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看着底板下面的东西,三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团绿色的东西,就好像是一朵巨大的荷叶一般。岩玉召用断刃挑动着这团东西,绿色的表面瞬间剥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嫩白。
“这是。这是个人!”三个人顿时大吃一惊。
岩玉召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断刃,难以置信的看着绿色荷叶之下居然包裹着一具**的人体。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岁的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非常惹人喜爱。
阿季顿时怒了,跳进木箱中一把拽过钱定龙的领口,呵斥道:“好哇,你们这镖局怎么还做贩卖人口的买卖,怎么能这么残忍把这孩子封在箱子里卖!”
钱定龙顿时急了,摆手道:“不是我干的!是洛老西叫我们送的货,送的是什么我真不知道啊。”
岩玉召这时阻止了阿季:“死胖子,放开他。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
钱定龙此时倒有些悔意,耷拉着头不再说话。
岩玉召对阿季说道:“我先看看那孩子死了没有,如果没死咱们就把他给救出来。”
阿季点了点头,蹲下身子就要查看那孩子的鼻息。 “他奶奶的,死到临头还跟老子在这嘴硬!兄弟们给我打!”三当家的顿时气急,简直是忍无可忍。
土匪们再次冲了出来,一群人乱枪扫射之下,镖局的那几个人还真有些顶不住了。
这三当家的着实阴险,一直躲在大树后面不露头。弄得那钱二哥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闪失就着了人家的道。
这样一来,镖师们伤亡惨重。在战场上,如果两方势均力敌,那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了,人数多的那一边攻击力可能几倍于少的那一方,战斗能在瞬间结束。
不一会儿,所有的镖师都被打死了,土匪也只剩下不足十人。
三当家的此时心中充满了兴奋,高声叫道:“姓钱的!你赶快投降吧!你现在成了光杆司令。再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条。我给你几分钟时间,你自己掂量掂量。”
钱定龙心中充满了恨意,这些兄弟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今天居然全都陨命于此,叫他如何能善罢甘休。
硬拼不是对策,现在只能智取了!可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一时间不由急得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呼喊:“三当家的,不好了!有援军!他们的援军来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土匪喽啰披头散发的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枪都差点甩掉了。
没一会儿,那喽啰就跑到了三当家的跟前,气喘吁吁的说道:“三当家的,不好了!敌人的援军打过来了,我刚才去小解,发现了他们的先头部队,好险没给我一枪打死!太可怕了!”
三当家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自己现在才这么几个人,要真是有援军,那么自己肯定死无葬身之地!当下立刻拽着那喽啰的衣服,吼道:“你慌什么!赶紧说,在哪里看见他们的,一共有多少人。”
那喽啰颤抖着声音说道:“小的当时正在撒尿,就看见黑压压一片人马,分不清楚有多少。至于他们人在哪里嘛,老子告诉你——就在你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喽啰突然出手了!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寸长的断刃,朝着那三当家的脑袋横着削了过去。
三当家只觉得眼前一花,赶忙想举手抵挡。紧接着他看见的便是自己的屁股,还有那蓝蓝的天空。
断刃连着他的手和头一切削断了,那头颅瞬间飞出,雪白的刀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沾染。可就在一瞬间,从三当家颈脖出蓬勃而出的鲜血,犹如喷泉般飞溅,撒了面前这人和附近的土匪们一头一脸。
三当家的身躯轰然倒下了,圆滚滚的头颅滚出三米开外,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土匪们看着眼前这突然其来的恐怖一幕,彻底的呆住了。胆小一点的早就已经尿了裤子了,瘫倒在地想跑也跑不动了。
这杀死三当家的小喽啰正是由岩玉召乔装打扮的,此时他的面庞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犹如杀神再世一般站在那里让人胆寒。
“还不滚!”岩玉召缓缓地开口了,对着那些土匪喽啰们说道。
三当家死得如此之惨,哪里还有人敢逗留,喽啰们连滚带爬的就想逃跑。
“不能走!”这时只听一声呼喊,让所有的土匪都面如死灰,这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再也挪不动分毫。
钱定龙这时从木箱子后面走了出来,朝着岩玉召拱手道:“多谢这位英雄相助,在下镇远镖局钱定龙感激不尽。只是今日绝对不能让这些土匪走脱,否则很快就会走漏风声,马上就会有大量的土匪前来围剿我等,咱们这命怕是保不住了!”
岩玉召冷冷得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斩草要除根!”那钱定龙狠狠地说着:“既然敢杀我的兄弟,我一定要拿他们来陪葬!”
