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看见好兄弟倒在地上,赶快上前扶起来。摸了摸鼻息,又搭了搭手脉,还好性命无忧。
“他怎么了?”高舵爷也感觉到非常的奇怪,缓缓的走上前来。
阿季闷声道:“我们兄弟俩杀了潘三洞的弟兄,又赶了一夜路,正午才来这玉溪城。本想找个客栈休息,却碰到了高舵爷的弟兄,刚打完一架,这又打一架。我兄弟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我们本是仰慕高舵爷的为人,想上山入伙。可却没想到却是舵爷您的百般阻挠,热脸贴了冷屁股,如果高舵爷真的没有收留之心,那我们兄弟俩只能告辞了!”
说完扛起岩玉召就准备离开。
听完阿季的话,高发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一夜没睡居然还能打倒自己这么多兄弟,这蟒蛇真是一员悍将啊!
高发财知道,自己若不出言挽留,肯定会悔憾终生。
“等一下!孔雀,备马!我们回寨子。”高发财笑呵呵的对阿季拱手说道:“两位兄弟!请了!”
阿季转身冷笑道:“高舵爷,你究竟想怎么样?刚才还恶语相向,任由手下行凶。现在又假惺惺的请我们回寨子,到底是按的什么心。”
高发财听得此话,突然放声大笑:“兄弟,刚才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位蟒蛇兄弟身手如此俊俏,如果你们跟了我,我可以让你们坐上小队长的位置。要是你们不跟我,那我就派人通知潘三洞,告诉他你们来到昆明城的消息。”
阿季低着头,假装思索半晌,突然抬起头说道:“好!我们兄弟俩以后唯高舵爷马首是瞻!”
“好!上马!”高发财哈哈大笑,直道爽快。 那姑娘长得甜美可爱,脸上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身材却是娇小玲珑,身高大概也只有一米五七左右。
阿季这时悄悄的拍了拍岩玉召,低声说道:“兄弟,别看拉,你都流鼻血了。”
岩玉召慌忙的在鼻间一擦,果然是一手的殷红。
在场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他的异状,顿时都笑弯了腰。那姑娘更是好奇的走上前来,双手叉着腰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也是我爹的手下吗?”
岩玉召看着那姑娘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着岩玉召傻乎乎的模样,那姑娘“扑哧”一声乐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像你这么呆头呆脑的人,怎么能做我爹的手下。”
岩玉召抓耳挠腮的急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岩。蟒蛇!”还好他反应的快,险些把自己的秘密都透露了出去。
看着他木讷的模样,孔雀赶忙上去解围道:“小姑奶奶,他不过就是一个新来的,您就别为难他了。”
那姑娘气呼呼的说道:“怎么说是我为难他,咱们也不是善堂,怎么连这种傻子都收,以后出去报咱们的名号,岂不要让道上人笑话。”
“小姑奶奶,您这可就看走眼了。这位蟒蛇兄弟只是性格老实罢了,他的身手可是了不得。刚才他几分钟就把那群兔崽子给放倒了,爬都爬不起来呢。”
对于孔雀的话,那姑娘是不怎么相信,她眼珠子一转对岩玉召说道:“你果真那么厉害?我不信!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比一比,如果你能打倒我,我就准许你入伙,否则我叫我爹把你赶出去。”
阿季一听这话,顿时一拍脑门,这混蛋姑娘又是哪里出来的活菩萨,本来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又来横插一杠子,这不是添乱吗。
那边的高舵爷也已经知道了岩玉召和血刃交手的事情,生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伤,忙呵斥道:“胡闹!你堂堂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和新来的小兄弟过招,传出去成何体统。”
“爹,这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看您老最近也是老糊涂了,咱寨子都快成善堂了。好了不说了,对面那小子小心点,我手可黑着呢。”
话一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姑娘便弓了身子,突然从原地窜了起来,右手蓄力朝着岩玉召的腰腹部击打过去。
那姑娘的速度,在岩玉召的眼中却是不值一提,猛地腰部一挺,朝后跳出一米,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姑娘,我可不喜欢跟女人打,要不我跟那边几个兄弟打吧?”岩玉召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那边的狂猴等人。
狂猴顿时感觉恼羞成怒,脸色气得铁青,心中狂吼道:“小子你居然想在姑奶奶面前丢兄弟们的面子,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但是那姑娘却不同意,飞身而起又是一脚,怒斥道:“哪里这么多废话,不打倒我,今天你就休想上山!”
