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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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长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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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城手中接过令箭,双手抱拳道:“末将领命”。
  “韩城何在?”
  “末将在”。
  容华说道:“到时你率众部将埋伏在林子外,看到越营内火光冲天,便率众杀将进去,到时力挫敌兵”。
  “天井关守兵何在?”。
  “末将在”。
  “你率一队人马悄悄绕到敌营后方的平原去,到时一看到敌营内起火,便杀将进去,汇合韩城的大军”。
  “末将领命”。
  “最后的一队,由我带领,守在碧溪下游旁,到时营内起火,我也率人杀将进去,好好挫一挫那慕容老儿的锐气,让他不得不退到长州去,如此,我等此处的任务也可完成,到时那老儿必定会率众从北方或后方退走,我等只需尽力多杀他们几个人就好,不必强阻,毕竟以我等之力若要强阻全歼敌方破费时力,以各国想要保存实力的心思,越国在战场上还有几万人,越王就不会在派兵来,若全死了,反倒是逼得对方不得不增派兵力,那我等今夜便是白费力了,各位切忌这一点,败走之军,不必强行阻追“。
  “诺”众人齐齐领命,说完便各自部署去了。
  见人都走光了,容华冲站在自己身后的夜莺点了点头:“那打点行礼的事,便交给你了,若一切顺利,明日我们便启程上路,去往长州”。
  “是”夜莺也领命去了。
  容华这才转过头,看着自己身旁的人,嘴角含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子车,那我们的儿子,便交给你照顾了,等我回来”。
  楚辞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怎么,竟要让我在家带孩子?”。
  容华看着他的笑脸,背后一寒,头皮发麻迎上去道:“那里那里,这不是,稚子年幼,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嘛”。
  楚辞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带怒意,大有暴风雨肆掠的趋势:“那你一个人去,我就放心了?”。
  迎着楚辞暴怒的目光,容华笑的牵强,凑上前去,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道:“夫君你就不要担心了嘛,你还不知道我吗?除了打不过你,谁还能打得过我呢,再说我还有寒渊伴身,寒渊你是知道的,那么厉害的一把上古神兵,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你,你也得相信它不是”。
  楚辞听了容华的话,两只手紧紧搂着容华的腰,认真的思考着容华的话。
  容华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的节操碎了一地,没有剑厉害什么的,真的,其实,只是说说。
  “那好吧,不过,你得把楚逸带上”,楚辞想了半天,好不容易做出了让步。
  容华高兴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正想退开,不料那人一把摁住了她的头,唇舌交缠,半晌,两人方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容华理了理被楚辞扯乱的衣服,正想去准备今晚的行事,不料手腕被人拽住,容华侧头,以眼神询问他还有什么事,那人舔了舔唇,回味无限的说道:“我想了下,觉得还是要亲自看着你更放心,我决定了,今晚上,还是我与你一起行动”。
  容华怔在当场:“不是刚刚才说好的吗?”。
  楚辞走上前,改而握住她的手,很正经的说道:“是啊,是说好了的,不过那是刚才,现在我反悔了”说完笑看着容华问道:“怎么,夫人你有意见?”。
  容华愣在当场,信誉呢?
  那人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主仆二人深谈论去留

  容华一路上沉默不语,看着旁边身穿黑衣,身材欣长的英俊男子,酝酿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你还是回去算了”。
  楚辞转过头,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如北极星般深邃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斜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容华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说什么?”。
  容华缩着脖子,摸着鼻子讪讪的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容华想要粉饰太平,可楚辞并不打算就这样把这一页就揭过去,他一把扯住容华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身前,覆在她耳边说道:“不要让我在听到这样的话”,说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小巧的耳垂,末了含在嘴里,深深一吸,满意的看到容华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
  容华的脸上飞快的飘上一朵红霞,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俩的动作,方才放下心来。
