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让冷门的人在一个敌人身上施展同情心,展现他们的人性?
这不是可笑又是什么!
但凡冷门的仇敌,不死不休是常事,更别说只是小鞭小打这等小事了,至于白允奕几人的恶言相向,那完全是茱丽叶罪有应得!
她能做,就不能别人说?
同情心?人性?那不是冷门的仇人可以享有的待遇!
这不,面对茱丽叶对几人的控斥,四堂主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对冷门的人来说,只有朋友与敌人之分,没有不对弱者动手的忌讳!他们不是在恃强凌弱,但凡招惹了冷门,试图对当家不利,那么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强是弱,通通躲不过冷门的报复!
而面对茱丽叶的激将法,冷枭绝倒是给了回应:“昨夜的事,你很得意?”
这是冷枭绝第二次问茱丽叶她对昨夜事情的看法。
冷枭绝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只是这一个抬眸,茱丽叶对上他的眸子,瞬间就失了理直气壮的气势。
“我,你,你昨夜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是个男人就应该负责!”茱丽叶哆嗦着说道,却是半点不提及昨夜之事的因果。
毕竟,按理来说,冷枭绝完全可以不用对她负责。
因为昨夜的事并不是你情我愿下发生的,而是茱丽叶一厢情愿的算计罢了,冷枭绝身为受害者,他又凭什么负责?再者……
“我的女人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冷枭绝看着茱丽叶,浅淡的语气透着认真。
“什,什么?”误解了冷枭绝的意思,茱丽叶一愣,眸子微闪,继而心下猛地生出欣喜和希翼来。
冷枭绝的意思,莫不是说他只有过她一个女人,而他现在是在对她……告白?
茱丽叶显然想太多了,自作多情了却不自知,反观几堂主听得冷枭绝的这话,心下不禁既惊又喜。
当家的意思是……他昨夜其实并没有……他没有做对不起清悠小姐的事?
果真,下一秒,就见冷枭绝对着茱丽叶缓慢而又清晰的道来:“我的女人,一辈子只会有清儿一个,而你,你不配。”
事实上,在冷枭绝心中,他的女人,他这辈子的唯一,除了夜清悠,谁人都不配。
不料冷枭绝是这个意思,茱丽叶面上刚刚扬起的笑容不由得一僵,白着一张脸朝冷枭绝低吼道:“不,冷枭绝,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们昨夜在一起了,你否认不了的,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不,你不是。”冷枭绝摇头,语气浅淡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你不是喜欢伪装吗?既然你对仿冒的东西情有独钟,那么看在你顶着清儿面庞的份上,我便如了你的愿,昨夜送了你一个‘冷枭绝’,而效果……看来你十分的满意。既然这样,我可以让你再见见他,他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想必不会介意跟弟兄们一起分享你。”
男人的话轻轻浅浅,却仿若这世上最尖锐的冰锥,狠狠的刺入了茱丽叶骄傲的心,前一秒的沾沾自喜和得意,顷刻间破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而男人下一步的动作,则让茱丽叶心中仅存的侥幸都化为了乌有。
只见话落后,冷枭绝起身按了一旁墙壁上的一个隐形按钮,只听“哗”的一声,那扇钢化墙壁竟从中间裂开了,原来那是一道门,而一个男人,正从门内大步走出。
男人身形高大,体格精健,相貌妖冶冷峻,不是“冷枭绝”,又能是谁?
一室的震惊。
几堂主惊诧的睁大了眸子,原来当家竟在他们不知不觉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后招是么?
这敢情好,茱丽叶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啊!
看着茱丽叶一脸震惊灰败的神色,劳伦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茱丽叶,怎么不继续得意了,咱冷门这弟兄还不错吧?”
说罢,劳伦斯又大笑着转向“冷枭绝”,兴味又戏谑的问道,“怎么样,兄弟,说一说昨夜的心得感想?”
昨夜乔扮冷枭绝的男子听言低笑了一声,垂眸恭顺的道:“电堂,这女人是属下见过的最浪dang的女人,比之卖身的酒家女还要来得豪放,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知晓茱丽叶的计谋并没有得逞,冷枭绝反倒还将茱丽叶算计了进去之后,几堂主心中压着的大石一松,心情顿时大好起来。
这不,雷天擎听言也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是不敢恭维,还是回味无穷啊?”
男子做苦笑状:“回雷堂,这女人凶猛有如豺狼,属下汗颜,差点儿招架不住。”
这话一出,除了冷枭绝和茱丽叶,室内顿时一片哄堂大笑,就连沉稳内敛如沐仓,眸中都不禁染上了一丝笑意。
而震惊过后的茱丽叶,哪里能听不出来这是众人当面在给她难堪,只是,此刻的她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自以为算计了别人,结果却是被人反算计了进去,原以为是美梦成真了,可到头来,竟真的只是笑话一桩!
此刻的茱丽叶,整个人心灰意冷,再也不见半丝的骄傲和得意。
她,原本是想欺瞒冷枭绝,不想,她竟是从头到尾,都被冷枭绝给糊弄了!