土匪们一听此话,立刻哭爹喊娘的朝着岩玉召磕头,乞求他能饶自己一命。
岩玉召心中不忍,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放他们一马,如何?”
钱定龙坚持道:“不行,冤有头债有主,于公于私都不能任由他们离去,否则后患无穷。”
岩玉召心中虽然不忍,但仔细想想这钱镖头说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只是自己做不了那滥杀无辜之人,便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管了。”
说完此话,转身便走看都不看那些土匪。
钱定龙看见岩玉召应允了,眼中顿时闪烁出仇恨的光,手中扳机连扣,那些土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已经被打死。
这些土匪枪枪正中眉心,可以看出钱二哥弹无虚发果然是名不虚传。
“师傅,没事了,都解决了。”岩玉召擦了擦脸上的血水,朝着一处草丛招呼道。
阿季这才扶着雨师爷从草丛里走了出来,阿季挑起了大拇指赞道:“兄弟,好样的!”
岩玉召不客气的瞧了他的脑袋一下,怒道:“叫师兄。”
“这不是不习惯嘛。”阿季喃喃的嘟哝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句:“师兄。”
岩玉召满意的笑了,从这段时间开始,他特喜欢让阿季叫自己师兄,每次看见这死胖子吃瘪的样子,自己心里就觉得高兴。
钱定龙这时走上前来,看着三人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拱手道:“恕再下眼拙,先前怠慢了三位,还望三位不要怪罪与我。”
雨师爷呵呵的笑着,轻声说道:“我们要是怪你的话,就不会出手去救你了。只是可惜我们能力有限,只能救下你一人,而不知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钱定龙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这些走镖的,以信义为立身之本,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就要平安的把货物交到指定地点。”
雨师爷呵呵笑着拱手道:“我就佩服你这样的汉子,只是你这孤身一人,如何能使得这三辆马车,更别说行走上路。恕老朽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这是在送死。非但不能把货物安全送到,而且自己还会白白的送了性命。” 两人点头回应道:“师傅,您老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大意的。”
雨师爷眼睛微眯着,笑道;“别急,等咱们平安到了昆明城。为师自会给你们安排。”
阿季面露喜色,连忙拜道:“那就谢过师傅了。”
岩玉召也道谢,可内心却不如阿季那样的欢喜。
“你们吵什么吵!再嘀嘀咕咕的,老子揍死你们。”这时后面的一个喽啰不高兴了,连声呵斥着三人。
阿季顿时勃然大怒,被岩玉召给拦了下来,陪笑道:“我们不说话,我们闭嘴。”
那喽啰这才志高气昂得走了,看都没看三人。
阿季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让老子逮到这死孩子,老子卵都给他打爆了。”
雨师爷呵斥道:“好了,稍安勿躁。”
三人不再说话,闷头前行。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镖局的车马突然就停了下来。
镖头钱定龙大声喊道;“前面是哪里的好汉?为何拦住我等的去路。”
岩玉召抬头一看,隐约看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大堆的人马,拦住了前进的道路。他朝着阿季使了个颜色,让阿季照顾好雨师爷,自己过去看看。
穿过人群,来到近前。这才看清楚,镖局的人马被一群歪瓜裂枣奇装异服的人给截住了,这群人人多势众,大约有上百人。
岩玉召瞬间皱眉,这群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熟悉——土匪!
“钱镖头,别来无恙啊。”一个骑着黑马的大土匪笑呵呵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哟,原来是三当家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钱定龙口中虽然客气,但隐隐有些戒备。
那大土匪嘿嘿一笑,拱手道:“我们兄弟奉大当家的命令去西双版纳办点事,碰巧和你们撞上了,相见即是有缘。你放心,兄弟不是那么不懂规矩的人,你们既然已经挂了旗子交了例钱,肯定不会为难你们的,兄弟我这就让路。请!”