  夜色很沉,河边的草木很好的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掩护,等看到越营中火光冲天的时候,容华一声令下,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了,而他们没有失败的机会,容华身为主帅,很明白这个道理。
  一时喊杀声声震天,容华利剑出鞘,强大的剑气划过,荡平了一圈人,楚辞就在她的身后,与她背部想靠,守护着她的后面,艳红的鲜血如泼墨一般,染红了容华的双眼,她的双眼,慢慢的升起血丝,然后泛红,看着眼前泼墨般的红,身体里的血缓缓的变热,手中的剑舞动的越来越快,甚至跳出了楚辞为她划出来的保护圈。
  兴奋,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快速的涌了上来,占据了她的整个心身。
  丑时,越国的大军往后面的原野上突围,按照容华的吩咐,除了多杀几个人之外,姜国的军队并没有乘胜追击。
  姜军整队回营,容华沉默的走在回营的大军之中,一只手被身旁的人紧紧的握着。
  第二日午时,容华已座在了大堂正中的案桌后,听着下面的人回禀着战果。
  韩城率先开口道:“回禀主上,经过昨夜一战,我方死伤二前人,损失战马两百皮匹,歼灭敌方四万五千人,其中八千人系踩踏而亡,缴获战马四千匹,据我方人马打探,越军已朝长州而去,此战可说是我方大胜”。
  容华静静的听完,凌厉的凤眸中散发出浑厚的王霸之气,淡淡的笑了笑,顺时樯橹灰飞烟灭,她伸出修长的玉指点了点面前的案桌道:“既是如此,此战大捷,都是各位将军的功劳,多亏了各位将军能征善战,我军方能取得如此战果,自当按功行赏,韩将军你便细细的记下来,上奏陛下,今晚犒赏大军”。
  众位打了胜仗本就高兴不已,现下听说容华要让韩城将军上折为他们请功,一时更加兴奋,个别将领更加高兴过了头,一时放浪形骸,言行无状,容华淡淡笑看着,也不横加指责,由的他们去,半晌把事情都商议的差不多了,容华方才挥了挥,让众将领退下,独独留下了韩城。
  韩城本就知道容华马上就要离开,知道有事要交代,便也只耐心座在一旁等着,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口问道:“主上可是有事要交代?”。
  容华笑了笑,赞赏的看了韩城一眼,说道:“韩城,你最近干得不错,没给我丢人,虽然为我的三百卫之一,又是兵卫的首领,我还想着让你老是呆在兵卫里,可能埋没了你,如今一看,你果然更适合战场,只有战场上才是你的天下,你是员虎将,我不能把你拘于公主府那小小的天地内,除了是我的护卫,你还应该是你自己,有你自己的理想,和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如今想问问你,你有何的打算?”。
  韩城听到容华这么一问,怔了下,其实关于自己的去留问题,这几日有空的时候,他便想过,以前跟着容华,虽是兵卫,但也是暗部一员,那时整日躲在人看不到的角落,监视着外面的人,他就有认真的想过,这几日便想得更多了些,他幼年遇到容华,便跟着她,后来容华又陆陆续续的带回了一些人,最后形成了公主三百卫,容华根据他们自己的天赋才能和性格特点,分设了六卫,分别为专门做生意养活大家的商卫,负责打探信息的信卫,专门保护她的影卫,专司暗杀绑架等的暗卫,跟在凌家军里面学习行军打仗的兵卫,剩下的一个便是杂卫,易容、行医、暗器亦或是读书等之内的人便归在里面,三百卫由容华亲自统领,只受容华的命令,其中商卫的卫领为常香玉,信卫的卫领是李仕,影卫的卫领是莫里,兵卫的卫领是韩城,暗卫的卫领便是欧阳室,杂卫的卫领则是擅长易容的夜莺,三百卫居住在姜都的公主府里,其余麾下的各人又专门居住在城郊的山庄内和东海的那个岛屿上,当初容华让他选要入那个卫时,是他自己选了兵卫,作一名像凌老将军那样骑着战马威风凛凛的大英雄是他儿时模糊的梦想,如今自己也成了一名将军,他想要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成为扬名沙场的大将军,让敌人一听就闻风丧胆。
  他静静的想着,一时没有说话,容华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打扰他,耐心的等着。
  傍晌,等到容华喝完了杯子里的水,韩城单膝跪地,诚恳的看着容华说道:“属下自幼蒙公主相救,方能活命,才有今日,公主大恩,属下一生不敢忘,圣人说‘滴水之恩,只当涌泉想报’,如今天井关刚刚才击退越军,解除危机,属下本应镇守天井关,以防越军来犯,然属下自幼便想着马革裹尸,征战沙场,所以属下想跟着主子去长州,那里日后必定五国会战,属下在满足自己征战沙场的微末愿望时,也想为驱逐敌人尽一份力量”。
  容华看着她,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方才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韩城你非池中之物,让你守在这里,到底是屈才了些,况且你是我的侍卫,按理来说也本该跟着我,如今慕容复带着剩下的三万五千越兵去了长州,越国剩下的武将中,也没有能领兵出战之人,况且越国本就兵力薄弱,原来10万大军,几乎带走了越国军队的一半,剩下的固边戍城尚且不及,又何能来犯,天井关有原来的守将驻守,零散的越军也不足为惧,四国来犯,国难当头,自当上下同心,举力抗敌,韩城你随我去也好,但是,我过两个时辰便要出发,这边关尚有许多事情还未处理,韩城你便先留下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在来长州寻我们”。
  韩城听容华这样说,知容华是准了,心下一暖,忙抱拳说道:“谢谢主上成全,属下定不负主上”。
  容华笑了笑,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方才又说道:“只是我如今走的匆忙,今晚的庆功宴只怕是没法亲自参加了,到时候还要请韩城你带我慰问全体将士,还有那缴获的四千匹战马,留一千在天井关,交给守兵让他自行处置,剩下的三千匹,你出来的时候,便一块押送过来,到时我会派人来接应你”。
  “诺”,韩城抱拳答道。
  容华面朝着大堂外面,背对着韩城,看着外面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说道:“呐,韩城,我问你,去了长州,五国会战的时候,必然见到凤君洛,到时候,你会怎么样?”。