她以为,她以前来过冷宅,可以凭借着之前在冷宅的保全系统留下的个人信息,成为“夜清悠”之后,以后都能顺利进出冷宅,她以为,只要她不让冷枭绝跟她一起去换婚纱,不让冷枭绝发现,她的指印面部特征等在冷宅保全系统上显示出来的是茱丽叶,到时她再支开搀扶她的佣人,她乔装夜清悠的事就不会露陷!
不想,冷枭绝竟是在婚礼现场就已经识破了她,而由于不知她的具体身份,冷枭绝更是干脆的,直接断了冷宅的供电,假装巧合,让她连验明身份都不用,顺利不已的进入了冷宅。
而这,也是冷枭绝请君入瓮的开始!之后她的昏睡,肯定也跟冷枭绝脱不了干系,而冷枭绝则顺理成章的取消了婚礼!
而三楼的房间,那些所谓夜清悠的衣物,用过的洗浴用具,想必也是假的……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她所以为的顺利是假的,成功到手的戒指是假的,就连昨夜的冷枭绝,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冷枭绝为了她而专门制造的假象,就只为了透过她,找到在她背后支招的那人……
要是这一刻,茱丽叶还不能看清楚这些事情,那她就是个傻子了,虽然她的确很傻,自以为在算计他人,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而不自知。
只是,眼下再提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她,冒险了,也输了,而且输得惨不忍睹。
而接下来,她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面对这陡然急转的剧情,茱丽叶已经呆了傻了愣了,于是,自然而然的便想到了后路的问题。
只是,真的还有后路吗?
刚才冷枭绝明明说,他要让这群男人一起毁了她!
不,她不要!如果真的是那样,她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茱丽叶惨白着脸色,身体的疼痛、寒冷以及恐惧让她颤抖得不能自已,此刻,茱丽叶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对方找上她时,她听从了对方的教唆,冒了这个险。
要不是如此,此刻,她还是那个众星拱绕的天之骄女,在上流社会里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冷门囚禁在阴冷的密室里,大好的人生,甚至是生命,都有可能就此葬送!
这上一瞬还在天堂,转眼却身处地狱的巨大落差让茱丽叶根本接受不了,思及她如今的处境,茱丽叶开始意识到了,她以前到底是有多么的天真。
美好的东西固然人人都想拥有,可人在欲望面前,往往也是盲目的,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有没有那个能力去得到那东西。
这男人根本不是她可以掌控驾驭得了的啊!为什么直到被绊倒后,她才看清这个事实?
她只顾着想得到他,却忘了冷枭绝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冷枭绝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道上传闻冷枭绝对待敌人时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而她居然乔装夜清悠妄图欺瞒他……
如今冷枭绝亲自出马,狠狠绊了她一跤,而她这一跌,还能有再站起来的机会吗?
恐惧和悔恨充斥在女人的心间,茱丽叶整个人再也没了以往的高傲,灰白着面色不住的哆嗦。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倏的,茱丽叶猛地抬头看向冷枭绝,语气哀求,姿态更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冷当家,冷当家,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求你,别让这群人糟蹋我,我再也不会犯了,冷当家,求你原谅我这回,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真的,我保证!这次,看在你没有真正受到什么伤害的份上,能不能饶了我?饶了我吧冷当家,我真的不敢了……”
茱丽叶越说越语无伦次,整个人早已哭得涕泪四流,哪里还有半点以前高贵冷傲的模样?
可以说,茱丽叶此刻算是明白了,也认栽了,她的人生,甚至她的身家性命如今可是都握在了冷枭绝手里,而她能做的,就是认错和示弱,或许,冷枭绝看她可怜,会改变主意放过她一马。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歹徒拿了把刀上街欲行凶,未果,在被抓获时,苦苦哀求说他毕竟没有真正杀了人,不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求法律判他无罪释放?
这简直就是歪理!
歹徒根本就是有意行凶,只是行为未果而已,而因为没有成功砍伤或砍死人,所以,歹徒算是无罪的?荒谬!
而同样的,茱丽叶压根儿就是将她的不轨算计都付诸到了行动上,只是最终她并没有能如愿罢了,而茱丽叶要真得了逞,一切恐怕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也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她苦苦的哀求着冷枭绝,求他因为她失了手而对她手下留情!
茱丽叶现在一心只想着要逃避冷枭绝对她的惩罚,却压根儿没有意识到,她对冷枭绝的哀求有多么的不合理。
这不,听了茱丽叶这一番求同情求放过的示弱话语,劳伦斯气笑了:“哟,现在知道错了?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不记得了吧?觉得自己无辜?明明没能达成所愿却要遭到当家的惩罚?”
劳伦斯一声冷笑,接着又道,“既然你这么健忘,现在我就一件一件让你记起你所犯下的七宗罪!
