之人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
“那我们此去北疆,岂不是?”伊芳想说的是自寻死路,不过回头想想,本是残躯,死不死已无大意。
“不会的!我定然会求师叔救你一命。”凤桐知道伊芳担心什么,斩钉截铁地说到。
伊芳闻言,明媚一笑,如此便是知己吧!
第 022 章
“叩叩叩!”次日早膳方毕,便有人前来敲门。
凤桐开门见不是慕容无双,心中微微升起莫名的失落。
只见眼前之人着一身青衣,面容俊秀,双手捧着一物,想来是昨日的那方僬尾。
“青衣奉主人之命,将此琴交予公子,还望公子收下。”来人见凤桐,便自报家门到。
“为何他自己不送来?”凤桐说得有些别扭,出言之后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后悔。
“我家主人有要事在身,昨夜已动身离开。我家主人说了,让凤桐公子毋须挂心,事毕之后,定会与公子相聚。”凤桐见青衣如此说,不由俊眉一挑,不置一词。
谁担心他了?
接过那琴,便“嘭”的一声阖了门。
“咦!凤桐手上可是昨日那僬尾琴?”见凤桐回时手中捧着一物,伊芳疑问到。
“是了!慕容无双遣人送来的。”凤桐说着,轻抚琴身。
“此物如此珍贵,慕容公子皆舍得割爱,想必你二人情谊颇深!”伊芳继而道。
兴许是吧!
睹物更易思人,遥想年少时一同习武打闹,闲时他吹箫,自己抚琴之场景历历在目,如今却物是人非了!
“不说他了,今日觉得如何?”说着凤桐执起伊芳之手,那红线又长了几分,差不多已到中指关节处。
“挺好,昨日疼痛之感暂无,也觉得精神许多。”伊芳笑而答到。
“看来,我们得抓紧赶路才是!”伊芳虽如此说,但凤桐知道,如此拖沓下去她的身体定会每况愈下,如今不过是毒性未全然发作。
“客官客官!”敲门的是店小二,声重音促。
“何事?如此慌张?”凤桐开了门见他如此便问到。
“小店不知从何处来了个女土匪在闹事,掌柜的怕惊扰各位客官,特让小的来给客官们陪不是。”店小二说到。
“无妨!我们隔的偏远,有劳小二了!”凤桐说到。
“那不打扰客官了,小的还要去别的客官那里。”店小二作揖到,便又急急忙忙地去了隔壁。
“你且在房中歇息,我出去看看,且备些用品。”凤桐说完便闭了门。
“需小心才是!”伊芳点头示意,稍加叮嘱到。
凤桐回以安心微笑。
“今日想进出这个门,就给姑奶奶伸出双手,让姑奶奶瞧一瞧。”还未行至楼下,耳边便传来一声响亮的鞭声与一女子轻狂之语。
让凤桐不由剑眉一挑,这跋扈之行径让他不禁想起某个人。
“姑奶奶!小店小本经营,还请姑奶奶手下留情啊!”掌管见此女子身边还跟着五六个胡人大汉,个个怒目横眉,体健彪悍。顿时便双腿发软,但营生要紧,若是错过了这几日的生意,那今年便舍本了,故而早已跪地求情。
而那姑娘根本不加理会,自顾自的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九节鞭。
凤桐无视诸事,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如此无聊的之事,与他无关。
“站住!我家女主人说了,要想出这个门先伸出手给我家女主人看上一看。”一大汉见凤桐欲出门,便上去阻拦喝到。
这些人名目张胆的要看他人双手,莫非血蛊出世的消息已经走漏?想来此地不宜久留。
“我若不呢?”凤桐冷冷地吐出这几字。
“那这便是你的下场。”那大汉指着地上哀号之人道。
只见那人双臂已折,痛苦不堪。
凤桐捏了捏拳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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