  韩城一怔,一时想不到容华会问这个问题,他抬起头,观察着容华的脸色,心下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容华问这个问题何意?只得小心翼翼的措着词说道:“属下是姜国人”。
  容华一愣,半晌愣愣的笑出声来,喃喃的重复道:“是啊,我们是姜国人,都是姜国人”。
  说完,容华也不看他,径自走了出去,韩城看着她的背影,半晌低低一叹,刚转过身,便被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韩城忙退了两步,抱拳道:“楚公子”。
  楚辞上前两步,看着容华的背影消失在了外面,方才转过头看着他道:“原也是我不好,她还是怕的吧,怕当面对上了凤君洛”。
  韩城一时心下大骇,当时去齐国是欧阳陪着容华去的,还潜进凤府做了影卫,所以在一旁,欧阳对于凤君洛和自家主子的纠葛也看得最为清楚,也跟他们这些兄弟提过一点,只是不知道,这楚公子,缘何也这般能懂得主子现下的心思,所以心下一时便有些惊慌,只是面上不显,问道:“楚公子这般说是何意思?主子对楚公子的心意楚公子难道还要怀疑吗?”。
  是的,容华爱楚辞,这几乎已经是一个算不得秘密的秘密,三百卫里就连离容华最近的千默都不知道,他们是何时认识的?这份深的可以让双方背弃一切的感情又来源于何处?所有的人几乎都和他一样,才见到楚辞的第一面,就被告知这人是他家主子可以舍弃了性命去爱的人,是他家主子真正的夫君。
  直到现在,所有人都还和他一样,除了接受既定的事实,了解大体的事情,还是没有人能搞清楚他们那种深的可以为对方死的爱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辞听到韩城这么一问,清冷的目光看向院中清秀的梧桐,苦涩的说道:“到底是我的过错,我不是怀疑小容儿对我的心意,我只是有些不甘,我想要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那怕天塌下来,也只要想着我一个就好,可是,你看,现在她的心里,并不单单只有我,那怕那并不是爱情,我也不愿意,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我的心里,就像住着千万只蚂蚁,他们在疯狂的噬咬,抓不得,挠不得,但又是如此的苦闷难受,有些时候会疯狂的想要杀人,想要打架,有些时候,会想狠狠的抓住她,逼着她,让她只看着我,把心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都统统丢掉”。
  韩城面上大骇,不由惊疑的看着身边清冷华贵的人:“你,你怎么会?”。
  楚辞苦笑一声,脸上的笑容苦涩而沉闷:“是啊,我怎么会这么样,我也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吧,你连爱一个人都没有过,又怎能明白个中滋味”。
  他停了停,随意座在地上,又接着说道:“我也不是想要找你诉苦,这么丢人的一面,我怎么能把它展示在人的面前”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盖住自己的脸,泪从指缝中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身形颓废而绝望:“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你不明白,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
  韩城这是第一次见男人哭,而且还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大男人,如今因情变成了这般模样,一时心下不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见一个人都没有,方才放心说道:“楚公子,你放心吧,欧阳当时在旁边看得清楚,我家主子对凤大将……凤君洛他绝对没有爱情,你就不要多想了”。
  楚辞依旧低着头,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韩城看着,一时撇过头,不忍再看,只在心中暗道,‘情’之一物果然伤人,以后万万谨记离此物远点,以免一个不慎,万劫不复。
  “你不明白”,楚辞又说道,声音低沉悦耳,平静无波,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想来已经是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我又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去凤府那种地方,欧阳室可以潜进去,别人自然也可以,就是因为知道得多了,所以懂的才多,你听欧阳说过,自然也该明白,她若是不怕面对凤君洛,那么又何必躲到天井关这样的小边关来,以她的才能,去连云关,与凤君洛正面对上,削弱齐国的势力才是大事,我们原来说好的也是这样,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她没去连云关,却来了天井关,接下来要去长州,至少把两人会面之日延后了两个月,她不想对上凤君洛,这种事情,连你都看得明白,何况是我,延后便延后了吧,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们没有那样的过去的话”。
  韩城看着他沉静的面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话,他虽然没有妻子爱人,但如果妻子心里想着前夫,他肯定也会很憋屈,尽管她与他的前夫之间并没有什么。
  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感叹楚辞强到逆天的独占欲。
  爱情什么的,果然是魔鬼,是穿肠毒药,是洪水猛兽。
  楚辞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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