说着他侧过身字,身后的土匪们立刻让出了一条道路。
“请!”三当家的继续道。
钱定龙面容冷峻,拱手道:“那就谢过三当家的了。走!”他的话虽然说的沉稳,可额头上缓缓地流下了冷汗,手也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腰间的盒子炮。
镖局的队伍缓缓地前进了,岩玉召赶忙跑到雨师爷的身边,对两人说道:“前面有土匪,咱们赶紧躲一躲,不出意外的话,等会要打起来。”
“怎么了?”阿季问道。
“太反常了。”岩玉召皱眉说道:“那群土匪居然一点油水都不捞,直接放镖局过去,这里面就肯定有名堂。”
“那群土匪是哪里的人,你看清楚了没有?”阿季赶忙问道。
岩玉召摇头道:“我不认识,应该不是高发财的手下。”
雨师爷想了想,说道:“咱们还是避一避,等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再做打算。”
三人偷偷摸摸的闪进了路边,躲在了大树后面。眼看着镖局的车马缓缓前进,三个巨大的箱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所有人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
土匪们在道路的两旁站着,虎视眈眈。目送着镖局的车马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镖局的车马已经全部走进了土匪的范围之内了,三大家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钱定龙突然大喊一声:“打!”
镖局的人马瞬间开枪,向四周的土匪射击。这些土匪猝不及防,顿时被放倒一大片。
三当家顿时大吃一惊,嘴里叫道:“你他奶奶的太阴险了,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没料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别人占了先机。三当家心中那个恨啊,把钱定龙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
土匪们纷纷躲到了到路旁的树木后面,举着枪向镖局的人马还击。
镖局的人马地势不好,缺少掩体掩护,一时间居然有些难以招架,死伤惨重。
“他奶奶的!打!往死里打!”三当家疯狂的叫嚣着,手中的驳壳枪也是百发百中,开一枪就是一条人命。
钱定龙心中怒了,看着死在自己身边的弟兄,反而更沉着了起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三当家,想要一枪把他给打死。
可那三当家实在是太会躲藏了,身子完全躲在树干后面,一时间居然找不到破绽。
双方的人马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土匪慢慢的开始占据了上风。
镖局的人只剩下不足十个,而土匪还有二十多个。三当家的开始劝降了:“钱二哥,你也太不地道了!怎么可以突然袭击我们,我们好心好意的放条路给你们走,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狗屁!”钱定龙将身子隐藏在一口黑漆木箱的后面,大声喊道:“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们这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你有种就别出来,你只要露个头老子一枪就崩了你!”
三当家心里有些阴郁了,这钱定龙钱二哥的枪法在道上可是有一号名望的,自己今天也是多喝了两盅,夸下了海口才接下这硬茬,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办了。
他指使着身边一个喽啰:“你出去看看情况。”
那喽啰哪里知道钱二哥枪法的精妙,偷偷摸摸的就想去看,还没伸出眼睛去,就被一枪打中了额头,倒在了地上。
“嘶!”三当家的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也被崩了。
“三当家的,你们怎么能不讲信用!我们和贵寨是签了契约的,每年向你们缴纳的银钱也不少,这几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合作虽然不说是一帆风顺,也算是比较愉快。你今天这一出底是什么意思?我倒想请教请教!”钱定龙躲在木箱后面,大声呼喊着。
三当家的狞笑着,回答道:“你说的没错,你们是交了钱。可我大哥想要的东西,管你们是天王老子,那也得乖乖的给老子交出来。怪就怪在你们自己,什么人的镖都敢接,那洛老西的东西,你们也敢送!你识相的就把枪交出来,爷爷我饶你不死!”
听了这话,钱定龙冷冷得说道:“我们镇远镖局送货,只管收钱。是什么人送的,送什么镖我们从不过问,这你们也应该是知道的。我们镖局行最讲究的就是信誉,既然收了人家的钱,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把镖平安送到,镖在人在!镖毁人亡!”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岩玉召的身边,冷冷的看着岩玉召,拱手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不知兄弟是哪条道上的?”
岩玉召陪笑道:“瞧您说的,我们就是去昆明城里走亲戚的,哪里懂什么猫道鼠道的。”
“走亲戚?”那人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岩玉召,冷笑一声:“来啊!将他拿下。”
立刻有几个人上前,将岩玉召给羁押了起来,反绑了他的双手,几十条枪的枪口再次对准了他。
“别别别!”岩玉召顿时吓得冷汗都下来了,立刻叫道:“冤枉啊!我真是去昆明走亲戚的。”
“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土匪派来的探子。说!你是哪个山头的!”那人怒斥着,死死地瞪着岩玉召。
“冤枉啊!我不什么什么土匪啊,真的是去走亲戚的啊!我三叔公还在后面呢,不信你等等他们就过来了。”
这被枪管子顶住脑袋的压力,可比被一群饿狼盯上的压力大多了。岩玉召的心里是真的怕了,这几十杆子枪万一有一杆走火了,那自己的小命可就算是交代了。
“蟒娃啊,干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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