你的第一宗罪,对当家动了妄念,并接受了冷门敌方的教唆,听命于冷门的敌方行事;
你的第二宗罪,乔装成清悠小姐;
第三宗罪,对当家下药,欲图对当家不轨;
第四宗罪,图谋当家的令戒;
第五宗罪,觊觎当家的性命;
第六宗罪,被揭穿后意图挟‘孩子’以令当家;
第七宗罪,知道自己逃脱不了惩罚后,厚颜无耻的要求当家因为你的算计失败而放过你一马!
尤其是这最后一宗罪,西贝货,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可笑?
你处处算计当家,事事欲对当家不利,结果,谋算失败后,反倒要求当家因为你的‘没有得逞’而对你手下留情?
那要是你已经得逞了呢?当家是不是要因为你对他的算计而感激涕零?!
我劳伦斯这辈子见过不少贱人,可就是没见过像你茱丽叶这般,贱得那么理直气壮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西贝货,你真心强大,我劳伦斯真心佩服!”
劳伦斯说的本就是事实,再加上有理有据,语气还是毫不掩饰的嘲弄,堵得茱丽叶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加之左右两颊那浮肿紫黑的伤处,以及因失血疼痛恐惧寒冷等因素而造成的面色苍白,茱丽叶如今一张脸看起来就像张调色盘一般,好不精彩。
而劳伦斯说到最后,看着茱丽叶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带上了浓浓的杀意,惊得茱丽叶顿时噤若寒蝉,就算觉得劳伦斯所言的,她图谋冷枭绝性命的那一点是欲加之罪,茱丽叶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辩解什么,就怕惹怒了劳伦斯等人,一怒之下将她给了结了。
密室里,包括昨夜乔装冷枭绝的那名护卫在内的冷门十来名弟兄,皆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茱丽叶,众人心中本就知晓茱丽叶欲图对冷枭绝不利,这会儿,又听得劳伦斯这么七宗罪细细的一宗一宗道来,当即,这十来人怒了,各个都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茱丽叶,就待冷枭绝一声令下,将她彻底射成马蜂窝!
这该死的女人,就凭那七宗罪里的任何一宗,就足以让他们要了她的命!而这七宗罪叠加在一起,这女人就算万死也不为过,居然还妄想让当家放过她?笑话!
该说的都说了,四堂主也在等着冷枭绝的决定,不料,冷枭绝却抬眸看向了密室铁窗外的遥远天际,语气柔和的喃了一句:“清儿,有人顶着你的脸在为夫跟前晃来晃去,你说,为夫该如何处置她?”
说罢,冷枭绝维持着眺望窗外的姿势,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茱丽叶,可深知冷枭绝的四堂主,却知道他们的当家是在想清悠小姐了。
当即,四人谁也没有出声催促,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当家,需要一份情感的寄托,哪怕这寄托的对象是一份过往的回忆,也总比,那个一潭死水仿若生无可恋的当家要来得强。
过了好一阵,冷枭绝才收回了眺望窗外的视线,沉寂的鹰眸看向了茱丽叶,语气清浅:“你最大的错,是不该扮成清儿,所以,不止你,还有你的家族,都要为了你的行为而付出代价。记住,是你害了你的家族,也是你自己,亲手断送了你的一生。”
说罢,冷枭绝看向白允奕等人,淡声吩咐道:“茱丽叶的家族,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至于这女人,只要弟兄们愿意,尽管折腾,不愿意,卖到黑市窑子里去,一个月后,再送她上路。不过,在惩罚她之前,记得先划花她的脸。”
话落,冷枭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密室。
茱丽叶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乔装成清儿的模样,亵渎了他的清儿。
而如果茱丽叶没有胆大包天的乔装而来,他就不会再次体会到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感觉,那种痛,粉身碎骨都不能及。
而如果不是茱丽叶乔装成了他的清儿,婚礼现场,他也就不会那般抱住她,他的怀抱,在遇到清儿之后,便是只属于清儿一个人的,茱丽叶让他对不起了他的清儿,清儿会不会怪他?
就冲着这最后一个理由,茱丽叶就该死,但是,他不会就这么让她轻易的死去。
她不是不满意自己的容貌,宁愿顶着清儿的脸么?他就给她换张脸!
她不是想要男人,不辞劳苦也要赶来冷门冒险么?他就让她尝够男人的滋味!
没有人,可以让他做对不起清儿的事,而一旦他犯了错,那么让他犯错的那人,他绝对会让其生不如死!
看着冷枭绝的身影消失在密室里,四堂主心情很是复杂。
当家很久不曾下过如此“一人获罪,累及全家”的惩罚指令了,而对茱丽叶本人,当家更是毫不手下留情,一个女人最为在意的是什么?无非是自己的容貌名节,当家这是想彻底毁了茱丽叶,最后,就连残喘苟活的机会都不愿意留给她,可见,当家对茱丽叶的行为到底有多么的憎恨了!
而他们也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清悠小姐,因为茱丽叶很不巧的碰了当家唯一的逆鳞!
可是,当家是什么时候给茱丽叶设了这个圈套?
白允奕是最先获悉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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