既然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岩玉召只好一咬牙,出手了。对于他而言,那姑娘全身上下都是破绽。
看着近在咫尺的**,岩玉召微微一个侧身,右手便牢牢地抓住了,然后身子顺势从她的胯下一顶,左手又抓住了她的左腿,腰身再一用力,居然把她整个人都扛了起来,高高的举在头顶。
那姑娘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到了半空中,心里顿时慌了。无奈那岩玉召的双手像两把铁钳,不管她如何挣脱都动不了分毫。
狂猴这时突然大声吼道:“小子!你干什么!赶快把小姑奶奶放下来。”说罢,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抢人,可他的手中却拽着一把粗重的铁棒。
眼看着那铁棒就要朝着自己的手臂砸来,岩玉召心中顿时气结,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手中将那女子轻轻的扔出,可手肘还是被铁棒给击中了,一阵麻痹的感觉传便全身。
这一回,岩玉召是真的火了。他跳开了几米,甩了甩手臂,虎视眈眈的看着那狂猴。
不知道为何,看着不远处的岩玉召,狂猴突然感到气息一窒,有些难以招架,忙招呼了其他弟兄来帮忙。
“兄弟们!打死他!”
一声令下,刚才还亲亲热热一起喝酒的土匪们立刻全部围了上来,将岩玉召围了个水泄不通。
眼看着场中局势对岩玉召非常不利,阿季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忙要孔雀和自己一起去求高舵爷。可高舵爷正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脸色阴沉的望着那岩玉召,一声不吭。
“狗日的!你们还讲不讲理!是那姑娘要试我功夫,我打赢了,你们又围上来,想干什么!”
看着岩玉召嚣张的模样,狂猴嘿嘿冷笑一声:“干什么!得罪了小姑奶奶还想进山,兄弟们!今天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高舵爷这时候阴沉沉的说了句话:“二十几个人打一个人,不合规矩,你们都不准用枪!”说罢,把自己的女儿扶了起来,两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姑娘虽然眼中还有泪光,可眼睛忽闪忽闪的,从刚才就没离开过岩玉召,看着这么多人把他围住了,居然有些担心。但是她终究没有制止,因为她也想知道,一招就能把自己打倒的男人究竟有多厉害。
看着眼前凶狠的土匪们,岩玉召从未感觉自己受到过如此大的屈辱,这世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凭什么他们没有道理还咄咄逼人!
“好!是你们逼我的!别怪我了!”岩玉召沉下心来,手中的力道积蓄到了最大,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拳头更靠谱一些!
眼看着众人就要动手,孔雀急忙叫道:“你们千万别下死手啊,不要伤了蟒蛇兄弟的性命。”
“哼!哼!受死吧!”狂猴一马当先,冲过来了。看着他动了,其他土匪们也拼了命的奔上前去,想在气势上将岩玉召压倒,让他不敢反抗。
“来得好!”岩玉召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拳头就直接朝着狂猴轰击了出去。
今日必是一场血战! 余下众人哪里还不识趣,纷纷跟两人套近乎。又叫老板摆了一桌酒菜,开始胡吃海塞起来。
在道上混就是这样,都是求财而来,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谁有本事就服谁,谁没本事就踩谁!
这里说的本事不光包括身手,还有人脉关系,现在这两人既然认识二把头,而且那蟒蛇的身手又如此了得,众土匪只有佩服,不敢再生出其他的念头。
“浪猪这几年躲哪里去了?叫兄弟我好找啊!”孔雀给阿季倒了一碗酒,话起了家常。
阿季咕咚咕咚的将那碗酒灌了下去,大着舌头说道;“罕大哥死了以后,咱兄弟们死的死藏的藏,我算是好命,碰到了沿途拉干草的牛车,才逃出了围剿。后来咱爷们在昆明城里收古董,混的个风生水起,掏了不少好东西。”
孔雀笑道:“既然你混的不错,那怎么又跑到这兵荒马乱的玉溪城里来了。”
阿季叹了一口气,便把血刃追杀之事,添油加醋的诉说了一翻。听的众土匪顿时紧张不已,但是又听说那血刃居然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孔雀却眉头紧皱:“那血刃可是一等一的高手,依你的身手,恐怕在她的手下走不过十招,你就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她凭什么放了你?”
阿季哈哈大笑,指着岩玉召说道:“这就全要靠我这蟒蛇兄弟,他和那血刃交过手,两个人不分上下。”
这话里面明显有抬高岩玉召的意思,狂猴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他的嘴角轻笑露出一丝不削,整个脸挡在酒碗后面,并没有表露出来。
而孔雀就特别注意这件事了,他知道血刃的厉害,如果岩玉召的身手和血刃差不多的话,就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了,如果自己将这种高手引荐给高舵爷,得到的好处肯定不少。
当下,他立刻敬酒给岩玉召道:“蟒蛇兄弟果然是好身手,来!我来敬你一杯,你我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岩玉召顿时感觉受宠若惊,忙举了杯子回敬。一杯酒下肚,心中却不知为何,居然慢慢的有一种满足感。
岩玉召长这么大,除了岩吉大和尚,还没有得到过其他人的认同。孔雀的行为让他心里瞬间荡漾着一股暖流。
岩玉召喝完了一杯酒,却看那孔雀是越看越顺眼,豪气道:“咱们以后就是好兄弟!有什么用得上兄弟我的,尽管招呼。”
“好!要得就是这句话!干了!”孔雀又是一碗咕咚下肚,把碗摆在桌子上砰砰作响。
一时间,酒桌上的气氛好不热烈。
酒过三巡,二楼包厢内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矮个子男人带着两个随从由门内走了出来。
那矮个子男人走到了门口,转身朝着门内鞠了一躬,说道:“那么高桑,一切就拜托了。”
说完,带着两个随从匆匆下楼,准备快步离开。
孔雀赶忙跑上楼去,与那三人擦肩而过。不一会儿,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就从包厢内传了出来:“小兔崽子们,在楼下闹什么呢?你们胆子还真大,不怕被老子“短了利子”(割舌头)。”
岩玉召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个脑袋瘦长,犹如笔尖的高瘦老者,从包厢内缓缓走了出来。他大约有六十多岁,头发已经谢了顶,穿着一身长衫夹袄,小腹有些隆起,远看就跟收租的地主老财一个模样。
其他的土匪们看见那高瘦老者,顿时连个屁都不敢放。刚才还热闹的场面,顿时静若寒蝉。
岩玉召猜测着,这老者肯定就是高发财!高舵爷!
只见孔雀对着那老者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引得他把眼光看向了岩玉召。岩玉召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老者的眼光让岩玉召感觉到了危险,实在不敢正视其锋芒。
“我是高发财,你们两个是孔雀的好兄弟,要来投奔我的?”半晌,那老者终于再度开口了。
阿季忙上前去,谄媚的笑道:“不错,我们兄弟俩从昆明城逃难出来。一路上就听说了您老的威名,一心想投奔入伙。”
高发财看着阿季,点了点头,像阿季这样的人他可见多了,也不放在心上,却是对岩玉召非常感兴趣。
“听说你刚才一个人就打趴下了四个?而且还跟血刃交过手,居然没输?”
岩玉召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沉声道:“如果不用枪,我可以把他们都收拾了。”
高发财冷哼一声,呵斥道:“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我可不喜欢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小子。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若是由着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岂不要乱了套。”
眼见着口风不对,事情要糟!岩玉召忙陪笑道:“高舵爷息怒,您教训的是,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发财这才态度缓和了一些,说道:“好吧,看在孔雀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准许你们入伙,但是要从最底层做起。还有,明天去城外给我砍两个人头,算是纳个入伙文书。好了,事情也谈完了,兄弟伙回山上,别打扰人家老板做生意。”
岩玉召还在发蒙,阿季却笑嘻嘻的搂着他说道:“还发什么愣啊,快点跟高舵爷走啊!”
在阿季看来,目前只要能入高发财的伙,以他阿季的本事,还有跟孔雀的关系,想谋个一官半职简直易如反掌,浑然不在意要从底层做起的事实。
跟着这伙子土匪走出客栈,刚要上马。却见不远处一匹单骑,朝着这边飞奔而来。
那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红色劲装的女子,隔着有些远看不清楚样貌,但身形姣好,身后披着的红色披风在风中摇曳如火。
孔雀这时排众而出,冲着那女子高喊:“小姑奶奶,你慢点!别摔着!”
那匹马飞奔到了高发财的身前五步,突然被拉住了缰绳。那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临空蹬了两下,稳稳地停住了脚步。
高发财对那骑在马上的女子责怪道:“姑娘家家的,成天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那女子从马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了高发财的面前,拉着他的胳膊,娇笑道:“爹,你都说了我是大土匪的女儿,大土匪的女儿一般人可配不上,您呀就别操心了。”
岩玉召这时才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 岩玉召也听见了刚才两人的对话,心中分得清楚轻重。
两人刚抬腿,准备迈出门槛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门口的是什么人啊?看见我们在这里就想跑!难不成是盘三洞派来的奸细?兄弟们把他们拿下!”
听着身后尖细如太监般的声音,阿季的心猛然提了起来,自己不找麻烦,这麻烦反而找上门来了!
可道上混,也讲究个面子,这种时候万万不能逃跑。
心中暗暗一咬牙,阿季转过身来,笑呵呵的说道:“兄弟看哥几个喝得正欢,不忍打扰。既然哥几个对兄弟有怀疑,咱们就在这里掰开揉碎了说个清楚。”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岩玉召缓缓地朝着那群土匪走去。只见他走到桌边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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